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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靈性一般,朝那蠶絲大網衝去,又張口噴出火焰,便將蠶絲燒出一個大洞,繼而左闖右突、橫衝直撞,便將整張網燒得七零八落。

剩餘部分,亦被林方生操縱靈劍,絞為齏粉。

那冰蠶見一擊不成,又嘶叫一聲,身軀翻轉,竟是漲大數倍,仿若化為一條冰龍,當頭朝二人砸下。林方生鬥得興起,亦是指揮靈劍,五十四柄合為一體,朝著腹部疾衝而去,竟將那厚實外皮刺破,劍尖紮在藍色內丹之上,透皮而出。

那冰蠶龐大身軀痛得扭曲掙紮,卻懸在半空不得落下,傷口處滲出的血液卻是淡藍色,在這等冰冷境地亦不凝結,猶若一股小小瀑布,滴滴答答自半空落在冰麵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冰蛾紛紛回轉,停在冰麵一灘液體上啜吸起來。

林方生凝目細望,方才見冰蠶身下有無數靈力細絲縱橫交錯,把這千鈞重的蟲體懸在半空,如今冰蠶氣絕,方才緩緩降下。

這等靈力細絲,既剛硬又靈巧,幾如實質一般。司華鈞實力,應是遠勝同階法修。

帶冰蠶墜地後,就有更多冰蛾,不再攻擊他二人,而是飛到冰蠶屍體上,啜吸啃咬,不多時便覆蓋滿。

司華鈞方才收回靈力細絲,又順勢輕輕撫摸林方生頭頂:“收好蠶王妖丹,即是冰屬內丹,留下給你那小寵做零食,卻也不錯。”

林方生暗自佩服司華鈞能力,竟未曾抗議他撫摸頭頂,又收回靈劍,摘下劍尖龍眼大妖丹,近看更是純淨蔚藍,煞是好看,卻觸手冰寒,林方生便依言而行,將妖丹收入空玉匣之中,複又跟上司華鈞腳步,奇道:“為何不隨我遁劍而行?如此行進,頗費周折。”

司華鈞腳步停下,笑道:“你且嘗試禦劍。”

林方生自是召出飛劍,又縱身躍上劍光,孰料才升至半空,就覺一股吸力將腳下飛劍陡然一拽,他亦隨之跌落,司華鈞躍起,便將他抱在懷裡,重新落地。那飛劍亦跌落冰雪地上,咣當一聲。

“這是……為何?”林方生驚奇不已,竟是忘記被妖修橫抱懷中,倒樂得司華鈞溫香軟玉,抱著不放,邁步而行。

“流越冰原,冰雪怪異,若非土生土長,有皮毛隔絕,外來者靈力皆會加速流逝。你這等禦劍而行,耗費靈力乃平時千百倍。故而一入冰原,便不可禦劍。”司華鈞見他神色,便知其心意,繼而補充,“你那天京閣日行百裡,在此地,隻怕日行十裡亦不足。”

林方生方才打消念頭,隨即卻是一怔,臉色便漲得通紅:“放我下來。”

司華鈞卻大笑道:“以你如今修為,若與我並肩而行,不過徒勞費時,還是為夫帶娘子行進,還可快些。”

隨即將劍修往懷裡摟得緊些,陡然加快速度,就見純白冰原上一道黑影,飛速掠過。

作者有話要說:汗……謝謝大家砸雷。被炸得外酥裡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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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萬法烈焰

林方生猶若置身扁舟之中,一路顛簸,隻得環住那妖修頸項,風聲凜冽自耳畔刮過,眼前白茫茫雪景,玉樹瓊花,雪壁冰崖,亦是彙成一幅深淺不定的銀白畫卷,轉瞬被拋到身後。

這等速度,便是禦劍與之相比,亦不過快上幾分罷了。

待二人抵達巍峨冰川,仰頭望晶瑩山崖高千仞,被夕陽一照,便幻化出瑰麗霞光萬千,鵝黃橘紅、絳紫碧綠,交錯變換,美不勝收。

在冰川崖腳下立定,司華鈞才將林方生放下,又道:“青聖洞府,就在此處。”

林方生卻隻見眼前一片平滑如鏡的冰塊,光可鑒人,又渾然一體,並無縫隙,心知定是以法陣封閉,尋常人等,無法得其門而入。

卻難不倒紅蛟妖修。

司華鈞自純黑披風中伸出手來,指端紅光,便沒入冰壁之中,便描繪出形如如意結的一團符紋,漸漸隱沒寒冰內。

不多時,那冰壁隆隆作響,自四周落下冰晶碎屑,顯出一道兩人高的拱形入口,內裡一道走廊,幽藍光影,清冷孤寂,蜿蜒至深處,頭頂腳下,俱是冰雪世界,說不出的晶瑩華美,道不儘的剔透精致。

林方生道:“這上古大妖,品位不俗。”

司華鈞卻是不以為然一哂,複又牽住林方生右手,緩步進入那水晶雕琢一般的回廊:“就地取材罷了,冰屬妖怪,諸多受限,隻能偏安一隅,自古以來,成大器者寥寥。”

言辭之間,頗有股睥睨蒼生的自信。

林方生卻思及炎夜,又起幾分憐惜之意。神識在天京閣中一掃,卻見那小狼沉睡不醒,不由皺眉道:“為何炎夜昏睡如此之久?”

二人已行至回廊儘頭,卻見成排冰晶階梯,盤旋而上,想來是深入山腹,又向上延伸,四處安靜,竟連呼吸與腳步聲亦是清冷回蕩,空曠不已。

階梯兩旁,冰晶棱角分明,利刃鋼槍一般縱橫懸頂,被冰壁內鑲嵌的夜明珠一照,便折射出萬般光影,炫目迷離,置身此處久了,竟有眩暈的征兆。

好在這一人一妖皆是意誌堅定之輩,倒不至於把這點小困擾放在眼裡,仍是拾階而上,司華鈞亦為林方生耐心解惑:“寒狼子嗣素來艱難,隻因母狼懷胎三十年方可生產,期間重重危險,難以道儘。那七絕印自結胎侵入,至今三十餘載,與元神丹田結合甚深,故而剝離消解之時,叫他元神沉睡,方不至損傷過重。”複而又補充,“若非娘子著緊,我可懶得伺候這小東西。”

言語之間,儘是邀功之意。

林方生見他如此,隻得道:“有勞宮主費心。”

劍修嗓音清朗,在這片水晶剔透的空間裡回蕩幾下,愈見明澈沁心,落入妖修耳中,幾同天籟。

司華鈞突將林方生壓在冰壁之上,手掌貼合腰側摩挲,眼中欲念又起:“娘子若是喜歡,為夫便去捉拿整窩寒狼,供你玩耍。”

林方生被他壓製,火熱靈氣,透衫而出,隔絕冰寒,卻是舒服得緊,隻是在廂房中便罷了,如今冰天雪地,又身在上古洞府,危機四伏,哪來的閒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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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隻是抬手將他推開:“若是觸動機關……”

話音未落,卻聽頭頂傳來哢哢響動,腳下階梯隱隱振動,兩側冰壁,亦是緩慢合攏。

司華鈞歎息道:“你身為劍修,何時卻學了言靈之術,如此旁門左道,有傷天合,不好。”

“這……不過巧合,休要胡說!”

調笑之間,一人一妖亦是提息凝氣,飛速奔跑,晶瑩冰牆上,隻映出一黑一紫,兩條一閃即逝的模糊影子。

那冰雕台階盤旋而上,他兩個不知轉了幾圈,方才見眼前豁然開朗,有一道半透明大門正緩緩敞開,又一鼓作氣,加速向前,闖進大門之中,那冰壁最終合攏,堪堪夾住林方生一點鬥篷下擺,猛力一拽便行掙%e8%84%b1。

待冰壁合攏,四周立時安靜下來。這冰山之中,彆有洞天。竟是個足可容納千人的大廳,這一人一妖置身其中,渺小不已。

兩人合抱粗的冰柱參天聳立,若是細數,正是九九八十一根,暗合陽極之數。穹頂晶光閃爍,卻是巧具匠心,雕琢出無數星鬥,又引陽光照耀,權充星光,故而宛若永夜之星辰,輔以符紋,可引動天機。

正是萬法歸宗陣的一部分。

司華鈞道:“可將寒狼取出。”

林方生依言而行,取出沉睡幼崽,放置在一根冰柱之下。司華鈞有取出上品靈石,輕輕放置在柱身凹槽之內。九個凹槽,九枚靈石,均勻分布柱體之上,安置完畢,冰柱靈氣充盈流轉,散發出耀目冰藍光芒來。

妖修複又一揚手,無數晶亮光點,流星一般激射四散,清脆碰撞卡進凹槽,叮叮當當鑲嵌冰柱之上。

林方生見狀,亦是不甘示弱,劍氣凝絲,操控靈石,飛射而出,如法炮製。

一時間悅耳敲擊,如雨落下,好不動聽。

不過盞茶功夫,八十一根冰柱,每根儘皆鑲滿九顆上品靈石,靈力幾欲凝結化為漿液,在這片空間之中,光華大盛,冰藍光彩強烈遮蔽,竟是照耀得連腳下陰影亦消失無蹤。

林方生便覺有威能強大無匹,自四方悄無聲息漫卷而來,引天地至高法則,緩慢滲入此地。衣擺發梢亦是無風而動,丹田內氣機翻騰,竟連合歡符紋亦是被喚醒,自顧自火熱激動,不由得悶哼出聲。

司華鈞卻笑道:“萬法歸宗陣,果真名不虛傳,娘子稍待片刻,成事之後,便來抱你。”

而後身形一動,化作蛟龍之形,在八十一根冰柱之間盤旋遊走,便有九道赤金光彩,將龍身儘數包裹其中。

林方生亦是靈力翻湧,退至炎夜身旁,盤坐調息,將欲念壓下。

一時間靈台清明,唯有雄渾靈力,盤旋四周,紮入經脈之內,竭力充塞。

此後不知過了多少時日,那緊閉雙目的白狼終是睜開雙眼,冰藍眼眸射出銳利光彩,又利落爬起身,仰頭長嘯起來。

那長嘯卻再無半分稚嫩,反倒蒼涼孤清,穿透寒冰洞府,遙遙傳向遠方。

林方生亦是心思振動,睜眼看去。卻見一道幾乎捕捉不了的白光,倏然自身旁竄出,炎夜便不見蹤影。

一時間焦慮起來,神識四掃,卻被冰壁層層阻隔,穿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