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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娘子 八月薇妮 4296 字 3個月前

了。兩人鎖了門,回來吃罷酒食,雙雙睡了,一覺到了天明,才發現朱大自縊。

陳獄卒道:“當夜的情形便是如此了,小人半點也沒有隱瞞。”

賀蘭春華聽完,點了點頭:“那朱大為什麼那麼猖狂叫嚷,你可知情?”

“大概隻是他隨口叫嚷的罷了。”

賀蘭春華思忖片刻,又問:“還有一事,這幾天,可有人去探望過朱大?”

陳獄卒有些茫然:“小人沒聽說過。”

“那你可認得程老爺的外室白柔,那個剛回來本地的母女兩人?”

陳獄卒道:“小人聽說過,那白柔十多年前跟人私奔,前些日子才回到大豐,人儘皆知,其他小人就不知道了。”

賀蘭春華便叫他退下,又命人傳王獄卒。

姓王的獄卒上前,也如此這般說了一遍。

賀蘭春華望著他,道:“那夜朱大叫囂之時,你是否說過他‘死到臨頭’的話?”

王獄卒大驚:“大人,小人隻是看不慣他那麼張狂,所以才罵他的……並無他意。”

賀蘭春華道:“你很瞧不慣他,當天夜晚隻有你們兩人看守,會不會是你氣不過,半夜前去,把朱大殺死?”

王獄卒跪在地上:“大人,小人罵過那麼多囚犯,難道個個都去殺掉?”

賀蘭春華不語,隔了會兒才又道:“那麼那天晚上,你可察覺有什麼異樣?”

王獄卒想了會兒,便搖搖頭,忽然一驚:“說來有些奇怪,小人之前當夜差的時候,總會睡不安穩,那天晚上卻睡得很沉……什麼也沒聽到。”

賀蘭春華問道:“好,還有一件事,這兩天有人去探望過朱大嗎?”

“沒有……”王獄卒皺眉想了會兒,忽然道:“不過,朱大死的前一天,有人來探監,說是探望那個偷%e9%b8%a1賊,可是有兄弟說,那個人還在朱大的監牢前呆過一陣,不知為什麼。”

“那人是誰?”

“這個……沒有人認得……”王獄卒麵露為難之色,吞吞吐吐地說,“那個人戴著一頂鬥笠,大熱天還穿著厚厚的,幾乎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賀蘭春華見狀,便知道那來探監的人必然給了些好處,所以這些獄卒們才馬虎放行,何況隻是探望區區偷%e9%b8%a1賊的話,其實也不必非要大動乾戈。想來這人倒是狡猾的很,生怕探望朱大會暴露身份,於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大概也正是因為朱大跟此人見過麵,才那樣篤定地說自己不會被流放。

見問不出什麼,賀蘭春華便示意王獄卒退下,在獄卒轉身之時,賀蘭春華忽然問道:“等等。”

王獄卒忙站定,賀蘭春華問道:“你認得本地程老爺的外室白柔嗎?”

王獄卒驚訝:“小人是聽說過,卻不認得。”

賀蘭春華皺眉,忽然又問:“那你可知道,有誰認得她?”

王獄卒搖頭。賀蘭春華便叫他退下,命人傳喚洪班頭。

洪班頭來在之前,賀蘭春華在紙上寫寫畫畫,宋和在旁看著,見他分不同的地方寫著“陳”“王”“洪”“朱”四字,還有一個“神秘人”寫在角落,另有些細細地線條,穿梭牽連其中,莫名其妙。

頃刻洪班頭帶到,行了禮:“聽說大人要問朱大之事?這件事不是已經了結了麼?”

賀蘭春華道:“朱大之死,還有疑點。洪班頭,你身為牢房班頭,對監牢之事該了如指掌了,我且問你,這些日子,有人去探望過朱大麼?”

洪班頭道:“據小人所知,並沒有人。”

賀蘭春華道:“朱大死前一夜,你去過監牢?”

“是,因大人上任以來,捉了好些囚犯,小人怕看管疏漏,所以特意又去巡視了一番。”

“嗯……”賀蘭春華應了聲,“那你可看出什麼異樣?”

“當時情形一切正常,小人離開之前,朱大還好好的。”

賀蘭春華微微一笑:“洪班頭,你認識白柔母女麼?”

洪班頭微微皺眉,抬頭看向賀蘭春華,四目相對,洪班頭猶豫著道:“小人……不瞞大人說,白柔曾跟小人相識。”

賀蘭春華凝視著他:“那麼朱大說他認識白柔母女,你可覺得好奇麼?你可因此去見過白柔不曾?”

洪班頭見他說中症結,一陣心虛:“大人……”

賀蘭春華又問道:“還有一件事,陳王兩人說那夜你離開後,他們兩人便鎖了牢門,隻不過,洪班頭手中應該有鑰匙對麼?”

洪班頭震驚跪地:“大人這是何意?難道是懷疑小人?小人是清白的,朱大之死,跟小人無關!”

賀蘭春華道:“之前洪班頭沒有回答我的問話,你去見過白柔嗎?”

洪班頭抖了抖,終於低頭:“小人的確去見過白柔,但是隻是為了敘舊,朱大的死,的確不是小人所為!請大人明察!”

第52章 女子小人

洪班頭出去之後,宋和立刻說道:“公子,必然是這個人殺死的朱大。”

“為什麼?”

“這已經很清楚了,他有大牢的鑰匙,他還認識白柔,若是白柔買通了他,叫他殺朱大滅口……對他而言這並非難事。”宋和回想方才三人所說,道,“那天晚上他送酒食過去,等陳王兩人睡著後,便用鑰匙打開牢門偷偷潛入……殺死朱大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來……”

賀蘭春華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頭風吹樹枝,微微擺動:“還有嗎?”

“還有……”宋和皺眉想了會兒:“還有什麼?”

賀蘭春華道:“就算你說的全對,可這隻是你的推測之詞,有什麼證據?”

宋和低頭不語,賀蘭春華道:“今天傳喚他們,也算是打草驚蛇了,他們若有人心懷鬼胎,必然會有所動作,你且去,找三個機警忠心的衙役,叫他們分彆跟著三人,把三人的一舉一動,去過哪裡,都記得一清二楚,回來稟告。”

宋和應聲,賀蘭春華道:“最好他們是儘力忠心辦差,這段時候你便勞累些,分頭盯一下,也叫他們心懷警戒,不敢疏忽。”

宋和道:“經過公子的□□,這些人都成器多了,加上之前又辭退了兩個,新換上來的幾人裡頭,有幾個還算是信得過的正直之人。”

“幸好如此,不然我就成孤家寡人了,”賀蘭春華思忖片刻,反思道:“可是監牢這一片便沒有整肅得當,可見是上下左右分毫都不能疏忽,指不定哪裡生事,——我隻見眼前的這些已算是合格,可是我身後的大牢,卻依舊如故,所以那探監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以至於鬨出人命。”

宋和道:“人無完人,公子又是頭一次當差,又怎會想到會後院起火呢。”何況這案子,表麵又看不出什麼謀殺端倪,若是彆個縣官,必然先要息事寧人,誰會想要去追根究底多生事端呢。

“後院起火?我的後院,怎麼成了監牢了?”賀蘭春華想了想,笑出聲,道:“有阿潤在,後院好著呢。”

宋和心中暗暗地想:“這竟然也想到阿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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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春華卻又極快地轉回正題:“不過,也未必是我整肅不力的緣故,財帛動人心,利令智昏……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不管是為財為色,我總要叫他們原形畢露,對了,你還要多派一個人,去……”

宋和上前一步,附耳聽了,麵上也露出笑意:“公子你想得如此周到,隻怕嫌犯很快就會落網。”

宋和出外,便找那幾個得力的衙差,按照賀蘭春華的意思命他們各自追蹤,不得泄露。

賀蘭春華調兵遣將了一番,便又拿出些公文來,慢慢地看,不知不覺天色漸暗,周遭越發寂靜,賀蘭春華側耳傾聽,卻聽不到阿潤那熟悉的笑聲,以及兩小爭吵的聲音,心中居然微微悵然。

賀蘭春華有些想念之餘,不由擔憂:“怎麼還不回來?”

賀蘭春華出了門來,就叫秋菊,問小廝興兒去接阿潤了未曾,秋菊道:“半個時辰前已經去了,本是要來跟大人說,見大人正忙,就沒打擾。”

賀蘭春華這才放心,回屋繼續坐了,想到不多時就能見到三人,心中居然有些喜悅。

且說在苗家,吃了中飯後,毛振翼無心睡覺,跑出屋門玩耍,阿潤便叫愛夏盯著他。

不料兩人一拍即合,愛夏便領著毛振翼出門到村裡各處玩耍,那隻小狗的%e8%85%bf也好的差不多了,一路跟著瘋跑,引來許多村民駐足觀看。

愛夏帶著毛振翼到了村外的池塘邊,臨近有一片小樹林,蟬聲高唱。

愛夏問道:“你會爬樹嗎?”

毛振翼驚愕,但在女娃兒跟前,又怎能說自己不會,即刻昂首挺%e8%83%b8道:“我當然會。”

愛夏嘻嘻一笑,撿了一棵樹,手腳並用,靈活地爬上樹枝。

她坐在樹杈上,雙%e8%85%bf晃動,十分自在,往下招呼毛振翼:“你上來啊。”

毛振翼看她不費吹灰之力便攀上樹枝,早已經目瞪口呆,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道:“我……好啊,你等等。”

毛振翼學著愛夏的樣子,奮力往上爬,試了幾次,都掉下來。

愛夏捂著嘴笑,在上麵指點他,最後毛振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爬上半截,緊緊地抱著樹不敢動彈,叫道:“我到上麵了嗎?”

愛夏大笑:“還差許多呢!”

毛振翼死死地抱樹,眯起眼睛往下一看,竟有些害怕,上下動彈不得,力氣卻漸漸耗儘,一點點順著樹滑下來,最後跌坐地上,驚魂未定,心跳加速,呼呼喘氣。

三毛之前圍著樹大叫,蹦來蹦去,見小主人掉下來了,便跳過來,趴在毛振翼跟前,奮力%e8%88%94他的臉。

毛振翼不願暴露自己的失敗,喘了會兒後便故意走開:“爬樹太無趣了,還有更好玩兒的嗎?”

愛夏俯視著他:“那我們粘知了吧?”

“什麼?”毛振翼正偷偷地擦被樹皮磨得很疼的手,聞言又睜大眼睛,“什麼叫粘知了?”

愛夏道:“你怎麼什麼也不知道?就是做一個杆子,來粘樹上這些叫的知了啊,可惜你不是晚上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