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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傲與傲驕 南枝 4410 字 3個月前

而以柳箬的固執、倔強、執著,和她的聰明勁兒,她一定不會被這個報告輕易地說服。

而楚未和楚騫打開天窗說亮話,也隻是不想讓他對自己產生警惕和懷疑,而他到底是否會因為一份報告收手,當然便是另外的事了。

但柳箬卻不會這麼想,她靠站在門邊牆上,將外麵兩人所交談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因她所在的房間,就在客廳的旁邊,又因房門正好開在另一邊,客廳裡的人都無法看到房門的情況,無法知道她打開了房門。

柳箬隻聽到楚未的這位大哥的聲音低沉而穩重,一字一句清楚明白,甚至沒有摻雜什麼感情,這一定是一個性情堅韌且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柳箬故意打開了房門,而且弄出了很大的動靜,她又很是焦急而脆弱地叫道:“楚未,楚未……”

楚未還要和楚騫說話,就被柳箬的呼喚聲打斷了,他看了楚騫一眼,“大哥,不好意思了。”

就趕緊往客房去了,柳箬已經從客房裡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她黑色的頭發垂下來,因為發燒,她出了一身汗,額頭上和鬢邊都有細細的汗意,讓有些頭發黏在了麵頰邊,麵頰也因為剛剛起來而泛著一層粉紅,眼睛又大又水,%e5%94%87色嫣紅,她看到楚未,就很是委屈地蹙了眉,說:“你去哪裡了?”

柳箬平常可從不會說這樣可憐委屈的話,要是楚未在對著她的時候多一些理智,恐怕就會發現柳箬此時的異常,但他整顆心都放在柳箬的身體狀況上,根本不會去想,柳箬剛才在偷聽,此時不是剛醒。

他扶住了柳箬,說:“我就在客廳裡,怎麼了?頭還疼嗎?”

柳箬蹙著眉說:“頭不疼了,但是我口渴。”

因為楚未說他會和這個女朋友結婚,所以楚騫對這個聲音低柔婉轉的女人便有了好奇,更何況她還是當年的柳霽的女兒。

他隻知道柳霽有個女兒,但從沒有見過,現在正好一見。

楚未並不想柳箬和楚騫這時候相見說話,但是他也無法阻止,因為楚騫已經走過來了,楚未正將柳箬黏在麵頰上的頭發撫弄好,神態十分溫柔,可見他的確對他現在的這個女朋友很喜歡。

而這個站在房門口的女人,楚騫見到,心中便生出了一種,這果真是當年的柳霽的女兒的感覺。

其實這個女人和當年的柳霽在長相上並不是十分相像,最像的,大約隻有眼睛,臉型有些許相像。

而他對當年的柳霽的長相,印象已經漸漸淡薄,記得不清楚,但他依然在第一眼時就覺得這個女人是柳霽的女兒。

血脈給人的感覺,真的非常奇妙。

楚騫不可否認,當年的柳霽,三十多歲,是個文質彬彬又溫雅清朗的美男子,但他的這個女兒,絲毫不比他當年遜色,因為是女人的關係,更顯出一種特彆的美感來。

身材好臉蛋漂亮,在這個對美色審美疲勞的時代,已經引不起楚騫太大的注意,所以柳箬吸引他的,比起是她的好身材和漂亮的臉,以及粉紅細膩宛若桃花的皮膚,更是她身上那種不可言傳的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以及柔弱眼神也掩不住的堅韌和執著的英氣,這不是一個弱質女流,楚騫在心裡下了定論,並且還想到,也許她剛才聽到了他和楚未的談話。

楚騫剛才會和楚未說那些,是他判斷楚未的這個女朋友睡在樓上的主臥裡,或者次臥裡,而他對著樓梯,要是有人從樓上開了門聽下麵的人談話,他完全可以看到,但是,哪裡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是住在那間小小的傭人房裡的,隻有這間房的房門在他的視線死角裡。

楚騫在短短瞬間,已經想了不少東西,然後說道:“這位就是小柳?”

柳箬這才看向楚騫,又看了楚未一眼,說:“你來了客人嗎?”

柳箬此時穿著那條棗紅色的修身連衣裙,下麵露出白皙筆直的長%e8%85%bf,甚至光著一雙腳。

楚未有些後悔之前為她%e8%84%b1掉襪子的事了,但他隻得很大方地介紹道:“這是我的大哥,%e4%ba%b2大哥。”

柳箬一副很吃驚的樣子,說道:“你家不是獨生子女嗎,而且我聽他們叫你楚三,難道你還有一個哥哥?”

楚未還沒有回答,楚騫便笑對柳箬說:“哦,我的母%e4%ba%b2過世了,父%e4%ba%b2續娶後,才有了楚未,楚未沒和你說嗎?他是老三,是因為我還有一位堂弟。”

楚騫的笑很平常,但柳箬卻覺得其中很有深意,也許他已經顧忌自己聽到了他和楚未隻見的談話,她對他靦腆地笑了笑,眼神裡透出一種溫柔又好奇的嫵媚:“他沒說過。大哥,你好。”

楚騫說:“我是來S城有事,現在要走了。”

柳箬好像有些為難的樣子,說:“要走了?不吃晚飯嗎?”

楚未笑著說道:“你身體好些沒有,要是可以,大家就一起吃頓飯吧,大哥,你覺得呢。”

柳箬小聲對楚未說:“我想先喝點水,而且好餓啊。”

楚未說:“你中午飯沒吃,發燒又是很消耗體能的事,你不餓才怪呢。”

楚騫看得出,楚未對這個女人,語氣動作裡,全是不經意流露出的寵和愛,完全是迷戀上了,他現在完全相信,這個女人隻要說一句,讓他去調查她父%e4%ba%b2當年的死因,他就真會這麼去乾。

多少男人,就是因為女人的一句話,而做出不理智行為的。

楚騫說:“那便一起吃頓簡餐吧。楚未,你去給小柳倒水吧,我就在沙發上坐一坐就好了。”

柳箬對他很抱歉地笑了笑,說:“楚未,你陪著大哥好了,我自己去倒水就行。”

楚未說:“你才剛退燒,就不要走來走去了。”

楚騫已經走到了一邊沙發上去坐下了,拿起沙發上的一本商業雜誌看起來,柳箬便湊在楚未身邊小聲說:“衛生間在哪裡?”

楚未摟著她的腰:“樓下的衛生間有彆人用過,你去樓上的好不好。我帶你上去。”

柳箬自然趕緊說好。

楚未去給柳箬拿了一雙拖鞋讓她穿了,才帶著她上了樓,柳箬進了主臥,楚未將衛生間門打開,讓她進去使用。

柳箬過了一會兒才出來,這才注意到房間裡的床上沒有床單和被子枕頭,其他東西都是好好的,但是她沒有多問這個,因為她已經意識到,樓下房間裡的床上床單那麼大,應該與此有關。

她說道:“你和你大哥關係很淡嗎?”

她這話問得未免有些失禮,但楚未卻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說道:“沒有,還好。”

柳箬說:“那他怎麼才來——是才來吧?就要走了呢。”

楚未說:“他要去住賓館。。”

柳箬說:“我一會兒就要回去了,你留他吧。不然,%e4%ba%b2大哥來了,你有房間可供他住,卻讓人去住賓館,這多麼失禮。或者你大哥他覺得住賓館更自在些?”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柳箬雖然退燒了,但冬日的感冒,一向要纏綿很久,她並沒有因為退燒就覺得身體痛快多少,其實頭腦依然昏沉,%e8%83%b8口處更是發悶,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楚未說,隻是需要一個結果將她打發就行了,她父%e4%ba%b2的死,事實真相如何,他其實是並不關心的。

那不是他的父%e4%ba%b2,他並沒有和她的父%e4%ba%b2有過接觸,對他並無什麼感情,因此對他的死因,並不關心,也對他的死沒有感觸,他隻是想找個合適的理由來打發她,又有什麼不可理解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追求的,想要的,隻是她,與她的父%e4%ba%b2並沒有關係。

楚未在言語裡表示,他想要和她結婚,想要她成為楚家人,這些本足以讓柳箬產生歡喜,但也因為父%e4%ba%b2的這件事,而並不能讓她產生絲毫愉快的感覺。

她雖然愛他,但是,她並不需要和他的婚姻。

他的那些表達愛她的話,讓她明白了他的心果真是真的,但是,她卻完全不會因此產生因為有這份愛情,以及可能因此會產生的婚姻,便放棄父%e4%ba%b2之死的真相的想法。

其實自從父%e4%ba%b2死亡,找出他死亡的真相,便一直是柳箬心中最堅定的想法,這幾乎沒有哪一日,沒有出現在她的腦子裡過。

但是,當年的建華集團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無從調查當年事情的真相,直到她偶然遇到高士程的那一天。

她不可能因為和楚未的愛情,以及她並沒有在人生裡規劃過的婚姻,便放棄這件她必須要做的事。

甚至,這比起她的事業,更加重要。

柳箬對楚未表達隻是想找個理由打發掉她的話,感覺很是失落,其實她本來並沒有期待過楚未給她幫忙,但是,他的動機,依然讓她深深失望。

她不得不想,她在潛意識裡,其實是很想依賴楚未的。

而楚未大哥的那些話,不得不讓柳箬明白,這個人,應該知道不少當年的事,甚至,他是認識她父%e4%ba%b2的。

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眼神裡顯出的那一瞬間的恍惚和回憶,一定是他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她父%e4%ba%b2當年的痕跡,柳箬知道,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和她的父%e4%ba%b2有些相像。

柳箬被楚未牽著手下了樓。

從床上起來的這一陣子,已經消耗光了她的精神氣,甚至她臉上的紅暈也退下去了,剩下了一片蒼白,這越發顯得她的眉目烏黑,在黑白分明之中,像是水墨畫一般,鮮明悠遠淡然,美麗,又染著脆弱。

柳箬進了樓下客房去穿好衣裳,楚未倒了水,加了蜂蜜,放在客廳裡桌子上等她來喝,又給楚騫倒了一杯茶。

楚未說:“大哥,你再等等,我去換身衣服。”

楚騫抬手表示他隨意就好。

楚未去樓上換衣服去了,柳箬沒什麼好打扮,穿好襪子,又拿上大衣,就可以出發。

她之前太在意她父%e4%ba%b2的事情,直到去穿襪子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襪子是被楚未%e8%84%b1下來的,她就又在心裡氣惱了一陣,但她卻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惱意。

柳箬拿著大衣從臥室裡出來了,將大衣放在沙發上,楚騫看著她指了那杯蜂蜜水說:“小柳,這是楚未給你倒的水。”

“謝謝。”柳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