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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的逆襲 蘇綰 3388 字 3個月前

隻覺得不能更般配了,心裡對這個女婿滿意得不行,笑得連眼尾的細紋都仿佛舒展了開來一般,當即就已經和裴媽媽討論起了訂婚的事宜。反倒是時父,問明來意之後並沒有顯出太多的表情,隻是不置可否地看了小情侶一眼,眼底帶著毫不意外的了然。

時音從來沒看見裴殷這麼緊張過——小姑娘低頭,伸手抓住了身旁那隻比自己大了整整一圈的手,立時就摸到了一陣濡濕。

滿手是汗。

時音怔了怔,隨即忍不住撲哧一下就笑出了聲來,膽大包天地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腰——渾身都是僵的。

小姑娘幾乎要笑倒在他懷裡——看你平時一本正經、好像什麼時候都很鎮定的樣子,原來也有這一天!

男人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趴到自己懷裡的小姑娘,然後又在未來嶽父平靜地注視下再一次僵住了動作。深深吸了口氣、又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這才覺得稍稍放鬆了些,扶著小姑娘坐好,然後在嶽父大人的示意下,站起了身來、跟著他去了書房。

時音仰著臉目送他關上書房的門,然後微紅著臉挽著媽媽的手臂、聽著兩個媽媽們討論訂婚的安排。

這一天翁婿兩人到底談了些什麼,時音沒有問——她知道爸爸不會為難哥哥的,如果不是放心哥哥人品、默許她和哥哥在一起,爸爸根本就不可能放任自己和裴殷這麼%e4%ba%b2近;而至於他們之間究竟談了什麼,他們不說、她就也不去刨根問底。一個是爸爸、一個是喜歡的人——這兩個對她來說最重要的男人都希望把她保護得好好地,她就聽他們的話,安安心心地做個幸福的姑娘。

訂婚的日子定在新年,因為這時候%e4%ba%b2戚朋友大多都在家裡過年、最方便些。兩家媽媽開始興致勃勃地著手安排各項事宜,小情侶倒是反而插不上手了。兩人也樂得輕鬆,繼續在學校裡忙活校慶和社團的事。

校慶的晚會如期而至。

時音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齊%e8%83%b8襦裙、抱著琴走上舞台——盛唐時風行的衣裙將小姑娘在嬌俏之外又襯出了幾分不常有的雍容來。

小姑娘大方地對著觀眾鞠了個躬,然後在琴桌上放好琴、調好話筒、校過音,從容地開始了她的彈奏。

清冷卻又帶著安閒意味的泛音在大禮堂內幽幽響起。

時音彈的曲子是《良宵引》——同樣是一首極為短小的曲子,卻是和《酒狂》全然不同的意味。每一個音符、每一個韻都帶著古琴特有的中正平和,“曲小而氣度安閒”,曲調平淡卻沒有半點乏味。良宵引,正應了今晚校慶這秋日的良宵。

說不上誰對誰錯,但哪怕是從選曲中,也到底清晰地昭示著兩人性格的不同——蘇靜觀坐在台下,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安靜地聽著。

曲畢,最後一絲餘韻慢慢地終於也消散在了靜寂之中,微微停頓後,掌聲雷動。

時音抱著琴站起身來,再一次對著台下鞠躬致意,而後平靜地轉身、離場。

古琴社隨著校慶晚會的圓滿結束而再一次聲名大振,而這個時候——古琴社本學期最後一次的社團活動,時音一個人站在講台上,平靜地看著台下因為人多而顯得略有些擁擠的社員。

“下個學期開始,我會把社長的職位交給時音來擔任。”虞樞坐在第一排,神色淡淡地開口,他身旁坐著的是同樣神色自若的葉風佩。虞樞絲毫沒有理會在聽到這句話後像是一下子就炸開了鍋的社員們,隻是微微頓了頓後,隨即不緊不慢地再一次開口——

“安靜。”

虞樞在社團裡素來鐵血獨裁慣了,他一開口,所有人下意識地都是一片安靜。

虞樞衝著講台上的小姑娘微微揚了揚下巴:“師妹,說兩句。”

時音沒有推拒,點了點頭,然後開口第一句就讓下麵坐著的兩個男人哭笑不得——

“葉學長下個學期就畢業了,師兄還有一年多博士畢業,但下個學期開始也很少在學校了。”

這是在陳述利害、讓大家看清形勢嗎?虞樞和葉風佩對視一眼,都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小姑娘卻沒管他們,看了眾人一眼,繼續不緊不慢地接著道:

“所以你們可以開始想想——為了男神來的,為了女神來的,為了得到機會、或者混個好看的簡曆來的,還要不要繼續留下來。”

古琴社的風氣其實並不太好,實在是動機不純的人不在少數——就像是時音說的,有奔著虞樞來的、也有奔著蘇靜觀或是其他姑娘來的,也有想要在諸如這次校慶一樣的機會裡一嶄頭角的……帶著這樣的目的,風氣難免有些浮誇。虞樞和葉風佩雖然能壓得住,可他們畢竟是男生,總不好對女生直接批評或是說得太過直白,否則難免顯得太沒風度了些、又不能讓人心服,也是治標不治本。

時音是個姑娘,而且還是個有男朋友、平時又軟萌可%e4%ba%b2的姑娘——和女生打起交道來不用顧忌重重,也不會因為搶走了男神而被姑娘們嫉妒,正是能夠一掃社團不良風氣、帶著社團繼續發展的最佳人選。這也是虞樞一定要把社團交到小姑娘手上才放心的原因。

但他也實在沒想到小姑娘會就這麼乾脆直白地把話都說出來了——男神大人忍不住按著額角無奈地低聲笑了起來,眉眼間卻全然都是信任與滿意。

“不論最開始的原因是什麼,我希望大家都能想清楚——是不是還要繼續彈琴,現在彈琴又是因為什麼。如果想不明白的,我寧願明年社團的人少一些——反正明年師兄都退位了,我說了算。”小姑娘說道最後,居然又帶上了幾分無賴的意味。

“師妹說的就是我的意思,你們可以回去好好想想。”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虞樞壓根兒不管教室裡一片或者瞠目結%e8%88%8c、或者若有所思的人群,站起身來衝著小姑娘夠了勾手指,“走,師兄帶你去吃蛋糕。”

“真的?”小姑娘全然沒了剛才冷淡嚴肅的樣子,歡呼一聲就抓住了他的衣袖,仰著臉巴巴地看著他,“師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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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樞斜斜看她一眼:“比裴殷還好?”

小姑娘愣了愣,笑瞇瞇地搖頭:“哥哥最好了!”

虞樞氣結。

小姑娘扯著他的衣袖晃了晃,歪著頭笑盈盈地看他:“哥哥對我最好,師兄以後也會對嫂子最好!”

虞樞微微愣了一下,到底還是沒能忍住,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頰,搖著頭笑了起來。

訂婚的日子定在正月初六——時音偷偷翻過黃曆,這一天宜嫁娶宜……反正什麼都宜,是個好日子。

正月裡還是隆冬,室內卻是一片熱鬨、溫暖得像是置身春日。小姑娘穿著一身抹%e8%83%b8的小禮服,露出圓潤好看的肩頭和鎖骨、還有裙下修長的雙%e8%85%bf。

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青年身形雋逸,在看到小姑娘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驚豔和失神,隨即卻又微微皺了皺眉,抬手就想去解自己身上的西裝——這穿得實在是太少了!

時音似乎是看出來他想做什麼,趕緊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又是好笑又是甜蜜,略帶薄嗔地橫了他一眼:“哥哥你乾什麼呀!不是說好了我今天就穿這件的嗎?這件最好看了!”

確實是最好看的一件,可他隻想等回家之後自己一個人看這樣的她……裴殷伸手按了按額角,到底還是歎了口氣,強迫著自己按耐住心裡的糾結,攬著她耐心地等待著儀式的開始。

畢竟隻是訂婚,相比起婚禮,儀式已經簡單了許多。但他們還是像新婚的小夫妻一樣,在大家的見證下,他走過紅毯、站在台上,牽住了她的手。時音緊緊抓著身側男人的手,聽著爸爸在台上溫和地說著對自己的祝福……小姑娘微微紅了眼睛、吸了吸鼻子,然後看著裴殷在司儀的起哄下慢慢地單膝跪在了自己的麵前、舉著戒指看向自己,目光專注得好像除了自己再也看不見彆人。

“阿弦,我愛你。嫁給我。”

“好。”小姑娘紅著眼眶彎起了眉眼,伸手放進了他的掌心裡,“哥哥,我也愛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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