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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的逆襲 蘇綰 4245 字 3個月前

沒事就在家裡多休息休息,今天又下這麼大的雨——以後這樣的話不要過來了。”

——少年隻覺得就隻是小姑娘這麼一句話,剛剛放回原處的心一下子又跌到了穀底。他也不說話,隻是沉默著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站在原地不動。

時音敏[gǎn]地發現,自己說完後,裴殷好像更不高興了——小姑娘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心裡著急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時間就這麼站在門口,和他大眼瞪小眼。

虞樞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桌邊饒有興致地盯著兩個“小朋友”看了好一會兒,等到好半天之後看夠了,這才笑了一聲,慢慢悠悠地走到兩人身邊,一邊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一邊拍了拍裴殷的肩膀笑了起來:

“站在門口乾什麼?來都來了,進去坐啊!”

時音這些日子顯然是已經和他極為%e4%ba%b2近了,被他摸了腦袋也不生氣,反倒是一下子恍然大悟,一迭聲地軟軟喊著“哥哥快進來”一邊拉著裴殷往屋裡走,少年卻是在虞樞的手拍上自己肩頭的一瞬間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起來、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眼底卻滿是戒備和抵觸。

虞樞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看見少年雖然滿臉的悶悶不樂,卻到底還是被小姑娘拉著進了屋——常年運動的少年若是真的不願意,那根本不是時音能拉得動的。可小姑娘這會兒卻是拉著他幾乎腳下生風地往屋裡跑,顯然是少年雖然心情不好,卻也還是半點都沒有拒絕小姑娘的意思。

虞樞覺得有些好笑,雙手插著兜不緊不慢地轉了個身,視線一掃又落在了少年手裡提著的那個袋子上,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卻是一下子笑出了聲來,從口袋裡抽出手來,興致勃勃地跟著兩人一起回了桌邊。

外麵雨勢很大,裴殷雖然撐了傘,身上也難免淋濕了一些。時音拉著他坐下,然後很快去拿了乾毛巾來給他擦擦頭發,接著就看見了他手裡提著的那個袋子。

他的身上都零零星星淋了些雨,那袋子卻是乾乾淨淨沒有沾濕半點。

時音先是雙眼一亮,眼看著就要撲上去,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臉上一下子就有些為難苦惱了起來,撓了撓頭發偷偷看了裴殷一眼,鼓著腮幫子小聲道:

“哥哥帶給我吃的嗎?可是師兄也已經買給我了,而且還是一樣的蛋糕,我……吃不下這麼多的。”

少年擦著頭發的動作猛然間頓了一下,%e8%83%b8口一下子悶得厲害,卻也沒有說話,隻是轉過頭盯著她看了會兒——小姑娘不知道為什麼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想了想又趕緊補救道:

“要不然……哥哥也吃吧?”

話音剛落,就見少年看著自己的目光越發黯淡了起來,甚至……還帶著隱隱的怒意?

時音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裴殷,一下子有些無措,下意識地轉頭去看虞樞、想要向他尋求幫助。

裴殷一向不怎麼愛吃甜食,因為小姑娘喜歡,他才特地冒著雨、繞了路去買她喜歡的甜點,結果她說“師兄已經買了”也就算了,居然還讓他自己吃?少年心裡又是氣悶又是酸澀,這會兒又見她居然還去向虞樞求助,心口悶得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抿著%e5%94%87看了小姑娘一眼,可到底還是對她生不起氣來,隻是咬著牙沉默了一會兒,把蛋糕收了起來,低聲道:

“吃不下就彆吃了。”

時音下意識地想要點頭應聲,可看著少年那張神色鬱鬱的臉,一下子又有些緊張和擔心、趕緊止住了自己想要點頭的動作,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這時候恰又有人敲門進來,是個年輕的女孩子,看著像是個大學生的模樣,進來後禮貌地笑了笑、說自己想來學琴。

時音一時間也顧不上去琢磨裴殷到底怎麼了,隻能小聲對他說了句“哥哥你先坐一會兒”、把這事先放到一邊,然後開始招待起那個姑娘來。

“我們這裡四人班的話,第一期的學費是一千二,一共十二節課、每節一個小時,”時音給她倒了杯茶、招呼她坐下來,然後條理清晰地給她介紹琴館的情況。見那姑娘聽了學費後點點頭、顯然是能夠接受之後,小姑娘也點點頭,接著問她,“你什麼時候有空?想把課排在每周的什麼時候?”

“周末的下午應該都有空的,”那女孩子想了想,看她,“周六周日都行。”

時音點了點頭,轉了身像是要去找些什麼,然後就見有一隻修長好看的手拿著一本本子遞到了自己跟前。小姑娘接過本子、仰著頭甜甜地衝他笑:

“謝謝師兄!”

虞樞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伸手撐在她手邊的桌子上、微微彎腰俯了身和她一起去看那本子上的排課表。

“周六下午三點是空著的,之前已經有兩個學生打電話來登記過這個時間,再等一個人就可以開班了。”小姑娘翻了翻本子,認認真真、有模有樣地安排著。

“周日下午一點也行,”虞樞忽然伸了手、指了指本子上的另一個表格,“這個點也空著。”

小姑娘立時點頭應了一聲,然後抬頭去看那女孩子:“你覺得這兩個時間哪個方便?”

裴殷一個人沉默著坐在一旁,看著那邊有商有量、顯然是極為%e4%ba%b2近的男人和小姑娘,終於是忍不住皺了皺眉、捏緊了手裡的毛巾。

作者有話要說:哥哥:防火防盜防師兄!

第28章 常存抱柱信(四)

第二十八章

常存抱柱信(四)

時音很快就和那個女生定下了上課的時間,然後記下了她的聯係方式、表示等滿了四個人之後就會打電話通知她開班上課,到時候再帶著學費過來琴館上課就行了。

——一切都安排得條理清晰、妥妥當當。

那女孩子報了班定了時間後也沒有多待、很快也就道了彆離開了——大廳裡又隻剩下了時音、裴殷和虞樞三個人。小姑娘拿了勺子正想接著吃蛋糕,才剛把勺子舉起來、卻又莫名覺得有些心虛,動作微微頓了頓,轉頭去看了看垂著眼簾沉默不語的裴殷,然後又轉到另一邊看了看環著雙臂、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笑意的虞樞,一時間有些無措。

氣氛好像一下子又尷尬了起來——小姑娘下意識地咬了咬手裡的勺子,神色有些懵然。

虞樞好整以暇地看了兩個孩子許久,見他們一個茫然懵懂、手足無措,一個滿腹心事卻又不肯說出來、一個勁地跟自己生悶氣,心裡好笑得不行,卻到底還是沒忍心讓他們兩個再繼續僵持下去,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頂,然後一手撐著桌沿、微微俯下了身來湊近小姑娘的耳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坐在另一側的少年原本低著的頭猛然抬起、直直地看了過來,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已經繃緊,因為常年運動而體格勻稱精瘦的少年這時候看起來活像是一隻渾身上下都炸了毛的大型犬,卻好像又偏偏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在原地死死地盯著自己和小姑娘近在咫尺的腦袋——虞樞又是好笑又是覺得有趣,忍不住又往小姑娘跟前湊了湊,就見少年的神色果然更加緊張、好像隨時都會跳起來炸毛一樣。

虞樞忍不住笑了起來,和小姑娘小聲地“咬耳朵”:“你哥哥冒著大雨特地給你買了蛋糕帶來,你卻說吃不下了,他當然不高興的。”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是貼著小姑娘的耳朵說的話,隻有他和時音兩個人才能聽見。裴殷聽不見,隻知道虞樞湊近了小姑娘、貼著她的耳朵也不知道是說了些什麼,小姑娘聽後一瞬間的怔愣,然後雙眼一下子就亮了,一下子湊了過來、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少年原本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了一些,低頭看她。

“哥哥,我現在吃不下第二塊蛋糕了。”小姑娘拉著他的衣袖軟軟喊他——少年神色一黯,然後就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扯著晃了晃、小姑娘軟糯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哥哥等一下我帶回家再吃好不好?”

裴殷有一瞬間的怔忪,然後終於對上了她的眼睛——小姑娘眨巴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不依不饒地繼續扯了扯他的衣袖,臉上滿是撒嬌和%e4%ba%b2昵的意味,看起來越發嬌俏甜美:“哥哥,你帶給我吃的,那就是我的,不許再拿回去的!”

時音一邊說著,一邊又眼巴巴地頻頻去看裴殷放在一旁的蛋糕盒子——裴殷似乎是終於找回了平日裡和小姑娘兩個人相處時的%e4%ba%b2昵、小姑娘的注意力也和平時一樣完完全全的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少年緊繃的神經和肌肉終於徹徹底底地放鬆了下來,下意識地看了一旁仍然還麵帶笑意的虞樞一眼,而後回過頭來,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頂、手又順著她的頭發一路滑落到了她的肩上。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是將小姑娘半攬在了懷裡。然後他才點點頭,臉上終於又有些細碎的笑意,儘量放柔了聲音哄她:

“好,帶回家給你吃。”

時音立時歡呼一聲,仰著臉軟軟糯糯地甜甜喊他:“哥哥真好!”

裴殷怔了怔,原本皺起的眉毛一瞬間舒展開來,隻覺得剛才心底的酸澀和煩悶就這麼隨著小姑娘的一句話輕而易舉地全部煙消雲散,隻剩下了心頭微微的甜意。

虞樞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看著正對著少年撒嬌賣乖的小姑娘,又看了看這時候已經活像是一隻被主人摸順了毛、渾身都舒坦了下來的大型犬一樣的少年,眼底的笑意越發深邃。

琴館的晚上是沒有課的、時音的父母又要等晚飯以後才回來,於是虞樞就擔負起了師兄的“重任”,帶著時音和裴殷一起出去吃了晚飯,再然後開著車送兩個小的一起回家。

虞樞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看著對麵一臉饜足地用手揉著自己吃得圓滾滾的小肚子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她時不時投向隔壁桌上擺著的冰激淩的眼巴巴的視線,忍不住一下子笑出了聲來,問服務員要了菜單遞給她,柔聲問:

“想吃什麼味道的冰激淩?”

虞樞家裡沒有什麼女孩子,時音生得漂亮、說話又是軟軟糯糯格外可愛,雖然因為一直被嬌慣著長大難免有些嬌氣,卻也並不嬌縱任性、極有分寸;再加上她練起琴來極有天賦又肯努力,虞樞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