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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白板上的字跡,內心被一陣一陣的不安緊緊纏繞著。

一分鐘以後,佑希關掉木下匡的個人信息框,將配槍悄悄藏進衣服外套,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麵對佐藤投來的目光,她神態自若地笑笑:“我去外麵透透氣。”

手塚把車停在信貸大廈的後門,看了看時間。

部裡的同事應該會在15分鐘之內到,彙合之後就可以執行強搜。

儘管是在工作中,但佑希那通電話還是讓手塚有些在意。之前就算知道工作時間警員不能和自己在一起進行保護時,佑希的擔心似乎也沒有那麼強烈,剛才通話時很明顯,她是有什麼沒說出來。

手塚猜,應該是嫌疑人的身份。

之前大致的側寫他都知道,佑希會專程打電話過來,應該是已經確定了具體是誰,礙於保密原則不能直說,那麼十之八|九,是品川區的警員。

因為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在迎麵走過來一位身著製服的巡警,詢問他在這裡停車是要做什麼的時候,雖然表麵並未流露什麼,但手塚依然戒備起來。

“品川警署回電了,說木下刑事正在巡查中,警署已經通知木下回署,為以防萬一佐藤你和高木去木下的巡查區域,白鳥和千葉去警署。”目暮警部放下電話布署了任務,語畢,視線在辦公室裡轉了一圈,麵露疑惑,“川崎顧問呢?”

佐藤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佑希神態自若的表情。

“她去洗手間了。”她說。

目暮警部沒有生疑,他看了看時間,不再追問:“所有人現在出發!佐藤通知川崎,讓她和你們彙合。”

彈簧刀突兀揮來的時候,因為事先有所防備,手塚十分及時地閃開了刀鋒。他的祖父曾任警視廳的柔道教官,儘管不像真田一樣,從4歲就堅持在祖父的督促下練習劍道,但手塚的級數仍然不錯,木下匡不意對方竟然沒有對自己放鬆警惕,反而身手了得,沒能一擊得手,臉上原本掛著的偽裝登時全部斂去,露出滿目猙獰。

佑希跳下車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雖然從武力值來看,手塚明顯更勝一籌,但對方手裡那把明晃晃的刀具還是讓佑希緊張得不得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刺到手塚身上去。她掏出配槍,卻因為兩人位置不停變動而不敢貿然開槍。

木下顯然看到了佑希,他停下了動作,從容掏出了配槍對準手塚,這才轉過頭來笑眯眯看著佑希,朝她打了個招呼:“川崎小姐,好久不見,你是來找我的嗎?”

佑希沒有說話,她強迫自己不要將目光過於集中在對著手塚的手槍上,而是與木下對視,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平淡,生怕自己露出任何緊張的端倪刺激了木下,導致他突然發狂而開槍。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的作者有話說裡,作者君抱怨了個沒假期,羨慕彆人能休產假,大家不要誤會啊~

作者君還是單身狗一枚

就是因為單身,所以工作比較忙,才看見彆人休假羨慕啊~

這才是因果關係,不要誤會!!!

☆、Episode 35

這一舉動顯然安撫了木下緊繃的情緒,令他緩和了下來,他對手塚的關注度明顯降低了,但依然沒有放下威脅性指著對方的槍,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佑希,甚至還朝她的方向靠近了幾步。

“我特意為你做的午餐味道怎麼樣?”他露出一個自得的笑容,貪婪地盯著不遠處的長發女孩,全然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佑希悄悄地深吸了口氣,慢慢垂下握著槍的手臂,用儘氣力擠出一個微笑:“嗯,謝謝你木下先生,我很喜歡。”

她說著,隨手將配槍扔在了地上,朝前走了兩步,儘量控製自己的呼吸平穩,雙眼坦蕩地回應著木下的目光,感覺有冷汗浸透了背部的衣衫。

男人滿足地笑了,佑希慢慢地接近對方站著的地方,試圖放鬆他的警惕,但是視線卻絲毫不敢離開過木下的臉,就在她以為自己幾乎已經打消了對方的攻擊性時,她讀到了木下匡眼周肌肉細微的緊繃。

那是有暴力衝動的前兆。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手塚已經猛地跳了起來,用力抬起了木下握槍的手臂,與此同時,出膛的子彈斜著向上射了出去,在信貸大廈的牆壁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彈洞。木下怒吼了一聲,整個身體用力朝手塚撞了過去,拚命掙紮著想重新將槍對準目標,手腕卻被手塚掐死,麻麻的使不上力氣,在這場單純角力的爭奪中,他被死死限製,絕望地看著手塚熟練地推開轉輪,向上一抬,彈巢裡剩下的子彈便嘩啦啦傾數掉了出來。

緊接著木下手臂一痛,視野翻轉,整個人被手塚扯著胳膊一個過肩摔給扔了出去,身體撞在硬邦邦的地上痛得全身都麻木了,他還沒緩過氣來,佑希冰涼的手銬已經拷上了他的手腕。

即便身為警務人員,佑希這次也算是案件受害者,目暮警部等人體諒她被此事折騰得心神不寧,便隻簡單做了筆錄,審訊過程並沒有強留佑希參加,她自己也實在不想麵對木下匡那張臉,也不推辭,事情一完就離開了警視廳。

劫後餘生,就算凶手已經歸案,心情也依然不是那麼容易就恢複如初。

佑希不是第一天接觸這份工作,她明白調整心態的重要性,也明白當案件結束,就必須從案情中抽離的道理,但說白了,她也隻是個普通人而已,切切實實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想要忽略並沒那麼簡單。

就算自己的表情並不豐富,手塚也依然挺擅長觀察彆人,見佑希一路上都不說話,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他不太會安慰人,而且這種事也不是說說就能起什麼作用的,他一向看重行動多過語言,無措之間突然想起母%e4%ba%b2經常在自己耳邊念叨要他不要總是撲在工作上,也抽空和佑希去度個假的話。

雖然覺得母%e4%ba%b2說這話時表情很有些詭異的狡黠,應該是沒想什麼好事,但是不得不說,這個主意在目前看來,應該還挺合適的。

自從小學四年級與父%e4%ba%b2一起攀登過馬特洪峰之後,這座山就成為了手塚最喜歡的登山地點,幾乎每年都要來一次,大自然的風光有效地緩解了他平日工作中的疲憊,所以,當想到休假時,他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浮現出馬特洪峰壯美的山巒。

雖然對攀登這樣的山脈沒什麼信心,但能%e4%ba%b2身體驗一下手塚最喜歡的山川風光,休個假暫時從令自己倍感壓力的工作中抽離出來,安安靜靜享受一個約會,佑希還是願意的。

馬特洪峰位於瑞士和意大利交界處,是阿爾卑斯山脈最為美麗的一座山峰,山脈終年積雪,雪白晶瑩,在瑞士燦爛的陽光下閃閃發光,山地優美的雪景和山峰壯美獨特的三角錐造型為瑞士吸引著千千萬萬的遊客。

毫無疑問,佑希被這樣的美景震撼了,情不自禁發出了由衷的讚美。

他們在采爾馬特選擇了一家當地人經營的家庭旅館,房間的窗正對一柱擎天的山體,清晨打開窗,清涼的山風將雪山沁人心脾的乾淨空氣送入房間,頓時心曠神怡。┅思┅兔┅網┅

馬特洪峰海拔4478米,要攀登這樣的山脈是需要相當技術的,對於手塚這樣有經驗的登山者來說自然不困難,但佑希對登山隻是偶爾的興趣之行,並無太多經驗,出於安全著想,手塚選擇了纜車。

乘坐纜車自然失去了很多攀登的樂趣,但對於山脈壯麗的景色卻能一覽無餘,身邊膚色各異的各國旅行者絡繹不絕,明媚的陽光被山地的積雪反射,照得天色比平常透亮許多,呼吸著山間清新的空氣,滿目充盈著山峰、高山湖泊和小巧教堂所構成的阿爾卑斯山景致,佑希被案件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心終於像泡進了溫泉一般,慢慢舒展開來。

他們在山腰平緩的小道上慢慢遊覽雪山盛況,他們去了小鎮中心的馬特菲斯河邊垂釣,欣賞山間瑰麗的日出和絢爛的晨曦,順著空曠的河道望去,沒有了屋頂和樹枝遮擋的群山之王尤為雄偉壯觀,這一切都讓佑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臉上不禁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

手塚微微鬆了口氣。

他原本就不擅長安慰人,看見佑希心情不佳,他自然也擔心,現在終於看見對方恢複了往日的精神,手塚不禁暗暗感謝起母%e4%ba%b2的主意來。

繁忙的工作中難得有個休假,遊覽過馬特洪峰之後,手塚和佑希不約而同將目光轉向了慕尼黑。

他們分彆在慕尼黑度過了人生重要的時光,如今重新回到故地,卻是創造兩人共同的回憶。手塚帶佑希去了當年他治療肩傷的複健機構,那附近有個露天網球場,他們去的時候正有不少人在場地中比賽。手塚告訴佑希,他們大部分是在複健機構治療的被傷病困擾的運動員,治療到中後期可以進行適當運動的時候,一般都會在這裡找勢均力敵的對手比幾場,一來找回過去的狀態,二來檢驗複健的成效,他當年也曾在這個賽場上被漢娜教練指導,一點點重拾過去的信心。

讓佑希記憶最深的是慕尼黑大學那藏書量龐大的圖書館和慕尼黑警察局。選擇犯罪心理學之後,她不止一次跟著導師參與警方的案件偵破,雖然那時候尚不能獨當一麵,但那無疑是她人生中收獲最多的幾年。

他們去了熟悉的Dukatz im Literaturhaus咖啡館坐了一整個下午,拿著從位置隱秘的老書店裡淘來的初版書,望著卡爾門廣場中央成群的白鴿和牆上的舊照片低聲聊天。熱情的店主端出了招牌的薑餅詢問兩人是否要一份時,佑希忍不住笑了。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德國菜。”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坦白,眼神飄忽,手塚愣了一下,想起當初自己那個蹩腳的提議,英俊的臉龐頓時浮上一絲不自然的表情。

“其實我也是。”他最終還是說了實話。

兩人的目光隔著桌子碰撞在一起,從彼此的眼中看到某種心照不宣的潛台詞。

曾經,他約她去世田穀那家德國餐廳,隻是想找個借口接近她而已;而她欣然答應,也不過是因為對他心有好感,想去見他罷了。

原本覺得藏著這樣的小心思很讓人感到不好意思,打算永遠將這個秘密保留給自己,但就在這一刻,看著一點點擁有共同回憶的戀人,他們突然覺得,坦白也是件挺不錯的事,就連那點小小的尷尬都變成了有點甜蜜的浪漫。

佑希想起好友中條和夏曾經的調侃,笑眯眯地望著手塚道:“和夏以前說我上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才能相%e4%ba%b2遇到你這樣的人,說的也是。你看你又會打網球,又會雕刻,又會做飯,還會柔道,這世界上還有你不會的事情嗎?”

手塚笑了笑,從桌麵上伸過手來,握住了佑希的手:“不會甜言蜜語,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他明白自己的性格,曾經一直認為這樣沒什麼不好,但自從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