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1 / 1)

一句話後急急出門,撞見琉璃仙正陪江心月在花叢中除草,江小星則翹著二郎%e8%85%bf躺在花間假寐,被麵現訝然的三人齊齊注目探究,她竟沒顧得上告彆一句,早舉袖將飽受摧殘的口鼻還有熱燙如火的臉頰捂嚴實了,逃命一般走得飛快。

江心月扶著花鋤,眨著眼睛道:“妙蓮叔叔,我娘走的這麼急,莫非做了虧心事了?”

琉璃仙笑道:“你爹也做了虧心事,我猜他馬上就要追出來。”

江心月更好奇了,道:“啊?爹和娘%e4%ba%b2都做了?是什麼事?”

江小星道:“笨呐,你沒看娘%e4%ba%b2頭上身上粘了不少紙屑?”

江心月道:“那又怎樣?書房裡麵當然會有紙。”

琉璃仙搖頭歎道:“我費心搜集來的書,還不知被他們毀了多少......”

江心月訝然,江小星卻滿臉興奮的跳起身來,“呃......妙蓮叔叔,我賭我爹起碼一盞茶後才會出來,贏了今晚就不要聽您講經了,行不行?”話音未落便見一道玄影閃得遠了,他頓時又滿臉苦相的滾倒在花叢中,兩手捶地抱怨道:“爹啊,您也太不爭氣了!”

“臭小星,爹和娘%e4%ba%b2要是和好了,你難道不高興?”江心月正要怪罪他壓壞了花朵,他又跳起身來叫道:“誰說我不高興?但高興跟打賭是兩碼事,妙蓮叔叔,不如咱們再賭,我爹若是像往常一樣在日落前回來,我今晚便不聽您講經了。”

琉璃仙笑道:“他若是能在日落前回來,你以後再不用聽我講經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又俗事纏身,碼字龜速了,實在對不住各位蹲坑的朋友們了......

琉璃仙的真身居然是那麼個東西,容我先暈一個,重要的是我又食言臨時改劇本了......

O(∩_∩)O哈哈~

凡事隨我

風琪匆匆出了玄機雅渡,走上那根懸索時方才鎮定心神,偷眼一望後麵丈許處隨著一道玄影,六無君不說送彆也不說挽留,隻不急不躁的緩步跟著,她卻頓時竊喜起來,也緩步走著不做言語,待兩人先後走過琉璃海,終於又鼓足勇氣轉身去麵對。

“你方才說,在你心中誰也不能同我相提並論。”六無君陪她靜站了片刻才開口,語氣雖冷卻已比之前柔和了太多,風琪隨即含笑應是,他又道:“難道不是因為我自戮雙目,你覺得愧疚所以才這樣來......安慰我?”

“當然不是!”

風琪急忙否認,若隻是因為愧疚,有太多的方法可以彌補,又何必單單如此?她已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再微妙的感覺也能分清楚,而之前說那句話費了太大的勇氣,說完也著實怕他會再度冷語譏笑,所以才會急急的出來。

好在,他終歸還是追了出來。

其實這些年來她常常在想,他就像是落進她心中的一粒種子,不知在何時紮根發芽,雖然總是吵吵鬨鬨不斷,雖然找了很多理由該去斬斷,到底讓它悄無聲息的瘋長起來,順著血脈盤根錯節,糾結纏繞融神入骨,怎麼都無法剔除,既然不能破執,也便隻得守真了。

六無君道:“我出現的太晚,又總是......隻怕不是那個獨一無二的。”這一句聽來越發柔和了,柔和到如同以前那般,過往他已被打擊過太多次,也難怪總要懷疑,風琪笑意漸深,頰上也越發熱燙起來,上前幾步道:“你當然是!”

若有緣,出現的晚些又有什麼關係?於她看來,師兄雖好卻是至%e4%ba%b2,焚星宇雖好卻是至交好友,種種對待雖能叫她常常掛懷著,卻不及對他這樣銘心刻骨,也遠不及為他這般牽腸掛肚魂牽夢縈。

六無君道:“起於何時,又終於何時?”

風琪道:“起於此刻,千年萬載,今生不二!”

“......你這人,總是反複無常的。”

“若還有反複,必......”

風琪的話被掩在口中,心知他定是極想聽些甜言蜜語,但她確是矜持著說不出幾句來的。六無君終於輕挑嘴角笑了一聲,良久才收回輕壓在她%e5%94%87上的幾根手指,改做緊緊捏在肩上,卻道:“今晚凡事隨我,我便信你。”

彼此都明白今晚之事無關風月,被他說來竟是語帶魅惑曖昧無比,風琪紅著臉低低應了一聲,對他忽然間便似恢複了本性有些錯愕,更多的卻是心慌意亂的竊喜,不覺間儘掃靦腆,像隻依人的鳥兒軟綿綿的偎進他懷中。

縱不為叫他相信什麼,隻為托付一片真心,隨他怎樣又有何妨?此情此境說什麼都似多餘,明明早就知彼甚深,躊躇的不過是%e8%83%b8中那點傲氣而已,六無君一聲輕喟,就勢也抱緊了她,二人良久無語,隻用嚴絲合縫的身體靜靜感受彼此的心意。

“我若不追出來,你打算如何?”

“青蚺大勢已去,雖有神族相助,多做掙紮也不過徒勞。”

“所以?”

“與其今晚多添殺孽,不如先由我一人來止戈。”

“你?師出無名。”

“既已謀定,怎會無名?”

“因何?”

“我......想夜夜都能看那一片燈火彙就的星河璀璨,不用偷偷摸摸的走什麼密道。”

“果兒,你......想殺了青蚺?”

“非也,他雖然無德無道,到底不乏些死忠,未免紛爭不斷,不如先降服再做打算。”

“樹倒猢猻散,再多的死忠也不足為患。”

“撼天地容易,愚忠死難悔改,你豈會不知?”

“四化陰虛已集齊大小十幾路洞主,戒備森嚴,你要如何進得去魔宮?”

“我總歸有辦法。”

“你忒心慈手軟,定會擇一條曲徑通幽,但神族的四大護法龍王不容小覷。”

“我有妙法,專破那四方水陣,想來不足為慮。”

“你果真沒白隨了師父,如此可是為了確保那人無事?”

“......的確與他有關,但其中多是為你,真拿得人總歸也要等你去收拾殘局。”

“我為何要去替你收場?”

“萬事俱備,彆無他法,你不......委屈點乘勢為尊,又待如何?”

“打算的雖好,但憑你一人之力,隻怕難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墨,你真肯容我隻身涉險麼?”

“怎麼會?我早做了周全的計劃,今晚,咱們一起去看星河......”

***********************

晚霞消散,冷月灑下清輝,正是日月交替之際。

萬籟俱寂中攸的傳來密集無比的尖嘯,絲絲縷縷漸漸由遠及近,各種顏色的眩光迤邐著彙成一條條長河,耀亮了半明半暗的夜空,疾如流星鋪天蓋地般,落地後化作裝扮各異的大小妖靈無數,井然有序的分聚成四五十撥,不過盞茶時分便將四化陰虛圍了個嚴實。

原本還有些清明的天地,刹那間便烏雲掩月群星慘淡,這億萬魔界生靈彙集,猙獰戾氣著實可撼天地。除卻各大洞主帶領,其餘的萬千無主妖靈似也受了莫名感召,統統在今夜聚集於此,卻都藏在遠處的山頭觀望,看是誰同時召集來如此眾多的邪靈,又是誰逼得魔尊青蚺死守不出。

世間的人事興衰實乃遵循天道輪回,曆任魔尊的更替都會有人殞命,區彆隻在於多少,青蚺無德無道,近年來又漸漸失儘人心,雖能憑借四化陰虛的天險負隅頑抗,已算到了窮途末路。

四化陰虛中方圓幾十裡都鳥獸絕跡,似乎漫無邊際的重重陰霾之中,十二路洞主攜大小妖魔無數,各據一方密密圍繞在魔宮周圍,旌旗招展嚴陣以待,似乎打算誓死護衛他們的主人。

盞茶之後,自天之正東方疾速趕來數百道青芒,引來億萬生靈矚目,為首的是一隻巨大的黑孔雀,山丘般的背上端坐了一雙扮相清奇的男女,一位素衣如雪,一位錦衣如墨,正是風琪和六無君。

風琪眼上覆了一抹素綾,什麼都看不到,隻知身側坐著個可以安心倚靠之人,今夜凡事都要隨他的心思,而他的手指正緊緊握住她的,除了夕楚隨侍在近前,周圍環侍的都是他身邊的翹楚之輩,座下那隻黑孔雀正是老家奴白羽所化,後麵跟隨的是癡梅夫人手下芷蘭宮的侍者們,讓那數百人聽命的乃是朝雲三女。

“果兒,你真多擔了心事,看我今夜如何兵不血刃奪下這魔宮!”

六無君說的極其隨意,好似做這樣的大事如同閒話一般,風琪正要勸他不可輕敵大意,忽聽一陣震顫九霄的呐喊,緊接著又是一陣,一波一波潮水般,紛湧著轟鳴不絕,簡直要聾了雙耳,也不知有多少人在下麵彙集,她不由輕輕動了動手指。

“這四十五路洞主都是自家人,你若是嫌吵,我叫他們緘口。”

六無君的語氣淡漠之極,後麵那句倒是透著關切,指點江山嘯傲天下,如此快意的豪情壯誌,不知是多少男兒畢生追求的夢想,他既做了被這無數人敬畏且還死心追隨的首領,一聲令下瞬間便可夷平江海山嶽,心中又豈能平靜得了?

“無妨,叫他們先壯壯聲勢也好。”

這人自然出落的不俗之極,風琪暗自裡不免歎服,歎他能有今日的成就何其不易,服他那些恩威並重的禦人之術,眾人方才一通呐喊威勢震天,數目隻怕有對方幾倍之多,不戰已屈人大半,難怪他方才敢說那樣的大話。

“墨,我實在很想看看下麵是何陣仗......”

“個個都不如我生的好看,彆汙了你的眼睛。”

“......”

故意蒙上眼睛定然不是為此,想到周圍侍立的都是他身邊的翹楚之輩,不時便有人前來報訊,他則泰然果敢的一一回應,可見平素的優柔之態隻對於她,風琪實在不好多說什麼損了他的威儀,隻得無語端坐著,聽他不知命誰去魔宮傳話,提的多是不言而喻的威懾攻心之語,可見,他今夜打定主意是要以勢逼人了。

想他掌握著迅捷的集散消息之術,憑此一點便占了極大優勢,青蚺雖終歸知道了他的身份,卻不知那組織乃是玄穹帝尊秘建,自以為明裡暗裡毀了不少玄機客棧,豈知那些高明的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