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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一個變字才能使輪回不敗,就連永恒之境裡都會有流光飛逝,這世間縱使真的有永恒,也隻能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

素琴仙道:“僅有同門之誼,或許成就不了這永恒二字。”

“師兄,我敬你十分還拿你當至%e4%ba%b2之人,這感情已經深刻之極,幾輩子定也難忘。”

素琴仙道:“我又不是個凶神惡煞,你打算幾輩子都這麼怕我麼?”

“呃......”

夢果兒心道,我見了凶神惡煞雖然害怕,定也比不過被你這大仙冷眼一掃呢,嘴上卻道:“身為天下第一大道派的道首,又被人奉為道尊,總得有點威儀,但你以後要多對我笑笑嘛,不然,我可真難不敬畏你十分......”

“好!”素琴仙應了一聲,又道:“你若肯少些頑劣多些用功,我怎麼還會有氣惱?”說著抽回被她抱著搖了半天的手臂,照舊低頭看起書來。

夢果兒可真知錯了,原本以為劣性不改越晚些成仙,師兄就可以越長久的陪伴,後來才曉得若兩人都修成仙道,那才可能天長地久的關聯下去,可惜以往的劣行叫他氣惱的很,見她天生一段朽木不可雕便以為成仙無望,所以才會幾年都沒個笑臉。

哎!定是如此的。

“師兄,你放心好了,我以後定會用功十分!”

夢果兒一臉凝重指天指地的立了個誓,轉頭看師兄卻似根本沒當回事一樣,也難怪,立誓這事兒她可是常做,十次有九次妄言,總是如此下去死後定要下拔%e8%88%8c地獄,所以,她這次絕對是真下定決心好好修煉了。

就為了看師兄常笑也得拚命用功不是?於是接下來的大半天,夢果兒極儘討好之能事。

世間最高明的大夫乃是醫仙帝薑,此人是一位太古仙人,琨瑤仙師都曾是他的弟子,他輪回到第九世後自醫病救人而成仙,俗家姓薑,曾是掌管第十九至二十四重天的帝王,醫術之高明又是六界之翹楚,世稱他為醫仙帝薑,可惜他千年前應劫入世,似乎至今都沒有羽化飛升了。

他原本有一名嫡傳弟子名喚做風禦,乃是日月雙仙的後人,也是西海中央擅造結界的日族聖主,卻天生的孽障現世,雖承續了師父的高明醫術,卻因身有頑疾加上父母的不倫之戀而入魔極深,五百年前巧計攪得仙神魔三屆大亂,聽聞最終也被神帝打得灰飛湮滅了。

那風禦自號為長桑君,有一個胞妹名喚作風櫻篛,是東海中央擅造五行陣法的月族首領,千年前琨瑤仙師的一縷元神應劫入世,正做了她的孩兒,一身的經曆坎坷離奇,亦佛陀亦仙師,諢號叫做佛師夢,可就是夢果兒的爹了。

神帝威震天下,世人卻鮮少知道他有一點隱疾。他擅長的宿炎之火需要一副至陽之體,原本沒有全靠長桑君的奇術幫他後天改造,雖得了操控的能力,卻也留下一個大隱患難以根治,每隔些時日都會被陽氣反噬炙烤的神魂虛弱,五百年來也算因此而吃了不少苦頭。

那帝薑仙師的洞府在第八重皓庭霄度天,也就是如今這玄清山巔的仙師洞,素琴仙所學的醫經全來自他的手記,那毒經卻是來自於長桑君,算是博采了兩人之所長,正因為醫術冠絕天下,所以才會屢屢被請去神族。

“師兄,你可能治好那神帝的病麼?”直忙活到戌時,夢果兒終於忍不住一問。

素琴仙道:“治不治在我,好不好在他。”

夢果兒滿臉疑惑,他卻徑直出門去了,倒又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治病救人這事兒,也須得講究因緣的。”

夢果兒心道,師兄啊,在你看來,還有不講究因緣的事情麼?急忙跟上前去,又支吾道:“師兄,呃......那個......我......”

“你怎樣?”素琴仙停下腳步,垂眸打量著她。

“我想......想求你一件事!”

“你乖巧了大半天,就隻為了求我做事?”

“當然不是!我以後肯定都這麼乖巧!”夢果兒一聲訕笑。

素琴仙道:“放心好了,隻要你不去,那人今晚便不會有事。”

夢果兒訝然,心道師兄你太厲害了,居然知道我想說什麼,但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他又道:“你雖有主見,這次一定要聽話,我總歸是為你好。”說完徑直化了一道白芒走了。

當日他去魔界應戰時都穿的那麼隆重,今夜可是去赴宴的,還有身份尊貴的神帝在,怎麼能隨便穿成那樣就去了?半點都沒準備的樣子,也不帶幾名弟子陪同,萬一那魔尊青蚺擺的是場鴻門宴,可該怎麼辦?

要緊的是,話還沒說明白呢!

雖不明白,夢果兒卻因這話而確定了一點,江曇墨那廝定要在今晚做些什麼了,想到他說近日會有一場大劫,定然就是指的此事,言語之間還似沒有十成的把握,她頓時覺得心急如焚慌亂異常,凝神想了片刻,轉頭竟看到青冥站在幾丈外,也不知何時來的。

看她微微招手,青冥這才上前躬身行禮,道:“師叔!”

夢果兒道:“你莫非有事?”

他是素琴仙的大弟子,平素裡管著不少的閒事,怎麼卻會跑來她眼前站著了?

青冥道:“師父有命,叫弟子今夜來陪您練功。”

夢果兒瞠目道:“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師父他三日前吩咐過,若您回山來,待他去了魔宮赴宴,便讓弟子如此。”

“我可沒聽他說過!”夢果兒抬%e8%85%bf便走,暗自裡不乏腹誹,師兄啊師兄,你真要留我在山上就把話說明白了,不說明白卻派人來如此,這不是叫我乾著急麼!

青冥閃身攔在前麵,沉聲道:“師叔請留步!”

“怎的,你莫非敢跟我動手?”夢果兒柳眉倒豎著一聲冷哼,還真有些威嚴。

“不敢,師叔去哪裡弟子便跟去哪裡,您什麼時候想練功了,弟子便陪您練著。”

“那我要去魔宮,你也跟著去麼?”

“魔宮自然去不得,您沒在那受邀之列,去便失了禮法。”

“禮法你個鬼!你師父一個人前去赴宴,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你趕緊去傳人來,青隱,青逸,玄篤,玄湛,玄瑛,統統都隨我一起去。”

“幾位師弟不知雲遊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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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去挑幾名厲害的二代弟子來。”

青冥搖頭輕歎道:“師叔就不要再說笑了,還是安心呆在山上便好!”他的修為極高行事果斷,但向來都是不卑不亢的,此刻卻擺明一副要糾纏到底的架勢,夢果兒知他不可能容人出山,隻得恨恨的跺一跺腳,一溜煙去到了藏經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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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茶之後,玄清山上一片躁動,藏經樓竟然被水淹了,首席大弟子青冥急忙鳴鐘示警,招來眾弟子打撈那些要緊的經典秘錄,卻有藍白兩道眩光趁亂疾速遁走,正是夢果兒和焚星宇。

“完了完了,師兄定要扒了我的皮去......”夢果兒一臉苦相,簡直要痛不欲生了,焚星宇卻笑道:“又不是你放的水,你怕什麼?他要怪罪來找我便是。”她頓時咬牙切齒了,哼道:“整座藏經樓都快淹沒了,你這場水發的也太狠!”

“把這玄清山都淹了才好呢,把你師兄氣得跳腳,定然有意思極了。”

“出這餿主意,你分明是見我挨罰少了!”夢果兒哼了一聲,甩開他的手指徑直走在前麵。

焚星宇追上前來,道:“無妨,又不是你放的一把火,那些經書曬曬便會好好的。”

“墨都要浸開了,能好才怪!”

“你真是笨呐,那些經書既是帝薑仙師所藏,便已不知流傳了多少年,卻仍能字跡清晰豪不褪色,用的自然不會是普通的墨和紙張。我早幫你查看了,還挑了一本試驗過,包你無事。”

“你什麼時候試驗的,我怎麼不知?”那些經書的材質特殊,好像以前真聽師兄說過這事,夢果兒一時著急竟然忘記了,這廝可真夠有心的。

“我們神族的控水之術十分高明,分作玄虛與潮湧兩大類,你能看到的隻有後者。”焚星宇似乎打算說說控水之術的細處,見她隻急著趕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隻得閉口不語了。

片刻後到了四化陰虛,焚星宇彬彬有禮的自報家門,眾守衛不敢怠慢急急通傳,然後兩人大搖大擺的進了魔宮,前來相迎的正是魔尊使者金聖歎,夢果兒化作綰雲的模樣,相交一場也算能將她的身姿表情學個七八分像了,暗自裡卻是無比忐忑。

焚星宇與殿上的魔尊、素琴仙和神帝依次見禮,夢果兒規規矩矩的,將一個小婢女該有的禮儀做地十分周全,卻垂著頭半分不敢斜視,見他被引到一旁坐下,她侍立在一旁,這才敢偷眼略一打量。

魔尊居於殿上,素琴仙在右下,神帝則在右首,他雖不好喧賓奪主,卻因身份尊貴到簡直要與玄穹帝尊平起平坐,自然就要坐在上賓之位,焚星宇被引在左下那張臨時添的桌上,旁邊早有一張桌子,看來尚缺了一人未到。

神帝父子皆都駕臨魔宮,青蚺自然少不了奉承之語,焚星宇謙謹有禮不卑不亢,素琴仙則含笑端坐在那裡,不享用杯中之物,也並不插話半句。隻是,那威震天下的傳奇人物神帝焚靈澈,究竟是個什麼模樣,怎麼他也一直都沒有做聲呢?

夢果兒屏氣凝神稍稍側頭,望見一片靛藍色的衣袖,上麵繡著繁複又雅致的圖案,重重包裹著一截白皙的手腕,再稍稍側頭望見幾根修長的手指,指甲整潔的很,晶瑩剔透,微微泛著光澤,手背上的肌膚好似透明一般,隱現出幾條青色的筋脈,骨節分明,看起來卻並不突兀,反倒有些柔和。

仙神之體就是非同一般,這哪裡是一隻手掌,分明是件精致無比的物事,就連那隻被拈在指間的白玉杯子都要遜色十分了。誰能想到,橫掃天下的宿炎之火就是從這樣一隻手掌中綻出來的?那杯子被緩緩舉起,然後又被緩緩放下,裡麵的瓊漿已經飲儘了。

夢果兒終於忍不住側過頭去。

作者有話要說:看起來還是喜歡小江的人多,他不來都沒個留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