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1 / 1)

頭昏腦脹一團糨糊般,直到心跳氣喘漸漸平複再度睡沉過去,也沒想明白這櫻桃怎的這麼難纏。既然又睡了,自然就聽不見他這無比欠揍的話,不惱不鬨,隻無比柔順乖巧的蜷在他懷裡。

“如果你醒著的時候也這樣,那該多好。”江曇墨的表情有些落寞,眼神卻是溫柔之極,抱緊她的身子輕歎了一聲,又皺眉道:“看來,今後要讓你多醉上幾場。”

********************

夢果兒醒來的時候,躺著愣了片刻才猛地坐起,想到前情頓時驚急無比的衝出屋外,“小仙子,您醒了!”侯在外麵的夕楚匆忙行禮,她恍如不見,看有大片的霞光自西方潑灑過來,正是傍晚時分,便徑直往山巔趕去。

望霞台上果真站了一抹身影,明明飄渺如雲纖塵不染,周身卻被殷紅如血的晚霞罩出一道詭秘妖異的光暈,上一次見覺得是副仙神樣貌,這次雖沒有一尊假人相伴,卻更顯得說不儘的孑然孤寂。

他那些情深意重可是真的麼?

往日裡可曾真有過一尊假人相伴?

這崖下的琉璃海中是否葬了許多琉璃人?

他每每站在這裡的時候,心中想的會是什麼?

夢果兒遠遠的看了半晌,莫名有些期盼,當他顯露出來的一切不全都是作假。可是他既然好好的站在這裡,還把她給帶到了玄機雅渡,那麼宋凡心,不對,焚星語又怎樣了?她疾步跑過去,%e5%94%87角動了好幾次,才喚道:“江......師弟!”

“師弟?你還真叫的出口!”江曇墨轉頭看她一眼,忍俊不禁的樣子。

不然叫六無君?夢魔?還是直呼其名?明明是他先口口聲聲叫師姐的,夢果兒眉頭輕皺了。

“今後不許管我叫師弟,要叫香香!”

夢果兒冷眼看了他半天,終於忍不住哼道:“香你個鬼,你就是一隻臭......鳥!”

江曇墨挑眉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一隻鳥?還是你其實想說臭蟲?”

臭蟲臭石頭臭%e9%b8%a1蛋臭豆腐,偏這麼叫你能怎麼著吧?夢果兒暗自腹誹無語冷對。

“以後不許罵我,不叫香香我便把你扔下去!”

江曇墨說著上前一步,夢果兒直覺躲閃了一下,肩膀卻仍是被他的手指捏個正著,想到這廝隻怕真能說到做到,打不過又逃不了,她隻能識趣之極的勉強喚了一聲,聽來卻彆扭之極,隨即又詢問起焚星宇的情況。

“他死了!”江曇墨一聲冷哼,指下不覺間握緊。

“啊?”夢果兒頓時煞白了臉,渾身顫唞怔然無語,連肩上的疼痛都恍若未覺。

“死在......棋盤上。”江曇墨又哼一聲,因為她對那人的關切而麵含不悅。

夢果兒愣了一下,稍作細想才乍然明白,也信了他說的十分。

焚星宇雖是神帝的獨子,兩人之前明明相談甚歡,半點都不似做假,自然不該再動乾戈,重要的是,時機不到便因為一時之怒,殺了人泄露身份企圖,引來神帝足以滅頂的報複,這廝定然也不會笨成那樣。

但是怪人嘛,總歸得做些怪事。

原本以為他兩人聯手戲弄,害她一醉不醒,隻是為了無人阻攔方便動手,誰知竟是手談。想那圍棋初非人間之事,雖隻有黑白數百子縱橫十九道,內中玄機卻是可含天地,就連師兄都時常與人以棋論道呢,那焚星宇的棋藝向來未逢敵手,這廝能贏了他,倒也有些本事呢。

“你以後......會不會害他什麼?”

“你說呢?”

“我不想看他有事,也不想......不想......”

“也不想看我有事?”

“彆亂說話,我一點也沒想你......的事!”

“你少掛念他幾分,他就不會有事。他說很喜歡我的性子,我總得讓他更喜歡才是。”

“連個男子都要那什麼,你有病......”

“你哪裡會明白,縱使死敵也會有那惺惺相惜的時候。”

“少來,你做作著接近他,根本就是居心叵測!”

“居心叵測?那你怎麼不揭穿我?”

“呃......”

“果兒,你那時候肯幫我隱瞞身份,可見怕我有事,有怕便是有關心,我很高興。”

這廝之前的語氣明明冰冷嚇人,忽然又化作柔聲細語了,情緒變化的也真是夠快,隻是,他不知道他那十根手指力大無比麼,還是時常都在打算將人捏死了事?

夢果兒翻了個白眼,又絲絲抽了幾口涼氣,哼道:“高興你還不放手!”

“放手?在那魔宮密道之時,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不會放手,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

提起魔宮密道就會想起那場詭異的屈辱,也會想起那隻四尾赤狐仙媚兒,然後想到那妖狐與他之間的關聯,最後又想到這廝的種種做作之舉,更想到在這玄機雅渡中經曆的喜樂悲苦,夢果兒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了。

“不若我自己跳下這琉璃海了事,免得......被你捏死,快點放手!”其實夢果兒原本想說,免得看見你就生氣討厭到頭昏腦脹,可不知為何竟有些難以出口。

江曇墨這才發現不覺間捏疼她了,匆忙鬆開了手指,臉上的歉意十分誠摯,“果兒,我......不是故意的,隻是見不得你總想避開我。”

“誰叫你老是害我倒黴?我又不是傻子,乾嘛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夢果兒退開一步翻了個白眼,不似惱怒,倒似含著些嬌嗔,江曇墨麵有喜色,訝然失笑道:“你這人,向來都是這麼嘴硬心軟,明明記掛得不輕還非說討厭得要死,我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性子,什麼話都該往相反處去想,怎的還跟你計較了好幾日呢?”

“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就是好的,怎麼你還要跟我計較?這廝得有多厚的臉皮?後麵的話她到底沒說出口去,不敢,也莫名的覺著自己真有些口是心非。

江曇墨道:“我怎的?你明明是副率情任真的性子,怎麼偏同我這麼愛較真了?”

夢果兒瞠目道:“你說我偏同你愛較真?我難道不該生氣?旁人有你這樣欺負我麼!”

江曇墨故作訝然道:“我時時盼著你好呢,哪兒有欺負過你?”

“你!敢做不敢當,你就是個無賴!”夢果兒相當的無語,恨恨的轉過頭去不肯看他。

“無賴?你當我天生便是個不知羞恥的厚臉皮之人麼!我怎麼不同彆人也這樣?正因為我心中當你獨一無二,行事才總會受你的喜怒乾擾,非常之人自然就要非常對待。而你這麼愛同我計較,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當我與旁人是不一樣的,總是苛責挑剔也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很看重我,見不得我有一點錯處。是也不是?”

夢果兒聽的瞠目結%e8%88%8c,也有點哭笑不得,差點忍不住求他好心放過自己,趕緊去糾纏彆的女子吧,譬如那隻有過露水姻緣的妖狐仙媚兒,偏又覺得這話顯得酸溜溜的,最終隻哼道:“你愛這麼想是你的事情,反正與我無關。我要回玄清山,你快點送我出去!”

↓思↓兔↓網↓

江曇墨繞到她麵前,含笑垂眸緊盯著她,道:“不用回去,你今後就住在這裡好了。”

“什麼?你有毛病!”

夢果兒有些傻眼了,這廝若真有這種想法,那她隻怕怎麼都走不了。

江曇墨笑道:“你我既已是同門,在一起修煉功法,合情又合理。你能同師兄在一起十二年,怎麼就不能同我也在一起十二年?”

“合理你個鬼,這根本就是兩碼事,你就是私心作祟!”

“私心作祟?有私心隻能說明我很在意你,你看,你總歸還是信我了,既然信了便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偏又冷眼相對?咱們的師父總也不來,我總得學點什麼,留你就隻為了討教本門心法。”

“我什麼都不會,你想討教去找師兄!”

往後的日子還不知得有多悲慘,她隻怕哭都來不及,有什麼好高興的?

“師兄?他看我不順眼之極,我也看他極不順眼,還是跟你這師姐最%e4%ba%b2,定能事半功倍。”

“你......你這......”

夢果兒十分懊惱,鬥智鬥力鬥功夫不行,連鬥嘴竟也總不是這廝的對手,她還能夠怎樣?

江曇墨笑道:“其實你也覺得跟我很%e4%ba%b2,不然,怎麼會穿成這樣來見我?”

夢果兒心道不就著急之下沒顧得穿上外衫麼,有什麼關係?看他緊盯過來的眼神大有深意,簡直就似當她此刻赤身露體呢,她頓時緋紅了臉頰,手指著他怒道:“你......你做什麼了?”

江曇墨道:“我呀,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呃......先那個......然後又這個。”

“什麼那個又這個?到底哪個了!”因為他晦暗不明的語氣,夢果兒胡思亂想了一通,將心中那些懵懂的想法發揮到極致,然後恍然大悟,卻是覺得天塌地陷了一般,正羞憤交加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誰知他又冷哼道:“你當我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你就是個亂耍風騷的色胚,我醒著的時候都要亂占便宜,何況是醉得不知人事了?夢果兒越想越覺得憤恨委屈,一時間恨不得撲過去一掌劈死他,到底沒敢動手,隻用冰冷的眼神狠狠的剜他。

見她氣成這樣,定是當真了,江曇墨柔聲道:“怎的又哭了?我同你玩笑呢。”見她仍黑著臉,又輕歎道:“我倒是想,可若真是那樣了,你還不得尋死覓活的折騰?還不得對我恨之入骨了?我總歸不想讓你有一分討厭,而是想......”

夢果兒冷哼道:“想什麼想?你什麼都不準想!”

“呃......”

“想讓我不討厭也行,從今往後咱們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江曇墨訝然,隨即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夢果兒道:“沒錯!首先,你的言行舉止要端莊穩重有風儀,不準色迷迷的看我,不準對我毛手毛腳的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