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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徑直說道:“焚星宇,神帝的獨子,百餘歲時修成人身,為了增廣見聞,受父命在人間遊曆,十年來頗有成就,錢權名利皆都攬在手中,人送諢號六極公子。”

“六極公子?他說的可都是真的?”夢果兒的語氣雖急,臉上倒沒有多少驚訝。

她雖然有時愛犯迷糊,若肯用心想一件事情,總歸還是能夠看得通透,與這廝怎麼說也相交了十年,所有淩亂又晦暗不明的疑惑,師兄的極力反對,還有今夜的種種見聞,加在一起,早就可以猜到大概了。

“沒錯,他說的半點不假,可是我......”

向來沉穩淡定的宋凡心竟有些急切,似乎想要解釋什麼。

江曇墨道:“可是你怎樣?”

“世上的女子有千千萬,聰慧可人的,國色天香的,淡雅%e8%84%b1俗的,風情萬種的,嫻靜端莊的,幽韻撩人的,簡直數不勝數,依我這樣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本是誠心相交,你為何偏說我對她彆有企圖了?”

“你這人,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師姐,你說我還要不要講下去了?”

夢果兒道:“話說一半,你還不如不說!”

江曇墨皺眉道:“不說出來我難過,真說了你又會難過,見你難過我也便不好受,在你我之間,一個人難過總比兩個人難過要好,所以我還是不說了罷!”

“不說你就趕緊走!”

夢果兒一聲冷哼,江曇墨卻再不看她,道:“聽聞,神帝將一個人的畫像掛在房中日日瞻仰,那人便是......六極公子,敢問一句,你不但用了你爹當年的諢號,學了他那些混世弄人的伎倆,怎麼還要跟他搶女人?”

夢果兒頓時明白了,那副畫像上麵的人,定然就是她的娘%e4%ba%b2了,可是,焚星宇?他莫非當她是那女子的轉世之身麼?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往日的情分可還算得算不得?

焚星宇道:“你倒是好見聞!”他的臉色一改凝重,變得有些蔑視和倨傲,神帝的獨子,便是未來的神帝,與他父%e4%ba%b2相比,可是半點也不遜尊貴,足以叫他傲視世間任何人。

江曇墨笑道:“不是我有好見聞,我家那位神醫師兄,不是時常去給神帝治病麼?”

焚星宇冷聲道:“你的意思是說,今夜就是他叫你來此的?”

“呀!你心中有數便是,何必非要說出來呢?叫我師兄知道了,定要怪我口風不嚴!”

江曇墨故作訝然,焚星宇皺眉不語,夢果兒冷哼道:“彆胡亂扯上師兄!世上除了你,還有誰會自己搶著來做壞人?”江曇墨卻笑道:“師姐,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不枉我萬裡迢迢的趕來救你。”

“救我?我還當你要來害人呢!”

“你說我來害人?不如我真害上一個,免得名不副實!”

江曇墨笑容不改,眼神洌如雙刃,看的正是焚星宇。

這廝的性子太過古怪,嬉笑做作了半天不見殺意,怎的真要動手麼?想想也對,依照他與神帝的糾葛,的確該當動手,夢果兒吃了一驚,暗自有些後悔失言,緊緊握住汗涔涔的手指,見青夏怒斥著再度撲了過去,她急忙要扯了焚星宇躍出攬月亭,能逃多遠逃多遠,誰知他卻重如磐石立地,怎麼也拖不動分毫。

“你怎的......還不快走!”

這廝不但瞞了身份,竟還瞞了身有修為,瞞得密不透風,瞞得天花亂墜,瞞得更似彆有企圖,真真氣煞人了,可是氣歸氣,總不能抹殺往日的種種好處與情分,她也總不能見死不救,語氣中先是驚訝後又急怒。

焚星宇道:“咱們為何要走?”

“你傻呀!不走難道等死?”夢果兒差點急的跳腳,忽然又想到,這廝莫非也有高明的手段?神帝的修為冠絕古今,除了大羅天上那位琨瑤仙師,世間也就屬他厲害,他的獨子總歸不會太差了吧。

焚星宇道:“果兒,你怕我死,便是不怪罪了?”

“誰說的?我恨不得一掌劈死你!”夢果兒心道,我近來就是流年不利,認識的人一個比一個奸狡,一個比一個能騙人,一個比一個叫我頭昏腦脹傷心難過。

青夏的攻勢無比淩厲,這攬月亭倒也夠結實,江曇墨不急不躁的負手躲閃,斜眼見那一雙男女緊握在一起的手指,冷笑著猛的劈出一掌,掌心中紅光乍現,青夏躲閃不及頓時被罩了個嚴實,掙紮扭動了片刻,竟變化了身形,是一條幾丈長的青龍,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下章接著飛醋。(ˇˇ)

誰戲弄誰

作者有話要說:今夜星光燦爛,正好適合捉弄人,於是,果同學又被算計了。後半章換小江的視角,\(^o^)/下章給他發福利了。

能叫青夏現出原形,這廝用的定是玄狐神通,這套功法詭異之極,妖神之輩但凡中了,便會法力大失直至難以維持人身,是狐族的一門秘術,他與那仙媚兒可真沒少參了功法。

見他縱身一躍,腳踩了那隻龐然大物的肩背處,挑眉笑道:“小爺我今夜二指降龍,可真是平生一大快事!”夢果兒雖然有些惱怒,覺得這廝大反常態,行事太過張狂,言語無禮欺人太甚,一想到他的身世來曆,又皺眉不語了。

想他有那樣的深仇大恨,此刻不殺人實已費了太多心力隱忍吧?

“江兄真是快人快語,這副毫不做作的性子,叫人十分喜歡。”

焚星不急不躁,竟似毫不氣惱,夢果兒心道,你若是知道他是誰,知道他心中藏得那些怨恨,看你還喜歡不喜歡!她雖然著急,到底沒有%e8%84%b1口喊出真相來,相交了十年的好友不能有事,憑空冒出來的這個無賴師弟又何嘗可以有事?

江曇墨冷哼道:“你喜歡我也沒用,敢跟我搶女人,小爺我任誰都照打不誤!”

夢果兒翻了個白眼,可見對他無語之極,焚星宇莞爾道:“果真是三天不打賊自招!本公子早就料到,八九日裡你這廝接連試探了幾回,今夜定也會前來搗亂,所以......”

“所以怎樣?”江曇墨一臉的好奇,卻像是故意裝作的,夢果兒雖有疑惑,到底為他擔心起來,誰知焚星宇卻道:“本公子身邊向來不缺侍衛,你難道沒有發現,今夜這園中空無一人麼?”

“幸虧你有先見之明,不然,小爺我今夜得造多少殺孽?多謝多謝!”江曇墨先是訝然,後是感激,語氣卻明顯是在嘲諷,說完又冷哼道:“雖說你爹厲害,你府上也人多勢眾,但彆以為這樣就能抱得美人歸,更彆以為這樣就能逃過去一頓打,小爺我不吃這一套!”

夢果兒聽得瞠目結%e8%88%8c,依照這廝的心智,行事該當有條理章法,也該有深切穩妥的算計,還不至於這麼沉不住氣吧?他裝的也太像了,活%e8%84%b1%e8%84%b1就是一個倨傲張狂傲慢不羈之人!當日初見的時候,不也是被他這般裝模作樣耍了個夠?平素裡也沒少受了焚星宇的戲弄,她忽然間冒出一個想法來,這兩個聰明絕頂的男子湊到一起,到底會是誰戲弄了誰呢?

焚星宇笑道:“江兄,你這樣好勇鬥狠,可真不似仙道中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有幸了,小爺我剛剛入了仙道,頂多打得你跪地求饒,不至於一命嗚呼了。”

焚星宇越發的忍俊不禁,道:“你這廝,還是個好逞口%e8%88%8c之利的。”

江曇墨挑眉哼道:“誰說的?小爺我手上的功夫可比嘴皮子厲害多了!”

焚星宇道:“本公子最愛以酒會友,不如,咱們先飲上一杯?”

江曇墨道:“甚好甚好,且容你壯一壯膽子,我也正口渴著,喝完了再打也不遲。”說完指點間解了那玄狐神通,與焚星宇對麵坐在桌旁,一人執壺一人奉杯,你來我往果真喝起酒來,片刻之間便飲下了三杯。

青夏臉色鐵青,咬牙爬起身來,聽主子一聲吩咐,也隻得恨恨的躍下攬月亭去取酒,不一會兒回來帶了十幾名美婢,奉了各色佳釀侯在亭下。

於是,被晾在一旁的夢果兒傻眼了,那兩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品評完滿桌的菜肴點心,還不忘論遍世間的美食,然後開始說酒,再然後又說及各自的為人處事,最後還扯到了仙凡六屆,總之是東拉西扯亂七八糟紛亂之極,她若是不知道,還當是一對至交好友在把酒交心訴衷腸呢。

她原來隻覺得,江曇墨是個無賴做作的討厭之人,此刻卻忽然覺得,這廝若肯正經一些,言談果真不乏風度與見地,而焚星宇的為人素來豪爽,今夜雖受了連番恥笑,竟還能與人含笑把酒,也真是修養極好。

兩人都是風流俊逸的樣貌,時而豪氣乾雲,時而嬉笑怒罵,時而妙語連珠,時而%e5%94%87槍%e8%88%8c劍,神情百變儀態萬千,這一時之間她竟看的呆了。之前明明劍拔弩張的要動手,怎麼一沾了個酒字就似化乾戈為玉帛了,他們莫不是都瘋了?

一人說,酒裡包容天下,融愁化憂,酒中慣言冷暖,笑對風霜,飲酒能見人風度,還能助人興致,能助聰明人成事,能叫迷茫者放縱,成功的人借酒助樂,失敗的人借酒澆愁,強者酒釀豪情,弱者借酒壯膽。

另一人說,醫家以酒佐藥,詩人以酒釀詩,仙人把酒論道,彆要飲,聚要飲,喜要飲,悲要飲,閒要飲,忙要飲,古來賢者,又有幾人不好酒?喝酒的好處實在是太多,世人如不愛酒,那可就大失情趣了。

酒這東西,竟有這麼多神奇的功效麼?

夢果兒抱著那顆絕世寶珠,湊到桌旁一看,居然共有三副杯盞,焚星語那廝果真早就算計好了,看那兩人喝的儘興,她也不免躍躍欲試了,滿桌的酒壇子高矮大小各異,聽說也各有不同的講究,到底該選哪一壇呢?

焚星宇道:“果兒,你是女子,不能喝酒。”

江曇墨卻道:“誰說的?小爺我看上的人,怎麼能不會喝酒?來,你就喝這一盅!”

這廝的話總是叫人手癢到想揍人,夢果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打量著被推在麵前的那隻琉璃盞,好像自始至終都擺在當中,沒被打開過,盛放的器皿這麼精致華貴,裡麵盛的會是什麼好酒?她疑惑的揭開蓋子,頓時聞到一股濃鬱又熟悉的香氣。

“這是?”怎麼好像有股桂花的香氣?

江曇墨道:“這是人家特意為你凝的桂花露,你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