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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神傳 醉夢凡塵 4293 字 3個月前

直到良久之後險些失控二人才分開。

“再加兩條規矩,往後做這件事和那件事,我須在上麵。”等將心脈吐納壓至平穩,嚴厲大咧咧地伸出胳膊,拍著自己的肩膀道:“入寢的時候也須我抱著你。”

“我是個男人,被你個女人壓在下麵,不成體統。”琨瑤淡淡反駁一句。

嚴厲嘿聲笑道:“你若反抗得了,我被你壓著也心甘情願。”

琨瑤無奈,“顯然你這是恃武淩人。”

嚴厲挑釁道:“思考和計劃是更加強大的武器,你且想想辦法吧。”

琨瑤甚是無語。

嚴厲這些日子給琨瑤立了不少規矩,現下這第三十五、六條規矩更是讓琨瑤又好氣又好笑,再不與她爭辯什麼,果然枕著她肩臂睡了一夜。

翌日晨起嚴厲暗自叫苦。她雖然身材高挑,甚於一般女子,琨瑤卻比她高大強健許多,環抱不住倒也罷了,咳,重點是她肩臂受不了。

見她一整天裡不時偷偷揉揉肩膀,等夜裡上了床,琨瑤故意拖過她手臂枕著睡。第三晚她借口連連地不肯就範。聽她有的沒的咕噥半天也沒打住的意思,琨瑤索性壓過去以%e5%90%bb緘口,事後一改少言寡語的沉悶樣子,引經據典,談古說今,甚或大談禽獸之道,與她長篇大論了一通。

嚴厲本就聽鳳後教過不少,如今又被琨瑤說得頭頭是道,無力反駁,不得不服了他的理,廢了那三十六條稀奇古怪的規矩,且道往後入寢誰也彆抱著誰了,隻這麼乾躺著便好。琨瑤卻道習慣難改,照舊抱著她睡。

翌日琨瑤道是想把天眼開了。

最最上乘的仙術皆須先開天眼才能修習,嚴厲自然不吝惜五百年修為,隻是需從琨瑤瞳仁中取血為引,不但當時極疼,事後也得養許久眼睛才敢見光。琨瑤成了盲眼人,幾乎時刻都離不開嚴厲,未敢將她當奴婢使喚,倒因此多了偷香竊玉、耳鬢廝磨甚或毛手毛腳地機會。

很快到了三月初三。

☆、男二生猛 劣神動情

作者有話要說:  發一百字以上的評論送紅包。

很快到了三月初三。

琨瑤習慣早起,嚴厲也不懶惰。二人梳洗之後出門練了會兒功,一輛由四匹水麒麟拉的輦駕降到雪頂。嚴厲認得,此乃龍君出海的禦用之物。

水麒麟高大威猛,恰在輦駕落地處玩耍的杳雲雖受其身形氣勢威懾,卻嘶嘯著不肯退後。駕車的正是衛惜。杳雲雖然幼小,頗有凶獸本色,見有人跳下輦駕,立時撲上去撕咬。奈何衛惜的靴子十分厚實,它隻得轉而撕扯衣襟。

衛惜並非躲不開,是被人盯看地不敢躲,緩步拖著個累贅走到嚴厲麵前,拜請道:“我家君上請大神早去片刻。”

請柬寫得是請嚴厲去赴晚宴,嚴厲不料這麼早便來人相請,疑道:“這麼早去作甚?”

衛惜道:“我家君上沒有言明,隻說大神去了便知。”

嚴厲捏了捏琨瑤的手。

“你安心去罷。”琨瑤嘬指召回杳雲。

嚴厲欲把琨瑤送到姒檀洞中,有姒檀相伴,萬不會出意外。琨瑤卻執意回房。等嚴厲牽著他回房,他道:“他也不是個窮凶極惡的性子,無須百般防他。”

這些天來琨瑤從未主動提及迦昱。嚴厲記得當日他為一隻酒囊似生了醋意,有心逗弄他,收了請柬也不與他談論,本想傍晚時再跟他探討一下,不想被亂了計劃。

“身為受害者,你這話倒是奇怪。”

琨瑤道:“與其說他蓄意謀害紫陽少君和我,倒不如說是他一手推動,我們才有如今一日千裡的進步。當日設想不深,隻覺他透露淩柯之事給你是為洗%e8%84%b1嫌疑,如今回頭再想,或許他是真的想玩卻苦於沒有對手,於是借機造勢造人。”

嚴厲顰眉想了想,也覺此話有理了,“管他如何,今日我去隻為雪恥。”

琨瑤哂然道:“依我看來,那些流言不論是他或是碧淵散播出去,定為擾亂你心緒,你若本著雪恥的念頭去,恐又落他算計。”

嚴厲挑眉,“不然我該本著什麼念頭前去?”

“賞花品酒而已。”琨瑤淡淡補充一句,“隻彆醉得太深,忘了回來的路。”

嚴厲絮絮叨叨地叮囑琨瑤一番,出門上了輦駕。

當日嚴厲和南無在摩挲羅海下沒尋見迦昱,南無言道,且不管碧淵信不信,給他透句話再說,說完果然以密語傳話碧淵:“你妹妹教個徒兒來苦心害你,可憐你將死在他造給你這溫柔鄉裡,卻尚不知!”碧淵彼時正與華光夫人及一幫蛇女%e6%b7%ab丨樂,聞聽顯然麵色一變。南無又道:“欲知詳情,可往六佐殿書案下去看。”爾後寫下一道箋藏於六佐殿書案之下,這才與嚴厲離海。

迦昱在淩陽山待了幾日,命衛惜傳召四大龍王及碧淵前來覲見,道是計劃接受天命洗禮,須養精蓄銳,閉關幾年,著碧淵奉他金印代掌龍族事務。兩年多來碧淵曾經數次來淩陽山拜見,且耗費人力在山中造下一座行宮。嚴厲的耳目無法靠近,能探聽到的秘密其實不多。

迦昱出關不久。兩年多來,世間關於他和嚴厲的流言蜚語紛亂駁雜,如此招搖地去赴宴,定然越發惹人說三道四。嚴厲倒覺頗無所謂。

淩陽山與蒼山同在第一重天,很快便到了。嚴厲以前來山皆是在夜裡,如今襯著青天白日,山中氣象一覽無餘。果然重巒疊嶂,雲水氣之重世間僅有。

衛惜施法穿越法障,催輦駕停在九座主峰之一。山巔上的行宮巍峨壯觀,有不少宮娥力士進進出出地忙碌著。

衛惜指著天柱峰道:“我家君上正在那邊等候,大神請自行過去相見。”

嚴厲飛掠到天柱峰上,見那一樹桃花已開了大半,看來似乎比當年更豔麗、更繁盛了。

迦昱散著頭發,著一身靛藍色華服,正坐在一根枝椏上采花。嚴厲在樹下仰首一看,不由笑道:“我記得這樹歸了我了,你怎麼敢擅動我的東西!”說著躍到樹上,倒未伸手去攔。

“上回你說要跟我一起釀酒,”迦昱抬眼笑道,“你出東西,我出力,豈不公平。”

迦昱的笑容過於明朗,嚴厲一時竟接不上話。回想當日吃那個算計,她心下頗為不爽,倒抑住性子,等著對手先出招。

迦昱專挑那些將將綻開的花骨朵,連花%e8%8c%8e一並采下,扔到樹下的錦墊上。錦墊上堆了薄薄一層,可見他也是剛剛下手。

嚴厲這次回天特意去府裡的酒坊看了看,已知花酒是如何釀製的。迦昱忽然停了手,看著她道:“你若是無趣,可去四下走走看看。”

嚴厲覺得看也是白看,索性往枝椏上一坐,也開始采花。

迦昱見狀朗聲一笑,“你今日倒是沉穩地古怪。”

嚴厲急著釀完酒好做正事——雪恥,於是催促幾句。迦昱果然加快速度,一邊采花一邊閒話。

迦昱對於桃花的喜愛始於幼時。彼時他剛被帶到山中,恰逢春季,山中有片桃林繁花似錦,無照領著他穿行其間。他正覺亂花迷離了眼睛,無照言道:“此物固然寓意美妙,卻叫你越是喜歡便越心智迷亂。因此絕不可癡愛。”但他縱然牢記師父的叮囑,卻偏偏癡愛上了此物。

無照在林中造下屋舍居住,命迦昱居於天柱峰上,幕天席地,修煉功法。

無照下了嚴命,隻可她來山上,不許迦昱下山。迦昱時常自天柱峰上俯瞰桃林,苦求數次無照才讓他去林中挖了一棵小桃樹,栽種到山巔,以神力悉心養護。

迦昱手指山腳下一處山穀,“那裡曾經是片桃林,百餘年前發了一場天火,統統都燒光了。”

嚴厲不由疑道:“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迦昱輕歎,“那場火燒光了桃林,也燒光了無照與我有關聯的證據。”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嚴厲在心裡道了聲嗚呼,看來南無的計早便以失敗告終了。

見錦墊上的花朵已堆成尺許高的小山,迦昱下了樹,將花包起帶到行宮。待他將花交給宮人,吩咐一番,嚴厲道:“你也不是沒人使喚,何必自己去采花。”

迦昱道:“數百年苦修,我唯一能排遣寂寞的對象便是那棵樹,唯一的消遣便是釀花酒給自己喝。如今雖然有人使喚,他們卻不知我喜歡何等樣的花朵。”

嚴厲奇道:“怎麼這花兒還有不一樣的麼?”

“那是自然。”迦昱道:“正如人生百相各有不同,花兒也是如此,相中哪一朵需看眼緣,若不用心挑選,胡亂采下一堆,釀出酒來也不好喝。”

嚴厲囧然,“你若早說,我便不動手了。”

迦昱道:“無妨。你喜歡的,我必定也不討厭。”

嚴厲不接話。

“這麼早請你來,是為再戰一回。”迦昱笑道:“自然,你若是今日不便與我動手,便罷了。”

心知是激將嚴厲也顧不得了,立時幻一身男裝且亮出兵刃。

“慢來,”迦昱道:“我為人一日不可無酒,今日還不曾喝過,待我……”不待他說完,嚴厲取下腰間酒囊擲給他。他朗聲一笑,擰開蓋子海飲幾大口,又將酒囊擲還嚴厲。

待他祭出赤霄擺個起手式,嚴厲當先動手。

這一戰非同當日。

閉關至今,迦昱的傷定已徹底痊愈。嚴厲的身體也將養好了。山中雲水氣重,於嚴厲不利,她卻平添了不少修為,不輕敵但急於求勝,甫出手便十分淩厲。

但是迦昱應變從容,不落下風,顯然當日那一戰他並未使儘全力。

二神皆驍勇善戰,因水火難容,竟似在做一場生死較量。

身似閃電,疾如流星,二神神通百變,一神直要化作萬縷。曠世仙法加上高明之極的法器,藍赤兩色炫光互相侵蝕碰撞,蓋過豔陽,灼瞎人眼,振顫轟鳴聲不絕於耳。繞山不散的雲水之氣被法力攪得翻滾著,仿佛沸騰了一般。纏鬥大半日,藍赤炫光化作千絲萬縷激射,兩副身軀乍合攸分,然後齊齊收起神通,落身在天柱峰那株桃樹下。

一個辮子散亂,一個焦了半邊頭發,二神都儀容不整,略顯狼狽,倒往樹下對麵一坐。

“你這廝,果然深藏不露。”嚴厲讚完海飲幾口,將酒囊遞給迦昱。

迦昱喝完又遞還給她,長聲笑道:“這次你總算沒小覷我,隻是我看你有些急躁,恐怕待會兒後繼無力,還是要輸給我。”

嚴厲挑眉,“我自有使不完的力氣,你可彆藏著掖著,有什麼本事都使出來。”

“乾動手無趣,我們且喝幾口再戰。”不待迦昱說完嚴厲已化出兩隻大海碗,斟滿了酒。你來我往對飲之後,趁著酒興又戰一回,直到法力所剩無幾,卻還難分勝負。

落地喝罷二通酒,二神皆有些醺醺然的,神智倒都清醒之極。再戰不得不化出真身,一為五爪金龍,一為六翼火鳳。凶禽對上猛獸,清啼鳴嘯震耳欲聾。尖嘴利爪,銳齒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