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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神傳 醉夢凡塵 4274 字 3個月前

洗禮,成為上古至今世間第五位大神。世叔莫如將我收做嫡傳,傾囊傳授衣缽。”

“鳳族玄奧你尚且沒有學全,還想來貪我這點家底。”晧睿仙師抱琴遠去。

腦門上被淩空彈了一指,嚴厲捂著臉叫道:“世叔您辣手狠心,侄兒已然毀容了!”

晧睿仙師的笑語遠遠傳來,“豈不正好遂了你的願?”

嚴厲摸了摸下巴,召來方圓數裡內的羽族吩咐幾句,這時虞靖穿雲掠來,在她身邊盤旋。

“殿下,那道人像是要死了!”虞靖說得焦急。

命虞靖引路,嚴厲匆忙隨後,“莫非還有旁人覬覦那個孩子?”

“婢子尾隨一路,未曾見過彆人,隻見那道人回山之後便狂噴一口血,倒地不起。”

匆匆趕到八重天上一座仙山,果然見霄霜倒在一方青石上,挺屍一般。那個叫做琨瑤的孩子則在他身邊手腳亂蹬,哇哇哭泣。一摸霄霜脈息尚存,想必是血氣不順,厥了過去,嚴厲隨即取出靈藥填入他口中。隻是藥效雖重,一時片刻也難醒轉。

嚴厲顰眉看著拚命製造喧嘩的小嬰兒,“你看他這是怎麼了?”

虞靖揣度道:“或許他是餓了。也或許是山上冷清,他太孱弱,受不了凍。”

嚴厲道:“你去哄哄他,讓他快彆哭了。”

虞靖撲哧笑道:“殿下說笑了,婢子這小胳膊小%e8%85%bf的,哪兒能搬弄了他?眼前唯有殿下能照顧他,隻是他脆弱如同氣泡,殿下千萬輕一點,輕一點,再輕一點!”

聽虞靖嘰嘰喳喳地連連指揮,嚴厲收攝靈氣,摒著氣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探手一摸,果然琨瑤手腳冰涼,當下化床毯子將其抱起,放到上麵輕輕裹起,做完如釋重負。虞靖也跟著長噓口氣。

想必是感受到了溫暖,琨瑤止了啼哭,瞪著烏黑水潤的眼睛看著嚴厲。嚴厲也低頭仔細看他,直看得心腸柔軟,不由一指戳出去,“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是個蠢材還是個奇才。”

虞靖默默吐了口血,“殿下,您戳破了他的小腦袋瓜。”

所幸傷在皮肉,疼一會兒便好,隻恐會留個疤,破了麵相。

眉心頂著一個殷紅的指印,琨瑤又開始大聲啼哭。嚴厲窘然無措,不知該如何哄。還是虞靖匆匆飛走,叼回一串野果。嚴厲嘗了一個,入口即化,十分甘甜,遂喂給琨瑤吃。起初有效,吃了十幾粒,再度哭個沒完。

“你這磨人的小東西!”嚴厲恨不得一掌將琨瑤拍死。

“或許他是困了,想睡覺。”虞靖又是一番呱噪。眼瞅著霄霜一時也難醒,嚴厲不得不將琨瑤小心抱進懷裡,憋手蹩腳地哄了一通,總算睡了。爾後使神通召來山中羽族,細問山主的來曆。

霄霜踞在玄清山上修煉已有三十三年,醉心鑽研功法,除了隔三差五去盯看那株瓊樹,便是悶頭苦修,不與人交。小小凡道卻敢托大,生生領受晧睿仙師一掌,實因霄霜有門獨創心法,喚作止戈歸元,能將掌力攝入體內,慢慢化解。隻是晧睿仙師修為絕頂,雖隻使了一分力,霄霜饒是有秘術護體也被重創了心脈,勉力回山之後破了脈息,這才吐血厥了。

命虞靖在山中蹲守到霄霜醒來,嚴厲返回大羅天時,晧睿仙師尚未回宮。

無極宮偌大空曠,嚴厲可待不住,溜溜達達去了彌羅宮。守門仙將道是帝尊有令,今日政事頗多,誰也不見。

南無與嚴厲鬨騰慣了,若吃了對方的虧便自己找回來。自從南無眾目睽睽之下表白遭拒,嚴厲避他唯恐不及,奈何總能被他逮到機會調丨戲,遂對他使了個咒。

未免南無忽然間不良於行讓紫陽宮亂了套,嚴厲命人提前傳話給他,道是欲咒他癱上數日懲戒,今後還敢來糾纏,便咒他癱一輩子。

南無是個善弄風月之人,以往相中哪個女人皆能輕易搞定。為今總算浪子回頭,動了真心,卻苦追嚴厲若乾年都無果,常被狐朋狗友們取笑此事,他暗自著實鬱悶的很。

%e8%85%bf好後南無竟跑去玄穹帝尊麵前求他賜婚。

玄穹帝尊名喚廉禛,是晧睿仙師%e4%ba%b2傳的九大弟子之七。廉禛這廝與南無交情甚好,道是沒來由的給嚴厲指婚她定然不肯就範,不如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南無把廉禛出那個餿主意奉為聖旨,挑好時機來捋胡須。本當捱兩下打有個借口便是,不想嚴厲醉糊塗了出手沒譜。

知廉禛同之前一樣故意在躲事端,嚴厲甚想打進彌羅宮去揪住這廝的領子,問問他給南無出那麼損主意,可是記恨當年挨那一拳,念及眼下這個麻煩還難解,遂忍住脾氣。

嚴厲又折返無極宮,耐心等到晧睿仙師回宮。

晧睿仙師往覺明府走了一趟,請鳳後開卦卜算,琨瑤那孩子果然便是大吉之人。

如今恰逢一個大輪回伊始,大凶之人至今也未尋到。萬年以來六界之間尚算平靜,晧睿仙師卻知這勉力維持的平靜下醞釀著何等波瀾。好在他那三千年修為不曾白費,大吉之人也出世了,日後總該省卻不少麻煩。

晧睿仙師心下歡喜,說與嚴厲聽,叮囑他務必保秘,免生事端。

嚴厲抑住心緒,稟告霄霜詳細。

晧睿仙師讚道:“未想到,一介凡道卻有如此心智,竟能鑽研出那般神奇的功法,他日修為漸深,靈氣漸漲,定是個不世出的高人。那孩子在他座下受教幾年,想也不錯。”

嚴厲頗有不屑,“分明是個不入流的偏門左道,世叔怎麼還讚他。”

嚴厲修的功法剛猛慣了,不諳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的妙處。晧睿仙師說教她幾句,她笑嘻嘻聽著,隻當耳旁過了一陣風。

晧睿仙師忽然話鋒一轉,“你素來喜歡惹事,告你的人早已踩爛我的門檻。昨日惹到東華帝君,那老仙鬨個不休,憑我也勸不住了。你父皇為助你破除死劫才應了%e4%ba%b2事,你怎可忤逆他的安排。”

嚴厲已記起自己上大羅天正是想請晧睿仙師給說個情,卻被瓊樹成人給打了個岔。

嚴厲再混不吝,在晧睿仙師麵前亦不敢撒潑混鬨。一來晧睿仙師與鳳皇和鳳後交情匪淺,二來這位老仙智透重玄,心有七竅,乍看平和淡漠,實則滿腹黑水。前車之鑒無數,嚴厲唯恐自己也吃了他的算計,無處說理去。

聽晧睿仙師總算起了話頭,嚴厲忙道:“侄兒最不喜見的便是受人脅迫,尤其是在終身大事上。世叔明鑒,此事侄兒該怎麼辦?”

晧睿仙師道:“既惹了禍,自然要給東華帝君一個交代。”

嚴厲道:“侄兒削骨剮肉,也下界輪回去。東華帝君也不至再難為我父皇了。”

晧睿仙師深知嚴厲的脾性,既說出這話,必是有此打算,不由嚴肅道:“大羅天遭諸界環伺已久,你身為棟梁之才,縱然事勢相逼,也萬不可意氣用事。”

嚴厲道:“趁著大凶之人尚且不知蟄伏何處,世叔略費心思便可讓大吉之人成材。”

晧睿仙師聽出話中酸意,頷首道:“這倒也是。屆時眾仙家齊聚墮仙台,歡送你和南無這兩個混世魔王,想必盛況空前。你們這對冤家一去,隻管禍亂人間,大羅天不知安生多少個年頭,本座樂得清閒,即刻去與東華說明。”說完起身便走。

嚴厲哽了一刹,忙攔道:“侄兒信口一說,世叔怎麼當真了……”

聽這麼說,晧睿仙師暗自放了心,拂袖坐回高位道:“難得你倒知道怕了。”

嚴厲叫道:“侄兒怎麼是怕了?世叔不知道麼,侄兒一向愛玩,有吉凶二人在世,侄兒倘若未與他們玩上幾回卻便死了,豈非天大的憾事!”

晧睿仙師不由罵道:“削骨卦肉?害你母後父皇心疼而死,是為不孝,害我大羅天棟梁傾倒,是為不忠。往後再敢生這等糊塗念頭,本座定不饒你!”

嚴厲苦著臉躬身揖道:“世叔教訓的是。侄兒知道錯了。”

與嚴厲相較,東華帝君和南無皆算容易搞定。好在嚴厲惹得麻煩出現琨瑤這個變數,鳳皇夫妻聞聽晧睿仙師的主意,也都甚為讚同。

晧睿仙師道:“你這幾百年來尚算命途坦蕩,忽生事端,唯恐那個死劫因此而生,趁早嫁了南無,免墮輪回,或許還有破劫的可能。你父皇忒過憂慮,這才急躁了。” 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嚴厲恍悟緣由,感念鳳皇苦心,卻道:“隻是世叔曾言,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一物降一物。南無那廝弱不禁風,一百個他也降不住侄兒。侄兒也耐心有限,不能隱忍,不能偽作喜歡。倘若真嫁了他,終日麵對,時時厭煩,再廢他十次也是尋常。屆時又當如何?”

嚴厲曲解這個降字的深意也不為怪。晧睿仙師舒緩麵色,無奈一歎,“癡兒,身擔重任,總有無奈,你這個犟脾氣早晚要改改。”

嚴厲見狀笑嘻嘻道:“世叔若肯體恤侄兒的苦處,此事定還有轉圜的餘地。”

“你該去求你母後才是。”晧睿仙師總算鬆了個口,指點迷津道:“百煉鋼化繞指柔,你父皇再犟也架不住枕邊吹吹風,他若改了主意,餘下人事本座自能搞定。”

作者有話要說:

☆、劣神偷米 男主施飯

回到皇笳天,嚴厲方進府便被候了許久的燭武請往偏殿。

聽說嚴厲被晧睿仙師勸回來了,燭武心中有數,道:“殿下切不可再任性妄言了。尊上拆房毀物事小,氣壞身子事大。”

嚴厲正打量隻半日便修葺如故的殿宇,聽燭武提醒這句,頗為體諒道:“辛苦你了。”

燭武不卑不亢道:“殿下言重了,這是屬下分內之事。”

“改日請你喝酒。”嚴厲拍了拍燭武的肩膀,邁步進殿。

偏殿是鳳皇的禦書房。殿中無人伺候,隻虞靖在一旁架上蹲著。殿上端坐著兩尊神。虯髯男子正是鳳皇,宮裝美婦則是鳳後。

鳳皇繃著臉威懾十足,顯然餘怒未消。鳳後倒十分慈愛,笑眯眯地極是溫柔。

“孽障,你還敢回來!”鳳皇冷哼一句,合殿似都跟著簌簌一抖。

“兒臣不該冒犯父皇,誤解您的苦心。”嚴厲叩首領罪。鳳後命她起身,站定她卻又道:“隻是父皇固然是為兒臣考慮,兒臣卻不懼死劫,極不願妥協。”

“混賬!”鳳皇一掌拍爛了新換的禦案,見鳳後惴惴撫著%e8%83%b8口,又將惱怒隱忍下去。

父女兩個之前鬨那通陣仗已嚇了鳳後一驚,眼見她氣色不佳,嚴厲隻得也垂首默然,做恭順狀。

“夫君政事繁忙,還是容我來勸她幾句。”唯恐父女兩個又生嫌隙,鳳後順完氣,忙將嚴厲領至後殿去。

今次事大,鳳後雖已好言勸說,鳳皇也仍在氣頭上。嚴厲若不順從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