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1 / 1)

母?”周錚問道。

夏至點點頭,“雖然我沒見過我母%e4%ba%b2,不過她應該也是個非常厲害的研究家,我見過我父%e4%ba%b2的老式筆記本,上麵很多結論都是我母%e4%ba%b2得出來的。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不過我猜想,如果她還在世並且一直在研究的話,成就應該比我父%e4%ba%b2還要多。也就是說,我12歲那年他消失,假使他是去找我母%e4%ba%b2,十多年製造出這樣的病毒也不足為奇。”

三個人一瞬間都沉默了,尤其是莫語,他弟弟莫遠此時此刻也在1區,生死未卜。

忽然,陸城抱著個包裹從房間裡走出來,問道,“他們都準備好了,直升機呢?”

周錚回答道,“還有十多分鐘會到。”

夏至淡淡地瞥了眼陸城,突然就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陸城看著他的態度一愣,沉默了半晌,轉身走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周錚看著夏至問道,“如果這件事真的如你所說的話,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夏至搖搖頭,“我覺得不是他們。”

“什麼?”三個人齊聲問道,這一次連莫語都抬起了頭。

“昨天我回答你們的時候,說的隻是,有這個能力做到這點的,就我所知是他們。但就算他們有辦法也有可能,我依舊不認為這件事情是他們所為。”夏至輕聲道。

“為什麼?”

“科學家基本都會有自己的一個實驗庫,這個用來裝實驗品的地方對科學家而言比數據庫都要重要,尤其是像他們這種,除了中央以外,肯定還會有自己的實驗庫。而且這種實驗庫,說白了,就算死,我們都不願意告訴彆人它究竟在哪的。”夏至回答道,“這對我們來說是絕無僅有而且絕對不想和任何人分享的東西。”

“什麼意思?”

“但我知道,他們的實驗庫在漠河。”夏至沒理周錚,自顧自繼續道,“這是我父%e4%ba%b2走之前留給我最後的訊息,當時我以為隻是他想這麼告訴我,讓我以後可以去找他。雖然我不像他,從年幼開始就受到中央的控製,所以到我來這裡之前,出行基本沒有自由可言。”

“那你為什麼不一早就去?!”莫語忽然叫道,“這個領域既然你覺得他比你還要深入,那你出來之後,第一個想到的不應該是去找他嗎?!”

夏至一頓,腦海裡晃過陸城的臉,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起身穿好衣服開始收拾行李,沒再說話。

而一邊的周錚把即將爆發的莫語給拽了出去。

夏至沒想過要去找他的父%e4%ba%b2,因為他最開始壓根就沒想到這可能是人為的。而且從12歲開始,這個人就從他的人生之中消失了,這種銷聲匿跡在夏至看來,和死了幾乎沒什麼區彆。所以他潛意識裡認為,這個人是不存在的。這也是當初為什麼他沒想過要第一時間去漠河的原因。

現在想想,他父%e4%ba%b2完全有能力回來看他,也完全可以告訴他彆的地址,但是他沒有,他告訴了夏至自己實驗庫的地址。

而且這麼想來,就好像……是在告訴他,裡麵有什麼在等著他一樣。

這個想法忽然出現在夏至的腦海裡,把他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對啊,儘管對當年的記憶已經模糊了許多,但現在再仔細想想,總覺得他的姿態……就好像在引導著告訴他裡麵有什麼在等他一樣。他從最開始就不是讓自己去找他,而是要自己去那裡麵找某個東西……?

第三十五章

莫語始終保持著一個沉默的狀態站在角落裡,對他來說莫遠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e4%ba%b2人。當初之所以願意前往第一戰線,很大原因合適為了讓莫遠能去1區得到最好的照顧。所以當聽說1區被襲擊之後,他隻感覺自己腦袋裡什麼東西“轟---”的一聲炸開了。之後甚至不管不顧地凶了夏至,莫語現在這會兒可以說腦子裡已經空白的什麼都沒有了。

而阿舸村裡的人在聽說要去中央之後,全部都是一副緊張不安的模樣,此時此刻的阿舸正拚命地嘗試著寬慰著他們。

與此同時夏至正把自己悶在小屋子裡,他既不想看見陸城,也不想浪費阿青這麼一個好的實驗體。

周錚叼著根煙朝窗邊的陸城走去,一臉不爽道,“早知道還得負責談心,當初我他媽就不接這活兒了。”

陸城看他一眼,又朝身後看去,來回掃了兩三圈,皺起了眉頭。

“彆看了,鑽小房間裡搞大發明去了。”周錚在床邊站定後,把腦袋湊近陸城,“來,給大爺我點上。”

“欠抽呢?”陸城麵無表情地回答道。

“靠,讓你給點根煙都欠抽,你昨兒個陪人小姑娘不挺順溜嘛我看著。”周錚自討了個沒趣,自己給自己點上了,譏諷道,“十年兄弟不抵貌美小姑娘‘春宵一夜’。”

陸城踹了他一腳,沒說話。

“阿艦過這麼久了都,你怎麼還跟個娘們似得?”周錚搖搖頭,他一直以為陸城該是個很聰明的人,這回卻單單在感情這個圈子裡,給轉傻了,“不是我說啊小城哥,當初我看你那麼一臉正義地堅決不肯接受阿艦,跑也是跑的遠遠的,我還以為你心裡一直惦記著夏博士呢。現在看來還不是啊?那你當年為誰守身如玉呢?哥們我啊?”

陸城低下了頭,沒說話,眼底閃過抹痛楚。

是啊,跑也跑的遠遠的。他就是怕給白艦帶來傷害,所以一直不給他無謂的希望,可倒頭來,卻讓白艦的人生,乾乾脆脆地痛苦了一輩子。

“柏林?”周錚繼續折騰他,“彆啊,我跟你十幾年的關係了都不說啊?”

“我不是白艦喜歡的第一個男人。”陸城忽然啞著聲音道,“他告訴過我。”

周錚麵對這個莫名其妙的答案頓了頓,回過神來罵道,“我□□彆矯情的告訴我你他媽在乎的是這玩意啊?我還以為你給我說你不是夏小至喜歡的第一個男人才天天這麼傻逼呢?”

陸城白了他一眼,“他從小就不喜歡女人。”

周錚一挑眉,“同病相憐啊?”

“我和他不一樣,”陸城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從小沒人管,喜歡男人女人都跟彆人沒關係。但白艦不是,你看看他們的村子----”

陸城說著,回頭掃了掃還滿臉不安的人群。

周錚點煙的手一滯,無語半晌,大概明白了陸城想要說什麼。

同性戀這種事情,在大城市裡尚且沒有被接受完全,那在這種封閉式的小村莊來說……簡直是怪物般的存在。他過去在部隊裡也遇上過幾個因為同性戀而被偏遠地區的同村人躲得遠遠的兵,尚且還聽彆人描述過一回,那待遇,和瘟神沒什麼兩樣。

“這就是他為什麼去當兵的原因,一個人從小村子出來,什麼都不會乾也什麼都不懂,稀裡糊塗就來了部隊。”

陸城想起白艦回回麵對自己那倔強的臉,眼底閃過一抹痛楚,“我不知道他受過什麼樣的罪,但我的所作所為,肯定加重了他的痛苦。”

所以他不知道怎麼去形容看見白艦就那麼擋在自己麵前死亡的場景,他當時大腦幾乎一片空白,直到回到少了個人的車上,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曾經想過,如果能找到這瘟疫的源體能停止這場瘟疫,他一定要帶白艦去城市,讓他接觸更多的人,更多和他一樣的人。

他想讓白艦明白自己所有的並不是什麼鬼神附體,更不是什麼扯淡的瘟神,他想讓白艦明白,就算他不是那個適合白艦的人,這麼大的世界,他也總該能找到自己的感情。▲思▲兔▲網▲

他一直有這麼想的,為這個背負種種罪惡感跑出自己世代居住地方站在偌大世界裡茫然的小男孩找到一個方向,找到一個歸宿。

可他甚至什麼都沒能來得及去做,白艦就這麼死在了自己麵前,甚至連一句遺言都沒有聽見他說。

他記得每次自己守夜的時候,白艦都會絮絮叨叨地坐在他身邊堅決不讓他抽煙,然後給他講自己的故事。

但陸城卻回回都自顧自的抽煙,並且從不去回應他的故事。因為他明白,像白艦這種一心撲在這條路上的人,你一旦給了他哪怕一點點希望,他就會把自己整條命都吊上去。

陸城知道自己受不起。

但不知不覺中,白艦所講的每一句話幾乎都被他記在了心裡。

西北處的一個美麗而又和諧的小村莊,曾經疼愛他後來遠離他的父母,以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一直支持他的妹妹。

是的,他知道白舸。

從白艦的形容裡來,就是一個生了副男人性子卻有著女人身體的妹妹,但就是這樣的妹妹,卻不管怎樣都一直站在他身後,和所有人爭辯,在所有人麵前護著這個哥哥。

而每一次提起白舸,白艦的臉上都是滿滿寵溺以及幾分無奈。

陸城從認識白艦,到白艦為他而死,期間對白艦說過的話幾乎不超過十句。

因為他其實是個嘴很笨的人,他一直都非常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讓白艦誤會了什麼,然後弄出什麼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來。所以他就一直沉默著,沉默到今天止不住的後悔當初為什麼沒多和白艦說兩句話,多給他講講外麵的世界是怎樣的。

半晌,周錚的一根煙都快見了底,才苦笑著搖搖頭,“這是我第二次聽你說這種話了。”

陸城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這句話的突如其來讓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被父母丟在實驗室裡,接觸不了外界一點點東西的夏至,”周錚吐了口煙霧,緩緩道,“每天除了做實驗做實驗做實驗就不知道人生還有什麼趣味的夏博士,直到後來上麵讓你擔任他一年的警衛員,那會兒你二十都不到,叛逆的要死,我他媽都快被你折騰出來的事情煩死了。還告訴上麵你這一去,指不定得把人國寶一樣的腦袋都給捏爆了。可上麵卻鐵了心要你去,然後一腦子亂七八糟想法的陸城就和一腦子幾乎空白的夏至碰上了,後麵怎麼樣,我覺得你比我清楚多了。”

“白艦的事情怨不得彆人,他遇上你,比夏至晚了點,時間不對人不對,走不到一起也不是你的錯。”周錚抽了口煙道,“彆怪我說話絕情,當年林景的事情一過,我他媽算什麼都看淡了,人都走了,你現在再後悔,最多也隻能做到保他妹妹平安無事。”

陸城把眼底的情緒壓了下去,啞聲道,“我在做呢。”

周錚搖搖頭,“你在鬨自己。”

“陸城,你還有機會的,你看看我,看看柏林。我們兩每次看見你,其實都特彆羨慕,你彆看著我兩正常,實際上裡麵全爛光了。說白了,這方麵我還真不希望我們三來個兄弟默契,我一個林景,他一個餘震揚,你再加個夏至。”周錚把煙擱窗台按滅了,狠狠道,“彆等真的到這個地步了,再來後-----”

“周錚!”門口忽然傳來柏林的叫喊聲,“那群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