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什麼，可莫語顯然還是沒有想通，他看了看夏至，道，“我了解怎麼都不比兀鷹隊員多，你不如乾脆等到了問他們？”

夏至刷刷刷地在紙上寫著什麼，一邊含糊不清道，“那就來不及了，你先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他說的也是事實，到那兒指不定什麼情況呢，誰能擔保他還有記錄的時間？何況二十一天的與世隔絕，在這種每一秒都可能出現新狀況的時期，夏至覺得自己已經快要退化成原始人了。

莫語點點頭開始回想著，“瘟疫是三月份爆發的，那之後……”

“從三月底開始。”夏至迅速打斷他，他是從那時候開始被人給關起來的。

“差不多國家派出各種前列小隊出發吧，其中也包括兀鷹。現在每個小隊都在收集各式情報送往中央分析室，目前分析室說……”

夏至第二次打斷了他，搖搖頭道，“這個跳過吧，他們的廢物結論我不感興趣。兀鷹隊現在有多少人？”

莫語有點無語地看了看接二連三不把話聽完的夏至，然後道，“三個，加上我……和你的話，一共是五個。”

“哦，”夏至點點頭，“有抓到活體的可能嗎？原體或者感染體的任何一種？”

“我不清楚，不過如果你需要的話，到了那邊大概可以和周錚提一提，他是兀鷹的新隊長。”

夏至聽見這個名字後明顯一愣，他喃喃著重複著那句話，“周錚是隊長？”

“是。”莫語看了他一眼，

“其他人呢？”

“周錚，陸城，柏林。”莫語看了看窗外，“之前還有個人，已經殉職了。”

夏至微眯起眼睛，笑道，“周錚啊……”

這個名字他還記得，那是陸城當初總和他提起的一個兄弟。

當初陸城帶著淡笑告訴他這些事情的景象一點點浮現在夏至眼前，隻是過了這麼多年，那影像好像都已經有點模糊了。

是啊，怎麼會一晃就過了七年呢。

就在夏至還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時候，忽然耳邊就傳來了吵雜的聲音。

“上麵那個直升機！報出序列號名字所屬部隊！”

那是周錚的聲音，夏至眼神亮了亮，周錚在，陸城肯定也在。

“報告！N991009，莫語，特殊部隊！”莫語迅速根據要求道。

“一個人？”周錚又道。

“……”莫語偏頭看了看夏至，他是接到報告來的，而且報告裡對這個人的執行命令分明是……

“媽的！人呢！時間就是命！快點回答！是不是一個人！”周錚粗暴地打斷了他的思緒。

“不是。”夏至了然地接過莫語的話，聲音很淡道，“還有我，夏至。”

“……我操……”周錚下意識地爆了粗口，然後看了看旁邊動作明顯一頓，卻又立刻恢複自如的陸城。

他飛快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回答道，“往東100米！那兒插了個旗杆做標誌！柏林去接你們，記得以最快地速度給我滾下機！”

柏林？為什麼是柏林來接？

夏至瞪著那個對講機，幾乎要瞪出個洞來，怎麼不是陸城！剛剛周錚那態度分明是記起他是誰來了……他都記得，陸城怎麼可能會不記得，而且……

“後麵有個包，是你的東西，你拎著。”莫語看了他一眼，“他們本來說是讓我丟了的，不過我想了一下，要是你覺得沒用，再去丟吧。”

夏至停止腦內的抱怨，伸手把包拿了過來，打開拉鏈一看。竟是他過去在實驗室裡用過的工具！大大小小的說多不多，但卻很全。想必那些人又是覺得感染什麼的才會這麼乾吧，不過這倒是方便他了，沒有這些用具，他到了那邊，縱使有再聰明的頭腦，恐怕也什麼都沒法做。

“準備降落了，你到後麵去，待會我們一致朝外跳，懂了？”莫語操控著拉杆，回頭對著夏至道。

夏至點點頭，自覺地抱著包朝後順去了。他現在的心情跳動地異常快，每一想到下去之後就能看見陸城，他就覺得激動不已。

陸城還會記得他嗎？他們還會回到以前那樣嗎？

可想起七年前的那天，夏至就覺得自己心都好像狠狠地抽了一記。

五分鐘後，直升機平穩落地，夏至和莫語飛快地跳到地上。

“這邊！快點跑過來！”遠遠處停著輛車，聲音順著喇叭朝外放著，莫語一手拉起腳上明顯有些力氣不足的夏至，迅速朝那輛車奔去。

而他們身後立刻湧出幾條巨型的變異種，其中一條章魚變異種已經的一條觸角已經攀上了那直升機的機身。

夏至回過頭去看的一哆嗦，慌忙跟著莫語飛速跳上了車。

“部隊分發的？”他們兩一上車，車就立刻開動了起來，莫語看了看這車，問道。

“不是，街上隨便撬了輛，這地方的優點就在這了，小兄弟們，你們愛開啥車開啥車，遍地資源隨你們用。”

……

“周錚？！”夏至看著副駕駛座上的人，眼睛睜得大大的，吃驚道。

“嗯哼，小夏，好久不見啦。”周錚衝夏至拋了個媚眼，“還記得我也真是不容易了。

莫語一頓，一臉怪異地看了眼周錚。

夏至明顯沒打算搭理他這套，認真地問道，“你們兩都來了，陸城呢！”

周錚笑了笑，眨眨眼道，“你猜。”

第三章

夏至的臉色瞬間就沉下來了，他雙眼盯著周錚，正想說話，就見周錚的眼神轉了個方向，不再落在他身上了。

“我上周接到了你會過來的報告，不過還帶個拖油瓶是怎麼回事兒？”周錚在看向莫語的那一刻，氣場和剛剛的模樣就全然不同了，他盯著莫語，神情很嚴肅。

莫語下意識地直了直腰，卻還是麵不改色道，“報告！這是上麵在我出發的前一刻的臨時命令。”

這話一出，夏至和周錚的臉色明顯地變了變。

夏至是非常清楚上麵給莫語的命令絕對不可能是將他帶來前線的，至於周錚，他倒是察覺出莫語語氣裡的不對勁了。他看了會莫語，挑挑眉，便把頭轉了回去，看上去沒打算點破。

坐在駕駛座上一直安靜著的柏林忽然開聲了，“好了，既然都來了之後就是一個隊伍了，你們有什麼問題要問的趕緊。”

夏至眨眨眼，一點兒也不浪費機會道，“陸城呢？”

“在個地方等我，我們現在過去找他。”柏林從後視鏡裡看了夏至一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夏至又看了看窗外，拖著腮幫子道，“我是聽說前線的感染情況很嚴峻啊，可它們的速度都隻有這麼點？”

他這話是有依據的，放眼窗外望去，儘管那輛直升機已經被各種變異種給環繞著了，可他們這麼一路開過來，卻硬是沒什麼變異種撲上來。即便有這個念頭的，也始終和他們保持著幾米的距離，就這速度，情況應該好處理很多才對。

柏林搖搖頭，“不是，這兒算二線感染區和三線感染區的交界，真正等去了一線，我們這樣就是在送死，那邊的攻擊力和速度和這兒是絕對不能相提並論的。”

夏至點點頭，在筆記本上寫了點什麼，然後道，“目前你們掌握的情況有哪些？”

柏林偏頭看了看周錚，後者衝他點了點頭，他停頓了一會，才又開聲道。

“我們是三月份出發的，從三線感染區一路去到特級感染區地中海附近，那是瘟疫最初爆發的地方。這些區域所具有的變異種差距非常大，等級越高，能力越強。而且特級以及一線感染區裡的變異種愈合能力非常迅速，基本上就是不死種，據說有幾個和我們同期的部隊已經在那邊殉職了。”柏林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並不多。

他們三個人表情都沒多少變化，他們都是看慣了生死的，這些都是做了無數組任務，死了無數同伴而站在這個戰場上的士兵，從接到任務開始，他們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可隻有夏至除外，他在聽見“和我們同期的不對已經在那邊殉職了”這句話的時候，心裡猛地一抽[dòng]。

隻要一想到那殉職的危險，陸城也去冒過，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好不容易按下不適的情緒，夏至挑挑眉，像是沒聽見柏林後麵的話一樣，道，“有沒有什麼奇怪現象？或者說你們在這呆了這麼久，有沒有什麼屬於自己的推斷？”

這時候周錚才從鏡子裡直視著夏至，道，“我們呆在這裡一個月將近，推斷其實很簡單，就是幾乎沒救了，那麼多根本沒辦法驅逐完。”

夏至笑笑，“這就是我在這的原因了。”

周錚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像是沉默著表示同意一般。

“那你呢？”坐在旁邊的莫語聽著他們的話，想到直升機上種種，心裡直覺夏至奇怪，一臉犀利地看向他，“你之前都在中央分析室，我們這裡也隻有一個小隊的情報，中央的話恐怕會彙聚派出去所有小隊拚命換來的情報吧？”

夏至眼神落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在出現在直升機之前，他被關了整整二十一天。他掌握的情報就是總有一天要讓林振那個不知死活的畜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那迅速變換自以為是的嘴臉，以及那高高在上的頭顱，隨便一點出現在夏至的腦海裡，都讓他覺得作嘔。

若是知道了他現在還有命，林振恐怕得氣到吐血吧？

夏至眼底閃過一絲殺意，讓其他三個人均是一陣詫異。

這種氣息這三個人都不陌生，他們是常年打滾在生死邊緣的人，可像夏至這種長期呆在實驗室裡的人，又為什麼會……？

夏至關上了筆記本，道，“中央所有的情報其實也不多，因為我們有的，也不過基於你們推斷之上的推斷。簡單來說就是沒有絕對論據的結論，這種事情我向來是不喜歡拿來用的。我能給的警告就是，變異種不能吃是肯定的，然後它的有些方麵，其實和艾滋病毒有點像。”

夏至說這話的時候聲調很平穩，到底是他，他完全有信心用三天的時間拿到那群人二十一天才得出的結論。而之所以會用艾滋病舉例，是因為他覺得這種病毒應該是在人們普遍了解一點的範圍內。

“艾滋病？”果不其然，車裡的三個人均是一愣，然後問道。

夏至點點頭道，“是，這種病毒落入空氣中的話，會變得很脆弱，基本上是沒什麼效用。但如果他們的血液，或者唾液，分泌液什麼的進入你們身體裡的話，就會產生變異。傳播點目前能確定的是，性，母嬰，眼睛，嘴巴，耳朵，唾液，還有食用。”

幾個人聽得很認真，周錚沉默地點點頭，然後問道，“都是些確定的情報嗎？”

夏至搖頭，“一部分確定，一部分是我推斷出來的。不過這裡麵隻有誇大沒有誇小，你可以放心。”

簡單來說，就是說他距離的幾個傳播方法裡，隻有可能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