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笑了一下。
在秦晏的注視中，葉臻也沒什麼矯情，就這麼抬起眼，坦然道：“我啊，我一開始見到你，就覺得這帥哥真好看，我以後也要找個這麼好看的帥哥當男朋友。”
秦晏：……
這下，彆說是秦晏了，就是直播間都震驚了，直接褲子滿天飛，全都是讓兩人就地上床的。
搞得導演都看不下去，隻能讓管理開始禁言那些開車開得太離譜的。
倒是秦晏，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皺了皺眉，就彆過眼道：“你老是開這種玩笑。”
葉臻湊過來一點，有點不服氣地道：“我說的是真的啊。”
秦晏確實是他的理想型，但他也沒說要找秦晏啊，那麼緊張乾什麼？
呼吸間有淡淡的熱氣飄過來，秦晏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玫瑰白檀的香氣，頓時整個人不自覺緊繃了一點，然後愈發往後退了幾分。
後來他實在忍不住了就隻有含糊道：“下一個問題吧。”
葉臻：“噢。”
大約是覺察出了秦晏對他的抗拒，葉臻原本還不錯的心情就不太好了，這會他隨便想了想，就有點賭氣一般地道：“我的理想型我告訴你了，那阿晏，你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
秦晏：……
過了好一會，秦晏神色有點複雜地看了一眼麵前的葉臻，幾次張口，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葉臻看著秦晏這表情，簡直有點無奈，他忍不住想提醒秦晏——這是在節目上啊，你好歹適當營業一下，就算不說是他，也不要猶豫那麼久啊？
秦晏卻仿佛什麼都沒意識到一般，繼續皺眉苦想。
直到葉臻忍不住了，伸手就輕輕掐了一下秦晏的腿。
秦晏頓時整個人一驚，被子差點都掀了起來。
本來直播間裡還在質疑秦晏的觀眾們頓時激動了。
“臥槽，這兩人在被子裡麵乾什麼？我命令攝像頭速速給我鑽進去！”
“艸，要看要看啊，快把被子給本老爺掀開！”
“這兩人到底知不知道是在拍節目啊，嘖嘖嘖，快弄成十八禁了。”
秦晏這會被葉臻掐了一下，臉色十分古怪，但過了好一會，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接著他就靜靜看著葉臻道：“我其實沒有什麼特定的理想型，隻要感覺對了就可以。”
葉臻：？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秦晏這句話，再看著秦晏那深邃的眼神，如果不是在拍節目的話，葉臻忍不住就想脫口而出問——那你對我感覺對了嗎？
可偏偏是在戀綜。
葉臻心裡再多疑問，再多驚濤駭浪，也問不出來，隻能抿抿唇，不悅道：“好敷衍哦。”
秦晏：……
不過秦晏最終還是回過神來，低聲道：“現在到我了，最後一個問題。”
葉臻：“你問吧。”興致缺缺。
秦晏盯著葉臻有點鬨小脾氣的，微微鼓起的漂亮麵龐看了一會，才緩緩道：“如果離開節目，你也會選我麼？”
葉臻：？
下一秒，葉臻猛地抬起頭，用一種十分微妙和疑惑的眼神去看秦晏。
偏偏秦晏這會眼神深邃認真得要命，葉臻一時間都沒辦法分辨他到底是營業還是彆的。
葉臻：……
直男可真行啊，玩真大啊。
然而秦晏都問了，葉臻也不能不回答，尤其是葉臻現在都可以想象，那些直播間裡的觀眾們，會怎麼期待他的回答。
想了想，最終葉臻覺得，他不能輸給直男啊。
於是他抿了一下唇，竟是主動伸出手，輕輕撫了一下秦晏的側臉。
然後，葉臻就十分柔軟地輕聲笑道：“隻要阿晏你選我，我肯定會選你的。”
就這樣，葉臻目睹著眼前秦晏那張向來冷淡清冽的麵孔驟然泛起一陣極為漂亮的潮紅，眼神也變得震驚和變幻不定起來。
心裡微微有些小得意。
可下一秒，就在葉臻想要抽回自己手腕的時候，秦晏卻忽然眸色一沉，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葉臻：？！
秦晏的手掌極為滾燙，似乎還微微帶著一點顫唞，那力道，和秦晏投過來的深邃熾熱的眼神，都讓葉臻原本有點小得意的一顆心又變得混亂不堪起來。
秦晏這眼神……怎麼這麼像是來真的啊？
直到——
秦晏猛地伸出手，關了燈，淡淡道：“問完了，彆鬨了，睡吧。”
整個房間裡頓時一片黑暗，直播間裡看不到東西了，先是炸了，接著就瘋狂催促節目組去開燈啊！
導演也想開燈啊，可是不行啊！
而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秦晏鬆開了葉臻的手，葉臻整個人還有點恍惚。
過了好一會，葉臻忐忑著，有點迷糊的極小聲道：“阿晏，你剛才太用力了，有點疼。”
秦晏：……
“睡覺！”
葉臻：“哦……”
葉臻這會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有點出神地望了一會，還是什麼也沒想通，這會他腦子裡稀裡糊塗亂七八糟的。
最終，葉臻決定不想了，於是他就回過神，輕聲對秦晏道：“晚安，阿晏。”
秦晏那邊啞了好一會，才低聲道：“晚安。”
葉臻聽到這句話，就背過身去，閉上眼，默默睡了。
而這時，秦晏望著頭頂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卻久久都沒有絲毫困意。
這一刻，秦晏心裡極度清醒，卻又極度不清醒。
滾燙的情緒和理智的情緒快要把他撕成兩個人了。
因為就在剛剛，他意識到了一件事。
一件足夠摧毀他過往認知的事。
*
第31章
在秦晏過往二十六年的人生裡, 從沒有過現在的感覺。
所以他很清晰地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
如果非要形容，就好像是喝了一杯很烈的酒, 一開始灼燒刺痛，到後來整個人都如同漂浮起來一般，醺醉上癮。
秦晏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微微攥成拳，他幾次忍不住想要回頭看一眼葉臻。
有點想再把這個感覺更深入的確認一下。
可他又不敢。
怕對上葉臻還沒睡著時那澄明通透的眸子。
秦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秦晏從一開始的心緒激蕩到漸漸平靜, 然後又有些困了，接著又驚醒。
輾轉反側。
直到，他聽到了對麵葉臻十分細微且平穩的呼吸聲。
恍惚間，秦晏默默從枕頭上抬起頭, 轉過臉, 朝葉臻那邊看了過去。
葉臻這會閉著眼，睡得正香。
窗簾外透過的一絲光照在他臉上，純白靜透, 精致的長長睫毛垂下來，那細膩的肌膚如同牛奶一般，側臉乾淨漂亮得宛如玉雕。
散碎的黑亮細發落在他額前, 又有一種隨性的柔軟。
看著這樣的葉臻，秦晏修長的眉頭蹙緊了又緩緩鬆開。
如此重複了幾次, 秦晏終於鬼使神差地緩緩伸出手。
當他略帶薄繭的指尖觸碰到葉臻細膩白皙的側臉時, 頓時, 又是一陣過電一般的觸?感。
葉臻輕輕蹙了一下眉尖。
秦晏指尖顫了顫, 又迅速收回。
葉臻並沒有醒過來。
秦晏緩過神來, 神色愈發複雜。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有點像個變態。◢思◢兔◢在◢線◢閱◢讀◢
但……這都怪他麼？
秦晏承認他有問題, 但他覺得葉臻也有問題。
為什麼明覺得他是“直男”還要對他這樣？就算是營業, 有些事是不是也不該太直接了？
還多次用那樣的眼神看他……
秦晏眸色不自覺深了下來。
如果不是因為攝像頭沒關，秦晏可能現在就要把葉臻叫醒，問問他到底是真的營業，還是夾帶私貨了——
忽然，葉臻動了一下。
本來還十分“理直氣壯”覺得是葉臻有問題的秦晏在這一瞬間心頭猛震，接著他就迅速閉上了眼。
可下一秒，更讓秦晏手足無措的事情發生了。
葉臻不知道是冷了還是彆的，身體一翻，就朝他這邊滾了過來。
甚至無意識伸手四處摸了一下，最終找到了秦晏那溫熱勁瘦的腰，摟娃娃一樣摟了上去，腿也搭了上來。
細膩柔軟的肌膚驟然接觸，秦晏瞬間渾身僵硬，他恨不得把葉臻推出去，但他此刻耳朵裡轟隆隆地響，心跳也亂七八糟，根本都沒辦法動彈。
但睡著的葉臻卻根本不知道這些，找了個舒服溫熱的“抱枕”，他就把臉放在秦晏脖頸間蹭了蹭，還貼了過來。
秦晏：……！
一股熱流直衝頭頂，秦晏滿臉通紅，整個人徹底硬成了石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晏才在一腔燥熱中慢慢緩過神來，接著他就姿態有些僵硬地微微曲起腿，然後薄唇抿成一線，繃著臉，伸手一點點將葉臻從他身上扒拉了下去。
期間葉臻似乎覺得“抱枕”會跑這件事有點不爽，甚至還拽著秦晏的手臂跟秦晏拉扯了幾下。
秦晏被他弄得又是一頭熱汗，整個人快崩潰了。
終於，等把葉臻從自己身上扒下去之後，秦晏後背已經徹底汗濕了。
這會秦晏坐起身，閉眼平複了一下呼吸，便神情複雜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側。
葉臻這會漂亮殷紅的薄唇微微撅起，長睫顫動，似乎很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秦晏：……
隻是看了這麼一眼，秦晏便迅速地扭過臉，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然後起身去了浴室。
好在這會已經是深夜了，直播間也沒多少人，攝像頭也不是夜視，寥寥無幾的粉絲隻能通過浴室那邊亮燈判斷出秦晏起夜了，彆的也看不出來。
·
秦晏下半夜睡得極為難受。
如果沒有攝像頭，他肯定會去睡沙發，但有了攝像頭他再去睡沙發明早被拍到就太假了。
於是洗完澡之後，秦晏還是隻能硬著頭皮回到床上，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所幸後麵葉臻都沒有再做什麼出格的舉動，但秦晏已經睡不著了，隻能就這麼僵硬的躺在那，過了一整夜。
一大清早，柔軟的晨光順著窗戶照進來，落在兩人身上，秦晏率先睜開了眼，躺了一會，他就伸手揉了一下有點疲憊的麵孔，起身去開窗了。
這會細心的觀眾都能發現秦晏眼睛稍微有點紅。
是沒睡好的紅血絲。
大家立刻議論了起來，紛紛猜測是不是因為昨晚一直在拍攝，所以秦晏不能做點什麼，結果憋了一晚上憋得難受啊。
正在開窗的秦晏如果能看到這些彈幕，他估計要一口老血噴出來了。
不過……雖然那些觀眾猜的不是全對，但也對了一部分就是了……
秦晏伸手先拉開了窗簾，然後就打開了大窗，又拉上了紗窗，清晨舒爽的山風頓時就從紗窗的縫隙間灌了進來。
帶著一股大山裡特有的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