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給你的也不過隻能勉強壓製罷了,明日魔醫來雲隱山,我會讓他為阿喬診脈。”
……忽然有一種鳩占鵲巢的感覺!
喬晟看向玉羅刹,覺得自己有點麻木了:“這一次教主打算什麼時候走?”
“武林大會一過,我請阿喬和我一起回西域如何?”玉羅刹的神情絲毫不似作偽。
喬晟差點被茶嗆住:“西域?”
明明就用著人家西域的彎刀,現下還要跟魔教教主回西域!說是沒問題誰會信!
“阿喬……”玉羅刹意有所指地看向那瓷瓶,忽地道:“阿喬的記憶一旦恢複,也許就不會和我一起回去了。”
不知道為何,喬晟竟是看出了玉羅刹眼底的落寞。
他心底微微一頓,下意識開口道:“你……”
“騙你的。”玉羅刹倏然一笑:“明日,我與魔醫一起。”
他話音未落,人已是從窗子一閃而過,不見蹤影。
喬晟看著桌上涼掉的茶,眉心微微蹙起。
玉羅刹。
這個名字,在劍尊的心底是有印象的。
隻是每每想起,心口的絞痛便不曾停息。
儘管玉羅刹這人三句話有兩句不經心,可是玉羅刹最後那一句話,喬晟不信會是假的。
劍尊和魔教教主的過往,聽起來就很狗血怎麼破!
忽然有點小期待呢!
☆、第十章 劍尊酷炫的記憶回來了
起先,喬晟也想過用什麼法子來刺激一下自己的記憶。
事實證明,它一直溫溫吞吞,似乎是打算自生自滅。
喬晟一咬牙一跺腳,索性也就隨它去,拿到那瓶藥以後,他猶豫良久,最後還是一飲而儘。
也正是因此,玉羅刹和魔醫來的時候,就見喬晟昏昏沉沉,看起來似乎是中了劇毒。
玉羅刹微微一驚,臉色也不好看起來:“你那個姓顧的呢?”
喬晟強自保持著最後一絲意識:“顧兄有事下山。”
玉羅刹沒聽完,冷淡地哼了一聲,抬眼道:“你給阿喬看看。”
他的語聲算不上客套,那魔醫也不介懷,從玉羅刹身後慢吞吞現出身形來。
喬晟忍住體內的劇痛抬眼看去,就見魔醫是一個還算年輕的男子,隻是臉上身上塗滿了駭人的塗料,看起來十足詭異。
“這是……”喬晟盯著魔醫手中的草看起來。
魔醫從嗓子裡發出疑惑的一聲,拿著草動了動:“這是千足草。”
……確定不是蜈蚣麼喂!對不起我孤陋寡聞隻聽說過千足金!
喬晟在心底怒吼,卻還是沒奈何地任由魔醫將那千足草毫不留情地塞進了嘴裡。
嘴被人堵住的感覺真不好,喬晟非常糾結。
倒是玉羅刹似有所察,竟是伸手摸了摸喬晟的發梢:“阿喬放鬆,不過是醫病罷了。”
……
……
這種哄人的感覺是鬨哪樣?!
最關鍵的是你敢不用要殺了我的語氣說這種話麼!!!
喬晟在心底默默流下三行清淚。
不多時,魔醫將那千足草狠狠一抽,就見那低端竟是變紫了。
喬晟看過太多武俠片,一般而言,一旦這東西變色,顯然便是有毒。
他看向玉羅刹,就見玉羅刹也盯著那千足草,竟是微微笑了:“很好,盟主的毒,想必已是解了。”
喬晟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玉羅刹身形一動,竟是內力急襲!
好在喬晟有了防範,向裡一縮杯子豁然掀起,手中的長劍霎時現形,那竟是劍尊從未離手的蒼雲劍!
此時此刻握在喬晟手中,是如此契合,帶著迫人的光彩。
玉羅刹眼底的訝然默然隱去,他看了喬晟片刻,最終還是微微笑了:“劍尊似乎是想起來了。”
喬晟想起來了麼?
事實上他什麼都沒想起來!除了劇烈到幾乎把他逼瘋的頭痛,他根本沒辦法思考任何事,隻是本能地拔劍相向。
玉羅刹盯著喬晟看了良久,最終不鹹不淡地頷首:“本座不喜趁人之危,劍尊若是無礙,下次再會。”
他說完便推門而出,魔醫意味深長地回眸看了一眼,也是一言不發地跟出去了。
喬晟沒有攔,事實上他根本攔不住。
整個人就像是虛%e8%84%b1了一般,適才的一番動作早就耗儘了他全部的力氣,他想開口,嗓子卻早已乾涸,隻能任由自己倒向枕頭。
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秒,他似乎聽到了那個熟悉萬分的聲音在說著什麼。
可是玉羅刹從來不曾回頭,是幾時的事情呢?
一切歸於沉寂,一如死亡。
又仿若前世今生,幾度輪回。
很顯然,喬晟是沒有死的。
他醒來的時候,身旁坐著顧惜朝。
顧惜朝周身浴血,正坐著包紮,動作有點遲鈍。喬晟費儘全力地睜開眼,適應了一下屋內的光線方才啞聲問道:“你怎麼了?”
“遇到故人。”顧惜朝淡然應道,語聲漫不經心。
是了,顧惜朝的故人,幾乎個個都想置他於死地。
想到這裡,喬晟忍不住苦笑。
屬於劍尊的記憶全部回歸,一時間腦海中混雜了太多人太多事,紛紛攘攘。
周遭的一切仿佛一瞬間有了過去,喬晟有點適應不來。
顧惜朝包紮好了,這才抬眼看喬晟:“劍尊的記憶恢複了?”
“算是,”喬晟閉了閉眼,掩住眼底的倦然:“你的傷沒事吧?”
顧惜朝垂下眸去低笑一聲,帶著喬晟聽得出的嘲弄:“沒什麼。”
他垂眸的樣子很好看,喬晟沒來由地想起戚少商,不知今日顧惜朝遇到的故人,可是那名震天下的戚少商戚大俠,想來應當也不是了,不然怎會傷至此?
“既是如此,”顧惜朝忽地問道:“劍尊可有何打算?”
他眼中的光芒亮的驚人,喬晟聽懂了,隻是這一次,他和玉羅刹玉教主的舊帳,大抵隻有自己才解的開了。
喬晟搖搖頭,神色已是平靜:“顧兄不必擔憂,我自有打算。”
那些欠下的,總要慢慢償還。
而玉羅刹欠自己的,總有一天,自己會一一討回來。
顧惜朝神色愈發平靜:“劍尊的毒是慢性毒,卻已是深入骨髓,這萬裡之內隻有一人能醫。”
喬晟抬眼,見顧惜朝不言,自己便是明白了三分:“魔醫。”
顧惜朝默然頷首,換來喬晟一聲低笑。
他鮮少見到喬晟笑,而這一次,似乎是內裡的靈魂破殼而出:“也好。”
喬晟淡笑著,將蒼雲劍微拔出鞘,一寸寸地細心擦拭著。
不愧是古刃神兵,饒是尚未浴血,已有那懾人光芒。
如若中原武林盟主終究是要與西域魔教算一筆總賬,這江湖,怕是又要腥風血雨了罷。
那兩人之間算不清的舊賬,又要如何是好?
顧惜朝看著神色淡然的喬晟,不由彆開頭去。
剪不斷理還亂罷了。
讓兩人都未曾想到的是,就在這時,令嚴進來了——
“劍尊。”他神情凝重。
“怎麼?”喬晟問道。
令嚴麵色有些掩飾不住的訝然:“魔醫遞上拜帖。”
……
……魔醫會遞拜帖?■思■兔■網■
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
喬晟思來想去,最終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他明白了……
玉羅刹這是打定主意,要徹底劃清界線了?
也罷。
喬晟淡淡一笑問道:“可有旁人?”
令嚴似乎有些意外,卻也搖頭應道:“回劍尊,沒有。”
“請上來吧。”喬晟頷首示意。
那些小情緒說不清道不明,卻是來自內心最深處的罅隙,不是屬於他人的記憶,卻如自己的從前一般,那麼真切。玉羅刹沒有來,難道玉教主的意思是,來日再至此處,兩人就隻餘拔劍相向的交情?
想到這裡,喬晟心底掠過一絲隱痛,來去無蹤。
☆、第十一章 萌主不會拒絕教主噠
說話的功夫,魔醫卻已是到了。
他依舊是昨日的裝束,此時此刻沒有玉羅刹在身旁,卻愈發沉默寡言起來。
事實上他根本不曾抬眼看喬晟和顧惜朝,隻淡淡道:“我來診脈。”
喬晟沒有動,他看了魔醫片刻方才問道:“玉教主請你來的?”
魔醫似乎是怔了怔,方才冷淡地笑了一聲:“劍尊明知故問。”
“有勞。”喬晟也沒客氣,直接遞手過去。
魔醫也不言語,直接將絲懸好,這才閉上眼。
顧惜朝就在旁看著,直到魔醫收手。
“這味藥煎好,三碗成一碗,一日服四次,不出十日便是無礙。”魔醫將那藥包直截了當地遞給顧惜朝。
喬晟手伸到一半,默然收了回來,有些尷尬地低咳一聲。
魔醫似乎是看出了原委,隻淡然道:“教主怕劍尊疑心,索性請顧先生看看。”
被說中了心事,喬晟在心底苦笑。
那玉羅刹……當真是將人看了個分明。
他沒辦法言說自己心底的感覺,隻客客氣氣地請魔醫下了山。
顧惜朝正掂量著那包藥,看著喬晟的神情便補充道:“這裡麵有幾味藥,乃是世間難尋的奇藥。”
喬晟左右醫術不太好,得了劍尊的記憶卻也隻是皮毛而已,走上前看了一會兒蹙眉問道:“是鼠蹊草?”
“還有這兩樣,”顧惜朝道:“尤其是這天山雪蓮,十年才有一味,乃是真正的有價無市。”
喬晟懶怠地閉了閉眼,對顧惜朝的言外之意心底明鏡,卻也不想多言,隻頷首道:“可有毒?”
“以毒攻毒,卻是正好。”顧惜朝微微一笑。
喬晟道了聲謝,手在劍鞘上輕輕摩挲而過。
“武林大會,江湖盛傳劍尊位置不保,劍尊不知有何思慮?”顧惜朝忽然問道。
喬晟抬眼看過去,神色平靜:“江湖依舊盛傳戚大俠千裡尋人,顧兄可是不急?”
顧惜朝神色未改,隻是淡淡嘲弄:“顧某並不擔心。”
“我也一樣。”喬晟頷首應道,手中寶劍出鞘,正是鋒芒。
看著顧惜朝眼底一掠而過的光芒,喬晟想……
顧惜朝這絕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