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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蟬翼 湜沚 4335 字 3個月前

疑地看著黎美娟:“怎麼,阿姨也認識庭梧的女朋友嗎?”

黎美娟頓時尷尬異常,立即澄清:“怎麼成了女朋友了?昔昭算是庭梧的半個姐姐,小時候我們家住在一處而已。而且,昔昭跟我說過,她有男朋友的,是她同事。還說辦公室戀情,叫我保密的。”

眼見著兒子越來越落寞的神色,黎美娟仍是硬著心腸將話說完。

想起前事,易決明仍是覺得奇怪,忍不住看了宋庭梧好幾眼。

第一次,宋庭梧再也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地說出:沈昔昭是我的女朋友。他靠在枕頭上,心心念念隻有一個問題:真的沒有來過醫院嗎?

黎美娟指揮著阿姨將吃的都擺在桌上,又問了宋庭梧一句:“要不要幫你把床再搖起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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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庭梧在醫院住了三天,工作的電話幾乎沒有停過。黎美娟知道傷情不重,借口年底工作忙,拜托易決明多在醫院照料。

而這期間,沈昔昭始終未曾打過電話。

好幾次,宋庭梧對著手機發呆,屏幕上是通訊錄裡沈昔昭的號碼。甚至不用看這串數字,他能流利地背出。

可是,望著手機,卻始終不知道該不該撥打。

他真的,已經徹底輸掉了麼?

他是不是不該那樣,固執而頑強地打擾她的生活?他的愛,於她而言,是否隻是打擾?

易決明覺得奇怪,好幾次,她轉身不經意間看見宋庭梧臉上,流露出似乎是傷心的表情。

那種表情,像是能牽動人心般,與他在電話裡意氣風發指點商海時截然不同。這樣一個看上去似乎無所不能的男人,會為什麼傷心呢?有是誰能讓他傷心?

宋庭梧堅持不跟黎美娟回家,而是回到了租住的小區。

黎美娟本來有些擔心,但是想起那晚沈昔昭堅決而清冷的神色,以及後來幾天果然毫無動靜的表現,心想大約昔昭是真的下定決心了的。

回到家以後,宋庭梧坐在沙發上,怎麼也坐不住。恨不能將一雙耳朵豎起來,以便時刻將門外動靜收入耳中。

心裡像壓了好多件事情一樣,坐立難安。他索性站起來,走到門邊,徘徊了幾步,突然整個人都貼在門上,尤其是耳朵,貼得格外嚴絲合縫。

可是仍然毫無響動。

他變換了一個姿勢。又想了想,像做賊般悄悄打了門,留出一絲細縫,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望著外麵。

算時間沈昔昭這個點應該快到家了才是。

他靜靜地等了一會,像一隻充滿耐心守候獵物的豹子。

牆上指針一圈圈轉動。半小時過去了。宋庭梧蹲得腰酸%e8%85%bf麻。他略微煩躁地立起身,突然推開門,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走到沈昔昭房門前時,卻沒有敲門,而是停下了。機警地望了望四周,這才突然將整個人又貼到了沈昔昭的房門上。

非常仔細地聽了聽,裡麵還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難道在加班?

正想時,身後突然傳來電梯打開的聲音,還有輕微的腳步聲。

宋庭梧眉毛維揚,麵上是克製不住的驚喜:“怎麼這麼巧……我可沒想……”

可是,對上的卻是一個滿臉詫異的男人。

宋庭梧的聲音斷在了半空中。

那男人沒想到今天宋庭梧居然主動跟自己說了話。心內有些竊喜。因為住同一層,以前兩人在電梯裡碰到過幾次。高大,英俊,西裝之下隱隱有起伏的肌肉線條。看得他心內如小鹿亂撞……

隻是這總是西裝筆挺的宋庭梧總是一臉高傲,看上去很不好搭訕的樣子。而且也不知道他……

此刻男人心中越想越喜。他就知道,這麼奪目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是gay?!

男人見宋庭梧在沈昔昭的屋前徘徊——他以前跟沈昔昭打過照麵,也問過好。此刻為了抓住難得的說話機會,連忙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用略帶惋惜的語氣:“這家昨天搬走了。”

說完,激動得恨不能兩眼閃著桃心,等著宋庭梧的回答。

宋庭梧卻像被一桶冰冷的水從頭澆到了腳。他聽見身體裡傳來結冰的聲音。眼中射出熊熊怒火。

沈昔昭,你狠!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四章

早在尚在蘇州出差之時,沈昔昭便乘隙回深圳買了房子。

買房子也是她爸媽提過好幾次的事情了。反正這一線城市的房價不可能大跌,不如早買早放心。

沈昔昭陸陸續續也看過不少房子,從龍華到福田再到南山。龍華雖然在關外,但現在是大力發展的新區,又有深圳北站,離市區也不遠,因此價格並不低。

至於福田和南山,能入沈昔昭眼的樓盤基本上價格都令她咋%e8%88%8c。本來左挑右選拿不定主意,後來因為和宋庭梧糾纏不休,而黎美娟又第一次表達了希望她從宋庭梧生活中退出的意願。

那時,便下定決心要搬家了。

後來出差間隙匆匆忙忙趕來深圳,付了房款,辦了手續。

買了房之後,都沒來得整理打掃,馬上又去出差了。還好是二手房,前任房主裝修得頗為雅致,沈昔昭也就不打算大動了。

她趁著周末時間叫人來貼了牆紙,去宜家和無印良品買了家具,在宋庭梧住院期間,搬家了。

買房搬家本是大事,現在雖不至大宴賓客,但請三五朋友來家中暖房卻是基本的。沈昔昭沒跟任何人提一個字,悄無聲息就搬了去。

春節放假之前,沈昔昭請了兩天假說要處理私人事情。楊總因為沈昔昭之前立了大功,而且確實也沒有什麼事情了,便一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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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庭梧一直以為住院期間沈昔昭不曾來過,又想起最後一次見麵時她說過的話,異常傷心。加之沈昔昭又已搬家,他連假裝偶遇的條件都失去了。

有兩次開著車,不覺開到瑞安樓下,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沈昔昭的人或者車。

沒想到,那天回家遇上父母正在討論過年回成都之事。

原來宋庭梧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皆已去世,而父母雙方的兄弟姐妹也有好幾個來了深圳,所以他一家人多年未曾回過成都。

隻有大伯一家、三舅舅和小姨仍在成都。

今年要回去過年是因為大伯的兒子——也就是宋庭梧的大堂哥要結婚。

宋庭梧聽著爸媽討論,嘴裡咬著蘋果沒說話,心裡卻樂開了花。恨不能給大堂哥點一萬個讚,真是天助他也!

到了成都,那還用擔心沒有偶遇的機會麼!

大堂哥跟沈昔昭是同一屆的同學,高中時還通過班,到時候攛掇大堂哥給沈昔昭也下張請帖。這簡直是萬無一失的見麵機會啊。

更何況,成都啊,他們感情的小火苗剛剛迸發的地方。藏著那麼多的回憶,他就不信沈昔昭不會動搖!

宋庭梧越想越開心,一雙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黎美娟還在說著出了紅包之外,是買對玉墜子還是買點金飾的話,宋庭梧已經全都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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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成都比起深圳來,冷得簡直讓人骨頭發顫。而宋庭梧卻像根本感受不到寒意般,笑得如春風自來。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下了飛機,坐上大堂哥的車,後來在路邊買了幾盒廖記棒棒%e9%b8%a1。都沒等到家,在車上就拆開吃了。

滿嘴的回憶。

他記得,沈昔昭也是很愛吃這個的。

在賓館放好東西之後,宋庭梧趕緊問大堂哥:“請了哪些我們學校的?有我認識的嗎?”

大堂哥心領神會地笑笑:“你嫂子和你是一屆的,也是我們學校的。她就是你們那一屆有名的美女班八班的,請的伴娘都是當時學校有名地美女。你給哥說說,你當時看上誰沒來得及下手的,到婚禮那天哥指揮伴郎灌她,給你創造機會。”

宋庭梧笑著捶了大堂哥一下:“瞎扯!你不是跟沈昔昭一個班麼,你沒請她來?”

大堂哥撇了撇嘴:“你的昔昭姐姐啊……我跟她同班時還是高一了,後來分班,人家是尖子班的尖子生,俗稱學霸。你哥我,你也知道了,學渣一個。你是讓我通過我聽不到的函數,還是通過我背不住的古詩來和她建立同學情誼啊?”

“不過……”大堂哥說著,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才說:“前兩天我有個哥們兒也跟我提起了她。跟你一樣,心急火燎地問有沒有請沈昔昭。”

“人家那小子是把沈昔昭當女神供了幾年,讀書時卻連話都沒說上幾句,所以現在生娃了還心心念念地惦記見上一麵。你不是跟她住一個小區的麼,從小青梅竹馬的關係好。聽說她現在也在深圳,你們難道還沒有見麵的機會,指著靠我的婚禮見上一麵?”

宋庭梧瞬間擺出便秘臉:“誰?有了娃還惦記其他女人,一聽就不是好東西!彆請他來婚禮了,不然我告訴嫂子你都這樣的人混在一起!”

“喲……喲……喲”大堂哥跟發現了什麼火花苗頭一樣,眼神曖昧地將宋庭梧打量了又打量:“你不是吃醋了吧?”

宋庭梧挑了挑眉:“昔昭的眼裡根本沒那人!”語氣裡滿滿儘是獨占的得意。

大堂哥倒嚇了一大跳:“嚇!你真的看上她了?她可比你大好幾歲!”一麵說著,一麵在心裡默默地算到底有幾歲。

“五歲吧,她跟我是一屆的。我不就比你大五歲麼?”

宋庭梧簡直想呸一聲,直接接大堂哥的傷疤:“你留過級的,我們昔昭可從沒留過!”

“那也有三四歲啊。”大堂哥不介意宋庭梧的態度,反而伸手搭在宋庭梧肩上,語重心長地說:“弟弟啊,你還年輕,不懂年輕的好處。男人是不怕老的,可是女人不行,年紀一到,就沒了水分,跟那乾了皺了的橘子一樣。你想想,那還抱的下手,%e4%ba%b2得下口麼?”

宋庭梧嫌棄地甩開大堂哥的手:“我們昔昭將來就算老了也會風華絕代的。我不跟你瞎扯了,總之你拿一張請帖給她。還有,彆說我也來了。她要是問起,就說我忙,回不來。”

大堂哥一時被宋庭梧的氣勢震懾,乖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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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到底事情多,大堂哥分身乏術,將同一級同學的所有請帖交給伴郎,由伴郎代為轉發。他再一一打電話通知一聲就行。

誰知沈昔昭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便發了個短信。

至於回過來地短信,他還沒來得及看就被婚禮策劃給拉走了。

宋庭梧則一心一意等婚禮的到來,好像新郎是他一般。

結果從婚禮開始,直到婚禮結束,沈昔昭始終未曾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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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昔昭訂機票回成都之前,接到她媽媽地電話:“哎呀,你今年買了房子,第一個年要在新房過的。你不要回來啦,我和你爸爸到時一起來深圳陪你過年。”

為了這,沈昔昭特意請了幾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