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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蟬翼 湜沚 4333 字 3個月前

在耳後,可是總不斷滑下來。她不停地撥。發絲間露出的脖子,有著十分潔白的皮膚。

這是加班?還是趁機搞曖昧?

林易北不禁多看了兩眼。想起白天依稀聽見有人在議論他二人。想自己跟Amanda談戀愛時,小心謹慎生怕被人看出破綻。他們,倒是放得開。

沈昔昭正吃著,忽然覺得似乎有人在看自己。於是轉頭看向玻璃門。

林易北見她要回頭,趕緊側身走開了。

沈昔昭隻看見一個挺拔的身影一閃而過。

吃過盒飯,顧城還要留下來陪沈昔昭到加班結束。沈昔昭簡直無語問蒼天:“你快走吧,省得老和我說話。我寫個一小時就差不多了。再說,我自己開車,要你送個毛線啊?”

“停車場可是很危險的。你沒看香港電影裡,搶劫、凶殺都是在地下室發生的?”

“呸呸呸。”沈昔昭懶得跟他廢話:“總之你趕緊走。我寫完了就走。”

顧城沒辦法,隻得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那你到家了給我打電話。”

“奧!”沈昔昭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手指已將開始敲擊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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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沈昔昭終於敲下最後一個字。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愉快地點了叉,關上電腦。將桌上的眼鏡盒、手機、筆記本一一收進包裡。

她關空調、關燈,最後帶上辦公室的門,順便打開外麵大辦公室的燈。電燈一盞一盞打亮,照著空蕩蕩的大辦公室。寂靜無聲。

沈昔昭望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格子間。突然想起高中時看過的一個電影《office有鬼》。莫文蔚站在窗台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突然一躍而下。身體從高空墜落,砸在大馬路上。骨頭從皮肉裡支楞出來,臉上仍保持著那個詭異微笑。

這樣的環境真是拍恐怖片的絕佳場景!

沈昔昭想得自己頭皮發麻,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趕緊刷卡開門,關燈,閃身出去了。

她剛走出去沒多久。電梯的紅光閃閃爍爍。大辦公室的所有燈卻突然亮了起來。電梯門剛好打開,沈昔昭迅速走進去,按下B2。

電梯門緩緩闔上。一道身影也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林易北按了電梯。一手拎著包,一手拿著手機在看。是他媽媽發的微信消息。轉發的,就是那些總愛取一個聳動標題的養生消息。什麼看了這個你還敢用酒店毛巾嗎?最真實的例子雲雲。

他無奈地笑笑。回了一句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等了半晌,電梯才上來。林易北將手機放回褲兜,按了電梯鍵之後,便抬眼閱讀旁邊的廣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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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昔昭出了電梯,直接右轉,走了一大圈都沒看見她那輛小黃車。她停下來,望了望四周,空蕩蕩又陰森森的,越想越緊張。車呢?停哪兒了?突然記起走錯了方向。於是趕緊繞回原路,朝另一個方向拐去。

好不容易終於遠遠看見了那熟悉的顏色。沈昔昭激動地一溜小跑。高跟鞋哢噠哢噠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激起一圈回聲。

林易北詫異地回頭,就看見沈昔昭一臉興奮朝自己跑過來。

沈昔昭激動地衝到她車前,打開車門,將包扔到副駕駛位置上。

林易北這才發現原來她是找車,不是找自己。不禁莞爾一笑,問了一句:“加班啊?”

沈昔昭找到車,心情好,就笑盈盈地回答:“是啊,把材料的框架先寫好。林副總也加班到現在?”雖然是個問句,其實隻是不需要回答的客套而已。

林易北點點頭,也不知為何,冒出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

話剛出口,林易北就後悔了。也許是剛剛經過的辦公室太寂靜無聲,也許是不想回去麵對房間裡的微妙變化,也許是因為這個城市大而空曠,卻是一個難以傾訴的容器。所有心事隻能秘密掩埋。

沈昔昭不是演技派,對於這個邀請的驚詫此刻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她咿咿呀呀半天,沒說去也沒說不去。心裡是真的不想去的,但又生怕惹毛林易北,所以訝異又踟躕。

空氣似乎一寸一寸乾掉。

尷尬讓本就燥熱的停車場更加難以長待。

“我忘了,你們女孩子怕胖,應該都不吃宵夜的。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回去吧。”林易北隨便找了個理由,給雙方一個台階。

沈昔昭默默地長籲一口氣,順著林易北的話往下說:“是,是,最近胖了好多,連晚飯都不敢多吃。”

兩人尷尬地互道再見,逃也似的趕緊上車,相繼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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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家門,沈昔昭蹬掉高跟鞋,%e8%84%b1下窄裙,整個人似解放了一般。她舒口氣,將憋了一整天的肚子放鬆地挺出,然後窩進沙發裡,抱著Ipad玩兒了會兒保衛蘿卜。

真是一個月總有三十幾天不想去上班。

她正玩兒得happy,手機突然響了。她按了暫停,拿過手機劃開:“乾嘛?姐正玩兒到緊要關頭。”

“你個沒良心的,我特意打電話問問你還活著不。”是熟悉的黃鹿鹿的聲音。

沈昔昭嘿嘿一笑:“活著哪,剛加班回來。”

“我有個事情要跟你說。”

沈昔昭從黃鹿鹿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嬌羞,斷斷不是那廝平日裡說話的模樣。她摸了摸身上的%e9%b8%a1皮疙瘩,言簡意賅問她:“思春了?”

“果然還是你了解我。”黃鹿鹿果斷承認,又恢複了平日的漢子本色:“是賀知。”

沈昔昭一拍大%e8%85%bf:“你行啊,到底是把他拿下了。”

“還沒定啦。前段時間在網上聊得比較多,後來加了微信,他就老找我說話,每天都給我發微信。前兩天開始還每天說晚安。你說,他是什麼意思?這是曖昧吧?”

“當然曖昧啦!”沈昔昭的語氣十分堅定,但是心裡卻略微有些不安。因為從現實來看,黃鹿鹿在北京,而賀知在上海。而且作為本地土著,雙方父母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們離開各自城市的。

可是,賀知是黃鹿鹿二十多年以來,唯一狠狠動過心的人。

大一下學期時,黃鹿鹿有一天心急火燎地跑來沈昔昭宿舍,將她正對著電腦的臉扳過來,興奮地說:“我剛剛看見一男生。”

多稀罕!學校裡哪兒沒有男生?沈昔昭又要將臉轉回去,屏幕上可是在放《情書》。

可是黃鹿鹿卡著她的脖子,繼續說:“我心動了。真的,看見他那一瞬間,我聽見了自己的心跳,真的好像有電流經過全身。現在,我的手還是麻的。”

她伸出手,像是要讓沈昔昭也感受一下愛情的魔力。

其實對賀知一見鐘情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因為他是他們年級有名的大帥哥,算校草之一吧。

以前黃鹿鹿還表達過不屑的。可是那天下午,她就像著了魔一般,一見傾心。

於是暗戀模式全開。沈昔昭從網上找了些什麼勾引男人大全之類,沒少幫黃鹿鹿出一些極為不靠譜的點子。

就在兩人為倒追計劃忙得不亦樂乎,差點寫一份鴻篇巨製的寶典時,有人%e4%ba%b2眼目睹賀知牽手藝術學院的校花。

沈昔昭陪著黃鹿鹿在學校外麵的海鮮大排檔喝了整整一箱啤酒,最後唱著“戰士打靶把營歸……”凱旋回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以後,黃鹿鹿與沈昔昭一起,投入了韓國綜藝的溫暖懷抱。

直到畢業時,賀知考回上海。散夥飯那天,黃鹿鹿也沒去給他敬杯酒。

“昭昭,你懂的。距離不重要,時間也不重要。我十八那年看上他,到今年二十六,我一點也不覺得時間太長,隻慶幸終於遇到。”

沈昔昭心中起了一絲酸澀,甚至為之前的現實考量而感到羞愧。如果有一個人,帶給你的喜歡,足以讓你不計較時間荒蕪,那還有什麼理由不勇往直前?

“二十六了,年紀大是大點,不過還有傻一回的資本。少女,你就勇敢地衝吧!萬一不行,姐陪你一醉解千愁!”

兩個人一直講到沈昔昭的手機沒電關機。她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居然十一點多了!她火速地拿手機去充電,然後進衛生間洗澡。

洗了澡,吹了頭發,再爽膚水、眼霜、精華、%e4%b9%b3液一整套程序走完,將將十二點。她抱了Ipad回房睡覺。卻忘記看一眼正在充電的手機。

那上麵十通未接來電,都是顧城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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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是瑞安的便裝日。

也許是昨晚回憶起了大學時光,今天一早起來,沈昔昭就特彆有裝嫩的心情。她翻出一條boyfriend牛仔褲,右邊大%e8%85%bf上一個破洞。上麵搭了一件惡搞大牌的白體恤。為了不至於看上去真像學生一樣,穿了一雙十厘米的羅馬高跟涼鞋。

剛進辦公室就連續被好幾個人誇,沈昔昭春風得意地回到小辦公室,打開電腦,計劃這個周末將昨晚的材料寫完。周一拿給楊總看。

隔著大玻璃門,顧城看著沈昔昭搖曳生姿地走了過去。哼!她倒是活得神清氣爽得很!難為他昨晚盯著手機失眠了半晚。剛開始是正在通話中,大晚上的,也不知跟誰打電話,打到那麼晚!後來好不容易打通了,卻沒有人接!氣得顧城差點暴走。

真是越想越不好了。他氣衝衝地站起來,朝小辦公室走去。

沈昔昭聽見門響,還以為是同辦公室的來了,抬頭一看,卻是顧城。她立刻笑到:“不好意思啊,我今早上才看見你給我打電話了,剛想問你有什麼事情呢。”

顧城鐵青著臉問她:“不是叫你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口氣太嚴厲,沈昔昭嚇了一跳。心裡也微微有些不舒服,這顧城真是也管太多了吧!還教訓起人了!

“手機沒電了,後來就洗澡睡覺了,不知道你打電話過來。”雖然是解釋,但沈昔昭的口氣卻是硬邦邦的。

顧城這些年當慣了少爺,身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柔情似水,都讓他快忘了女人也有脾氣這回事。他仍緊逼著問:“你跟誰打電話打到手機沒電?”

沈昔昭真是徹底被點燃了。她冷冷回了一句:“你管太多了吧。”

這表情,這語氣,這劃清界限的一句話,直如一直冷箭正中顧城心窩。他差點連鼻子都氣歪,一臉怒氣盯著沈昔昭:“好,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說完,一摔門就出去了。

“磅”一聲響,沈昔昭情不自禁震了一震。

索性周圍沒有其他人,也就沒人聽見這邊動靜。

她隻覺莫名其妙,想土豪果然都是性格怪異的。雖然生氣,但是因為記掛著手頭工作。她決定將顧城這檔子事情先拋到九霄雲外。

顧城回到辦公桌前仍是氣鼓鼓的模樣。他最近剛結束了一個項目,本就清閒,此刻也沒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