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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鯉記/春風不解胭脂灰》作者:龍門說書人

文案:

原名春風不解胭脂灰

正常簡介:古井紅鯉又名"鎮魂鎖",攜女主穿越,見得那紅塵女子千嬌百媚,各般際遇,皆令人嗟歎.

而小兒女間或喜或嗔種種癡迷,最後皆化塵,隨那流水而去.(八月二十三日)

內容標簽:靈魂轉換 江湖恩怨 靈異神怪 穿越時空

主角:惜年┃ 其它:春風不解胭脂灰

楔子

此處散心的小鎮,入夜明月半塘,冷波無聲,而白日裡晴光映著黃澄澄的油菜花,風景也算彆致。

隻是景色再好,賞景人心思不在此處,便稱枉然。

一個人沉了步子走在狹窄的田埂上,眼前總是晃動著那日捉奸在床的赤摞%e8%a3%b8景象:一個極妖豔的女子糾纏著坐在他身上,汗水淋漓,%e5%90%9f聲輕吼,原來他說的喜愛我的單純天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石板小路旁,日光襯得夏季成熟的水稻有些刺眼,回憶翻湧。

回頭發現不知繞了多長的路,暑意濃重,隻得拐進陰涼一些的小巷,一眼便望見了一汪古井,半麵的葫蘆瓢挖了空製成了水勺,靜止著飄在井水上。

似有一種無言的誘惑驅使,慢慢走近那口井。一隻紅鯉遊蕩在那往上透著冷意的井水裡,無意想起了古宅紅鯉都有是著鎮魂鎖的彆名,陰寒之氣不自覺地,後背一陣發涼。

於是著了迷中了邪,拿起那個磨得光亮的瓢勺,想要撈那條紅鯉。

那隻紅鯉似通了人性,總在快被自己撈著時,轉了向,而我卻不知不覺將半個身子探進了井裡。隻那一瞬,魚陷入勺中,人也“卟嗵”一聲掉了下去。

井水不像想象中那樣冷,甚至有些溫暖。隻一路下沉,沒有光亮,不能呼吸,感覺裡沒有了水的壓迫,但身體沉重。

墜落墜落,時光拉成長線,終於拾起了線頭。

睜開眼,周遭茫然,有些如水的清光流淌進小格子窗裡,仿佛是天要亮了。

借著微光,隱約可見自己躺著的是一張舊式的笨重木床,上麵雕花鏤空有些古意,被子卻不是好的,破破爛爛五顏六色的百衲布拚湊得倒也齊整。

看清周圍情形,心便放了下來,喉嚨乾得很,四肢卻酸軟。抬手要拿起床邊的一粗瓷碗,眼見著裡麵小半碗水晃著晃著,儘了全力還是失了平穩,一聲悶響摔在了地上。

而不待多時,房門便吱呀一聲推將開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婆婆麵帶焦急卻略有蹣跚地走了過來,手上端著的藥散發開來濃重的苦氣。

她似是認得我的,而我卻完全不認得這個婆婆。她的眼神滿是對我的憐惜,撫著我的手隻絮絮叨叨開了“醒了就好,我知道從小苦了你,收了你做童養媳”,見我無動於衷,隻得接著安慰似地說著“阿世考了這麼多年功名,一直沒有消息,你公公又一直隻能病在床上,我們婦道人家也沒得生計,隻能全靠著你縫縫補補,我們陳家全是欠著你的了”

老婆婆自顧自說著,聽到“功名”二字我全是不解,隻是渴得厲害了,開了口,卻全是啞聲。

“藥雖苦些,是隔壁張嬸子好心幫忙抓的治風寒的藥,快喝了吧。”婆婆說著說著哽咽起來,看得我不忍,隻得順著婆婆,費力地喝了些藥。

“多虧隔避張嬸子發現你失足掉下井,喊了人把你救上來……”說到這婆婆已然落淚,我有些許心酸,想是婆婆認錯了人,也替著擔心起她媳婦來。還未想到彆的一層,身體卻又一陣疲憊襲來,便不知覺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日影西斜,看看周遭還是先前的樣子。這時看清了窗外還有些許老樹青牆,也全是不認得的。倒依舊是那個婆婆坐在床尾納著鞋底,似在費勁穿針。我叫了聲婆婆,沙啞些卻也能說話了。

婆婆見我醒來,忙放下手頭的活,扶起我坐著。

“孩子餓了吧?家裡沒有什麼吃的剩了,隻有小米熬的粥,先把它喝了吧”說罷婆婆就要喂自己,我聽著更加疑惑,問道:

“婆婆,這是什麼地方?”

婆婆聽了一頓,這時,房間進來一個模樣還算周正的穿著舊布衣裳的嬸子,我瞧著她的穿著打扮,再看看婆婆的舊式對襟衣裳,不禁有些恍然。原來旅遊的小鎮雖古樸,但鎮上人也不作這古式裝扮,懵懵然聽得那嬸子開口了。

“陳家婆婆你莫著急,許是風寒沒好,她才全記不得的”

婆婆聽了這話,才好了些。我卻更加疑惑。那嬸子似是看出了我的不解,安慰道:

“你小小年紀便撐起整個家,挑水做飯,添補家用,前日累倒了,失足掉了井,幸被我撞見,喊人撈了你上來,”聽到這,暗想我原是掉了井不錯,可被撈了起來怎換了個天地。那嬸子繼續對著我說道,“你安心養著病,過幾日就記起來了,不必擔心。”

而我卻不能不擔心起來,有些奇異的直覺,便%e8%84%b1口問道:

“嬸子,現是幾朝幾年了?這是哪裡?”

那嬸子也不奇怪,許是覺得我病得重,忘得多了,一一說道:

“現是昭武三年了,這是芙蓉鎮你家,我是你隔壁張嬸子。你家婆婆擔心了你好幾日,莫要亂想了,先睡著吧。”

聽著這話周圍不禁虛幻起來,嬸子和婆婆勸我躺下,便齊齊掩了門出去了。

一個人躺著,心情平靜了些,思緒卻理不清。難道我竟來了另一個時空?卻不知那個世界的我是不是已是死了的,轉念想到他,便又湧出一股失望傷心來,卻望見床頭鏡裡一張陌生的臉流著眼淚,若梨花帶雨,雖有疲色卻依舊可見神采翩然。心裡嚇了一跳,這難道是我麼?

想到這連自己都無法相信了,可是那婆婆與嬸子關切之情十分真誠,全然不是作戲,而鏡裡的容貌也是作不得假的。心下不禁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定了定神,隻得走一步看一步,爾後不知覺又睡了過去。

生計(上)

異時空的幾日,總是昏昏沉沉,睡時多醒時少,恍惚隻記得配合著喝了幾次苦藥。推究著大概不是婆婆,就是隔壁張嬸子照顧著自己,難得的家的溫暖安心。隻是一想到婆婆身體不好還要操勞,自己一恢複了些氣力,便嘗試著下了床。

對著鏡子看得更清楚了,這張臉雖未%e8%84%b1稚氣,卻也眼見著傾城傾國的光景來。隻是生在這窮人家,大概是禍不是福了。而經過這幾天的臥床,雙%e8%85%bf一沾了地不禁從腳底心竄上一股麻軟之感,最後隻能扶著牆緩步出了房間。

映入眼簾的外間,大概既充作的客廳又兼了飯廳,隻擺著一桌一椅一神案,沒有一件多餘的家具,可見此時寄身之處的困窘。

抬頭看神案上供著的祖宗畫像業已發黃開裂,邊角處甚至翻起,隨著院子吹進的穿堂風“嘩嘩”舞動,更透出一股貧寒淒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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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外廳一旁的房間傳來一陣緊過一陣的咳嗽,想起這幾日臥床也曾聽見,生出一些好奇,便敲著銅扣問起門來。

“是惜年……咳咳……惜年……咳咳……進來吧……”門內傳來老人斷續的聲音。

心中不由暗想:“惜年”倒是個好名字,隻是貧寒之家的童養媳用這樣的好名字,似乎是浪費了些。

“吱呀”一聲推開了門,隻聞著一股濃重得仿佛已滲入房間每一個角落的藥味撲鼻而來,眼睛逐漸適應了房間內昏暗的光線,依稀可見一位病弱的老人躺在床上。

“惜年……咳咳……坐吧……咳咳……身子好些了吧……”老人雖病弱卻似乎很關心這個惜年,自己怕拆穿了身份,小心答道:

“已好了許多, 不礙事了。”

“好孩子……外人不知……認你做陳家童養媳……咳咳……當年陳家未破落……咳咳……你一直寄養在我家避禍……咳咳……也與我那不孝子也是青梅竹馬……咳咳……我與你婆婆也是肯的……咳咳……隻是現在陳家遭了難……咳咳……我那不孝子求取功名多年不歸……也不可耽誤了你。”

言語間,倒是辨明了自己的處境,既然借著這位惜年姑娘的身子,便應如她一般奉養兩位老人了,心中倒沒想陳家是富貴人家落魄將來缺衣少食,反而是欣喜老人口中的“不孝子”遠行求取功名免去了許多尷尬。

想到這裡,便答道:

“惜年自小受二老照顧,陳家落難,哥哥遠行,更應照顧家裡。”這些話雖是替了惜年說的,卻也是我真心,自己幼時在孤兒院,大些多半住在學校裡,雖然性子還沒有到悲觀淒涼的份上,但總有飄泊之感,而這幾日得婆婆如對%e4%ba%b2生女兒般照顧,心裡不由十分感激。

“好孩子……咳咳……”老人說了許多話,似有倦意,我便告了退。

出了門,倒想仔細瞧瞧四周,迎麵看到的正是一口十分相似的古井。走近一看,果然有隻紅色物什隱隱遊動,心下便了然,歎了氣:

“紅鯉兄呀紅鯉兄,你換了我來,不知是好是壞。”

無奈何,也需擔起這責任來,先下隻能做些家務。而婆婆這會不在家,看著這日頭正中,且做些飯菜。

進得廚房,倒有些柴枝稻草,火種一直留在灶膛,便先塞些稻草引了火勢,後慢慢加了粗柴枝燒旺了火。揭了米缸的蓋,卻不想裡麵隻有些薄薄見底的雜糧。無米之炊,隻能應勢作些粥了。翻了菜籃,除了一些耐存的紅薯便無它物,於是削了皮切了塊,扔進鍋裡亂燉。

添柴、拌粥,空隙間又想了許多。雖不知此處地理,見著房舍構造儘是青磚石板,大概也和原來時空的江南習俗差不多。陳家困頓,我得先尋思些生計來,卻又人生地不熟的沒有門道。

想到這,張嬸子扶了婆婆進了門。看我在灶台旁看火,

“身子剛好,怎麼又下地操勞了呢”婆婆麵露擔心。

“不礙事的,我已好得差不多了。”自己趕緊答道,忙轉了話題,“這粥好了,張嬸子也留這吃些吧,也好報一些嬸子照顧之情。”

張嬸子是熟人,便留下了,排了碗筷隻用些鹹菜、紅薯粥,也不曾嫌棄。婆婆照顧著公公在內房喝粥,剩我跟張嬸子說話,張嬸子挽了自己的手,慈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