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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嗯。他一直都關心爸爸的病情,跟他報個信,讓他放心。”曹駿早晚各一個電話,關心著父%e4%ba%b2的病情,也安慰他放寬心,在一切都慌亂無助的時候,有個人戳心窩子一般替你考慮,這種感覺就像冬天裡的陽光一直照著你,心頭都是暖暖的。

郭母心情放鬆下來,終於有心情跟兒子聊點彆的:“你同學是哪裡人?”

“就是C市的。”

“結婚了沒有?”

郭橋揉了一下鼻子:“還沒有。”

“也還沒有啊。”郭母似乎又放了點心,不光是兒子沒結婚,他同學也還沒結婚呢。你看,還有人情況跟兒子一樣,這於老人來說,純粹是種心理安慰。

“嗯。”

郭母說:“有女朋友沒?”

“也沒有。”

郭母笑了:“他是你老板,條件肯定很好,要求很高吧。”

“當然。”母%e4%ba%b2要是知道他這個同學沒有女朋友,而是想追求她兒子,不知道會怎麼想。

郭母突然又歎了口氣:“那個淩淩,怎麼和你分了呢。我兒子長得多好看,要人才有人才,要學曆有學曆,哪裡配不上她咯,真是沒得眼光。”每個母%e4%ba%b2眼中,自己的兒女都是最好的。

郭橋笑了一下:“是的,她沒有眼光。”

郭母說:“你在外頭找不到,要不家裡給你介紹好了。你伯娘聽說你和女朋友分手嘍,說她嫂子的侄女去年大學畢業了,就在成都上班,說要介紹給你認識,你說要得不?”

郭橋臉上表情僵了一下,想起回來之前曹駿說的那句話,彆帶個人回來,就是這個意思吧,他猶豫了一下:“媽,我又不是找不到女朋友,我目前還在打拚事業,不想為這個分心。”

“唉,年紀也不小了,該結婚啦,你要是生個娃兒,我跟你爸還能幫你帶孩子呢。”郭母說。

郭橋說:“我爸現在身體不好,這兩年你們哪有時間幫我看孩子。”

一說到這個,郭母果然安靜下去了,歎了口氣,她一高興,幾乎都忘記這節骨眼上的事了,丈夫摔成這個樣子,不知哪時候才能恢複得過來。

郭橋心裡有些愧疚,母%e4%ba%b2剛剛才從憂傷中恢複過來,自己又將她推進了殘酷的現實中,實在是太不孝了。可是他現在心情比較亂,實在不想隨便找個人就戀愛結婚了。

兩天後,郭父從加護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夫妻倆坐在病房裡,相顧默默流淚。郭橋在一旁遞紙巾,溫言相勸:“爸,媽,你們彆難過了,爸爸現在%e8%84%b1險了,就沒得事了,慢慢恢複就好。醫生也說了,恢複得好,跟正常人都差不多的。就是不能乾重活,爸年紀也大了,家裡的地就不種了,正好休息了。”

郭父才剛剛六十歲,想到以後就不能乾重活,要受兒女照顧,就覺得自己沒用,是個累贅了,他抹了一把老淚:“我真沒用,連累你們抽空來照顧我,還要花那麼多錢。”

郭橋抓著父%e4%ba%b2的一隻手,給他輕輕按摩著:“爸,您彆這麼說,這事誰都不想的。最受罪的還是您自己啊。”

郭父吸了一下鼻子,扭過臉去,跟自己生氣去了。郭橋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父%e4%ba%b2看樣子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慢慢接受這個事實了。

郭母看丈夫身體已經穩定,便留下郭橋在這邊照顧,自己回家去了。

郭橋則留下來照顧父%e4%ba%b2。郭父的內傷要靠慢慢將養,他的小%e8%85%bf骨折,動了手術用鋼板固定,醫生說至少住一個多月的院。郭橋知道天天在外頭買吃的有點不太現實,便在醫院附近租了個房子,置備了一些簡易餐具,自己做飯吃,父%e4%ba%b2的營養也好跟得上來。家裡其實是有%e4%ba%b2戚在成都的,也說了可以去他家做飯,但是一日三餐都去打擾人家,實在是不太好,不如自己租房方便。

這天郭橋提著自己燉的骨頭湯回來,到了病房,發現有個人坐在父%e4%ba%b2病床邊說話,他以為自己眼花了,擦了擦眼,仔細一看,不是幻覺:“曹駿?!”

☆、第四十一章 得償所願

曹駿回過頭來,嘴角噙著淺笑,淡淡地說:“過來了?”

郭橋三兩步跨進病房,走到床邊,還是難以置信,死死地盯著曹駿:“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出差,順便過來看看叔叔。”曹駿說。

郭橋揣摩他話裡有幾分真假,是真來出差,還是真來看他爸的。他準備將飯放在床頭櫃上,發現那兒擺滿了水果補品,一看都是隻揀貴的拿那種,知道是曹駿拿過來的。曹駿幫忙將床頭的餐桌推上來:“放這兒。叔叔,現在吃飯吧。我幫您把床搖起來。”

“好,麻煩你了。”郭父對郭橋這同學的印象極好,長得一表人才,又有禮貌、熱心腸,千裡迢迢過來,還特意來看自己,心裡早就感激不儘了。

郭橋說:“爸,您要不要去上廁所?”

郭父說:“小曹已經扶我去過了。”郭父的%e8%85%bf已經做了固定手術,目前拄著拐勉強能行動,不過上廁所還得需要人扶著。

郭橋將碗筷拿出來,將保溫盒裡的湯倒出來,屋子裡香噴噴的,勾得饑餓的人直咽口水,比如曹駿。郭父非常好心地問:“小曹你還沒吃飯吧?”

曹駿喉頭滑動了一下:“叔叔您先吃,我一會兒出去吃。”

郭父說:“橋橋你帶小曹去吃飯。”

曹駿聽見郭父叫郭橋的小名,差點就要笑出來了,他看了一眼郭橋,郭橋也正努力板著臉不讓自己失態,說:“爸您彆管,您吃完了我帶他去。”

郭父開始安心地低頭喝湯吃飯。

曹駿說:“叔叔,郭橋做的菜怎麼樣?”

郭父抬起頭來:“還可以,就是火候還差了一點,多幾分鐘就好咯。”

郭橋嚷嚷:“爸,您能不能要求彆那麼高?”

郭父笑著說:“好吧,我忘記不應該在人前揭你的短了。”

郭橋並沒有真生氣,看父%e4%ba%b2這樣說話,倒是有些放鬆,做完%e8%85%bf骨固定手術之後,父%e4%ba%b2的情緒就漸漸穩定下來了,開始安心養病。

曹駿說:“我聽郭橋說叔叔做的菜特彆好吃,什麼時候能嘗嘗叔叔的手藝?”

郭父笑眯眯的說:“要得,你什麼時候有空,去我家玩,我給你做開水白菜吃。”

“爸,您都多久沒給我做過開水白菜了,真是偏心啊。”郭橋不滿地抗議。

郭父看著兒子說:“做了還能少得了你的?”

曹駿有些不解地看著這對父子,有點不明白,自己去他家做客,居然給自己吃開水白菜,難道是有什麼講究?

郭橋則回過頭來瞟了他一眼,眼神如秋天的菠菜一樣明媚,曹駿心就顫動起來了,差點就要怒放了。

郭父吃完飯,郭橋收拾了一下碗筷,放在一旁,安頓父%e4%ba%b2躺好,然後對曹駿說:“走吧。”

曹駿趕緊起身,提起自己的行李:“叔叔,我先走了啊,晚點再來看你。”

“要得,先去吃飯。橋橋你好好陪陪你同學。”

“知道了。”

曹駿跟著郭橋出了病房,在後頭叫了一聲:“橋橋!”

郭橋站住了,回頭瞪他:“再叫我踢你!”

曹駿勾起嘴角笑了,看著郭橋,眼神熠熠,熾熱得仿佛要灼傷郭橋的靈魂:“你瘦了。”

郭橋不自在地扭過頭去:“你到底是來出差的還是來看我爸的?”

曹駿說:“我打著出差的名義,過來看你們,感動吧?”

郭橋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假公濟私,曹總你也墮落了。”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我想你了。”

郭橋瞬間如被順了毛的貓,不再頂嘴了,臉上也和悅了許多,換了個話題:“去吃飯吧。”

曹駿說:“我想吃你做的飯。”

郭橋歎了口氣:“你等我會兒。”說著折身回去了。

不一會兒,郭橋提著剛才的飯盒回來了,曹駿眼睛含笑,知道郭橋這是要帶自己回去做飯吃了。

郭橋問:“你什麼時候到的?”

“早上的飛機。十點多到的。”曹駿說著打了個哈欠。

郭橋知道要趕九點鐘的飛機,起碼五六點就要起來了:“買那麼早的票做什麼?”

“想早點見到你。”

郭橋看了一眼曹駿,想起一件事:“白翀呢?”

曹駿說:“回去了。”

郭橋不再做聲,他沒追問白翀到底跟他是什麼關係,也輪不著自己管。他租的房子離醫院大概有兩個站的樣子,平時沒事,他就走路,今天打了輛車,很快就到家了。

下車的時候,郭橋要幫曹駿提行李箱,被曹駿攔住了:“我自己來。”郭橋也不管他,拎著飯盒往小區裡走。

小區很舊了,到處都是嘩啦啦的搓麻將的聲音,曹駿探頭看了一下,虛掩的門內全都是打麻將的人們,男女老少都有。曹駿嘖了一下%e8%88%8c:“成都人真會享受。”

郭橋沒有做聲,不知道有多少成都人將打麻將當成了自己的事業和工作,每天都是在牌桌上度過的,在成都這樣的地方呆久了,人就會變得懶散起來,鬥誌都會被消磨掉,所以他有點不想回來,這兒適合養老,不適合奮鬥。他租的房子很舊了,樓道有些逼仄,還很陰暗,郭橋已經在這裡待了半個月,情況也熟悉了,走進樓道,就用力跺腳。

曹駿嚇了一跳:“怎麼了?”

郭橋說:“聲控燈。”然後又用力一跺,暗黃的燈終於亮了起來。

曹駿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租這麼老舊的房子?”

郭橋說:“就是為了有個地方做做飯,要是自己住,肯定不住這兒。對了,你在成都呆幾天?”

“三五天吧。”曹駿心裡都不太想走,郭橋不回去,他也不想回去。

郭橋說:“要是沒事的話,就早點回去吧,這都年末了,公司事也多,需要你拿主意的地方多著呢。”

“唔,我有數。”曹駿簡短地說。

房間就在二樓,一個小小的鬥室,大概十來平方米,是原來的一套房間裡隔出來的。光線很暗,進屋就要開燈,房子裡有一張臟兮兮的席夢思床墊,上麵扔著郭橋的行李袋,曹駿將自己的行李也放了上去:“你晚上住哪兒?”

郭橋進屋就開始忙碌,他一邊忙一邊說:“住醫院,搭張躺椅,陪我爸。”

曹駿說:“辛苦你了。”

郭橋說:“自己找凳子坐,湯是現成的,我再給你做個菜就好了。”他將米淘好,插上電,十分鐘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