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1 / 1)

,不過一點都不好玩。

郭橋看著曹駿,笑了起來:“你抓它乾什麼,當心它尿你一身。”

曹駿將白菜在手裡掂了掂:“還挺沉。”然後將它放地上去了,白菜跐溜一陣煙跑遠了,離曹駿遠遠的。曹駿看著自己的手,又轉身回去洗了一遍手。

郭橋說:“你這人怎麼那麼嚴重的潔癖啊?洗個手不知道浪費多少水。”

曹駿不承認:“我哪有潔癖?”

“你還不承認,你說你剛剛洗了幾次手?”郭橋好笑地看著他。

“多洗幾次手就有潔癖了?我要是有潔癖,就不會讓這些家夥在屋子裡跑。”

郭橋沒做聲,心說你本來也沒讓它們在屋子裡跑,那是我讓它們跑的。“去買菜去?”

曹駿看了一下天色,外麵還熱著呢:“晚點吧,我去做下運動。”

郭橋說:“哦,那我也去。”

曹駿斜睨了一下他:“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是不行的。”

郭橋掀起短袖,露出肱二頭肌:“誰說的,看這效果。”

曹駿伸出手,捏了一下郭橋手臂上的小老鼠:“還行,有點雛形了。”

郭橋被抓得發癢,趕緊收回手,拍向曹駿的手臂:“彆亂抓,會疼的。”

曹駿伸手摸了摸鼻尖,轉過身去,撚了撚自己的指腹,回味著剛才指腹間的感覺,他突然想起了阿Q捏小尼姑臉頰那個動作,覺得自己真夠猥瑣的。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咳,流水賬了

☆、第二十六章 走心了

中秋節前一天,公司舉行中秋聚餐,地點在本城有名的富錦麗大酒店,全公司員工都到齊了,再加上一些同事家屬,一共安排了十八桌。

當天下午四點鐘,公司就下班了,六點到酒店集合。因為是去五星級酒店,女同事們都打扮得非常漂亮,男同事也儘量穿得整齊了些。

因為行業的特性,公司的員工普遍年輕化,年輕人在一起就熱鬨,相處也很不錯。曹駿不是個囉嗦的人,開場白說完之後,就開始上菜吃飯。

吃了沒兩口,曹駿就帶著郭橋挨桌給員工們敬酒,郭橋要開車,他不喝酒,負責倒酒。全場十八桌,一輪敬下去就得十八杯,還有熱情的同事要來給老板敬酒,當然不能不喝,這一來一去,曹駿不知道要喝多少酒。郭橋便早早給曹駿準備好了兩瓶兌了水的酒,一瓶紅的一瓶白的,這樣就可以少喝不少酒了。郭橋認為,不管是從下屬的角度,還是從同學兼合住人的角度,這都是自己應該做的。

這種時刻果然是吃得少喝得多,郭橋悄悄地跟曹駿說:“怎麼不搞自助餐,這樣起碼還可以偷個空吃點東西。”

曹駿說:“這是中秋聚餐,中秋講究的是團圓,就應該圍在桌邊一起吃飯喝酒,要是自助的話,場麵就亂了,沒有氣氛。”

郭橋點頭,也確實如此。他陪著曹駿挨桌敬下去,基本上也是沒法吃東西的,看著大家圍桌大塊朵頤大魚大肉,郭橋就覺得餓,看來當老板並非什麼時候都是如意的。

等到一輪酒敬完,二人回到桌邊,發現桌上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雖然不至於光盤,每個盤子裡都還剩了一些殘羹冷炙,估計是同桌的同事給他們倆留的。郭橋看著那幾隻孤零零的蝦、幾塊%e9%b8%a1%e8%83%b8骨、隻剩頭的魚,掩飾住內心的淒涼,默默地吃起來,曹駿是老板,這個時候犧牲一下理所當然,自己也是個員工啊,一個小助理而已,也跟著他受罪,這犧牲也太大了些。

郭橋想著,殘羹冷炙也罷,好歹能讓人把肚子填飽吧,結果他們沒吃幾口,就有同事跑來給曹駿敬酒了。郭橋是個助理,敬酒的對象自然不是他,他可以繼續吃他的飯,但是還有一個任務,得給曹駿倒酒。所以郭橋一邊吃飯,一邊扭著脖子看曹駿那邊的動靜,酒杯一空,馬上起來倒酒,也忙活得夠嗆。

來敬酒的人很不少,而且以女同事為主,男同事倒是少,其實想一想也很明白,公司的男同事除了那幾個業務員比較會來事兒之外,剩下的男同事全都是技術部的,那些都是技術宅,根本就不擅長巴結討好,他們能夠集體來給老板敬一次酒就非常不錯了。倒是那些女同事,一個個都很積極,三三兩兩結伴而來,跟曹駿客套幾句,祝他和家人節日快樂之類的,然後就碰杯喝酒。而且還有豪爽女愛喝白酒,女同事來敬酒,豈能不喝,人家女生都能一口悶,做老板的當然也不能扭捏,怎麼辦,喝唄。

敬酒的人太多,郭橋準備的兌水酒也不夠,曹駿被迫喝了不少酒。最後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終於扛不住,跑廁所去了。郭橋同情地看著他的背影,將最後一塊糖醋排骨塞嘴裡。桌上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他和曹駿還空著肚子,準確來說,是他半空著肚子,曹駿的胃裡已經灌滿了水、葡萄酒和白酒。

旁邊已經吃飽喝足的尹秘書說:“你這個助理可真夠清閒的,怎麼不幫曹總擋擋酒?”

郭橋眨了一下眼:“曹總說,讓我彆喝酒,給他開車。”

尹秘書笑著說:“曹總對你可真夠好的。”

郭橋想了一下,好像曹駿對自己還挺不錯的。

曹駿去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回來,他想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便起身朝衛生間走去。郭橋進了衛生間,並沒看見曹駿,他皺了下眉,出去了?剛才怎麼沒碰上?然後他聽見有人在廁所隔間裡大力嘔吐,郭橋叫了一聲:“曹總。”

不多久,裡麵傳來了衝水的聲音,一會兒洗手間的門開了,郭橋看見曹駿出來了,臉色有些發黃,曹駿用紙巾擦了一下嘴巴,然後去洗手。郭橋眼尖,看見他紙巾上的紅色:“你吐血了?”

曹駿捧水漱口,有些無力地搖頭:“沒事,可能是喝酒喝得太急了,胃又是空的。”

郭橋神色有些擔憂:“你不能喝酒就彆喝。走,我送你醫院。”

曹駿用手壓壓胃,搖搖頭:“不去,沒事了。”

郭橋臉色不太好看,嚴肅地說:“胃都喝出血了還沒事,不要命是不是?”

曹駿扭頭看著郭橋,態度緩和了一些:“等大家都走了再去吧,我是主人,提前走了多掃興,還叫人擔心。”

郭橋歎了口氣:“你不能喝,就少喝一點。”

曹駿洗了一下手:“以前也沒這樣過。”

“肯定是最近老加班,又沒怎麼好好吃飯搞的,你還有胃病。”

曹駿說:“有一點小毛病,也不嚴重。”

“一會兒散席了……”說到這裡,正好有個同事進洗手間,兩人的談話終止了,一前一後地出去了。

郭橋壓低了聲音說:“散席了我送你去醫院。”

曹駿沒有反對。

郭橋拿出手機刷網頁,在網上搜“胃出血可以吃東西嗎”,然後得出結論,嘔血的情況不能馬上進食,連水都不能喝,需要穩定十二小時後才能進流食,收起了給曹駿叫一份粥的念頭。

有同事見曹駿回來,又要來敬酒,都給郭橋擋回去了:“曹總今天喝多了,胃病犯了,不能喝酒了,心意就領了,你們自己喝得開心一點。”曹駿則坐在椅子上,不吃不喝,一隻手在桌子下麵壓著胃部,一隻手撐著腦袋,側耳聽著同桌的同事聊天,很少插話。

郭橋也沒心思吃東西了,隻盼著趕緊散席,好送曹駿去醫院。到了*點鐘,大家終於陸陸續續地走了,郭橋鬆了口氣,去結賬。回來的時候,曹駿還坐在桌邊,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方筱雨和另一個女同事還在和曹駿聊天。曹駿明顯精神不太好,說話都有點敷衍的感覺。

郭橋走過去:“好了,曹總,走了吧。”

曹駿點點頭,扶著椅背站了起來,說:“方小姐跟我們同路,想搭我們的順風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哦,方小姐住哪兒?”郭橋問。

方筱雨說:“我住在德興路。”

德興路確實和曹駿家是一個方向,但是他們不是要去醫院嗎,那就根本不同路,郭橋便說:“方小姐,我跟曹總還有點事,先不回去,你們去外麵打個車,可以嗎?”

方筱雨有些失望地點點頭,明明曹總的意思是可以帶她們一程的,這個郭助理真會擅作主張,討厭啊。

兩人下樓上車,郭橋說:“你將座椅往後調一下,先躺會兒。”

曹駿一手按壓在胃部,將座椅往後調了一些,躺了下去。郭橋啟動車子,說:“你要是不能喝,就不應該撐著,叫我去幫你喝,車子可以不開,打車回去都行。”

曹駿沒有做聲,幾乎大部分助理都是老板的擋酒器,曹駿覺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不想讓郭橋為自己做這樣的事。

郭橋繼續絮叨:“我也大意了,平時還老給你做辣的吃,你自己也不提醒我。”

曹駿嗬嗬笑:“辣的比較好吃。”

郭橋無語地歎息了一聲。

車子開到醫院,登記住院,做檢查,這才不過兩個多月,他倆之間的位置掉了個個兒,跑上跑下的換成了郭橋,躺在病床上的變成了曹駿。

曹駿當晚就住院了,先觀察一晚上,明天情況穩定之後再做胃鏡檢查。郭橋坐在床邊,守著曹駿打點滴。曹駿歉意地說:“抱歉,沒想到這麼嚴重。”

郭橋搖了下頭:“沒關係,你休息吧,我幫你看著。”

曹駿並不想睡,他胃還有點疼,睡不著,郭橋隻好陪他說話,轉移注意力:“明天過節了,要回家嗎?”

曹駿搖搖頭:“連累你也過不好節。”

郭橋無所謂地聳肩:“還不就是那樣,不能跟家人一起過節,在哪過都一樣。要跟你家人聯係一下嗎,告訴他們你住院了?”

曹駿擺擺手:“不用了。”

郭橋才想起來,曹駿似乎從來不提他的父母,他家不是在本市麼,怎麼從來沒有見他回去探望過自己父母,莫非有什麼隱情。

點滴一點點地滴下來,藥物緩解了曹駿的疼痛,他的睡意也慢慢襲來,臨睡前,他撐著眼皮說:“郭橋,一會兒我打完針你就回去吧。”

郭橋說:“好,我明天過來,給你帶洗漱用品來。”

曹駿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郭橋看著曹駿的臉,因為在病中,他的臉色有些憔悴發黃,被潔白的病床襯得十分明顯,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應該是身上還不舒服,覺得難受。從他這次遇到曹駿以來,他一直覺得曹駿是個無所不能的鋼鐵人士,沒想到也會有這麼脆弱無助的時候,這樣的曹駿,有點叫人同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