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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麵幾天會不會出事之類的問題,就不要指望她想到了。

在唐辭心中,這就是他的命。藥也下了,人也暈了,能不能醒來,醒來後如何,端看他的造化。如果明光醒來,終於察覺她已經換了一個人,打算弑主,唐辭也不會不承認的啦。說起來,她已經覺得明光是個大麻煩了,如果他聽話,很好;不聽話,順手解決,也行。

就是那樣的話,時間太早了。唐辭更希望事情往後推一推,察覺的越晚,受到的衝擊力和傷害才越大啊。這樣,才更好玩嘛。

接下來的三天,南朝桃園寺迎來了自己數百年都不曾有過的安謐。除了蟲鳴鳥叫,再沒有一絲聲音。昏在自己房中的人還好些,昏睡在大院裡的人,分彆經受了一天的太陽暴曬、半天的瓢潑大雨、一天半的降溫。

在眾人受苦的時候,唐辭哼著歌,在齋房中擺弄自己的新玩具。她用麻繩把那幾個男子綁住,從柴房中、自己隨從身上,搜到了許多刀具、匕首,大大小小擺了一桌子。唐姑娘邊翻看著買來的醫書,邊拿著匕首,在這些人的身體上玩弄。有的人眼看要被她玩得沒氣了,她買來的那些大瓶小瓶的藥劑就派上了用場。若實在救不活,那隻能算命短了。

唐辭研究醫術,一是想把現代的高科技在古代實現,一是她這副身體的羸弱,讓她不得不考慮學一些醫術,不至於磕磕碰碰就成重傷。而唐辭之前從未接觸過醫術,照她那蛇精病的思維方式,想快速掌握一門手藝,就要用豐富的經驗來堆積。這些人,正好就成了唐姑娘的“經驗值”。

好在唐姑娘也不想把人給弄死,少一個人,她的玩具就少一個。而下一次這樣的機會,還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她很認真地保證無論是割肉還是剖肚子,沒有一個人死亡。

其實唐辭也想過再加大藥劑,讓他們繼續多睡幾天。不過兩天後,最先醒來的簡黎風,讓她改變了這個想法。

簡黎風醒得早,是因為他武功高、當時吸的藥劑也少。當堂堂一門主醒來,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屋子裡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而唐辭正手拿染血匕首,極認真地在切一個人的肚子,什麼肝啊腸子啊,被她堆了一地……饒是簡黎風素來以為自己心狠手辣,見到眼前這強烈的視覺衝擊,也忍不住乾嘔。

唐辭立即看向他,眉毛一揚,揮揮手中血淋淋的匕首,向他打了個招呼,“公子,你好啊。”

簡黎風大腦轉得很快,極短時間就整理出了眼前一切的由來。他幽黑的目光望著唐辭美麗的臉蛋,似笑非笑道,“唐姑娘,這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待客?”唐辭起身,腳一踢,就把地上那具身體往旁邊挪了挪。她這隨意的動作,也不知道地上那人還有沒有醒來的機會。唐辭則專洗了洗手,落座簡黎風麵前,笑盈盈,“公子,你我這樣有緣,幾次相遇,實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我十分喜愛公子你,想請公子你留下呢。”

簡黎風笑一下,故作不解,“可是姑娘你不是已有了最喜愛的人嗎?”

唐辭笑道,“你是我第二喜歡的人。”

“可是共結連理之事,似乎不是姑娘這種行為吧?”簡黎風看看自己身上捆綁的繩子。

唐辭對他的話十分驚訝,眼含冷冰笑意,“不,公子,你弄錯了,我是要你成為我的私人物品。”

☆、第16章 道德底線

唐辭興致勃勃道,“成為我的私人物品,或者寵物,隨便你怎麼稱呼。或者你認為呢?”

簡黎風盯著唐辭的眼睛,一邊轉動著腦筋,一邊笑著答她,“是否還有彆的選擇?比如幫姑娘你做些什麼。”

唐辭笑容有些淡了,“不好意思,我說‘或者你認為’的時候隻是出於禮貌,其實我根本沒準備接受彆的答案呢。你還是答應吧,不然我采取某些脅迫措施讓你答應,公子你的臉麵也不好看。”

簡黎風笑容加深,眼底的恨意卻更濃。他輕聲,“那可否給我幾天考慮時間?”

唐辭表情開始不耐煩了,“抱歉,我讓你考慮仍然隻是一種禮貌用法。你若是在意,可以把這個考慮時間從前天晚上我們相遇開始算起。這樣的話,你已經考慮兩天了,現在給我答案吧。”

“……”簡黎風真想一口血噴出,他昏迷了兩天!她好意思把昏迷時間也算成他的考慮時間!其實她根本沒給他彆的選擇,隻有一種選擇,他必須接受。

心中那麼想,簡黎風麵上的笑卻溫和如三月春風,“好吧,那我就答應了。”看唐辭麵上露出愉悅的笑,簡黎風有心要惡心她幾分,便好整以暇道,“雖然我不知道唐姑娘你是怎麼打算的,不過你已經惹到麻煩了,你知道嗎?”

唐辭不解。

簡黎風總算找到自己的節奏,笑%e5%90%9f%e5%90%9f地抬下巴,點了點被唐辭綁著的其他幾個還昏著的男人,“他們幾個來自雲州附近的各大勢力,已經和其主失去聯係好幾天,唐姑娘認為,這雲州還安全嗎?”

唐辭一怔,“我還以為他們就隨便一路人呢。”

“……”隨便一路人會武功麼!你怎麼能因為人武功不高而歧視彆人的身份!簡黎風咬牙,“那姑娘你以為他們是為什麼而追殺我?”

唐辭理所當然道,“不是看中你的身,就是看中你的心。你穿著打扮這麼好,模樣也上等,被人看中也很自然嘛。”她撫摸下巴,目光落在地上的鮮血上,開始思索。

簡黎風大腦中又開始高歌“殺了她殺了她”的旋律,被他硬生生忍下,笑著解釋,“他們追殺我,是為了我的身份。”

唐辭杏仁眼轉動,停在他麵上,若有所思,“公子你姓甚名誰,背後身份到底為何?”

簡黎風又有掐死她的想法了,他和她打交道這麼久,對唐辭的身份查得一清二楚。可唐辭呢?如果不是因為這番對話,恐怕她一直“公子”“公子”地叫著,卻壓根不知道他是誰!

可不可以尊重一下對手!

從來沒見過這麼時時刻刻討人厭的姑娘!

但無論簡黎風心裡怎樣誹謗,麵上卻總十分配合唐辭。唐辭很輕易地知道了簡黎風和上河平原上那些勢力的恩怨,知道那些人都希望簡黎風死在外頭、不要再回去。如今已經過了兩天,那雲州附近那些勢力,始終得不到簡黎風生死的訊息,大概也猜到雲州發生了變化,準備向這邊派人了。

唐辭默然,目光在簡黎風身上和其他人身上來回飄移,漸漸露出遺憾的表情。她期盼的可愛寵物,恐怕玩不了幾天了。而那些勢力,暫時還是不要知道她的存在為好。

這時候,唐辭也終於想起明光的存在。她本來想著明光醒來隨便他如何,反目成仇也罷,不過眼下看,她身邊能用的人,明光是頭一號,暫時不能說丟就丟。

嗯,讓她想想,該怎麼把雲州這汪平靜的水攪一攪。

帝王式微,望族坐大,天下將亂……雲州遲早要亂,不如就讓她推一把吧。

當天,屋子裡這些人也一個個慢慢醒了過來。因為他們武功不高,當時吸入的藥量也少,醒來的時刻也不過比簡黎風晚幾分。結果醒來,還不如睡死過去呢!

秀麗婉約的少女唐辭洗淨手,拿著匕首坐在他們麵前,跟大家玩一種“不說實話就割肉”的遊戲。初時,眾人欺負她一個少女膽量小,什麼也不肯說,結果唐辭真就開始剜肉。那尖銳的匕首劃破皮膚,在骨肉中輕輕旋轉,伴隨著嗤嗤的聲音。當人痛得肌肉繃緊乃至控製不住地淒慘求饒時,唐姑娘握著匕首的玉手雖纖細,手腕卻始終抖也不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於是,一個個的痛哭流涕,再不敢跟唐辭玩什麼花樣,當唐姑娘染笑的眼眸輕輕掃過時,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

全麵圍觀的簡黎風一邊慨歎唐辭的心狠手辣,一邊也冷笑:真是一群蠢貨!以為把所有事都交代了,唐辭就會放過他們?那才是離死越來越近了。

果然如簡黎風所料,當唐辭再挖不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時,撇了撇嘴角。那些人身上鮮血淋淋的,在唐辭走開跟簡黎風套消息時,紛紛失血而亡。

簡黎風目光落在旁邊一具始終昏迷未醒的青年身上,“你不問他?”

唐辭嘴角上揚,目光往魏雲身上掃了掃就移開。雖然長時間跟這些鮮血呆著,可唐姑娘一直很冷靜。哪些人可以碰,哪些人最好不好碰,她心中一清二楚。不過,雖然不打算碰魏雲,但嚇嚇那個青年還是很好玩的。

尤其是每當她走過那青年身邊時,對方的肌肉就會繃緊,呼吸會刻意放輕。

嗬嗬,唐姑娘智勇雙全,豈會被他給唬住?屋中幾人,他算是吸入迷[yào]最少的了,按理說,他早該醒了。不過既然不願意,唐姑娘不勉強人,她很喜歡看彆人被自己嚇著的樣子。

簡黎風見唐辭麵上那抹笑,心中就明了,知道她早知道那人是裝暈了。簡黎風心中遺憾,殺人而不喪失理智,唐辭比他想象中難對付啊。他主動轉移話題,“那這些人的屍體怎麼辦?”開玩笑道,“不如我們做筆交易,你放了我,我幫你處理掉?”

“不用麻煩,我自己可以處理。”唐辭聲音柔柔地拒絕。

而她的處理手法,就是把那些人的屍體全都剁成了碎片,裝在盤子裡,倒到了寺中湖水中,引來魚兒的口腹之爭。這一次,她甚至放棄了匕首,用來自膳房的菜刀剁肉。那一下又一下,鮮血順著桌麵往下流,整個屋子的地磚沒有幾塊乾淨的地方。簡黎風望著唐辭窈窕的背影,心中升起寒意——她動作這麼熟練,就像是天天剁人肉一樣。

真不像是大家望族出身的姑娘,不過,他喜歡。

簡黎風心中一動,眼眸發亮,“唐姑娘,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回上河平原呢?我可以讓你做門中聖女,給你尊貴的地位。”

唐辭深深看了他一眼,可能簡黎風還沒有察覺自己話中的漏洞,但唐辭已經察覺了:雖然簡黎風口口聲聲說願做她的私人物品,但他從來沒把這當回事,他的目標仍是回去。這發現,讓唐辭眼中的笑意濃濃——真是個無時無刻不放棄希望的人呢,不過,她喜歡。她就喜歡這種永不認輸、時刻準備翻盤的人。

一想到要被迫放棄自己的可愛寵物,唐辭心裡就不開心。哼,一群討厭的人,要和她的意願反著來,那就給他們找些麻煩。她的玩具,她得不到,那誰都彆想得到。

唐辭出去倒掉最後一盤碎肉,順便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等休息好,她還得回去把地上的血擦乾淨,把可疑痕跡給消掉。算算時間,明光快醒來了吧?她得趕在他醒之前,讓一切恢複原狀。

唐辭哼著歌,將碎肉倒進碧水中,一群魚兒在眼下爭食,水光反射陽光,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這時候,唐辭顫巍巍地開了口,“你、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的道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