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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陳諾——今天才應該是她和陳諾相見的開始,但因為唐辭對劇情的攪合,她早就認識陳諾了。

唐姑娘是對原主的品味嗤之以鼻:“愚蠢而盲目的初戀,嘖。”

原主被唐辭氣得臉紅,但又不由擔心:“我隻是愛上他,你卻和他狼狽為奸……沒有他的相助,日後你如何在後宮周旋?”

唐辭高貴冷豔地“嗬”一聲,原主就好想撞牆:她乾嘛要擔心蛇精病的安危啊!她該擔心遇上蛇精病的人的安危才是!這時候,原主又糾結地慶幸:幸好來的人是這個蛇精病,若換了一個女的,早像她一樣要被折磨得快瘋了,真不一定能通過劇情大神的考驗。

“愛?姑娘愛上誰了?”明光緊張地看著唐辭麵上的表情變來變去,手心都開始出汗。姑娘之前隻是表現得和以前不太一樣,現在怎麼好像……蛇精病一樣,自帶表情地自說自話?

唐辭眨眨眼,盯著青年緊鎖的眉頭看許久,惡作劇的念頭從心起,彆目嬌嗔,“死相,乾嘛要人家說出來嘛!我愛上你了呀。”

“……”明光一愣,然後擔憂地看著她,他更加確信姑娘精神有問題了。他輕輕抱了下她,目光幾轉,輕聲,“姑娘彆怕,我會治好你的。”他站起身,就要去外頭請大夫。為了姑娘,天下的神醫他都要請來!

唐辭抓住他手腕,不讓他走。

“姑娘!”明光急得不行,一滴滾燙的淚落在他手腕上。他一怔,垂目,看到唐辭眼眶通紅,默默垂淚。他一下子就慌了,喃喃又喚了一聲“姑娘”,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唐辭拉他坐下,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淚水讓他慌神,“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沒有,”他心裡很著急,可唐辭不放他走,他隻能耐心解釋,“姑娘身體出了問題,還是找大夫看一看。姑娘要聽話,這不是小事……”她剛才可以自己和自己說話說得興高采烈啊!那前後轉換那麼快的表情和語氣,很可怕的啊!

唐辭哽咽,“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們來了,會說我是瘋了,把我關起來,我不要嘛!”

明光沉默,若是她精神真的出了問題,大家肯定要把她關起來。可是……他試探道,“姑娘知道自己怎麼了是麼?”

“是啊。”唐辭還抵在他肩頭哭泣,聲音顫唞,雙肩也抖得厲害。明光一看更是心疼,姑娘一定是哭得很傷心。“自從那晚被綁架,我就好像出了什麼問題,有時候是我,有時候又不是我。明光,有時候你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我很可怕……我不想這樣,可我控製不了自己。你不要請大夫,我不想自己成為怪物,還被人說三道四……”

綁架那夜?是了,姑娘的怪異就是從那晚開始的!

少女趴在他肩頭哭得傷心,明光隻能僵硬地拍拍她後肩,安慰她,“沒事的,姑娘不想請大夫,我們便不看了。不管姑娘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陪著姑娘的。”

“……嗯,你真好。”唐辭推了推他肩膀,纖瘦的肩頭仍輕顫著,卻始終不抬頭,“你出去吧,讓我歇一歇就好。”

“……好。”從不拒絕姑娘的忠心侍衛已經起身出門,心中開始尋思,姑娘一定是受了刺激,才變成這樣。可她不肯就醫,難道自己還要專門去學醫嗎?要怎樣才能治好姑娘的怪病呢?

屋中一沒人,唐辭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捧著肚皮倒在軟榻上,直打顫。太可愛了!真是太可愛了!這麼傻的理由,居然相信了!他居然相信了!這麼可愛的侍衛,她都快要舍不得傷害他了!不過欺騙是不好的,她才不騙人呢。

“姑娘,你要不要……”明光再次推門而進,想跟姑娘說些什麼,但他一眼看到姑娘笑癱在軟榻上,大腦一瞬間空白,忘了自己的本來意圖。

笑出眼淚的少女發絲歪斜,衣衫也淩亂不堪,撐著下巴側看他。門前青年身形沉暗,屋中少女眼中的笑意點點,聲音溫柔,“我知道自己變成了怪物,覺得很害怕,我隻有你了,你不能離開我,明光,”她的聲音停下一瞬,猙獰瘋狂的惡意在眼中開始湧現,“開玩笑的。”

☆、第10章 男主你在哪

明光最近心情很差,他總是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很憂心姑娘的狀況,怕她出事,不敢離她太遠。可她卻都是在騙他,逗他玩。他沒法忘記當他開門,看到她樂不可支的模樣。巧笑倩兮,卻那麼陰鷙;美目盼兮,卻帶著滿滿的惡意。哪怕他再說服自己,也得承認,唐辭變了,變得像另外一個人。

其實在那天綁架前,他隻是唐辭的一個可有可無的貼身侍衛而已。她和他並不%e4%ba%b2近,大部分時候也不需要他,他像空氣一樣。但就那晚開始,唐辭開始接近他,讓他進入她的生活。他是高興的,沒人喜歡一直做空氣。

所以如果她有事,他一定會拚儘全力幫助她。

可她為什麼要騙他?很好玩麼?

大概他一直習慣不了一個侍衛真正該站的地位吧。

難怪她之前不怎麼%e4%ba%b2近他,而即使現在%e4%ba%b2近他,他也不該忘記自己的身份。

明光警告自己回歸本心,為防止自己見到唐辭就忍不住多想,他想,在自己調整好心態前,還是不要見唐辭為好。反正……她應該也不在乎。

正好,一直休養身體的若雲,作為唐辭原來的貼身侍女,身體終於康複,可以服侍姑娘了。明光鬆口氣,趕緊把一切事乾交給若雲,自己藏於隱暗處調整心態去了。

對於明光沒有明說的鬱悶,唐姑娘大概知道一些。不過唐辭現在的想法和初來乍到時產生了變化,她開始對明光有更多的期待,所以既然他要躲,她便默許好啦。

而至於丫鬟若雲,身體剛好後第一次去給姑娘請安,唐辭就隻笑不說話。唐辭足足看了若雲兩刻鐘,笑得若雲開始出汗,唐辭才讓她下去。若雲幾乎是跑著出去的:天啊,姑娘盯著她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是一具屍體似的,好嚇人!

而唐辭在想:據說她身邊的人,除了明光,好像大部分都背叛她了。這個規律對於死而複生的若雲,是不是一樣符合呢?好期待!

自若雲開始伺候唐辭的日常,憑著女人的直覺,總覺得姑娘怪怪的,整個尼姑庵的氣氛怪怪的,可又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隻能歸於自己想多了。

這晚,若雲如廁回來,突聽得男女的呻yin聲一陣高一陣低,在寒風中,顯得詭譎。好奇下,若雲偷偷向聲音的來源處找去。夜半三更,竟找到了靜安師太的房間外頭。也不知道怎麼了,這院子裡一個尼姑都不見。

若雲心跳如鼓擂,站在紙窗外,悄悄點破窗紙,往裡頭瞅去。裡麵的情景,看得她麵紅耳赤、羞愧發躁:一個尼姑被兩個漢子以羞恥的姿勢架開雙%e8%85%bf,一前一後,做著男女間的那種事。尼姑一邊罵一邊哭,又耐不住身體的本能,求著身上人快點動。朦朧燈火陰影中,能看出那尼姑的身影,竟是靜安師太!

若雲嚇得趕緊跳開,不敢多看。她匆匆忙忙轉身,卻瞪大眼,看著院中黑暗的深處:一個身影纖細的白衣影子遠遠飄來,一頭秀發烏黑,和夜色融到一處,時而被風吹拂到麵上。她順著風而來,衣袂紛飛若雲,羅襪不染纖塵,麵白似紙……

“鬼、鬼啊!”若雲尖叫著,跌倒在地,趔趄地往後爬。

轉瞬間,白衣女鬼已經“飄”到了她跟前,莞爾一笑,“若雲,是我。”

若雲穩了心神,這才看清,哪裡是什麼女鬼,分明是她家姑娘唐辭。她一時嚇呆了,瞪大眼,幾有罵街的衝動:你大半夜的不睡覺,穿一身白衣服晃什麼啊?!

可是她不敢這麼跟唐辭說,隻能僵笑,“姑、姑娘。”

唐辭目中越過她,望著靜安師太的屋門,即使外頭若雲叫得鬼哭狼嚎,裡頭男女的交好聲仍絲毫不見低。可誰聽了都要麵紅耳赤的聲音,唐辭卻像沒聽到一般,俯身扶起自己的丫鬟,對著驚魂不定的侍女笑著說,“這麼大的聲音,整個庵都聽到了吧?”

若雲福至心靈,“奴婢躺著的時候,好像聽說靜安師太得罪了姑娘?所、所以……”裡麵的事情是你找人來報複靜安師太的?讓她在尼姑庵身敗名裂?

“嗯?”唐辭笑盈盈地看著貼身侍女,目光鼓勵地望著她。就好像在說:說下去,我讓你去陪她哦。▃思▃兔▃在▃線▃閱▃讀▃

若雲渾身發冷,“沒、沒事。”

唐辭看她一會兒,輕聲細語,“夜半無人時,最好少出門。”

若雲跌跌撞撞地爬回自己的房間,感覺到自己脊背全濕了。想著深夜中唐辭陰森的笑容和白衣,她鑽進被窩瑟瑟發抖:好、好可怕!姑娘再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姑娘了!

然後,若雲開始變得神經兮兮,服侍唐辭的時候還好,一離開唐辭,就忍不住找人打聽:有沒有覺得姑娘像被鬼附身了?說得多了,眾人一開始不信,後看著唐辭,都覺得心裡毛毛的。

明光覺得不能任由若雲這樣敗壞姑娘的名聲,找到她,嚴肅聲明,讓她停止謠言。

若雲看看左右無人,悄聲,“明公子,你跟著姑娘時間最長,難道真的沒發現她變了一個人似的嗎?我聽說姑娘從被綁架那晚就變了,肯定是被惡鬼附身……”

明光厲聲,“你胡言亂語,到底是何居心?當日你生死一線時,要不是姑娘力保、一定要救你,眼下哪有你胡說八道的時候?你這樣恩將仇報,不覺慚愧嗎?”

若雲被他訓得麵色難看,強聲道,“那你說她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

明光壓著怒意,“姑娘那晚遭受重創,受了刺激,自是不能像之前那樣了。善良到極致,必是一種傷害。姑娘現在剛從陰影裡走出來,你身為她的貼身侍女,不知安慰姑娘,卻……”

明光察覺到剛才還不服氣的若雲瞬得臉色慘白,一回頭,就看到唐辭站在自己身後,笑容滿滿。若雲一下子跪在地上,結結巴巴認錯,“姑、姑娘,我再不敢了……”

唐辭若有所思,“你說我被惡鬼附身?”

“沒、沒有!”

“被惡鬼附身後,該怎麼辦呢?”

“不、不、不,奴婢瞎說的。”

唐辭置若罔聞,“聽說要找高僧驅邪?”唐辭拍磚定板,轉身離去,“好,我們去尋高僧去!”

“姑娘!”明光再顧不上自己和姑娘間的矛盾,追上去,想讓唐辭打消這個可怕的念頭。

而跪在原地的若雲又怕又驚,腦中一直回想著自己撞見的靜安師太事情,再也沒有勇氣起身。姑娘一定會像對待靜安師太一樣,懲罰她的!她完了!怎麼辦?該怎麼辦?她不想死啊!

明光最終也沒辦法打消唐辭的念頭,唐辭興致勃勃地要拜訪各大寺廟,去尋那隱士高僧,給自己驅邪。明光除了“……”,說不出彆的話來。她要給自己驅邪!她有病麼?!這種事情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