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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之路 笑佳人 4447 字 3個月前

子,哆哆嗦嗦招了。是紫瑩吩咐她做的,她以為夫人準備像以前那樣教訓教訓四姑娘,沒有多想就照做了,並不知道荷包裡麵裝的是什麼。

秦氏罵她血口噴人,趙元一揮手,四個婆子便湧了上去,將秦氏主仆五花大綁堵住了嘴。秦氏嗚嗚掙紮,求趙允廷不行,她轉向自己的兒子,不信兒子會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如此欺淩,麵臨未知的懲罰。

趙涵頭疼欲裂。

母%e4%ba%b2犯了如此彌天大錯,他知道母%e4%ba%b2罪有應得,可看著高高在上養尊處優的母%e4%ba%b2被人捆了按著,他實在看不下去,撲通一聲跪在趙允廷身前,連連磕頭:“父%e4%ba%b2,母%e4%ba%b2犯錯,兒子無顏求父%e4%ba%b2寬恕,隻求父%e4%ba%b2饒母%e4%ba%b2一命……”

她再陰毒,也是他娘啊,是他不好,他早就該勸母%e4%ba%b2改了,而不是看母%e4%ba%b2不愛聽,他就一拖再拖。

如果能要秦氏的命,趙允廷早動手了。

“承安,你可知道,這次若不是方氏心細,你長嫂腹中的孩子可能會沒了,你妹妹的身體可能也會出問題?”

趙涵動作一頓。妹妹是無辜的,長嫂跟她的孩子也是無辜的……

趙允廷起身道:“念在她是你母%e4%ba%b2的份上,我不休她,但在你嫂子平安產子之前,她不適合留在侯府,還是去莊子上閉門思過吧。年底她能洗心革麵,你%e4%ba%b2自去接她回府過年,否則便一直住在莊子上。”

秦氏奮力掙紮,一雙眼睛不知是哭得還是氣得泛了血絲,死死盯著趙允廷。趙允廷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隻看著跪在那裡的趙涵:“這樣處置,你可有何話說?”

“謝父%e4%ba%b2給母%e4%ba%b2機會改過自新。”趙涵額頭貼著地板,誠心道謝。以父%e4%ba%b2對母%e4%ba%b2的不滿,母%e4%ba%b2這次闖的禍,去莊子上住一年已經算是輕罰了。趙涵不想去探究父%e4%ba%b2輕罰的原因,他隻知道母%e4%ba%b2犯了錯,就該受罰。

趙允廷頷首,俯身將少年扶了起來,“走吧,代她向你妹妹長嫂去認個錯。”

趙涵抬起頭,額頭發紅,臉上滿是淚水。他沒有起來,而是膝行著挪到秦氏身前,在秦氏乞求的目光中朝她磕了三個頭,“母%e4%ba%b2,您在莊子上好好悔改,讓兒子年底能接您回來。母%e4%ba%b2不要擔心,不管你犯了什麼錯,您都是我的母%e4%ba%b2,隻要母%e4%ba%b2真心悔過,兒子會好好孝順您的。”

言罷起身,率先出了屋。

很快,秦氏被罰去莊子閉門思過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侯府。

不提趙沂知道後是什麼心情,阿桔心裡五味雜陳。

如果隻是秦氏被罰,她多半會竊喜。她有多敬重寧氏,就有多反感秦氏,她不是聖人,她會為厭惡的人倒黴而覺得大快人心。可她不可能完全高興,她後怕,她不敢想象若是趙沂真的每日戴著荷包來找她,她會有什麼後果。

還有趙涵,阿桔記得第一次見到趙涵時,他小臉白皙,看她的目光裡有忐忑期望,像當初的呦呦,想接近她又不敢。但剛剛趙涵來賠罪,阿桔險些認不出他了,額頭紅腫,臉色慘白,雙眼無神。

“大姑娘,想什麼呢?”蔣嬤嬤挑簾進來,柔聲問道,“你懷著孩子,這樣愁眉不展的可不好,有什麼心事,跟嬤嬤說說吧。”

阿桔歎了口氣,一邊無意識地摩.挲肚子,一邊低聲道:“那人罪有應得,隻是可憐了三爺,他才十歲啊,自己什麼錯都沒犯過,卻要因母%e4%ba%b2被連累。”

蔣嬤嬤坐到她身邊,拿起阿桔才縫一半的小兒肚.兜,邊看邊道:“人各有命,命好的就像大姑娘似的,父母恩愛家裡和順,命差的,大爺三爺都是例子,雖說錦衣玉食,可爹娘造的孽要他們嘗苦果。有什麼辦法呢?咱們同情不同情的都沒用,關鍵還是得看他們選擇怎麼走。三爺若能有大爺的毅力決心,他便能撐下去,不過要是他的決心用錯地方,以後就還有的熬呢。”

阿桔心中一緊,“嬤嬤是說……”

“唉,我說什麼了啊,都是子虛烏有的胡亂猜測,事情沒發生前,誰也不能妄下結論。”蔣嬤嬤不想說太深讓阿桔憂心,指著肚.兜上的鯉魚誇道:“大姑娘這條鯉魚繡得好,彆偷懶,趕緊再繡個大胖小子上去!”

至於趙涵這個孩子會不會長歪,她們隻能看著了。

午後春光明媚燦爛,穿過窗紗照在炕頭的主仆身上,輕聲細語,漸漸又恢複了寧靜平和,而遠在熱河的木蘭圍場,趙沉坐於馬上,駿馬飛奔,同遠處其他幾騎快馬一同追趕著前麵逃竄的灰狼。人聲風聲,他心無旁騖,熟練地從背後箭囊裡抽出一支雕翎羽箭,彎弓搭箭,急射而出。

利箭破風發出令人心寒的長嘯,其他幾人不由都放下手中弓箭,目光緊追那支雕翎羽箭,看著它準確無比地沒入灰狼脖頸,看著灰狼被利箭的衝勁兒帶得撲倒在地,幾次苟延殘喘掙紮,最終還是沒能起來。

趙沉收弓,朝一側幾人拱手:“承讓了。”

這邊有七八騎,為首的錦袍少年乃忠義侯府世子季昭,他的父%e4%ba%b2忠義侯現任福建總兵,乃本朝抗倭名將。都說虎父無犬子,十六歲的季昭卻是京城有名的紈絝之一,自幼貪玩不誤正業,每次忠義侯下定決心要教訓不成器的兒子,都被季老太太阻攔,摟著唯一的孫子心肝肉的叫喚。

十幾年嬌生慣養,養得季昭膚白如玉%e5%94%87若塗丹,沒能繼承虎父衣缽,卻成了京城美男子之一。因他隻會些花拳繡%e8%85%bf,季老太太舍不得讓孫子來圍場這邊冒險,往年狩獵都不許他出來的,今年季昭聰明,元宵節後便留書一封說是去福建看望父%e4%ba%b2,實則躲在好友家裡,皇上離京,他也跟著來了。

第一次狩獵,季昭壯誌酬籌,然沒能獵到,他也沒有太失望,反而最先跳下馬,在趙沉異樣的目光中快跑上前,圍著那頭足有六尺來長的灰狼轉悠,時不時踢一腳,連續踢了三腳後,他興奮地朝趙沉揮手:“趙大哥,這頭狼真的死了!”

旁邊傳來善意的笑聲,趙沉看看那些人,麵無表情,等隨行負責搬運獵物的侍衛將灰狼抬走,他直接催馬前行,換個方向走了。

沒走多遠,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趙沉回頭。

季昭見了,馬鞭甩得越發急了,快馬加鞭趕到趙沉身前,喘著氣道:“世兄箭術了得,能否指點小弟一二?”京城有爵位的人家不少,但真正出挑的就那麼幾個,一路上已經足夠他認識趙沉這個傳說中落魄的延平侯府長子了,可剛剛所見,馬上男人麵如冠玉英姿勃發,哪裡有半點落魄?簡直就像天神下凡!

世兄?

他怎麼不記得延平侯府跟忠義侯有交情?

趙沉毫不客氣地回絕:“季將軍威名遠播,箭術更是出神入化,趙某不敢在世子麵前獻醜,告辭。”言罷催馬離去。

季昭卻鍥而不舍,堅持跟在他身後:“世兄誤會了,我爹功夫厲害,我箭術很爛的,所以才想跟世兄學啊!”

趙沉不予理睬。

季昭很自來熟:“啊,現在時機不對,世兄專心狩獵吧,我幫你撿獵物!”

等到狩獵結束,趙沉回馬前往大營時,身後多了一個春風滿麵仿佛後麵那一車獵物都是他打到的俊美少年……

營帳外,郭子敬一身戎裝站在唐文帝身後側,見到二人同行,微微錯愕。

趙沉沒留意他是什麼神色,大步上前朝唐文帝父子行禮,“趙沉見過皇上,見過景王。”

唐文帝已經看到了趙沉車上的獵物,讚許地拍拍他肩膀,一番誇獎後,對左側的二皇子景王道:“一共三頭狼,你小叔獵了一頭,承遠獵了一頭,最後一頭不知花落誰家。”

景王唐韞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三弟英勇非凡,勝算頗大。”

唐文帝點點頭,抬首眺望遠方,目光深邃,似是期盼,又仿佛隻是簡單地欣賞草原風光。

趙沉早已退到一側,也隨著眾人一起遙望遠處,等候其餘幾人狩獵歸來。

作者有話要說:阿桔:今天相公打獵了,收獲一頭狼,一頭……還有一個小跟班。

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趙沉:我沒收他……

不好意思發晚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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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二更)

日薄西山,茫茫草原被燦爛的夕陽籠罩,遼闊寬廣中又多了粗獷的溫柔之感。

所有勳貴子弟都帶著獵物回來了,唐文帝%e4%ba%b2自檢閱獵物,論功行賞。

獵到灰狼的三人便是前三甲,三人裡麵再根據灰狼中箭位置判決高低。趙沉的羽箭正好射中灰狼要害脖頸,狼皮保存最好,因此居首。三皇子瑞王唐韜次之,射中的是灰狼腹部,安王世子唐英名列第三,因為他射了三箭,兩箭在眼睛,一箭在脖頸,名符其實的虐殺。

其實唐英能射中狼眼,足見其箭術未必遜於趙沉,隻是他的殺法實在過於殘忍,唐文帝看了一眼便以趙沉用箭最少最準為由判其居首,賞了一把名弓給趙沉。

作為本次狩獵的“狀元”,回營帳的路上,趙沉身邊多了一些勳貴子弟同行,不停誇讚他的箭術。趙沉依然麵容清冷,不過但凡有人與他說話,他都會客氣回答,偶爾說到趣處,也會淺笑一下。

這些京城子弟對趙允廷的脾性都略知一二,如今趙沉反應雖不算熱情,卻也能理解,父子父子,當然有相像之處了。待趙沉到了他的營帳外,一路同行的幾人含笑告辭,臨行前約定晚上宴席時一起喝酒。

趙沉站在帳外目送他們,等前麵的笑語遠了,他看向還賴在身邊的少年:“季世子有事?”

季昭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目光落到了由兩個侍衛幫趙沉推著的木車上的那頭灰狼身上,試探道:“世兄,你打算如何處置這頭狼?”

趙沉接過陳平遞過來的兩封家書,一邊看信封上的字一邊隨口問道:“你想要?”

這是一路上趙沉第一次接他的話,季昭高興極了,嘿嘿笑道:“我不要,隻是我沒吃過自己獵到的狼肉,世兄打算吃狼肉的時候,能不能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