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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癡 尤阡愛 4340 字 3個月前

沒辦法,為了儘快喚醒他,隻得用這個法兒,何況現在也唯有她,才能完成。

蘇拾花幾個呼吸吐納,垂睫,俯首%e5%90%bb上那人的%e5%94%87,好似夜伴風的蓮葉,一股幽涼觸?感,循著記憶,她仿照他當初的所作所為,小%e8%88%8c由淺入深,輾轉反複,起初生澀,後轉意境,漸漸%e5%90%bb得身軀染欲,拋開腦中一切紛亂雜念,做到心中隻餘他,眼中隻餘他,任由%e8%83%b8口無窮無儘的情愫蔓延……再蔓延……徹底將自己融化了開……

半年後。

竹閣三層的廊台上,四麵湘妃竹簾卷落,時值初春晌午,細縫之間,僅容得些許暖光照射進來。

隔著一幕水晶簾,隱約可見廊台裡擱著一個盛滿熱水的橡木桶,桶內坐著一名不著片縷的男子,僅露上身,烏黑的長發浮蕩在水麵,熱霧蒸騰而起,在他麵龐上彙著細細密密的水珠,連纖長的睫毛上也掬著幾顆,仿佛在靜靜等待那人睜開眼,墜入目中,漾開曇花般的光輝,他一動不動,人偶似的蒼白靜止,愈發透出那股難以描述的美麗。

水裡撒上花料,在烏發間塗抹上玫瑰香油,小手細細揉搓,蘇拾花坐在木桶外的凳子上,正為蘭顧陰小心翼翼地洗著頭發,動作忙碌而不失伶俐,顯得十分熟練。

自從成婚之後,蘭顧陰的日常起居,雖由小紙人們幫忙照料,但關係到他自身的私密事,全部由蘇拾花一手操辦,尤其像每日更衣換洗,擦拭身體,絕不假他人之手。

如今入了春,天氣轉暖,輪到中午陽光好的時候,蘇拾花就會隔三岔五地到廊台為他沐浴。

洗完發,沐了身,蘇拾花又服侍他換上乾淨的裡衣裡褲,套好外袍係上腰帶,他一向喜潔,是以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也一定要保持裝容整齊。

守在床畔,蘇拾花兩手托腮,目光凝定,又開始靜靜瞧著他發呆。

有時候,她動輒會這樣犯傻入神一整天,總覺得下一刻,或者下一刻的下一刻,他就該睜目醒來了,儘管知道這些都是自己的瘋念臆想,但還是忍不住傻傻地凝注,移不開眼。

他的肌膚白皙勝雪,容光奇秀,一日日看著越來越美,大概是由於秘術的緣故吧,每晚日日行功,連她都感覺到自己的玉肌吹彈可破,滋潤得幾能掐出水來。

現在她掌握要領,熟能生巧,一切都做的順其自然,讓那具身體等不到多久便怒張衝騰,與之揉和,午夜繾綣,她癡醉迷癲,總感覺自己活在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境裡,在一種幸福的煎熬中苦苦等待。

唉……看來今日,依然不會有什麼改變吧。

發怔過後,蘇拾花眸中光彩微黯,起身,為他掖掖被角,掀簾離開。

她不知曉,在轉身的一刹那,那人指尖,微微動彈了下。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糾結在武俠與宮廷侯爵的題材之間,大家更喜歡哪種呢?話說怎麼一日更,留言就少了呢T T

蕭亦: 2014-08-17 17:02:54 霸王票

趙曦月:2014-08-17 23:01:09 霸王票

謝謝兩位土豪君!!!!請受某愛深深一拜!!!

☆、[醒]

蘇拾花在後山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小田,打算種些果子青菜,眼下一開春,也到了可以播種的時候,她徑自忙叨一陣後,又走下山,沿途遇見不少村民,紛紛笑嗬嗬地跟她打招呼,如今她跟村裡的大夥兒也混得熟絡了,小孩子們更愛黏著她,悉霧嶺蘭氏雖是法術強大一族,但在這裡生活的大多村民卻不通法術,隻是辛勞耕耘的普通人。

為此,蘇拾花自己獨創了一套強身健體的功法,教給挑選出來的年輕男女,再由他們教給村裡的老人小孩,雖說比不過真打實鬥,但總歸起到一些自保作用。

蘇拾花覺得這樣很好,避開江湖廝殺,名利爭鬥,每天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平平淡淡,正是她一直以來所期盼的生活,隻是……如果阿陰也醒著,該有多好、多好……

日暮黃昏,她跟村裡的孩子們告彆,來時兩手空空,回時手上卻拎著一大堆果餅糕點,都是村莊居民硬塞給她的。

一個人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寂靜蔥鬱的林中,幾隻黑色烏鴉從頭頂飛過,在臨近的大樹上,坐著一名身穿華貴黑袍的俊美男子。

蘇拾花抬頭一瞧,笑了:“小羽,你來啦。”

羽樓扇咧咧嘴,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是啊,我來看看你。”

打她住進悉霧嶺以後,他一個月總會過來兩三趟,陪她聊天解悶,問東問西,這一點,讓蘇拾花心內很受感動。

見她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羽樓扇躍下樹,幫她接過。

蘇拾花已經習慣,也不跟他客套了,投去頗甜的笑顏。

二人一邊往山上行走,一邊沿途欣賞風景,閒談幾句後,羽樓扇問:“那家夥怎麼樣了?”

換做以前,蘇拾花大概會變得黯然神傷,但現在,她想明白了,心境坦然了,因為那個人即使一輩子不醒,她也會守在身邊,不離不棄,是以如今旁人問及,她隻是平靜地微笑:“還是老樣子。”

羽樓扇癟癟嘴,替她打抱不平:“他倒輕省,眼睛一閉,凡事不覺,萬事不曉,害得身邊人操碎了心,小花,要我說呀,如果這家夥再睡個一年半載的,你就乾脆嫁給我好了,等他醒了以後,後悔莫及。”他狡黠眨眼,藏著邪邪壞笑。

“小羽,你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蘇拾花笑著用胳膊肘撞撞他,一臉莫可奈何。

他卻大方承認,露出一記好看又欠扁的笑容:“你才知道,我這人一向都很不正經的啊。”

蘇拾花氣到無語,論起臉皮厚這一點,他跟蘭顧陰倒是可以一較高下。

走到半途,左腕上的一串珠鏈華光閃爍,這是滕鳳娥叫她戴上的,一旦有急事呼喚,便會閃出亮光。

“奇怪,珠鏈怎麼亮了。”蘇拾花眼中驚疑不定,喃喃著,“難道竹閣出了事……”

“喂,喂!”她二話不說,拔%e8%85%bf就要跑,羽樓扇十分無奈地強行拉住她……唉,這丫頭一遇見急事,腦袋就變傻了,不,是更傻了,“有我在,何必那麼費事?”

“啊……”經他提醒,蘇拾花拍拍腦門,這才回過神,真是糊塗了,有這麼一位厲害的術者在身邊,總該合理利用才對,“小羽,那就拜托你了!”

羽樓扇得意地勾下嘴角,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樣,伸出長指,將一根黑色羽毛拋在半空,須臾變大,化作一葉羽毛小舟,載著他們二人飛往桃花竹閣。

進了庭院,無意無痕無霜皆不見蹤影,蘇拾花心內一驚,正欲衝入,卻瞧門口探出一個小腦袋——

“夫人回來了!”

一個小紙人說完,另外三個也跟著蹦出來,接著活像炸開了鍋,紛紛把她圍攏在中間,你一句我一句地道:“夫人總算回來了。”,“我們一直等著您呢!”,“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它們吵吵鬨鬨,讓蘇拾花完全聽不出個重點,最後大喝一聲:“安靜!”指著其中一個道,“來,你慢慢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小紙人們很聽話,叫安靜就安靜,叫回話就回話,其中那個乖乖地道:“是主人醒啦!”

不過這次,大約是太過高興,話音甫落,另外幾個沒老實多久,又開始唧唧喳喳地喧鬨起來:“對呀,主人真的醒了!”,“就在剛才,主人睜開眼睛了,還說要喝水。”,“嶺主跟無霜姑娘他們都在裡麵呢,夫人也進去瞧瞧吧!”

蘇拾花直愣愣地杵在原地,跟著,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隻覺缺氧了似的,頭昏腦漲,一陣陣暈眩……

剛、剛才它們說什麼……=思=兔=網=

主人醒了……主人、主人指的是阿陰,這麼說來……阿陰他,他醒了?

她仿佛靈魂出竅一樣傻掉,前一刻還聽使喚的手腳,此刻居然在劇烈地發顫、發軟,全身打著哆嗦,隻怕比一灘泥巴強不了多少。

“醒了?”羽樓扇眼中的震驚一閃而逝,迅速瞄瞄旁人形如木雕的模樣,暗自偷笑,也不擾她,興致衝衝地奔至竹閣。

餘下蘇拾花,還不知所措地留在原地,感覺體內一陣兒冷,一陣兒熱,就像兩團極端的氣流循著血液充斥打架,讓她得了病,一場很嚴重的病,不能正常呼吸與思考。

許久,她慢慢邁出腳步,一步一步,帶著夢遊似的恍惚迷離,臨近,入內,拾階而上,終於看到珠簾後,那一抹熟悉又似久違的男子身影。

寢室裡,早已聚集滿了人,熱鬨不已。

蘭顧陰倚在床頭,烏發散肩,本該一副大病初醒的狀態,此際卻黑著一張臉,被旁邊的美婦又摟又抱。

“哎呦,娘的小寶貝,小可愛,咱們盼天盼地,總算是把你盼醒了,來來,快讓娘%e4%ba%b2一口——”

滕鳳娥毫不吝嗇地往那雪龐上大大的香了一口,接著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仿佛%e4%ba%b2不夠似的,%e4%ba%b2個沒完沒了,害得蘭顧陰半邊臉上,全是一道道清晰的紅色口脂印,看著分外滑稽突兀。

蘭顧陰好比一隻炸刺兒的刺蝟,終於忍無可忍地嚷道:“一大把年紀了,你肉不肉麻啊!”

大老虎發威,可惜上頭,是隻更更大的老虎,滕鳳娥可謂笑得花枝招展:“呦,醒了就發這麼大的脾氣,一點都不可人疼,早知道,你還不如一直睡著算了,比起現在來,反倒乖乖的,老老實實的,讓人想怎麼捏就怎麼捏,想怎麼%e4%ba%b2就怎麼%e4%ba%b2。”

想到昏迷期間她在自己臉上又%e4%ba%b2又捏的,蘭顧陰簡直%e9%b8%a1皮疙瘩起了一身,不屑地把頭一偏,結果瞟到某人,臉色更難看了——

羽樓扇正嬉皮笑臉地與他對視。

“你來做什麼。”居然是這個討厭鬼!可惡,好不容易醒過來,怎麼看到的全是一個個不叫人省心的家夥,讓他心裡一點都不舒坦。

羽樓扇適才還在笑,聞得這句,無辜眨著眼睛,恨不得要痛哭流涕了:“我來探望你,自然是因為關心你啊!”嘴角暗抽,幸災樂禍不要太明顯!

蘭顧陰豈能識不破他的假麵目,冷冷一笑,周身陰惻惻的氣質逐漸濃鬱:“關心?隻怕你是聽說我受傷不醒,特地趕來看我笑話呢吧?”

趁他不注意,羽樓扇一邊朝著簾外擠眉弄眼,一邊嗚嗚咽咽地“痛哭”:“說的好無情啊,再怎麼講,咱倆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我不關心你,該去關心誰啊!”說著執起他的廣袖,似乎要擦鼻涕眼淚。

蘭顧陰差點沒跳腳,一把將袖子抽回來:“混蛋,你給我滾開、滾開!”

蘇拾花站在珠簾後,麵對這一幅充滿“%e4%ba%b2情友愛”的場景,%e5%94%87弧淡揚,想著那個人,終於是醒來了,可以說話,能動彈,會生氣,精神頭看上去還算好……而她,遲疑、再遲疑,最後揭簾而入。

無數水晶珠叮咚作響,蘭顧陰%e8%83%b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