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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癡 尤阡愛 4273 字 3個月前

占據,卻又舍不得一口氣吞下去,跟她講道理:“今日是我的生辰,你本該事事都依著我對不對?”

蘇拾花想了想,點頭。

“這種事食髓知味,戒不掉,忘不了,嘗過一次還想嘗,現在你的夫君想跟你%e4%ba%b2昵,你便該聽他的話,順他的意,是不是?”

他講的似乎頭頭是道,條條有理,今日他是壽星,她自該聽他、讓他、順他,蘇拾花駁不上話,又或許想說什麼,可惜已經沒機會了,衣帶鬆開,再一次被那人壓在了地上……

他送她飄上九霄雲外,激動之處,蘇拾花眼角情不自禁地迸出晶瑩的淚花……好吧,她被他帶壞了,就像他說的,這種事食髓知味,嘗過一次還想嘗,今後,她怕是也戒不掉了,徹徹底底的被他帶壞,隨欲而行,沒有顧忌,然而、然而……好溫暖,也好甜蜜……無數的螢火蟲,圍繞在他們身邊,美得仿佛飄置於另一重天地……她的意識一點點朦朧迷糊,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緊緊抓住他的肩膀、緊緊的抓住……

次日起程,蘇拾花可是沒有精神頭騎馬了,老老實實陪著蘭顧陰歇在車廂裡,對於昨晚的事,每每一想,她都羞到無地自容,怎奈她的夫君越來越上癮,連馬車裡還要來一次,事後她又惱又悔,掐他,擰他,偏偏他一喊疼,她又舍不得了。

連續趕了五日的路程,儘管大多時候是在車上,但蘇拾花肢乏體虛,倒比自己第一次下山時還要累,有苦說不出的累。

不久後他們終於來到濰城——是距離玉牙峰最近的一處小城,以前蘇拾花會定期下山,到這裡幫師姐們買所需的日常用品,如今回到熟悉的地方,蘇拾花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如果繼續出濰城,再行一個多時辰的路,便可抵達玉牙峰了,因為尚有時間,蘇拾花便拉著蘭顧陰在城裡逛逛,每逢趕上春秋兩季,各地村民都會四麵八方的湧到城裡擺開集市,熙熙攘攘,賣什麼的都有,十分熱鬨。

“這家的燙麵角特彆好吃,味道獨特,尤其冬日裡吃,渾身都覺得熱氣騰騰的,還有李阿婆家開的糕餅店,那裡賣的紅棗糕鬆軟綿甜,逢年過節總要排很長很長的隊才能買到,那家是飛鶴樓,屬於濰城內最好的酒樓了,不過很貴,我從來都沒去過……”

她一邊走,一邊滔滔不絕地給蘭顧陰作介紹,稍後,跑到對麵的街道買來四串糖葫蘆,遞給他以及無痕無霜,她自己也拿了一串,嚼的津津有味。

無痕與無霜麵麵相看,平日裡拿劍拿慣了,突然變成一串糖葫蘆,總覺得……有些怪異,而且,他們的確都沒吃過這東西,覷覷眼,再瞅蘭顧陰……

“吧嗒”,糖葫蘆掉在地上,他一臉惋惜。

“啊,要不我再去買一串。”蘇拾花剛要走,卻被他拉住手,“沒關係,反正一串我也吃不了,咱們……就吃一個就好了。”

蘇拾花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舉著糖葫蘆,讓他咬下一小口,結果二人就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完全感受不到旁人的目光,甜甜蜜蜜,剩下無痕與無霜在後麵抽搐著臉,對自家主子的演技,著實佩服得五體投地。

“大爺,買把扇子吧!”

“滾開,現下冷了個天的,買什麼扇子。”

“大爺您行行好,就買一把吧,我爹去了,就剩下娘跟弟弟,家窮的沒錢過冬,您施恩救濟,將來必定好人有好報!”

大漢被女娃纏得甚是不耐,呼啦一抬掌,便要朝她的腦袋瓜摑去。

恰好這一幕被蘇拾花瞧見,眼疾手快,飛身上前阻止,怎料對麵出現一位藍衣公子,比她搶先搦住大漢的手臂!

作者有話要說:

☆、[醋]

蘇拾花大吃一驚,不禁投目望去,但見那藍衣公子,年約二十上下,頭戴嵌玉華冠,一身淺藍錦紋長袍,劍眉如巒,黑瞳似墨,既有春風拂麵的雅韻,又有英氣攝人的神采,真可謂靈容秀骨,氣宇軒昂。

轟隆……

好似平地驚雷,貫徹耳膜,這一望不要緊,驚得蘇拾花幾乎神魂離體,氣息大亂,差一點點,就要站立不穩。

那樣熟悉的眉眼,那樣熟悉的輪廓……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料到,眼前的藍衣公子,他、他竟是……

簡公子……

蘇拾花瞠圓烏眸,那一刹如遭雷擊,不能動彈,不能言語,完全化成了風中石柱……

簡應辰握住對方手腕,緊接著施力反扣,大漢吃痛地嚎叫兩聲,隨他運勁一推,一下子跌退五六步遠的距離。

“想你一介七尺男兒,當眾欺負個弱小女童,心中不覺羞愧嗎?”他目光正亮,帶著旭陽般的炫耀明輝。

周圍路人紛紛聚攏過來,聽少年公子一說,明白到實情,開始對著大漢指手畫腳。

麵對四周的議論指責,大漢臉燥生熱,又瞧那位公子衣飾不俗,背後還跟著幾名家仆,囂張氣焰頓時消弭無蹤,起身衝開人群,灰頭土臉地逃了。

在簡應辰的示意下,家仆將一袋綢囊交給賣扇女娃。

女娃之前受驚,顯得不知所措,聽他安撫道:“彆怕了,這些銀錢你好生收著,屆時買些所需之物,跟你的家人好好過冬。”

女娃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等回過神,臉上湧現感激之情:“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她跪地連拜三下,將綢囊十分寶貝地塞進衣袖,又朝簡應辰扯開一抹大大的笑顏,才歡喜地離開。

人群陸續散開,簡應辰忽然想起方才也要出手相救的女子,待抬頭尋望,卻發現她呆呆立在原地,眸子凝著他瞬也不瞬,仿佛他臉上有著什麼特彆的東西。

那時四目相對,簡應辰竟是身體一震,莫名的熟悉感泛上心頭,仔細審視,不太確定地問:“你是……蘇姑娘?”

咦?蘇拾花終於從石化的狀態中一點一點恢複知覺,眨眨眼,又眨眨眼,%e5%94%87瓣啟闔兩下:“簡公子……”

“原來真是你。”簡應辰隻覺詫異不已,笑了笑,朝她走近。

蘇拾花卻手足無措地倒退兩步,仿佛他的腳步壓在她的心尖上,每踏一步,那顆心便跟著砰砰亂跳。

“簡公子……”她依舊如往昔那般,看見他便不由自主地赧紅臉,接著更加一驚,他認識她,他剛剛說她是蘇姑娘,他怎麼會認識她?

擴大的星目中映著那臨近的少年公子,表情錯愕間,還混合著一種迷惑不解:“你、你知道我……”

簡應辰似被她問得一怔,爾後忍俊不禁:“當然,你是紫荊派門下的弟子,名喚蘇拾花,對不對?”

他知道,他竟然連她的名字都知道,可是為什麼,以前在師門,他們明明連話都沒講過一句,總是她偷偷躲在暗處張望,他、他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她怔仲同時,簡應辰忍不住打量她,穿著粉白相襯的軟底裙裳,腰係朱紅絛帶,被打成一朵精致的祥雲,因她骨架瘦小,襯得四肢也更為纖細,黛眉長睫,粉%e5%94%87俏鼻,臉蛋小小的,像初開的白桃花,髻上插著唯一一支蝶形簪飾,在陽光烘托下,好似真是一隻蝴蝶尋香而來,棲於鴉鬢,使她整個人看去愈發的嬌憨可愛,比春季裡的蝴蝶……還可愛。

憶起剛剛說出她的名字時,她似乎分外吃驚,簡應辰不禁哂笑,是了,她當然不知道,以前他到紫荊派做客,動輒會在諸弟子中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忙著打水,忙著擦地,忙著被師姐們喚來喚去,即使這樣,那張小臉上依是笑得明媚燦爛,不惹眼都不行。

“我聽紫鵑提過你。”記憶裡還有一次,他剛坐下,她就為他端茶倒水,腦袋瓜垂得低低的,小手一直抖,險些沒把茶水灑出來,害得他當時,還以為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哪料一問話,她抖的更加厲害,居然連茶也不倒,一溜煙逃走了,令他更加印象深刻。

紫鵑是二師姐的名字,那會兒,他們就出雙入對,相互切磋劍法,如今,二師姐的閨名被他自然而然的說出口,似也暗含了無限的%e4%ba%b2昵情懷。

換做以前,她的心情一定會十分失落吧,然而此刻,蘇拾花隻是從與他相遇的震驚中漸漸恢複平靜,疑惑一消,不由得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簡應辰笑道:“對了,後來我聽聞你離開師門,出外曆練,想想現在也過了半年光景,今日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嗯,我完成曆練,正準備趕回師門,沒想到、沒想到會在城裡看到你……”她一副小女兒情態,半低著頭,睫毛像大蝴蝶似的忽閃忽閃,這是她的小毛病,一緊張,睫毛就會扇個不停。

簡應辰視線也為此停留在她的羽睫上,覺得那一眨一眨的樣子頗為可愛,正欲說什麼,卻是若有所覺,目光投後。

他默不作聲,蘇拾花也抬頭,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到蘭顧陰高挑的身影就佇立在他們幾步開外,神態尋常,麵無表情,唯那黑幽幽的瞳仁兒緊盯著他們,像是看著一場荒唐可笑的鬨劇。

“阿陰。”因與對方意外相逢,蘇拾花差點把他給忘了,匆匆幾步跑過去,拉著他的胳膊笑道,“阿陰,說來真巧,我在這裡碰到了一位朋友。”

朋友?

他心裡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冷笑。

真當他是瞎子麼?還是耳背?沒有聽到他們適才的對話?

明明、明明有聽見她喊他——

三個字。禁忌。

“蘇姑娘?”簡應辰跟了上來。

蘇拾花突然夾在二人中間,沒來由的有點尷尬,開口解釋:“阿陰,這位就是簡公子,我、我以前跟你提過的……南流山莊的少主人。”到最後,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仿佛心虛似的。

蘭顧陰不說話,細長漂亮的鳳眸一挑,直勾勾盯向對方。

兩個男人,相互打量彼此。

簡應辰作為南流山莊的少主人,生的英俊溫雅,金相玉質,沒少被人稱作一代驕子,但今日他看見蘭顧陰,卻覺其姿容甚美,更勝一籌,隻是麵色偏於蒼白,薄%e5%94%87冷抿,美中顯得毫無生氣,陽光底下,白衣輕衫近乎虛透,渾身透著一股子陰柔病態的妖異。

恰好簡應辰抬頭,發覺那人也正盯著他,極黑極黑的眸子儘處,分明無半分情緒,但就是那種靜、那種黑、那種一瞬不瞬,仿佛帶著強烈的衝擊,讓他驀生出暗然驚悚之感,好似此刻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孤魄幽魂……

他被看的一陣不自在,這些年他雖遇過許多厲害的對手,卻從未像現在這般過,渾身猶如被一股龐大無形的壓力壓製逼迫,叫他幾乎喘不上氣,而對方,卻不過是一個弱不勝衣之人……

“蘇姑娘,這位公子是與你隨行的同伴嗎?”眼前人,有種說不上來的怪。

蘇拾花臉蛋一紅,不知該怎麼介紹,孰料小手被旁人用力握住,本是麵龐無波的蘭顧陰,居然朝著對方微微一笑:“我是她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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