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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派出所。

事情一說出來,派出所值班警察一臉懶得理會的煩躁:“你這怎麼立案?是失蹤還是綁架?都不是呀?我知道小孩子找不到你著急,但孩子是跟你女朋友走的,你擔心什麼?先回家等等,說不定你女朋友帶她出去吃飯了,興許你一到家就看到她們回來了,不會有事的,我辦案這麼多年,沒遇到過你這種事,放心吧,回去吧。”

警員把靳湛柏送了出來,靳湛柏也是急糊塗了,這麼點大的事竟然跑來派出所報案,他蹲在派出所門口又點了根煙,抽了大半截依舊沒打通宋雀雅的電.話,可想而知他心裡有多著急,站起來來來去去的踱步,走的派出所的人煩了他,出來跟他要求,靳湛柏把煙頭扔在地上,開車走了。

驅車在市裡繞來繞去,不知道去哪,宋雀雅的電.話一直在撥,直到打通為止,這段時間靳湛柏真的急的火燒眉毛,外人覺得隻是一件小事,隻有當父母的才了解自己孩子找不到了那是種什麼感覺。

……

全城繞到下半夜,靳湛柏托了關係問了航空和鐵路,都沒有宋雀雅的出行紀錄,他又沿著一個方向依次尋找各大酒店賓館,沒回家總歸是要住宿的,還帶著孩子能去哪裡?無奈也沒找到人,淩晨四點多他實在拖不動了,累的像條狗似的,回家一看,滿懷的希望徹底破滅,家裡沒有人。

冷杯中沒有剩餘的白開水,靳湛柏直接飲了兩口自來水,順便把臉洗了一下,撐著料理台反反複複的想,假設他是宋雀雅,為什麼會突然帶著匡匡沒了音訊?為什麼突然長時間關機?關機意味著她明顯想要逃避某個人聯係,是他嗎?靳湛柏使勁揉了揉頭發,想不通,想的五臟的火氣燒的他急的就要哭出來。

又是一整天,靳湛柏驅車重複的跑了宋雀雅的家和她的學校,聯係不上,同時找她的父母和同事要了可能聯係人員的電.話,又跑了一個下午,沒有人在這兩天見過她,靳湛柏走出一個單元樓,握著拳頭就哭了。

孩子一整夜沒回來,這不是什麼好事,不知道到底遇到了什麼事,靳湛柏又擔心是不是宋雀雅帶匡匡去了哪裡遇到了意外,查交警大隊這兩日的實時記錄,沒有車禍發生,心裡這方麵安定了那方麵又擔心起來。

晚上,當時他又在派出所現身,態度頑劣而野蠻的要求所裡對這件事立案尋查,兩方正在爭執時斬月打來了電.話,靳湛柏不敢接,握著拳頭抵著嘴%e5%94%87猶豫一霎,把電.話掐斷了。

“來來來,先坐下來,你也彆急,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清楚,我們總得搞清楚事情來龍去脈才好幫你找人,對不對?”

警員拉了張椅子安撫他先坐,靳湛柏掐著雙頰急的五臟俱焚:“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我女兒被一個叫宋雀雅的女人帶走了,現在這女人帶著我女兒失蹤了,聯絡不上,明白嗎?還要我說的多清楚?”

警員脾氣也不好,看他口氣這麼凶,不免也來了火氣:“派出所無能,你還是自己去找吧,好嗎?我們幫不了你。”

靳湛柏丟了女兒早都焦頭爛額,現在哪有閒工夫跟這幫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理論?節骨眼上要他給他們跪下他都願意,一聽人家不高興了,紅著一雙眼睛就開始賠禮道歉:“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脾氣不好,sorry,我女兒找不到了,我太急了,我……”

警員看著這個年輕的爸爸趴在桌子上哭,相互遞換一個眼色,也都消氣了,其中一個坐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先彆哭,說不定沒什麼事呢,你說你女兒是被你女朋友帶走的,那就應該沒什麼事,來,我們再把事情理一遍,要是明天你女兒還沒有回來,所裡就安排人手著手調查,好嗎?”

當天晚上,靳湛柏從派出所開車回家,趴在車裡的方向盤上又哭了一遍,這兩天光打宋雀雅的電.話已經耗儘了六次電源,耳畔傳來的卻依舊是係統的機械美聲。

靳湛柏回到家,斬月的電.話又來了,他不知道還能怎麼瞞住斬月,昨晚是以孩子早睡了拖住了她,今晚又能找什麼借口擋住斬月?斬月又不傻,還是孩子的媽媽,上一次兩通電.話沒和匡匡說上話她就跑來了S市,這一次要怎麼辦?靳湛柏抱著頭蹲在地上發泄,電.話一直在響,斷了之後斬月又打了過來。

……

隔天大清早,老太太用備用鑰匙進了家,看到靳湛柏睡在客廳沙發上嚇了一跳,桌上倒了好幾罐啤酒罐,家裡亂糟糟的,陽台的門也沒關,風鼓起窗簾,空調還一直開著,凍的老太太哆嗦著胳膊,讓徐媽趕緊找遙控器關空調。

“小五!”老太太走過去,拍了靳湛柏的%e5%b1%81%e8%82%a1,他趴在沙發上,穿著襯衫西褲就這麼睡的,形象十分邋遢,一屋子酒氣。

“哎呦喂!給我起來!”老太太狠狠一拍他%e5%b1%81%e8%82%a1,他動了動,翻過身來平躺,霎那叫那陽台的光刺的渾身不適,趕忙擋了條手臂遮住眼睛。

“哎呦喂!哎呦喂!!”老太太看兒子這吊兒郎當的樣子就煩,擰著眉毛又往他身上捶:“小五你給我起來!小路昨晚打電.話叫我過來看看匡匡,說打不通你電.話,怕你是喝酒了照顧不了孩子,哎呦喂,你還真喝的稀巴爛啊,真要命啊!帶個孩子還敢這麼喝酒,匡匡呢?”

靳湛柏像死屍一樣隻管睡,紋絲不動。

“哎呦喂,你要氣死你媽啊!”

老太太也不與這醉酒的人理論了,和徐媽爬上樓,去匡匡房間,打開.房間一看,咦?怎麼沒人?

老姐妹兩又爬下來,老太太直接上鞋底板了:“靳小五你給我起來!”

打的靳湛柏煩躁的抓住老太太的拖鞋,一揮手扔出老遠。

“哎呦喂!”老太太氣急,拽他衣服拉扯他,靳湛柏又是一揮手,把老太太推在地上坐著。

徐媽趕忙扶起老太太,老姐妹兩齊心協力一同捶打靳湛柏:“靳小五你造反了啊?連你媽你都敢打?”

“到底乾嘛!”靳湛柏突然坐了起來,一腳踹掉了放在他腳端的沙發靠墊,睜開的細膩雙眼皮中一雙眼睛紅的像血池,嚇的老太太和徐媽噤若寒蟬。

“哎呦喂,你看你這鬼樣子呦!喝酒喝成你這樣也算是境界了!靳小五我跟你說,你再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不到四十就得歸西,這就你媽說的,不信邪你就繼續喝,看看四十死不死!”

靳湛柏壓了壓眉心彎下腰去,把頭悶下去也沒人看得見他,聲音從未有過的沙啞蒼白:“什麼事?”

老太太叫他的聲音愣了一下,打量他須臾才說:“匡匡呢?”

靳湛柏老半天不答,老太太又說:“小路昨晚打電.話給我,說打不通你電.話,怕你喝酒把匡匡忘記了,叫我過來看看孩子,你倒好,真喝成這樣,孩子呢?”他依舊像活死人一樣沉默,急的老太太捶他的頭:“我問你孩子呢?”

靳湛柏一起身壓迫的老太太雙腳一顫跌倒在沙發裡,兒子到底是長大了,如今是個個子比門還高的成熟男人,不聽媽媽的話,還敢對她動手。

老太太坐在沙發上揉她的腳踝,剛才那一扭骨頭嘎嘣嘎嘣的疼,徐媽找了紅花油過來一旁伺候著,靳湛柏在衛生間洗漱,原本等他洗漱清醒後再問他匡匡去哪了,孰料這孩子目中無人的很,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直接開門走了。

老太太和徐媽追到柵欄外麵正好看到他賓利的車尾消失在轉角處。

天氣陰,夏季下雷陣雨,老姐妹兩相互對望,養到這種孩子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

又是痛苦的一天,靳湛柏跑了派出所也等警員受理此案件後自己驅車繼續尋找宋雀雅,中途老太太打過電.話,未接,按照特定線路從宋雀雅的家找到學校,再從學校去她比較相熟的朋友家,最終繞去了全市的酒店賓館,一家一家尋找,未果,電.話仍舊關機,靳湛柏趴在方向盤上哭。○思○兔○網○

夜幕拉黑後他又返回派出所,辦案警員今天才投入人力尋找宋雀雅,自然沒什麼頭緒,泡了杯茶給靳湛柏安慰他不要心急,孩子既然跟著大人在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沒有人能理解靳湛柏的心情,因為他是孩子的父%e4%ba%b2,那種心急如焚的感覺沒辦法形容。

城市裡繞了好幾圈才回到了柏林春天,不過兩天時間,整個人瘦了好大一圈,眼睛掉進了深深的眼眶中,憔悴無比,當他拖著無力的雙%e8%85%bf走進家中看到此刻任何一處皆都漆黑一片,心裡頭的複雜感覺像刀刃一般狠狠的淩遲著他。

從冰箱裡拿礦泉水喝,最後趴到水池中開了水龍頭澆臉,心裡麻.痹的讓他痛不欲生,撐起來又找手機給宋雀雅打電.話,依舊關機。

靳湛柏走到餐桌邊拎起一把椅子拚死往地板上摜、砸,砸的他覺得心情好多了些才止住了手,累的氣喘籲籲,不計形象的抱膝坐在地板上,聽得到他嗚嗚的哭聲。

半小時後,門外有人按下門鈴,靳湛柏恍惚的抬起眼睛,驀地從地板上撐起自己,連拖鞋也沒顧得上穿,光著腳跑去玄關開門。

一看到老太太站在外麵,心中騰起的那片希望的火花再次掉進了冰窖中,冷的他雙眼白芒一片,如置身零下四十度的雪原。

“哎呦喂,怎麼打你電.話就是不接啊!”老太太埋怨開來,然後大大咧咧把鞋子踢掉,換了雙拖鞋:“早上咋回事啊?匡匡呢?”

“你回去吧,彆來這煩我。”

老太太半天沒回過神來,高高仰著頭打量他兒子,孰料這舉動激怒了他,嘶吼一聲:“看什麼看!回去!”

“哎呦喂!”老太太叫靳湛柏一推,趔趄的險些跌倒,幸而被身後的徐媽抱住,徐媽忍不住叱責起靳湛柏來:“小五你乾什麼?寶芬是你媽,你就這樣對你媽的?”

“滾!都給我滾!”靳湛柏情緒的徹底崩潰叫老姐妹兩嚇的麵色煞白,不明白這究竟怎麼了,怎麼小五這孩子一瞬間跟換了個人一樣,精神麵貌一看就很萎靡不正,情緒也很激動,完全沒辦法控製自己。

“小五,你咋啦?”

老太太意識到靳湛柏可能遇到了什麼難事,於是放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問他。

“你們回去吧,我求你們行嗎?”他幾乎無計可施的哀求,雙目瑩瑩,老太太和徐媽看了後不覺渾身發寒。

“小五啊,出了什麼事啊?這兩天也沒看見小宋,可是吵架了還是咋回事?匡匡在樓上嗎?怎麼今早這麼早到這邊來她不在家?跟小宋出去了?哎哎哎!小五——”

靳湛柏不再與老太太廢話,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