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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靳湛柏沒拒絕,鬆手把匡匡給了斬月。

“到多久了?”

靳湛柏換了鞋轉身問斬月,斬月抱著匡匡也在換鞋,沒什麼好脾氣的說:“等了一個小時。”

孩子在媽媽懷裡,他也不擔心了,徑直上樓換衣服,斬月抱著匡匡去沙發坐,看到女兒穿的暖暖的小手熱乎乎的才放了心,正因為昨晚和今天早上打電.話給他都沒能順利和孩子說上話,斬月心裡擔心,下午找了個時間坐飛機過來了。

很快,靳湛柏換了家居服跑下樓來,卷起了袖子,看了眼正帶著匡匡玩耍的斬月,說:“你看著孩子,我做飯。”

斬月當然愣了,看到靳湛柏蹲在冰箱前找東西她也抱著匡匡過來了,站在他後麵也一同往冰箱裡望,隨後斬月說了拿哪些菜出來,靳湛柏全都照做,非常聽話。

“你抱匡匡,我來做吧。”

靳湛柏沒有看她,低頭撇著小青菜:“你過來不就是看匡匡的嗎?”

斬月叫他一句話又給堵的無話可說,靳湛柏這才瞟了她一眼,帶著怨懟:“行了,你帶寶寶玩吧,我做的雖然不好吃,但還不至於不能吃。”

這樣子的靳湛柏其實挺好的,斬月望著他的側臉,有一點兒走神,匡匡尖叫了一下,才將斬月叫的回過神來,她轉身,抱著孩子離開廚房。

靳湛柏卻突然又問她:“翡翡呢?怎麼不帶他一起過來?”

她心裡並不好受,雖然他隻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但是在斬月聽來很戳心窩,原本他們是幸福的一家四口,當爸爸的卻有點兒失落的問當媽媽的,為什麼不把兒子帶來,斬月抿著嘴巴。

“我今天上班,家裡人帶著翡翡爬長城去了。”

靳湛柏在水流下洗小青菜,嗯了一聲,再沒表態。

斬月也就抱著孩子走了,隻是她轉了身沒有看到,靳湛柏回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些許淒苦和低落。

……

三菜一湯,家庭主婦做起來毫不費力,靳湛柏卻忙裡忙外用了兩個多小時,斬月帶著寶寶在客廳玩,難得的母女團聚,自然不覺得時間流逝,等他做好後喊她們吃飯,斬月這才察覺他一頓飯用了這麼長時間。

家裡買了嬰幼兒高腳椅,吃飯時坐在餐桌邊上,不耽誤爸媽吃飯也能參與這種快樂的時光,靳湛柏給寶寶做了一碗水果甜湯,涼到了適宜溫度,斬月嘗過後覺得不錯,遂坐在寶寶身邊,準備為孩子吃一點。

小匡匡圍著小口水兜,歡歡喜喜的坐在高腳椅中,看著爸爸媽媽在身邊穿梭,小嘴兒笑的不知道在嘰裡咕嚕說些什麼。

飯桌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有了斬月,靳湛柏可以安穩的吃一頓香噴噴的晚餐,斬月自己沒怎麼吃,一個勁兒喂匡匡寶貝,小丫頭手裡抓著筷子揮啊揮的,高興的不得了,斬月得費勁的哄她才能給孩子喂一勺子湯水。

靳湛柏端著飯碗一邊吃飯一邊看著自己的妻女,目光漸漸專屬的落在了斬月側臉上,看了很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很想她留在自己身邊,可現在的狀態還不如她徹底離開來的舒服,一次次給他希望然後又失望,整天心情都難以明朗,到底到什麼時候才是個儘頭。

“寶寶,快,再喝一口。”

斬月又再求著孩子,調羹都送到孩子嘴邊了,可是這小丫頭太調皮,望著媽媽偷偷的樂嗬,然後把頭避開,就是不喝,斬月隻好又把調羹追過去,求著孩子吃一口。

靳湛柏沒什麼表情,看起來頗為疏離,隻是他口%e5%90%bb帶著難以掩藏的關切:“孩子不吃就算了,過一會給她喂奶,你自己吃。”

斬月轉過頭來,與他無聲的看著彼此的眼睛,靳湛柏神情懶散,一轉眼眸顯得好似並不在意:“我做的有這麼難吃?”

“不難吃,也不好吃。”斬月小聲嘀咕掉,然後放下匡匡的碗,自己開始吃飯。

匡匡拿著一雙筷子piapiapia的打著玩,桌上除了孩子玩鬨的聲音兩個大人倒是出奇的安靜,各吃各的,靳湛柏也沒抬頭,一邊夾菜一邊問:“晚上住哪?”

斬月也埋著頭,吃飯的這一行為完全沒中斷過,好似根本就沒有談話這一回事:“十點的航班,我買過票了。”

靳湛柏沒再說話,沉默的扒拉著米飯。

飯後,斬月進廚房洗刷,靳湛柏帶匡匡出門遛了一個彎,因為斬月晚上要走,父女兩沒走多遠,半小時就回來了,剛好斬月忙好了衛生。

“把孩子放床上吧,給她喝點牛奶,再玩下去我怕她晚上不睡覺。”

靳湛柏把視線收回來,麵無表情的抱著孩子先上了樓,斬月隨後拿著已經涼好溫度的奶瓶也上了來。

匡匡躺在搖床裡,小手抱著小腳自己又玩了起來,靳湛柏趴在床邊,用手輕輕的撓著孩子的胳肢窩,孩子咯咯的笑,斬月一進來,靳湛柏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特彆平靜。

“你喂匡匡喝奶吧。”

他從她身邊走了出去,進了對麵書房。

斬月沒有回頭,卻聽到他關門的聲音,等他進去書房後斬月才抱起匡匡,讓孩子自己抱著奶瓶喝奶。

匡匡吸shun著奶嘴,坐的跟尊小彌勒佛似的,眼睛也定住了,奶瓶的水平麵一溜煙的往下降,孩子喝的很猛。

斬月坐在床邊,望著女兒眼眶卻漸漸紅了,分離的時候又到了,她真的舍不得自己的女兒,一想到以後一輩子都要和女兒兩地相隔,或許等靳湛柏找了新女人後她和匡匡的感情也將不再這般%e4%ba%b2密,或許他新找的女人會取代自己在匡匡心目中的地位,斬月受不了這些,心裡特彆難受。

……

靳湛柏也不好受,他在書房裡沉默著,沒有開燈,雙手兜在休閒褲口袋中,頭朝天花板高高的仰起,寂靜的室內能聽到他苦澀的歎息聲。

視線放下來,他將低落灰霾的情緒往心底一斂,便告訴自己沒必要為難自己,一切順其自然。

轉了身走到牆邊把燈打開,然後折去窗邊,一來拉窗簾,二來拿煙灰缸,隻是卻在窗邊看到了公寓樓下站著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年輕男人。

是那天和斬月在餐廳吃飯的男人,靳湛柏一眼認了出來。

他把窗簾拉上,轉了身後卻有些情緒崩潰,兩瓣%e5%94%87寒冷的戰栗著,他又仰起頭,站在窗邊良久一動不動,窗簾上映射一條細長而蕭條的身影。

“咚咚咚——”

斬月敲門,卻沒得到靳湛柏的回應,她也沒等,擰了門把推開門來,靳湛柏雙手插袋站在窗戶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她。

斬月說:“能讓我經常和匡匡通通電.話嗎?”

靳湛柏拒絕了她兩通找匡匡的電.話後斬月心急火燎的從北京跑來了S市,這份當母%e4%ba%b2的心情靳湛柏完全能夠體會,前幾天跟她鬨脾氣是因為對她還有所期待,如今,在看到家門口的那個男人外,他已經萬念俱灰,想透了也放下了。

他點點頭,眉眼在白色的日光燈下如水一般清澈。

斬月垂下了視線,準備轉身:“我回去了。”

“斬月。”靳湛柏叫住她,聲音在這個寂靜的散發著清冷寒氣的書房中過於飄忽:“以後彆來我家了,關於匡匡和翡翡,按照約定的那樣撫養就好。”

斬月沒有察覺她自己扶著門框的手微微的發抖。

“……好。”╩思╩兔╩在╩線╩閱╩讀╩

靳湛柏拿著煙灰缸坐下了椅子,電腦開始開機,斬月站在門口肢體僵硬,這一時空好像被抽去了聲音一樣,是一幕無聲的啞劇。

匡匡已經睡了,斬月離開的時候腳步極輕,在玄關處穿好了鞋,最後一次回頭打量這個家,客廳的燈打開的,整個一樓一個人也沒有,沒有聲音沒有呼吸沒有風吹草動,曾經他陪伴她在廚房在沙發在衛生間在這個家裡的每一個地方,原來曲終人散是這種感覺。

斬月轉了身,踏出外麵,終於離開了柏林春天。

……

迎麵看見了譚瀚宇,斬月意外之餘也漸漸釋懷,畢竟她願意與他展開一段感情,更甚者與他白頭偕老,說深了些,順利的話這個男人會是自己的老公,翡翡的爸爸,如此一想,心中倒也產生了莫名的%e4%ba%b2切之感。

譚瀚宇規規矩矩的站在柵欄外麵,雙手兜在羽絨服口袋中,對著斬月微笑。

和她在一起,沒有激烈的情感撞擊,但能給她溫暖放鬆的感覺,斬月也朝他牽起微笑,走出柵欄後兩個人貼近了說話。

“你怎麼會過來?”

譚瀚宇把手從口袋裡拿了出來,裡麵有一雙手套:“來,戴上。”斬月低頭看著他遞過來的手套,兩人還沒有發展到%e4%ba%b2密的那一步,譚瀚宇並不敢碰她,隻是將手套遞向她的手中。

“佟爺爺叫我來接你的。”

斬月沒有客套轉而就戴上了譚瀚宇的手套,套心熱乎乎的,比較大,卻給斬月前所未有的暖意,既然是外公給他的柏林春天的地址,斬月自然也能推測出更多的意思,外公一直以來不喜歡靳湛柏,如今能讓還沒怎麼與自己發展的譚瀚宇過來接,就代表外公已經認定了這個男人。

她笑著樣了樣自己戴上了他手套的手:“謝謝。”

譚瀚宇非常開心,一低頭就去拿斬月的包:“我幫你拿。”

“不用了。”說是這麼說,最終包包還是被譚瀚宇拿過去了:“現在回北京嗎?”

斬月點點頭:“嗯,可是我過來時已經買好了返程的,你呢?”

“到機場問一問有沒有和你同航班的,沒有的話,隻能把你的改簽了。”

兩個人一齊朝前方走去,邊走邊聊,天幕已經一片深黑,柏林春天相對寂靜冷清,等他們邁上了大路,跳耀而朦朧的霓虹才真正揭開這座繁華都市的氣息。

譚瀚宇沿邊攔下了一輛空置計程車,護著斬月的頭等她坐上計程車他也鑽了進來,車子朝機場跑去。

……

農曆新年就要到了,家家戶戶忙著籌備年貨,街上也是一派喜慶,節日的歌曲雖然俗氣,但是隻有它們才能代表農曆新年到來的意義。

靳湛柏帶著匡匡上班已經有一個月左右,辦公室已經讓裝修團隊幫他重新設計一番,粉紅色主色調,營造成小女孩兒最鐘愛的公主房,在鋪滿匡匡喜歡的東西的辦公室裡,就連他的辦公桌也選擇了卡通的粉紅色,最初裝飾時整個集團為之吃驚,可是靳湛柏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是絕不會再把孩子一個人放在家裡或者讓孩子跟著對她一點不關心的傭人了。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