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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佟戰寒暄:“瀚宇什麼時候回部隊?”

譚瀚宇笑著從佟憐裳和靳東身上瞟過,佟憐裳的婚禮他沒有參加,自然不認識靳東,不過他爺爺參加了那場轟動京城的婚禮,回家也同小孫子形容了,還酸裡酸氣的說給他孫子聽,讓他孫子也趕緊給他帶一個孫媳婦回家,譚瀚宇看麵前這年輕人長的眉清目秀,猜測應該是佟憐裳的丈夫。

隻是猜不出他們已經走到了離婚的地步。

極短的時間內他心思翻湧,然後牽引著雲淡風輕的微笑,回佟戰的提問:“部隊給了長假,可以到年後再回去報道。”

佟戰笑著點點頭,譚瀚宇有些靦腆的詢問:“佟爺爺,月月在家嗎?我給她打電.話,可是她手機關機。”

如此,佟戰和大太太的眼神極快的都從譚瀚宇臉上轉移到靳東那邊,誰也不傻,相仿的年紀,叫斬月“月月”,什麼關係不言而喻。

靳東本一直低著頭置身事外,此刻朝譚瀚宇看去,眉間鎖著像被人丟了一塊冰磚後的茫然而疼痛的表情。

他有點呆若木%e9%b8%a1。

大太太代為回答的,聲音細弱:“瀚宇啊,月月有事去外地了,十點鐘左右給我打了電.話,說正要登機,這個時間也差不多抵達北京了,你過十幾分鐘再聯係她試試。”

譚瀚宇溫潤儒雅的點頭:“好的,那這樣好了,反正我沒事,我去機場接月月吧。”

大太太樂於他先離開,於是笑著道謝:“那麻煩瀚宇了,開車小心點。”

“好的。”譚瀚宇視線開始逡巡:“那我先走了,佟爺爺再見,大太太、四太太再見,”轉到佟憐裳這邊,倒有些朋友間隨意的表現,“小七拜拜。”沒和靳東打招呼,但微微一笑,很謙遜有禮的樣子。

靳東回頭看著他,譚瀚宇走了很遠他才收回了視線,投注在地上,神情是那般蕭條、頹敗。

佟戰不想多說,吭了一下:“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吧。”說完,便在大太太的攙扶下上了樓。

客廳裡隻有佟憐裳母女,和一個孤零零很敗落的靳東。

……

斬月下了飛機直線往機場外麵走,還未來得及打開手機,迎麵卻已經看到了突然出現在這裡讓她非常意外的譚瀚宇。

男人穿著黑色的羽絨服,雙手原本放在上衣口袋中,因為看到了斬月,抽出來朝著她揮手,臉上洋溢著青春活潑的笑容,斬月看到那微笑卻沒有緊隨其後的笑起來,她感到詫異,微微收緊了拳頭。

譚瀚宇走了過來,略略比斬月高一些,走在她半臂之距的地方,%e4%ba%b2切的說:“打不通你電.話隻能去你家找你,你姥姥說你去外地有事,已經坐飛機回來了,我就來了機場。”

斬月尷尬的一笑,立即往大衣口袋裡掏手機:“抱歉,忘記開機了。”

“沒關係。”譚瀚宇看著斬月開機,很耐心的陪著她,屏幕打開後果真有未接來電,斬月抬起頭,又說了一聲抱歉。

“走吧,我送你回家。”譚瀚宇笑嘻嘻的邁起步子,斬月也按部就班的跟著他的步伐往機場外麵走,他的車停在門口,一眼便能瞧見。

男方先送女方上車,然後從車頭繞到駕駛座,紳士的發動引擎,車子開上了機場高速,往市區走,車上譚瀚宇問斬月要不要聽音樂,斬月笑著回答:“好啊。”

於是,車廂裡流淌著節奏輕快緩慢的音樂,午間的陽光照耀的人昏昏欲睡,斬月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望窗外,此刻她略有心事,想著她的一雙兒女,心裡不是滋味。

每一次見麵都再也不願意把孩子送回靳家,有時候斬月自私的想,要是靳湛柏以後再了婚,又給靳家添了兒女,靳家的大家長會不會同意把匡匡也還給她,雖然她知道靳家的每一個人都會很好的照顧她的女兒,但總歸兩座城市相隔,不能時時看到摸到,想念的心根本沒有人能夠體會。

“在想什麼?”譚瀚宇柔笑的輕聲問她,其實也怕她在陽光下睡了過去,所以特意看了一眼斬月那邊的側後視鏡,看到她睜著眼睛對著空氣發呆才這麼開口詢問。

斬月轉回車內,臉龐已經鍍上金燦燦的日光,頰腮微微透著粉紅,她搖頭笑:“沒想什麼。”

“中午一起吃飯好不好?”譚瀚宇握著方向盤還趁空看了斬月一眼。

斬月想了想,客氣的說:“中午我想回家看看我爸,如果你晚上沒事的話我想請你吃飯。”

“晚上我沒事呀。”譚瀚宇很高興:“我請你,地方和時間你定。”

斬月把頭發勾到耳朵後麵:“上一次你請我的,而且原本約好看電影因為我家有事也沒能看成,今晚我請你,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

重要的是把斬月約出來,譚瀚宇自然什麼都願意聽斬月吩咐:“好的,”他又側過頭來望著她笑,“如果時間早,我能請你看場電影嗎?”

斬月已經決定了要好好對待這份感情,如果發展的順利,她是期望和這個男人走下去的,雖然他沒有太過迷人的英俊外表也沒有修長挺拔的身形,但至少他給人溫暖的感覺,雖然不能夠讓你在接觸他時心臟怦怦直跳,但絕對和朋友的感覺一樣,溫馨自在。

斬月已經三十了,有兩個孩子,她不會看不清自己的情況而不切實際的想要多麼英俊瀟灑的男人。

她說:“好的。”

譚瀚宇亦是輕柔一笑,車子正行走在陽光充沛的機場高速路上,如風一般拂過耳畔的東西好像還夾雜著新雪一般的甘洌氣息,斬月有點兒好奇,仰頭出窗外看,沒有想到天空中真的飄飄揚揚灑下了小粒的雪花。

“啊——”斬月大吃一驚:“下太陽雪了!”

“是嗎?”譚瀚宇好奇的看了斬月,然後也降下自己這邊的窗戶,注意著行車安全還偷偷趁空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天空,他不由自主的歎息。

“真的下雪了。”

“新年的第一場雪。”斬月非常高興,因為見到了下雪,心情突然又明朗起來。

譚瀚宇發現女孩子80%都對雪花由衷的喜愛,斬月臉上蔓延的快樂和喜悅不自禁也感染了他,他說:“今年的第一場雪,這麼有幸我們兩一起看見了。”

斬月心中微微一熱,她轉而真的有點鬼使神差的看著譚瀚宇,不料他雙眼藏著深深的難以用言語表達的感情,斬月全部都看見了,兩個人對視幾秒,譚瀚宇不得不轉向前方,隻是他側臉竟然有些緋紅,聲音也帶著顫顫的喜悅和激動:“月月,你覺得我們會不會成功?”

他問的這樣直接,但在斬月心目中完全沒有唐突的感覺,不覺得他是那種不得體或者油嘴滑%e8%88%8c的男人,這個男人質樸無華,不是他出生顯赫而正是他品性中的這一種安靜平定的氣質吸引了斬月,都說女人這一生會遇到三個男人,一個你愛的,一個愛你的,一個陪伴你終老的,斬月覺得這句話就是形容的自己,她有理由相信,譚瀚宇這個男人是她最後的幸福歸宿。

由此,她虔誠而認真的對譚瀚宇說:“隻要是真心的,都會成功。”⊥思⊥兔⊥在⊥線⊥閱⊥讀⊥

譚瀚宇忍不住看了一眼斬月,沒有說話,笑了。

……

將斬月送到山上時雪已經下的飛飛揚揚,山路上積攢了輕薄的一層積雪,估計不到晚上整座城市就能被銀裝素裹住。

跟隨譚瀚宇的車子雪地裡拖延出兩條寬寬的輪胎印子,車子剛一停穩,譚瀚宇就快速推開車門跑下車來,為斬月打開副駕車門,順便把自己的羽絨服披在斬月頭上。

斬月急忙去推:“不用,你快穿著,小心感冒。”

譚瀚宇還是溫柔的把自己的羽絨服裹在了斬月頭頂上,包住她的腦袋和頸椎:“冬天一定要保護好頭和頸椎,尤其你長時間伏案工作,我沒有關係,部隊經常在下雪天讓我們赤腹訓練。”

當譚瀚宇如此近距離靠近她時,斬月確實聞到了男人身上那股濃鬱的陽剛味道,和靳東與靳湛柏的都不同,是那種類似於鐵鏽味的氣息,斬月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於是視野裡填充的正是男人被肌理填充的鼓起來的咖啡色毛衣,她心下一漏,腦海竟不聽使喚的出現譚瀚宇赤luo身體時各處結實的軀體肌肉。

真要命,居然會想這些亂七八糟,更要命的是,斬月臉紅了。

她慌裡慌張的拽住譚瀚宇非要給她的羽絨服,這個時候倒覺得這件衣服非常有必要了,至少能擋住自己大部分的臉頰,不會被男人看到她現在雙頰通紅,剛才他近距離站在自己身邊,而且還隻穿著一件居家的咖啡色毛衣,如此斬月臉莫名其妙的紅了,任誰都能想到原因,因為靠近了男人的身體,嗅到了男人身上的味道而紅了臉頰,這可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看來這個女人也是對男人的禸體有渴望的,斬月怕給譚瀚宇造成這種想法,於是有些著急的想先往家裡麵走。

譚瀚宇鎖了車追了上來,山上的陽光被高大喬木遮掩的稀稀疏疏,斑駁的投影在地麵,一閃一閃,隨著那灑落的日光還有亮晶晶的透明狀的雪花,在他奔跑中飛旋一般盤轉,無數片晶瑩的雪花灑落於地表和裹著斬月頭頂的羽絨服上,譚瀚宇就在這個時候,伸手抱住了斬月。

斬月愣怔,連腳步都不知道該怎麼邁出了,她被譚瀚宇擁抱在懷中,兩個人並肩要往家中走,隻有這個時候斬月才驀然了解,軍人的身體是多麼的寬厚結實。

雖然他不高大,也不十分英俊,但是身體確實是她接觸過的那兩個男人當中最為溫柔也最能為她擋風遮雨的,這一時刻,斬月抬起頭,與譚瀚宇目光無懼的互相凝視著彼此。

在結束了一段傷心的感情後能又遇到讓自己喜歡的人,這就是幸福,斬月迫切的想要告彆過去,完完全全揮開那兩個男人的陰影,過自己的新生活,無疑,譚瀚宇給了她盛大的希望,斬月產生了從他身上找到永恒的想法。

“哇!好冷!”譚瀚宇呼出一口白霧。

斬月立刻就要把頭上的羽絨服拿下來,卻被譚瀚宇壓住,他抱著她身體,笑的像陽光一樣燦爛:“我們跑好不好?”

斬月笑著點頭:“好。”

於是,兩個人一路氣喘籲籲的跑進了家,進了樓時哈哈大笑,家裡的傭人和正在樓下看電視的路爸爸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斬月捂著心口恢複一下才轉身對爸爸說:“爸,這是譚瀚宇。”

簡簡單單的兩句介紹,路爸爸已經欣慰滿足了,他看著女兒臉頰紅撲撲的光彩,心裡十分感動,細細打量那年輕的小夥子,不禁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