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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全然忽略了三位長輩,隻肅殺的看著靳湛柏,說:“你這種人,根本不配來到這個世界。”

老太太一聽特彆不高興,但是沒有能力為她兒子去找斬月理論,雖然她兒子這麼做確實不對,但當媽的怎麼能容忍彆人這樣說她的孩子?

斬月提著包下樓了。

徐媽很想讓靳湛柏去追,但看老太爺老太太都全然沒有反應,自己也不好越俎代庖充當一家之主了。

樓下傳來砰的一聲門響,靳湛柏轉了身,用背對著父母和徐媽,那幾秒的時間裡,不知道他在乾什麼。

“靳小五,聽好了,不許跟她搶孩子!”

佟戰在見完斬月後就聯絡了老太爺,這一趟來兒子家就是為了兩個孩子的撫養權事宜,沒想到卻撞上這件事。

靳湛柏轉回身,容易發現他眼白有些紅血絲,顯然剛才背過身的時候情緒沒能控製住,但他這牛脾氣特彆讓人討厭,明明想哭卻還是裝的讓人無比厭惡:“憑什麼?那兩個小家夥是我的孩子,我憑什麼不要?”

這個兒子如果知道是這個德性,老太爺當初就不會跟老太太生他,如今後悔莫及,如果他像嬰兒那麼小,真想兩隻手掐死他!

“你再說一遍?”

靳湛柏不耐煩的衝老太爺瞪眼睛:“再說五百遍也一樣!你們煩不煩?這是我的家務事,我都三十多的人了,還要聽你們的?”

“你衝誰瞪眼睛啊?”老太爺怒發衝冠,伸著拐杖指著他的鼻子,老太太和徐媽在這麼多年的家庭戰爭中都是這麼過來的,當下就一人勸一個,拉扯起來。

“算啦算啦,有話好好說。”

“混小子,怎麼跟爸爸說話的?”

兩邊擋著,就怕這一對父子再嗆上。

“靳湛柏,我再說一遍,把孩子給她,靳東那邊也讓他離,事情搞成這樣,我們靳家跟佟家沒有緣分,分開是好事,以後大家才有日子過,你聽到沒有?不準跟她搶孩子。”

老太太在他前麵擋著,花白的卷發總是擦著他喉結,他煩躁的把老太太往旁邊推,視線裡沒有阻礙,大大方方的看著老太爺:“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用你們管,沒事回去吧。”

“狗娘養的不打你你上天了!”誰都沒料到已經許多年沒有打過孩子的老太爺突然發起瘋來,握著他的拐杖就衝向靳湛柏了,老太太和徐媽根本來不及拉架,因為老太爺手裡的拐杖太過嚇人,很容易在他揮舞中受到傷害。

靳湛柏讓了又讓,背上、手臂上、肩膀上,均不幸挨了好幾下,每一下落到骨頭上時他就應激的齜牙,冒出一口冷氣,原本想著這個老頭子見好就收,沒想到卻是越打越上癮,越打越解氣,靳湛柏終於忍無可忍,在拐杖掄起來從空中砸到他身上的時候他抬起手臂,握住了老太爺的拐杖。

“放手!”

靳湛柏在此刻焦頭爛額的狀態下真的不想再跟父母發生爭執,他用力一扯,把拐杖從老太爺手中拽出來的同時讓老太爺也往前趔趄兩步,跌在床上。

“哎呦喂!”老太太撲過去:“老頭你沒事吧?”

靳湛柏把拐杖扔在地上,抬步跨過,直接下了樓。

……

八月初,撫養權一案正是開庭審理。

斬月是在佟戰、大太太與好幾位佟家女婿的陪同下來到法院的,而靳家那邊,隻有律師和靳湛柏。

自從他偽造DNA拆散靳東和他女朋友的事曝光以後,靳家兄弟姐妹乃至他的晚輩都對他另眼相看,以往%e4%ba%b2切的現在也不怎麼來往,除了他們自己覺得靳湛柏太過分以外,還有老太爺下達的命令,將靳湛柏逐出家門,靳家從此以後不準再提這個人。

即便四麵楚歌,可是他自己好像並不在意,穿著深咖色正裝,指端燒著一根煙,周圍是律師團的人,統共五名,在開庭前的走廊上與他竊竊私語。

斬月隻請了一名律師,陪同前來的都是佟家的人,在走廊上遇到他,心底的第一道堡壘又不攻自破,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靳湛柏身邊沒有一個家人,反而給她一種他勢在必得的感覺,而且他將重點放在了律師上,斬月很害怕,一旦官司輸掉,她將失去孩子。

這裡需要簡單提一下的是佟憐裳,上個月下旬靳東已經委托律師起草了離婚訴訟,佟憐裳久久沒見到靳東,不想離婚,於是在月底的時候逃避問題似的飛去了墨爾本,四姨太的姐姐住在墨爾本,佟%e5%90%9f裳沒去,回了北京。

回家後的她把斬月的事告訴了佟家的女人們,全家人震驚,關於靳東、佟憐裳、路斬月、靳湛柏這四個人越來越混亂的個人關係,大家瞠目結%e8%88%8c。

女人們圍在一起討論後,給出的結果和老太爺一模一樣,讓小七和路斬月與靳家兩個男人離婚,從此佟家和靳家老死不相往來,把這段醜聞壓下去。

但佟憐裳的做法明顯不願意離婚,她飛去墨爾本,用逃避現實的辦法拖延時間,這邊,S市的斬月和靳湛柏,做法卻足夠成熟,兩個人用理智的方法解決他們的問題。

……

雖然佟家地位顯赫,但靳家也是S市名望出眾的大家,法院即便想要徇私也不好判定這個案子,出乎斬月意料之外的,是靳湛柏的律師團擺出了一道證詞,翡翡前不久因為斬月的疏忽從床上掉下來以至於跌的骨頭%e8%84%b1位,這件事有當時處理這件事的醫生出庭做出說明。

她非常意外,隔著遠遠的距離在庭上看著靳湛柏,那個男人坐在原告席上,衣冠楚楚的模樣,正看著法官想著自己的心思,沒有看到斬月的眼神。

翡翡的這一項證明造成的結果很直接,斬月覺得自己完了,法官宣布休庭半小時,和書記員從後門離開。

……

退庭前,法官宣布判定結果:女兒靳怡的撫養權判給男方靳湛柏,兒子靳軒的撫養權判給女方路斬月,至於他們離婚的另一項案件,因為不存在爭議,由委托律師全權辦理,所需時間可能比撫養權一案耗時一些。

斬月走出法院大樓時眼睛哭腫了,靳湛柏帶著律師團從後麵超過,沒有停下腳步與她用一秒的時間交流,徑自走下幾百級台階,下麵有早已停在那裡的商務車接送。

“月月,咱們可以上訴,彆氣餒。”大太太抱著她,身後是幾位女婿和護送著的佟戰。

斬月掛著眼淚,已經將那個在太陽底下正彎腰上車的男人視為仇人,她恨透了他。

佟家人要送她,斬月在法院樓下斷然拒絕:“我想靜一靜,再見。”

很決然的一個人離去,順著路邊的街道走,背影蕭條,被陽光拉的細長無比。

……

靳湛柏不知何時已經一個人獨自開著一輛SUV越野偷偷跟在斬月後麵,剛才在庭上的那個人像偽裝的一樣,平靜都是刻意表現出來的,現在他雙眼緊張兮兮,映射著他內心的不安與淩亂。

斬月在花壇的台子上坐下來,不知道是不是低血糖引發的頭暈,她彎下腰,抱著自己的太陽%e7%a9%b4,靳湛柏的車停的有五十米的距離,沒敢靠近。

他哪裡舍得這樣折磨她,隻是這是唯一能將她留在身邊的籌碼了,他鼓起勇氣決定賭一次,看看斬月會不會因為舍不得孩子而跟他和好。▼思▼兔▼網▼

即便現在的傷害太大,她沒法短時間消化乾淨,但留著女兒在身邊,遲早有一天斬月會回心轉意,願意重建她破碎的家庭。

靳湛柏打定了這個主意,所以即便眾叛%e4%ba%b2離他也要跟斬月爭搶撫養權到最後一刻。

靳湛柏降下車窗,點了根煙,一邊打發時間一邊看著在花壇上久久抱著自己不動的斬月。

……

快到正午,陽光照耀在頭頂正上方,斬月原本就有低血糖症狀,此刻更因為心神俱受打擊而虛弱無比,她垂頭坐在花壇邊上,前麵是公交站的一個停靠點。

眼前出現一雙鋥亮的皮鞋,上麵是漆黑而流暢的西褲褲管,她對映入眼簾的這些東西熟知無比,還沒抬起頭,一雙乾淨溫暖的掌心已經遞向了她。

斬月抬起頭,陽光照耀著她眼睛不得不半眯起來,他的聲音在公交車報站的聲音中變得微小卻堅定:“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就回家。”

靳湛柏背光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以至於他白皙而修長的輪廓散發著霧氣一般的光線,身上的襯衣與西褲如水一般從他的軀體上往下傾瀉,一切都美輪美奐,其實他也是有優點的不是嗎?三十幾歲的年紀足夠成熟,不會受彆人意見的左右,有膽有謀,所以才會做出那件讓人聽完都不禁駭然的事情。

斬月指著自己坐著的花壇,問他:“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靳湛柏沒有循著她身畔坐下,依舊站在她麵前,因為陽光太烈,他發現她已經皺了好幾次眉頭。

斬月於是自己說開,望著前方的公交站牌思緒往往日尋覓:“還記得那個時候我爸媽第一次來S市,要和你爸媽見麵,那個午後,媽媽讓你帶我出去玩,我們搭車到了這一站下,你說你的腳被我踩傷了,我蹲在這裡%e8%84%b1了你的鞋子,你就坐在我這個位置,然後你還使壞的把腳送到我鼻子下麵,我一跤跌在地上……”

靳湛柏拉著斬月的手蹲在她麵前,眼眶濕熱,動情的乞求她:“老婆,既然你沒忘記跟我的點點滴滴,說明你對我是有感情的,能不能為了匡匡原諒我一次?隻要你點頭,現在我們就回家,我們四個人是幸福還是不幸全聽你的一句話。”

斬月俯視著他,瞳孔浮著一層淚光,陽光篩落一點點碎銀存在其間,亮晶晶的:“所以,看在我們往日情分的麵子上,請你好好照顧我的女兒,如果你真能找到心地善良的女人,真的可以把匡匡視如己出,我也願意讓她當孩子的媽媽,趁著匡匡年紀還小,沒什麼記憶,早些培養她們的感情,隻要她真的能好好對我的女兒,我願意讓匡匡叫她‘媽媽’。”

靳湛柏喉間哽咽,心底早已漾開無邊的痛楚,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斬月朦朧的眼睛:“你寧願讓匡匡叫彆的女人媽媽也不願意原諒我,是嗎?”

“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斬月說完,露出一絲苦笑,“對不起。”

聽完她的話,靳湛柏了然,有一種海闊天空的感覺,有些事,執著了太久付出太大的代價,一旦大義凜然的放手,你會發現世界多麼的遼闊。

他站起來,依然伸手給斬月:“走吧,我送你回家。”

斬月自己站起來,說:“先送我去商場,我去給匡匡買點東西。”

分明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