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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走,靳湛柏揪住她手腕厲聲吼喝:“好了!你到底要乾嘛!回去找夏雪?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現在把事情抖出來,傷害的隻有靳東!你也不想想,如果讓靳東知道你是為這張DNA鑒定報告跟他分手的,現在卻證明這張鑒定報告是假的,夏雪怎麼麵對靳東?他已經夠可憐了,自己的婚姻還沒處理好,你還要他和父母一刀兩斷嗎?你還要他為你犧牲多少才滿意?!”

“那我呢?”斬月的淚瞬間流了下來,她無法克製心底的傷痛:“那我呢?我也是受害者!我和靳東走過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就因為這個謊言不得不分手?我們有什麼錯?我家窮是我的錯嗎?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夏雪她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欺騙我,她把我當什麼了?我也是個人!我不允許彆人這麼愚弄我!她再壞,她也不能拿一個人的身世開玩笑!這是罪惡!這是無法饒恕的罪惡!”

斬月甩掉靳湛柏的鉗製,抓著兩張鑒定報告又沿著那條長長的陡峭的山體台階往地麵爬,手機照著路麵,不一會兒,橋底下的靳湛柏抬頭再往上看,斬月已經走了很遠很遠,離他有幾十米遠,她在高高的山體上,靳湛柏在橋底,身邊是夜色下汩汩流淌的黑色河水,已經被城市汙染,帶著一股子濃稠的臭味。

他捏著眉心,眼淚粘在了眼睫毛上,背著風,點了根煙,抽了兩口再抬起頭看,斬月已經消失了。

這個時候,靳湛柏把香煙扔到河水中,掏出西褲口袋裡的手機,十萬火急的給夏雪打電.話。

……

皇廷一品正在開飯,傍晚時分,老太爺帶著老大老二老三一起回了家,還把靳百合叫回來了,沒有一個媳婦,當然,夏雪除外,夏雪在老太爺老太太心中就是自己的女兒,全是自己家人,靳東也在,當著全家人的麵,老太爺宣布了下午在醫院聽到的那件事,最為震驚的,當然是靳東。

和斬月在一起的那幾年,他經常陪斬月回成都看路爸媽,有一次和斬月聊到這件事情,靳東是個很單純的大男孩,事情從來不會想那麼複雜,他問斬月:“為什麼你爸媽個子不高,你卻長這麼高?”

斬月沒什麼不高興,笑著說:“我初中就一米七了,家門口的人都說我是爸媽抱的。”

靳東記得這件事,沒有想到,當時當成玩笑來談的事情竟然是一件事情的導火線,這條導火線埋了很久,直到今天才將斬月的真實身份牽扯出來。

無疑,靳東是完全震驚的,他抓著筷子,卻一動不動的看著爺爺,老太爺在說佟家大小姐的事。

餐廳的座機響了,老太爺依然說著佟雲裳的事,下人去接電.話,然後轉身對夏雪說:“大太太,有人找。”

靳湛柏在電.話中讓下人不要說是他打的,而之前打過夏雪手機,沒人接聽,看著時間估計全家人都在樓下餐廳用餐,在家的人,手機不帶在身上也是常事,所以靳湛柏把電.話打到了餐廳座機上。

夏雪接上聽筒靳湛柏就命令她:“到樓上去,我打你手機,什麼都不要問,事情很嚴重,快!”

夏雪掛上聽筒轉身就對老太爺老太太說:“爸媽,我朋友讓我幫她付一下款,我上去用一下電腦。”

長輩點頭,老太爺被夏雪打斷後又緊接著繼續說佟雲裳的事,大家都聽的全神貫注,就算故事離自己很遠,大家也都有一顆八卦的心,何況,現在故事的另一主要人物,斬月,可是他們靳家的媳婦。

最後悔的莫過於靳百合,她下午打了斬月,以往老是給她臉色看,就因為她家庭條件差,不如佟憐裳有背景,這回,她真真撞在槍口上了,如果斬月是個計較而心眼小的女人,她是徹底得罪佟戰了。

而老太爺也好不到哪去,雖說他表現的不那麼明顯,但他%e4%ba%b2佟憐裳疏斬月這是顯而易見的事,都是當媳婦的,嘴上不計較不代表心裡不計較,老太爺也不知道事情會搞成這樣,老太太操心的是,原本是情敵的兩個女人現在成了小姨和外甥女的關係,而且又嫁給了一對叔侄,嫁對了順序也好,可是偏偏四個人是交叉成一對的,這輩分實在太亂。

……

夏雪回了房,特意將房門關上,剛轉身,手機就響了,她走到床邊抓起來聽,靳湛柏在裡麵狠狠的喘了口氣,然後竟然有點哭喪的感覺:“大嫂,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隻要你幫我這一次。”

夏雪被靳湛柏這鮮有的狀態嚇到了,立即問他:“出什麼事了?”

靳湛柏抽噎著所以聲音斷斷續續:“你知道斬月為什麼在婚前突然跟靳東分手嗎?是我,我偽造了你和她的DNA鑒定報告,你不是和東臣生過一個女兒嗎?我找人演了一場戲,誆騙她說你是她媽媽,可能她也懷疑你想拆散她和靳東,她回新加坡拿靳東的頭發也去做了DNA鑒定報告,那邊我早都安排好了,一切都是我偽造的,因為我喜歡她,我隻能用這個方法分開他們,現在斬月的身世已經公開了,下午佟戰來了,我完了,大嫂,斬月現在帶著兩份DNA鑒定報告去找你了,如果你不幫我,我真的完了,”他哭了,聲音淒厲的像冬夜裡嘶拉的貓,“我不能失去她,我不能失去家庭,我不能失去孩子,大嫂,你幫我認下來,隻要你幫我這一次,你就是我的恩人,我欠你一輩子,你讓我怎麼報答你都行,隻要你幫我這一次,讓我度過這一關,好不好?”

夏雪已經捂著嘴巴驚詫到失語了,她雙眼急劇的收縮,充滿了恐懼和駭異。

“大嫂,時間不多了,你幫幫我,我求你!”

夏雪捂著嘴巴搖頭,嚇的麵色慘白,她拚命搖頭:“不,不,小叔,我不能幫你,如果我幫了你,我認下這一切是我做的,我也會失去我的兒子,靳東不會原諒我,對不起,我幫不了你,我幫不了你!”

她將電.話毫不留情的掛掉,此時已經渾身發抖%e5%94%87色慘白慘白,斬月來找她了,那麼,勢必要牽扯出她在結婚前生過一個女兒,靳百年不知道,靳家也不知道,她要怎麼辦?她也完蛋了好不好?她也完了……

還有她的兒子,靳東要怎麼辦?夏雪捂著心口拚命消化靳湛柏說的那件事,原來路斬月是因為這個原因和靳東分手的,怎麼會這樣?夏雪不敢去想,如今這件事簡單的想一下,就是靳湛柏利用一張偽造的DNA鑒定報告拆散了相愛的情侶,這一對相愛的情侶感情很深,說好要一輩子好,一輩子在一起,他們走過六年的風風雨雨,有甜有酸,這六年相濡以沫,他們這麼認真的對待他們的感情,可到頭來,還是不得不麵對分離,早知這個結局,當初又為何要這麼辛苦的去愛?愛到最艱辛的時候兩個人以水充饑,即便這樣,也沒有放棄在一起的決心……

想到她兒子提著行李決絕的從家裡離開,說不要跟她分開,夏雪不禁潸然淚下,事情究竟錯在哪一環節?是她這裡嗎?如果當初的她懷揣著祝福的態度接受斬月,或許靳東早就跟她結婚生子了,現在正是一家其樂融融的時刻,為什麼她要那麼世俗,在聽斬月說自己的爸爸下半身殘疾後就堅決反對他們來往?如果她能預知孩子對這個女孩的心意,她絕不會反對孩子的交往,拚死都會守護他們在一起的。

……

斬月到了皇廷一品,夜色下,靳家巍峨的黑色鐵門像邪惡世界的某種圖騰,而在邪惡圖騰裡的,正是那個一貫沉默寡言卻心思通透的夏雪,她抱著自己站在花園裡的林蔭下,夜風從耳畔穿梭,留下她獨有的百合香。

斬月關上計程車的車門,車子嗖的一筆,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個女人隔著一道高聳天空的鐵門,對峙半分鐘,斬月從已經為她打開的側邊小門進入靳家。⑨思⑨兔⑨網⑨

夏雪站在原地沒有動,雙臂抱著自己,穿著夏天的拖鞋,一條簡單的過膝棉裙,看起來優雅大方。

斬月明白,夏雪在等她,如此,也說明是靳湛柏打的電.話,或許,他提醒她將要發生的事情,要她有個心理準備。

夏雪還是沒有動,漂亮且保養適宜的雙眼帶著一絲嚴酷,盯著斬月的眼睛,然後慢慢往下,她看到了她手上捏著的兩張在風中顫唞的紙張,明知那是什麼,心頭卻抽搐的無力自救。

斬月朝夏雪靠近兩步,花園裡有夜燈,她們能將對方很好的觀察清楚,斬月樣起手上的紙張,正麵對著夏雪,也不顯得憤怒,隻是問她:“這是你給我的嗎?”

夏雪不知道怎麼辦。

她維持了那麼長時間的鎮定和不在乎,斬月一問,她就全盤崩潰了,她不會認,但她也不能看著靳湛柏不管,靳湛柏跟她、跟她在靳東爸爸之前的那個男人都有交情,他們私交不錯,她也不能看著靳湛柏的家庭支離破碎,還有兩個可憐的孩子。

她要怎麼辦。

夏雪的心臟在往肋骨上撞擊,這時,鐵門外又有私家車的喇叭聲,兩個女人同一條直線望過去,是靳湛柏從車裡快速跑下來。

靳湛柏從側門彎腰跑進來,跑到斬月身邊,拉住她的手,強行就要帶她回家,斬月不走,甩掉他的手,當他再一次要拉她手腕時,斬月非常憤怒:“你乾什麼!”

靳湛柏很生氣,大聲叱責斬月:“我問你你要乾什麼!事情捅出來,受傷最大的還是靳東!你要他怎樣?他已經灰心了你看不到嗎?還要往他傷口上撒鹽?”

斬月捏著鑒定報告在風中抖了又抖,一雙眼睛淒苦的含滿了怨恨,交替看著靳湛柏和夏雪:“她不喜歡我,她說我家窮,我有累贅,所以不同意我和靳東交往,我們兩叛逆,我們非要在一起,所以靳家都不喜歡我,後來我們還膽大的跑到新加坡生活,在那邊呆了兩年,我走台靳東在工地打工,賺不了幾個錢,靳東吃了很多苦,夏雪一直想要拆散我們,她找不到辦法,後來她竟然想出這麼卑鄙的手段!夏雪你拿我的身世開玩笑,你太過分了吧?我懷疑過,但我怎麼也想不到,你連我在新加坡做的鑒定你都能插手偽造,我佩服你!我真的佩服你!”

夏雪流著眼淚,卻隻是搖頭:“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斬月笑了幾聲,伴著哭腔:“不是你做的?這個時候你還不承認?夏雪,你真的是個善良的人嗎?當你看到我嫁到你們靳家來,有沒有替我想一想?你會不會猜到我心裡在想什麼?我看到你,你既是我大嫂,又是我媽,靳東既是我侄子又是我前男友更是我弟弟,這種矛盾的心情你應該能幫我猜到吧?你過的好愜意,因為你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又怎麼會在意我的感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