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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著牛肉粒,都朝樓外看。

這一看,就一起站起來了,姐妹兩幾十年,老太太和徐媽在一起的時間比和老太爺在一起還要長久,許多言談舉止都極為相似。

老太太推開徐媽往前麵走,客廳很大,到樓前進門的地方距離比較遠,老太太隔著距離就問:“小五,你不是有朋友過來嗎?咋又回來了?老大你們這又咋滴了?咋都哭了?”距離隨著回來的人往前行走,越來越近,老太太看的更加清楚,一咂%e8%88%8c,頭皮直炸:“哎呦喂!是哭了呀!咋回事呀?咋你家三個人都哭了呀?”

徐媽站在老太太旁邊,也觸目驚心的看著回來的四個人鑠。

等他們走到老太太身邊,夏雪扶住她,把她帶了九十度方向,阻止老太太去盤問他們,三個男人徑直上了樓,夏雪停留一下,對老太太說:“媽,我們幾個帶著靳東去找了佟憐裳,沒談好,又吵起來了。”

大家都知道,如果不給老太太一個答案,老太太能懊惱一晚上,也能追問他們一晚上,這個回答是回來的路上靳湛柏教的,夏雪如是這麼一說,老太太不敢置信的望著夏雪:“哎呦喂!我說你們腦子給門夾了呀!還去找那女人乾啥?等她家人來,咱們直接跟她談離婚的事了,我家不要這種女人哦,根本沒日子過!”

夏雪訕訕一笑,看了看茶幾上擺的亂七八糟的零食,再往六十多寸的液晶電視瞅了一眼,瞬間就將話題轉移了:“媽徐媽你們看電影呐?難怪這麼晚都沒睡覺呢。”

老太太有個毛病,就是注意力不能夠很好的集中,比方說她上一句話在說一個事情,隻要來個人打斷一下,她就忘記自己要乾什麼了,立馬接著人家的話茬絮叨起來。

“是的呦,上回小五媳婦說王祖賢漂亮,我來看看,這些美女都老了,我都快忘了她們的長相呢。”

夏雪順著老太太的話往下說:“那媽,您和徐媽看吧,我上樓了,兩個人早點休息,注意眼睛。”

老太太推推手:“去吧去吧,趕緊回房。”

夏雪也對徐媽笑了一眼,上了樓梯。

老太太拉著徐媽又坐回沙發,抓起杏脯吃了起來,徐媽看老太太把剛才那事忘了,自然不會問,索性也抓起桌上的東西,和老太太邊吃邊看。

……

樓上,靳東房間。

下午被佟憐裳打的狼藉一地的房間已經收拾乾淨了,物歸原位,缺少的東西也被相似的替代,靳百年扶兒子坐到床上,然後和靳湛柏互相點了煙。

靳湛柏去窗邊拉開點窗,夏雪推門進來的時候門和窗戶一串風,迎麵一陣清涼刮在臉頰上,夏雪額前的劉海吹了起來。

她轉身將門關上,窗戶上被風鼓起的窗簾就像被抽乾空氣的真空紙一樣吸附在窗框上。

房間很安靜,夏雪拿著煙灰缸朝抽煙的兩個男人走去,煙灰缸放在茶幾上,夏雪緊跟著在靳百年身邊坐下來。

“路斬月和孩子送回你那邊了?”

靳百年問靳湛柏,靳東朝這邊看,盯著他小叔。

靳湛柏點頭,像是心有靈犀一般,抬起頭,看了靳東一眼。

靳百年歎氣,眼皮疲累的直往下掉:“依佟憐裳的性格,這事鬨出來遲早的事。”

沒有人接話,夏雪交握雙手,悶頭看著自己膝蓋。

靳湛柏仰著頭,對著天花板吐煙,眼神百無聊賴。

須臾,他說:“實在不行,我帶斬月去紐約生活,反正我公司總部在那邊,也有房子,各方麵我都熟悉。”

靳東遠遠的望著他,他的上方是他吐出來的希白的煙霧,盤旋繚繞。

大事上,男人比女人冷靜許多,也更容易解決困境,靳百年點頭,讚成弟弟這個想法:“實在不行,隻能這麼做了,靳東是靳家人,家裡人不會為難他,可路斬月不同,路斬月畢竟是外人,她跟靳東談過的事情鬨出來,家裡人肯定拿有色眼鏡看她,日子不好過啊。”

靳湛柏出神的望著天花板上跳躍的有色水晶吊燈,他吐出的煙霧變幻成一縷青煙,嫋娜往上。

中間,沉默了一段時間,良久後才聽到夏雪出聲自問:“那我家靳東怎麼辦?”

聲音中的淒苦讓靳百年眼眶一紅,扭頭望著自己妻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靳百年還沒說出什麼安慰的話,坐在床上背對他們的靳東卻說:“不要緊,一切以琪琪為主,如果佟憐裳要傷害琪琪,我隻能舍棄我的婚姻。”說到此時,他轉過身,一轉身就看到靳湛柏望著他出神,靳東眼睛哀涼,對他小叔說:“小叔,如果我們雙方必須有一方付出代價的話,我來承擔這個代價,但你一定要保證,你能讓琪琪幸福,讓她做幸福的妻子幸福的媽媽。”

夏雪捂著嘴巴,望著靳東的側臉,嗚嗚的哭了。

靳湛柏抿緊了%e5%94%87,下一秒他眼眶變紅,他將眼睛垂下,傾身往煙灰缸伸手,將未抽完的煙頭滅掉,情緒平複了幾秒,才抬起頭對靳東說:“靳東,我對不起你,真的。”

靳東傻傻的望著靳湛柏,神情是那般絕望,自暴自棄,夏雪被靳百年摟住,捂著嘴巴無助的抽噎。

……

老太太和徐媽看完電影也不見靳湛柏下來,徐媽檢查廚房液化氣的時候老太太爬了樓,去三樓找他們。

靳東房間亮著燈,老太太一進去就看到幾個人也不說話,就那麼坐著,靳東也坐著,不過是坐在床上,房裡煙味很大,原本已經靜止的這個房間因為老太太的突然闖入流動起來,老太太開口的時候靳百年就拉著夏雪起來了:“媽,我們回房睡覺了,你也早點睡覺。”

老太太瞪了大兒子一眼,知道靳百年有意敷衍她,怕她又絮絮叨叨的囉嗦,但也沒說什麼,隻不過看到小兒子又忍不住囉嗦兩句:“小五啊,你不是說你朋友來家裡嗎?你咋跑這裡呆著呢?你老婆孩子呢?都是當爸爸的人了,乾什麼事怎麼一點分寸都沒有?”

靳湛柏抽完最後一口煙把煙蒂蘸滅,從沙發起身,跟著他大哥大嫂後麵往外麵走:“媽,那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老太太點頭,拍了拍靳湛柏的後背,看兩個兒子出去,然後又回頭看了看靳東,忍不住又囉嗦起來:“小東東啊,不早了,你早點睡呀,彆打遊戲,那有什麼好玩的?你現在%e8%85%bf還沒痊愈,不能疲勞,打遊戲打的天天熬夜,你是不是不要這條%e8%85%bf了?”

靳東聽著***話就把被子放開了,說:“奶奶,我這就睡。”

老太太笑了笑:“我幫你關燈了哈。”

“好。”

關上房間的吊燈,老太太帶上靳東臥室的房門,跟著前麵三個人下樓,靳百年和夏雪房間在二樓,拐彎後就進房了,隻有靳湛柏要離開這裡,老太太下到一樓客廳看到靳湛柏已經走進花園裡了,花園裡點著路燈,幽黃的光芒下,他影子在地上拖曳的極長極長。

……

斬月半小時前起來給寶寶們喂奶,檢查了尿不濕,剛回到床上醞釀睡意不久就聽到樓下輕輕的腳步聲,她半撐著自己靠在床頭,然後聽著樓下的腳步聲上了樓,朝房間走來,捏著門把幾不可聞的將房門打開。

斬月還沒看到靳湛柏已經聞到他身上濃烈的煙味,在黑夜中小聲的說:“回來了?”

靳湛柏微微一頓,邁著無聲的步伐走到床邊,坐下,近距離能看到斬月,他拉著她的手,輕輕握在手心裡搖晃:“怎麼沒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斬月說:“剛才給寶寶們喂奶了,才躺下沒多久。”

他抬起手臂,捏了捏斬月的臉頰,遂回頭看著搖床,沒有過去那邊看兩個寶寶,隻是又轉身回來,輕輕的對斬月說:“老婆,你跟我來隔壁房間,有話跟你說。”

斬月一聽,點點頭,見他打嗬欠,忙撫摸他後背,心疼一般:“去衝個澡,我去那邊床上等你。”

“好。”

夫妻兩摸黑在房裡行動,靳湛柏去衣櫥找換洗內.衣褲和睡衣,斬月披了外套又去搖床看看孩子,見兩個寶寶睡的香甜,這才跟在靳湛柏後麵離開.房間,她沒有關上房門,怕孩子們有什麼事情她聽不到聲音。

隔壁原先是自己的房間,斬月開了燈,爬上.床打著嗬欠,靳湛柏在浴室洗澡,她聽著嘩嘩的水聲,一時間也沒什麼困意,但還是一個接連一個的打著哈欠。

……

十分鐘後靳湛柏換了身米色的睡衣進了斬月房間,他正拿毛巾擦著濕發,斬月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我給你拿吹風機。”

“彆下來。”

靳湛柏慌忙阻止她,看她雙腳已經赤luo的擱在了冰涼的地板上,忙彎腰把她雙腳握起來,順勢他沿著床邊坐下來,手心握著斬月的腳,輕輕揉搓:“你體寒,晚上睡覺把襪子穿上。”

斬月卻把雙腳從他手中抽走,順便曲起雙%e8%85%bf,抱著雙膝靠近他:“什麼事呀?”

靳湛柏微微沉%e5%90%9f,此時真要勇敢的麵對他又有些力不從心了,於是不再擦頭發,拿著毛巾放在自己大%e8%85%bf上,眼睛直白的看著斬月等待的眼神。

斬月在他的眼神中不安起來,追問道:“是不是靳東怎麼了?”

靳湛柏卻顧左右而言他的問斬月:“老婆,我帶你和寶寶們去紐約生活,好不好?那邊我買過一套公寓,我們在那邊生活一段時間,好不好?”

斬月一動不動的望著他,已經知道可能靳家出什麼事了,她稍稍抿了抿%e5%94%87,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朝靳湛柏索要答案:“你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你突然把我和寶寶帶回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對不對?根本沒有什麼朋友來看寶寶,對不對?是靳東和佟憐裳的事,對不對?你說吧,我能承受,你說。”

靳湛柏卻抓住斬月的手,舒出一口氣,斬月已經快三十歲了,還是兩個孩子的媽媽,她足夠成熟,靳湛柏決定向她坦白:“佟憐裳,已經知道你和靳東的關係了。”

“……”

斬月看著他發愣,茫然無措,很久以後她把頭埋在膝蓋上麵,大口的深呼吸,靳湛柏轉了個身坐到斬月身邊,將她攬進懷中:“老婆,我們先去國外避一避,這事我和我大哥大嫂都談過了,他們也是這個意思,你在的話,佟憐裳和靳東更沒有可能和好,你說呢?”

斬月抬起頭,望著靳湛柏的眼睛:“靳東是什麼意思?佟憐裳呢?誰告訴她的?”

靳湛柏說不清這些事情,隻是把斬月抱著,撫摸她肩膀和臂膀,輕聲寬慰:“彆怕,沒事的,這事最嚴重頂多也就是離婚,家裡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