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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柏上樓了,腳步聲越來越近:“老婆?”

斬月抬頭:“我在這。”

他循聲到了房裡,單手插袋,另一隻手揉著眉心,站在門邊看著斬月收拾衣服:“先出去吃飯,回來再搞這些。”

斬月拍拍手站起來,說了聲“好”,從他身邊走出去,他輕輕扶了一下她的腰,她去浴室洗臉了。

把行李送回來,在家逗留不到五分鐘,靳湛柏又和斬月出門了,斬月懶得跑,在柵欄外等他開了車過來,幾分鐘後,賓利從車庫的方向過來,到她麵前停下,斬月打開副駕車門,上了車。

估計他去車庫的時候點上的煙,胳膊伸在窗外,燃燒的煙頭一簇一簇的,火星很旺。

“吃什麼?”他目視前方,詢問斬月的意思。

斬月正在扣安全帶,抬起頭,朝他望著,也是詢問的口%e5%90%bb:“川菜好不好?鑠”

靳湛柏倒是笑了,朝斬月看了一眼:“想吃辣了?”

斬月笑著點點頭:“是啊。”

“好。”他淡淡應道,賓利已經駛向主乾道。

……

中途,靳湛柏在路邊一家便利店停了一次車,買了兩包中華,回來的時候人行道跑過好幾個追逐打鬨的孩子,靳湛柏眉頭一皺,都叫坐在車裡的斬月看見了。

對小孩這麼沒有耐心,會好好愛自己的孩子嗎?斬月泛起疑慮。

等他上車,斬月又將視線轉向他,看他心情好像不太好,故意找他說話:“你怎麼啦?”

靳湛柏一邊打方向盤一邊看一眼斬月,不明就裡的聲音:“什麼我怎麼了?”

斬月挑挑眉,音調細弱:“看你好像不太高興。”

靳湛柏打了個嗬欠,盯著側後視鏡中那正要超車的藍色標致:“有點累。”

斬月點點頭,沒再找他說話,他也沒說話,安安靜靜開車,到交通信號燈的地方,趁著等信號的時間,拆了包中華,又點了根煙。

斬月隻是看,沒打算講,男人煩女人太囉嗦,什麼都管,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

她想,或許是紐約那邊的事情比較棘手,他的心煩意亂是全部寫在臉上的,她沒什麼能做的,隻要彆給他添亂,讓他心情更加煩躁就行了,其他的,就像公務上的事,隻能靠他自己解決了。

……

靳湛柏帶她去了川菜館,點了幾道家常菜,各自沉默的吃著,斬月餓了,扒飯的速度相較平時快出許多,他看了她好久,這才噗嗤一笑,扭了身,斬月也正木然的抬頭望他,他一伸手,將她掛在臉頰上的飯粒捏了下來,寵溺的白了她一眼,繼續轉回來吃自己的。

斬月吧唧著嘴,想哄一哄自己老公開心,故意拿頭往他胳膊上蹭,靳湛柏揚起那隻手臂,把斬月摟到了懷中,斬月端著碗,卻巴巴兒往上看他:“怎麼了?事情不順利嗎?”

靳湛柏把筷子放下,伸手拿起煙包,往桌上磕了磕,掉下來一根煙,被他咬在嘴裡,又拿打火機點起。

抽了一口才低頭,與斬月無聲的看著彼此的眼睛,斬月聽到他一聲哀歎,但他仍舊沒說話。

“好啦,乾什麼不會遇到困難?咱們一起麵對,不會解決不了的啦。”

靳湛柏低下頭,%e4%ba%b2了一下斬月的鼻子,然後將她放開:“快吃,吃完送你回家。”

聽他這麼說,斬月就問:“你要出去?”

“去公司一趟。”他點著煙,千頭萬緒的抽著,也懶得吃飯。

斬月點點頭,她知道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想要清淨,有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她沒說話,安靜的吃自己的。

……

午飯後,靳湛柏開車先送斬月回家,沒跟著她進門,直接又從柏林春天離開了。

斬月拿鑰匙開了門,離開四天,要打掃衛生的,她上了二樓,利索的換了寬鬆的衣服,把頭發綁成丸子,下了樓就拿抹布從窗戶開始清理了。

家大,打掃起來就很辛苦,樓上樓下的跑,還得跪在樓梯間擦台階和扶手,斬月不覺得辛苦,這是自己的家,怎麼付出都值得。

中途也休息好幾次,到廚房倒水喝,然後就站在料理台邊喘口氣,十來分鐘又去剛才停手的地方打掃,二三個小時才完完全全將家裡樓上樓下打掃乾淨,每一處都沒有灰塵。

打掃完,她累的抱了幾袋靳湛柏的零食到沙發上吃,順便看了點電視劇,人都想躲懶,她也不例外,躺著躺著就想睡覺,一看牆上的時間,又快五點了,還得準備晚飯,不知道靳湛柏回不回來,先打個電.話問一下。

斬月起身,到樓上給他打電.話,靳湛柏說晚上回家吃飯,估計七點多能回來,斬月問了他有沒有想吃的,他說最近口味淡,做點素的就行。

這倒是方便了她,斬月掛了通話,剛把手機放下,來電又響了。

以為還是他,可能剛才有什麼沒說完的話,拿起來一看卻不是自己老公,而是“纖柔”的陳姐。

上次為纖柔走秀遇到了色qing狂,該給的薪酬也被惡意克扣,斬月從那以後就沒和這家內一公司有過來往,她一直堅信,人無信不立。

隻是看這架勢,這通電.話估計是找自己談生意的,斬月接起來,陳姐的聲音特彆客氣。

果然是為秀演找CICI定模特的,斬月心裡氣歸氣,但不會跟錢過不起,電.話裡不好說事,陳姐約她出來,本來想請斬月吃飯的,斬月說晚上跟人約好了,隻談事情就好,於是兩人定在距離都差不多的一家咖啡店,五點半見。

定好,斬月就手給靳湛柏打,跟他說了會晚點回來,但一定會跟他一起吃飯,叫他等她,要是他先回家,餓了,拿些零食墊墊肚子,靳湛柏也很好,隻說老婆我知道了。

和老公通完電.話,斬月飛速跑進浴室,開始洗澡,一下午打掃衛生,蓬頭垢麵,一臉的油,洗完後神清氣爽,皮膚還原了原本的白皙,斬月本想化個妝,隻是沒多少時間,隻好穿好衣服,把頭發好好紮整齊,拿了雙肩包就出門了。

……

五點半見到陳姐,談到五點五十,斬月怕再次遇到上次不守信用的事,把這事當成重點拿出來說了一下,陳姐被說的很不好意思,斬釘截鐵的保證,絕對不會再發生那種事情,該多少酬勞就給多少。

最終定下了演出,斬月和陳姐握了手,叫來服務生埋單,陳姐拉斬月,非要自己來,斬月推掉她,笑盈盈的,卻把埋單的錢遞給了服務生。

六點和陳姐一起走出咖啡館,陳姐有車,說送斬月一程,斬月搖搖手拒絕了,跟陳姐告彆,轉身就朝公車站快跑,她想她老公一定到家了,她得回家給老公做飯。

現在他工作上遇到了困難,人心情不好,身體也過度疲勞,她必須好好照顧他,在這段時間,做他堅實的後盾,雖然前方戰場他沒有人可以依靠,必須自己拿刀拿槍的去鬥去拚,但是他的背後卻有一個女人永遠支持他,隻要讓他知道她的心意就好,讓他在灰心喪氣的時候知道還有自己的老婆可以依靠就可以了。

斬月好不容易擠上公車,站在搖搖晃晃還擁擠不堪的車廂裡,興許早已經習慣,不覺得煎熬,和乘客背貼背頭蹭頭的一路晃到站點,下車,又跑了一站路左右,終於看到了柏林春天。

……

開防盜門的時候就知道他回來了,剛進門,一邊換鞋一邊就衝寬敞的家呼喊:“老公——”

靳湛柏在樓上書房,關著門,還沒聽見,斬月又叫了一聲,還是沒聽見,於是她換了鞋就往樓上跑。

到他書房門口,知道他在裡麵,因為聽到了他打電.話的聲音,斬月站在門外,輕輕敲了敲,然後打開。

“老公——”

靳湛柏正在講電.話,抬頭朝斬月一笑,把手機樣了樣,斬月知道他的意思,點點頭,又說了句:“我去做飯了。”

靳湛柏點點頭,斬月便帶上房門出去了。~思~兔~在~線~閱~讀~

……

換了衣服,把頭發綁一下,一副能乾活的女主人形象,袖子一挽就到廚房裡忙碌了,斬月手很快,是學路媽媽的,不過想到媽媽那個程度,還有很大進步的空間。

靳湛柏說想吃素的,這倒方便了斬月,素的時間快,不耽擱,她在灶頭上煮著蘑菇湯,人在水槽裡洗青菜,兩方都不耽誤。

剛才推門看他抬頭的那一刻,斬月確實留意到了,他很疲倦,顴骨從來沒這麼突出過,她心裡不會不心疼,這個男人畢竟是自己的老公,看他這麼辛苦,心情還很陰鬱,她幫不了忙,隻希望能做點好吃的,或者他想要什麼她都給他,好好伺候他,讓他沒有後顧之憂的去忙眼下比較棘手的事。

半小時兩菜一湯出爐,斬月蹬蹬蹬的跑上樓,準備往他門上敲,哪裡知道裡麵的人突然開門走了出來,斬月被他拉到懷裡,他笑眯眯的,摟著他媳婦一起往樓下走。

“都做什麼好吃的了?”

斬月勾著他的手臂歡快的下樓:“做了一個竹筍炒榨菜,一個青菜豆腐,還打了個蘑菇%e9%b8%a1蛋湯,行不行?”

靳湛柏往斬月頭上%e4%ba%b2:“行,老婆做什麼我都吃。”

“那趕快下來洗手。”斬月交代完,快步先跑下去,到廚房端菜擺桌了。

……

靳湛柏在一樓浴室打洗手液洗乾淨手,走到餐桌邊上低頭聞了聞,發出一聲喟歎:“哇,好香啊!”

斬月正笑眯眯的端了兩碗飯出來,湊到他邊上,期待的看著已經撚菜偷吃起來的靳湛柏:“怎麼樣?”

“太好吃了,老婆你當過廚師吧?”

斬月好開心,把碗遞給他,靳湛柏拉開斬月旁邊的椅子,和她一起坐下來吃飯。

“還有湯。”

看著靳湛柏狼吞虎咽的吃飯,斬月把湯蓋揭開,一股香油的味道沁鼻而來。

兩個人埋頭吃飯,不說話,窗外是初夏七點多鐘的夜色,伴著蔥蔥蘢蘢的綠蔭,這個寬敞的家因為有兩個人的存在,變得不再那麼冷清。

……

飯後,依然是斬月收拾,靳湛柏很少幫斬月忙家務,如今他又有事,斬月更是不會讓他分心的。

他過意不去,到廚房來,從後摟著他媳婦的腰:“寶貝,我來幫你洗碗吧。”

斬月偷偷的笑,用手肘抵了抵他的%e8%83%b8口:“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對不起呀老婆。”靳湛柏%e4%ba%b2了%e4%ba%b2斬月的耳朵,倒了杯水,走了。

收拾完廚房,檢查好液化氣,斬月也上了樓,他的書房下已經透出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