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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走到房外,一瞧,浴室的門是關著的,也沒開燈,他不在。

斬月又望望書房,此時家裡一片寂靜,兩層公寓和清晨的無聲融合在一起,這種感覺特彆舒暢,好像置身於大自然之中。

她沒敲門,擰開了書房的門把。

靳湛柏就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一片皎潔的白霧,而他轉身時略顯倉促,手裡握著手機。

因為他從來沒有出現過狼狽,斬月便不禁起了疑心,將他打量了一番,開口問道:“在乾嘛?”

他表情極為冷靜,轉瞬間已經淡然自若:“公司有點事。”

他這樣說,合情合理,但斬月從他剛才轉身看到自己走進來時的那一眼明顯瞧出了端倪,她放在心裡,微微一思索,然後退了出來,將房門關上。

是什麼人大清早打電.話給他?而他又必須鬼鬼祟祟的接?以往他無論接誰的電.話都不避著斬月,今早的舉動確實讓她生疑。

……

斬月繞到旁邊浴室,洗臉刷牙,整理自己,做完這些下了樓,到冰箱裡翻了翻,沒有速凍食品,看到有%e9%b8%a1蛋,有香蔥,想著要不下兩碗麵條。

斬月又上了樓,這一次敲了門,靳湛柏卻已經回到了臥室,在對麵喊她:“琪琪,我在這邊。”

斬月轉身,打開他臥室的門,他正躲在被子裡,帶著笑容朝她看。

“早上下麵條行嗎?鋪一個荷包蛋,放點蔥,行嗎?”

他答的輕快活潑:“行,吃什麼都行。”

斬月白著他,人已經轉身:“起來吧,麵條不能泡。”

“嗯,我馬上就下來。”

斬月下了樓,打開液化氣,開始煮水,那邊把%e9%b8%a1蛋和香蔥拿出來,香蔥放在洗簍裡洗淨,切成碎末,那邊正好水開,她把麵條放進去,靳湛柏就風風火火的跑過來了,嘴巴裡一直念著,老婆,老婆。

看來心情平複的還算可以。

他從後麵抱住斬月,下巴擱在她肩上,看著斬月正在用筷子攪麵條,眼睛帶著剛起來的惺忪,眨了眨,說:“老婆,我想吃紅燒肉了。”

斬月認真的旋著灶頭開關,嗯了一聲:“今晚做。”

他神清氣爽的往斬月頸子裡鑽,嗅了嗅,斬月扭了扭脖子,說:“彆鬨。”

他聽話的不動彈了,又趴在斬月肩上看著她把兩枚%e9%b8%a1蛋打進去,恰巧鋪在雪白的麵條上,水沸騰起來,發出“噗噗”的聲音,那荷包蛋中的蛋黃顏色越來越深,靳湛柏急忙說了句:“老婆,我要吃溏心的,彆煮老了。”

斬月不聽他的,隻回答說:“蛋黃不煮熟,會吃到細菌哦。”

他聞言嚴肅起來,是嗎?那老太太給他吃的一直都是溏心荷包蛋呀。

“去洗兩個碗。”

“噢。”

斬月吩咐著,靳湛柏也老老實實去忙,儘管他對家務一點都不懂,而且很懶,懶到真的會從歪倒的油瓶上跨過去,不過和斬月結婚以後,因為他老婆家務活很厲害,總是她照顧他,他也想有朝一日能給他媳婦做一頓飯,哪怕不好吃,但也是他的心意。

“老婆,碗洗好了。”

“嗯。”斬月忙裡偷閒的看了一眼:“拿過來。”

“噢。”

他又老老實實照他媳婦的話做,把碗擺在台子前麵,斬月正好關掉了火,大竹筷夾起被煮的細細長長的麵條,裡麵加了蔥花和香油,特能引起人的食欲。

靳湛柏走到斬月後麵,還想抱著她枕著她的肩膀看她怎麼撈麵條的,卻被斬月厲聲阻止:“小心燙著。”

他便沒敢再動,站在原地看他媳婦盛麵條,兩枚荷包蛋經她的手,煮的像盛開的花朵一樣,特彆好看,色香味俱全,他雙手扶著%e5%b1%81%e8%82%a1,就等著吃了。

“我來端。”

他想在他老婆麵前表現一下,卻很不如意的又被斬月拒絕:“燙,你放著,出去吧。”

斬月拿了個托盤,把兩碗麵條放在上麵,又拿了兩雙筷子,準備送去餐桌,一轉身靳湛柏擋著路,她抬頭望了他一眼,不欣賞的擰著眉:“讓開。”

“噢。”

靳湛柏在生活方麵確實如他自己說的,34歲還不能自理,沒有女人他就找家政,吃外賣,要麼就回皇廷一品蹭飯,和斬月之前的女朋友在一起,女人和他也是半斤八兩,三餐全部在外麵吃,衣服能堆上一星期,等湊夠了數,送到乾洗店一齊洗掉。

所以,有一次乾洗店的人翻出他送來的衣服裡麵有他的內庫,很禮貌的退給他,說內一褲是不能乾洗的,他說我給錢,你們洗就可以了,店員頓了頓,還是拒絕了他。

那時在美國,但應該能算是他這輩子最自理的歲月了,至少他洗了好幾年的內一褲和襪子。

……

他吃的稀裡嘩啦,一直說好香好香,斬月覺得他就是個孩子,在工作事業上,沒人能比他出類拔萃,可在生活中,他又是個地地道道的白癡。

都說人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改變,他在美國獨立生活了那麼些年,從15歲到27歲,沒有女人照顧他,可他還是連基本生活常識都沒掌握,依然分不清洗潔精和色拉油,斬月是不信他會成長的了,可他又確確實實在以後的生活中給了她驚喜,斬月做夢都不會想到,因為有了孩子,他成了職業奶爸,變得好貼心好居家。

兩人吃好,斬月收拾碗筷去廚房洗出來,靳湛柏沒跟進去,先上了樓,沒多久,斬月也上來了,他在書房,叫她進來。

斬月走了進去,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白色長方形盒子遞給她,斬月一看那盒子外麵的圖案就知道那是什麼了,蘋果手機。

她接過來,心裡是高興的,說了聲:“謝謝。”

靳湛柏忽略掉這件事,直接進入下一個:“我安排好人了,什麼時候有時間?把婚紗照拍掉。”

斬月邊想邊點頭:“行啊,最近都沒什麼事。”

“那你收拾一下行李吧,我的隨便帶兩件就行了,明天飛,時間緊不緊?”

斬月被他說糊塗了:“飛哪?”

靳湛柏揚眉:“夏威夷,去那邊拍婚紗照。”

斬月一聽就頭大,一個婚紗照而已,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不行不行,我沒那麼多時間。”

靳湛柏靠著桌沿,有點失望:“你剛剛才說最近沒什麼事,現在又沒時間了,怎麼自己的婚禮都這麼沒耐心?”

斬月確實沒耐心,不想飛來飛去舟車勞頓:“就在市裡找一家口碑不錯的婚紗店拍了就是啦,還去夏威夷乾嘛,累死人了。”

靳湛柏覺得女人真是千奇百怪,從前關昕吵死吵活要他帶她全世界旅行,斬月呢,你想帶她出去玩,她還懶得到處跑,覺得坐飛機累,玩更累。

“就一周的時間,飛行也就十幾個小時,好不好?”

他又開始強人所難了,斬月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真不行,過幾天還約了報社做采訪,周末還有內一展,我和恒慧已經聯係好了。”

靳湛柏低著頭,顯然計劃被打亂有點兒燥:“那好吧,我再安排一下,看看具體去哪裡拍。”

……┆思┆兔┆在┆線┆閱┆讀┆

婚紗照的事也沒定下具體的方案,究竟是飛往夏威夷還是就在本市拍,都有待商榷。

斬月去CICI的時候靳湛柏還在家裡,她敲敲書房的門,跟他說了一聲:“我走了,老公。”

“好。”

斬月在辦公室聯係了電視台的王導,說自己最近有時間,問王導她什麼時候進組把那幾個鏡頭拍掉,王導欣然應允,說你現在就來,指了地點,斬月就去了。

斬月到了市中心的廣場,劇組工作人員正在搭台,見到王導後,王導說,今天男女主出夜景,白天正好可以插拍她的那整個劇集的第一個鏡頭。

電視台的人安排她去了商場,在征用的休息室裡化妝,斬月是第一次接觸電視台的人,聊了不少,隻要有第一次的合作,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小事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隻有服裝師拿著一套淡青色的比基尼送給斬月時,她才一陣恍惚,從椅中站起。

“我穿比基尼走秀?”

場助是個年輕的小姑娘,架著一副框架眼鏡,一看那點頭的稚嫩模樣就知道才離開學校沒多久,斬月和她說沒用,也隻是浪費時間,化妝師助理的對講機嗡嗡的鳴起來,王導在廣場中心催她們快一點。

斬月慌忙阻止她們,把肩上的兜罩扯下來,放在椅背上人就走出去了,頭發上還卷了幾個小號卷發棒。

王導看斬月這副模樣出來,不禁皺眉:“怎麼回事?妝沒化完呀?”

斬月點點頭,嚴肅的問導演:“王導,我穿比基尼走秀?”

王導不覺得這是事,如果斬月是為這事表情才這麼奇怪,那他真的覺得沒必要。

“是呀,就幾個鏡頭,你不也走過內一秀嘛。”

話說的不是很順耳,斬月忍著,但態度卻非常明朗:“對不起王導,如果要穿比基尼,我想我沒辦法拍了。”

事情箭在弦上,一般做導演的脾氣還大的很,王導一聽,果然翻臉了:“路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拆台也不是這樣拆的。”

斬月自認這件事是她不對,當初應下來的時候沒問清楚,王導當時說的是,服裝秀,但現在說這些沒什麼意思,死無對證,她質問他,王導也會抵賴,反而鬨的更加不愉快。

於是,她低姿態的笑笑,卻搬出了她老公來救場:“王導,不是我不拍,是我不能拍,我老公知道了肯定得跟我鬨,我沒辦法拍。”

王導濃眉一挑,不甚在意的問了一句:“路總結過婚了?”

斬月含蓄的點點頭:“證領了,還沒擺酒。”

斬月是想拿靳湛柏解決這件事,但王導顯然沒認為斬月會嫁給商界大腕,頂多是個工薪階層,所以問都不問,繼續疾言厲色的批評斬月:“路總,這台子都搭了,設備也到位了,商場的租金都給了,你現在不拍也不成,不行這費用你來付,我重新找人都行。”

這話說的這麼難聽,已經撕破臉了,斬月也不高興,隻跟王導說:“王導我給我老公打個電.話,看看怎麼辦。”

王導心情已經受到破壞,揮手催促:“你快點,我沒多少時間等你。”

好好的一件事鬨成這樣,不是斬月矯情,她是真的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下穿內一搔首弄姿,自從年初在“纖柔”的發布會上被偉鎖男揩油以後,她就對內一秀誠惶誠恐,而且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