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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還沒走兩步,靳湛柏已經勃然大怒,抓住她細弱的手腕將她狠狠扯住,其實她疼的冷氣倒吸,但還是維持臉上的笑容,蠻不在意的看著他:“乾嘛?”

他笑的惡劣至極:“乾嘛?你是不是走錯門了?這是我家,誰允許你進我家門的?”

斬月在心裡想,這個男人終於暴露了性格的缺陷,她不知道怎麼會搞成這樣,不過是因為那晚她發燒,被裴霖送去醫院,然後為了裴霖莫名其妙的吵了一架,又莫名其妙的結合了一點點,最後更莫名其妙的開始了冷戰,從頭至尾,她沒覺得自己錯,倒是這個男人,越來越過分,沒有把她當女人看待,或者說,是用商場上對待競爭者的手段在對付她。

他要她不要跟裴霖來往,請問憑什麼?她和裴霖怎麼了?是合夥算計他還是給他戴了綠帽子?難道要她燒成那樣難受成那樣,還要拒絕裴霖,一個人等著病死?

斬月太看不起他了,欺負女人的男人再有錢你又怎樣?她狠狠甩開靳湛柏的手,往前走,他掐住她後頸就控製了她,但讓他意外的是,斬月頭一次這般歇斯底裡,整個人像獅子一樣,狠狠的轉身,甩開他,大聲怒吼:“我收拾行李立刻離開!彆以為我多想住在你家!”

靳湛柏徹底怔住了,眼前的斬月他根本不認識,她驚瞪著大眼,攢著勁,拳頭握的關節錯位般響,好像連她自己都被自己反常的行為嚇到了,兩秒後,她開始恍惚,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靳湛柏苦笑搖頭,不假思索的指認她的問題所在:“路斬月,我說這兩天你怎麼這麼反常?是不是靳東結婚了刺激了你?”

沒有人知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遊蕩在北京南站外麵的馬路上,手機被偷,還跟靳湛柏鬨了不愉快,身體生著病,相愛了六年的前男友今天結婚,這些所有倒黴的事疊加在一起,發生在同一天,那種感覺有多讓人崩潰!

當全城的焰火開始盛放,無論你躲在哪個角落都能瞧見那絢爛的色彩,這色彩是屬於佟憐裳的,她是這座文化名城、一國首都之城的主人,她有萬千寵愛與擁戴,而她,就像個跳梁小醜,一無所有,當所有負麵情緒開始聚集時,她沒有辦法再來安慰自己,心很痛,趴在故宮裡麵觀看焰火的時候,心很痛。

無論疏遠了多少年的舊愛,聽到對方結婚的消息時,誰都無法做到完全不動聲色,心思坦坦。

她從靳湛柏的身旁走開,是跑上樓的,五分鐘便提著她的行李箱下來了,那速度不禁讓人感慨,是有多想離開這間房子?

他放她走,沒有攔,隻是在她走後,把餐桌上的杯具套裝全部砸的稀巴爛。

……

斬月拖著行李走在人行道上,都快十一點了,路上看不到行人,隻有一輛輛私家車迅速駛過,帶起一陣氣旋。

這兩天根本沒吃什麼主食,身體生病消耗又多,她停在路邊小超市入口,拉著行李走進去,逛了一圈,從貨架上拿了一袋火%e8%85%bf腸、兩桶方便麵、兩枚鹵%e9%b8%a1蛋,還有一瓶1L的礦泉水,結了賬走出超市。

吃了根火%e8%85%bf腸往前麵走,走哪算哪,得找一家旅館先住下來,明天在想接下來的安排。

住進旅館,要了瓶開水,都已經十一點半了,邊看電視邊吃泡麵,吃的一半一半開始嘔吐,衝到水池子裡連膽汁都反流了,漱乾淨口腔,抱了杯熱水躺在床上,一晚上等於沒吃。

習慣去床頭櫃找手機,當務之急得買手機,可她還沒賺到錢,卡裡的已經用的差不多了,斬月想了想,記得李恒慧有好幾個不用的手機,都沒壞,就是不流行了,明天找她借一個,等有了錢再去買手機。

情況還能壞到什麼程度?她不信能死人,放空腦袋,昏昏沉沉的栽進枕頭裡,開始睡覺。

……

第二天,斬月拖著行李去了CICI,到的早,因為怕被人看見她帶著行李,怕彆人說閒話。

先開電腦上網,把常用社交軟件的賬號上的簽名修改一下:本人手機丟失,請認識的朋友加姓名短信我,謝謝。

然後關了電腦,趴在桌子上睡覺,等陸續有人來了,她才起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眼睛有點腫,臉色也不好,回到辦公室,拿了粉餅撲了點,看起來氣色稍稍好了些。

登QQ,給李恒慧留言,所以她十點多到CICI的時候扔給斬月一隻蘋果4S手機,斬月說了聲謝,起身抓包就準備走。

“喂,你和你老公到底怎麼了?他昨天大半夜跑到我家來找你,後來裴霖又來了,到底怎麼了鬨成這樣?你這行李又是幾個意思?是分居還是離婚?”

李恒慧踢了踢被斬月藏在桌子下麵的行李箱,一副被許多問題困住的樣子。

不管靳湛柏有沒有找過裴霖,也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她已經懶得理會這些無聊的事情了,樣了樣李恒慧給她的手機,說:“我去電信大廳辦卡,中午回來。”

李恒慧跟著她轉身,欲言又止,斬月回頭望她時,她推了推手:“行了,你去吧,回來再說。”

……

太陽不錯,曬的人暖洋洋的,斬月沒坐地鐵,用走的。

途中遇到了接%e4%ba%b2的車隊,依舊豪奢氣派,她毫不猶豫就能肯定,這是靳東的接%e4%ba%b2隊伍。

3號,靳東和佟憐裳還要在S市辦婚禮,佟家那邊不來人了,主要靳家請自己的客人。

斬月混在人群中,沒怎麼觀望,辦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從電信大廳剛出來,陌生號碼進來了,斬月覺得有些眼熟,接起來更確定是熟人:“伯母。”

“哎呦喂!”老太太急的很:“你跑哪去啦?怎麼手機從昨天就關機啦?”

斬月解釋了她在火車上手機被偷的事,老太太一聽,問她:“你來北京了?哎呦喂!那你咋不打電.話找小五啊?”

“對不起伯母,我不記得他的手機號碼。”

其實,除了靳東的號碼,她誰的也背不下來。

老太太狠狠的歎了口氣,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回事,一個勁嘖嘖,不知道為了誰可惜,不過又很快轉變的話鋒,對斬月說:“媳婦啊,你趕快到希爾頓來,這場婚宴你趕的上,快。”

斬月拎的清大事小事,剛才聽老太太那口氣就知道靳家為她沒來這事有了微詞,眼下老太太叫她,那是她和老太太的事,不關靳湛柏的,她權當安老太太的心。

“好,伯母,我馬上就到。”

斬月給李恒慧報備了下午有事不來CICI,讓她留在公司彆走,交代完,她從所在地打車,去了希爾頓。

……

靳東著黑色西裝站在宴會廳前迎賓,薑南爵和龍秀陽兩個伴郎叼著煙,一點禮貌也不顧,說說聊聊。

沒見佟憐裳陪伴,那嬌滴滴的小女人才站了一會兒就喊腳疼,和伴娘們躲在化妝間裡聊天呢。

伴娘都是靳家這邊宴請的客人,她自己的那幾個好姐妹沒有過來,不過佟憐裳身份尊貴,沒人比的過她,自然壓人一頭,能和這幾個伴娘聊上幾句。

斬月剛才從銀行又取了一千塊錢,她知道對豪門而言這禮金也許有些寒磣,不過她不在意,這僅僅是一個前女友對前男友的深深祝福。

靳東看到了她。

他的表情非常困惑,捕獲到她就再也沒放掉她。

她笑著在他麵前停下,也沒化妝打扮,簡簡單單紮了個馬尾,淺灰色開衫小腳褲,身高%e8%85%bf長,過分到讓人都會心疼。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每一次看他的眼神,都仿佛在跟他的心靈對話,現在,斬月看到了他的心靈在流淚。

為什麼他們從來沒爭執過?恐怕也是誰愛的更深妥協也更多吧,她和靳東,總是他在妥協。

斬月搖搖頭,笑,當他要朝她伸手時,斬月說了句“新婚快樂”轉身就麵向薑南爵了,不無自嘲的坦言:“欠你的錢估計要拖了,沒辦法,我現在窮的叮當響。”

薑南爵眯眼目視她,不禮貌的將煙霧往她臉上吐,卻好奇的問:“你和靳湛柏真的是夫妻嗎?他早就幫你還清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斬月一聽,微微一愣,旋即挑挑眉,很放得開形象:“那正好,我不用還了。”

轉身把禮金送給登記的人,很巧妙的,遇上了關昕。

都是豪門千金,衣著能甩她幾條街,斬月自動略去她鄙夷的眼神,把禮金放在桌上,往宴廳去。

“路斬月,是五叔叫我來的。”

她是靳東的朋友,斬月又不是不知道,覺得用這種手段挑撥離間也算是忒落伍了,噙著微笑,直接無視了她。

進宴廳時遇上了靳百年和夏雪,三個人麵麵相覷,斬月什麼都沒說,從他們身邊走過。

夏雪回頭看了看她,叫靳百年拉了手,出去陪兒子迎賓了。

今天是靳家請客,自然手忙腳亂,老太太陪著老太爺和幾位穿了軍裝的老人聊天,估計都是老太爺的戰友,斬月沒想上前打招呼,準備找個角落坐下,驀地聽到有人喊她,那聲音脆嘣嘣的,主人也一樣甜美。

“小嬸。”

“小舅媽。”

靳靜和安煒昕感情應該很好,斬月在靳家為數不多的次數都看到她們兩拉著手。

就像她和沈書一樣,隻不過,現在天南地北,湊不到一起。

“奶奶說你昨天去北京了,真可惜,過來跟我們一起坐吧,我給你說說昨天的婚禮,我們看到好多好多新聞聯播裡的人呐,太激動了。”

這兩個女孩應該算靳家家人中對她很好的了,不勢力,單單隻看跟你合不合得來。

斬月都來不及拒絕,已經被靳靜挽住了手,於是,安煒昕也挽住了她,夾在兩個一米六幾的女孩中間,斬月有點女姚明的感覺。

“小嬸,昨天哥哥差點又跟小叔吵起來了。”

斬月望著靳靜,她挑挑眉,原樣重複:“哥哥問你手機怎麼關機了,小叔根本不理他,哥哥揪小叔領子,當時我和昕昕在,不然真打起來了。”

安煒昕也接茬,說道:“當時就我們四個,沒彆人,不然叫嫂子聽到,肯定又得吃醋了。”

看來,靳靜和安煒昕已經感覺出她和靳東不尋常的關係,斬月輕輕抓起拳頭,笑著解釋:“這樣的,我和靳東在同一服務器打過英雄聯盟,認識挺久了。”

“哦,難怪呢。”

靳靜和安煒昕一看就很單純,拉著斬月坐下來。

“昨天佟憐裳可誇張了,換了10套禮服,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