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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榮,中年男人在降下的車窗後朝彆克的駕駛座招手,指了指鐵門裡的關家彆墅:“裴霖,進來。”

關昕原本下了車,準備坐關友榮的車進花園,看爸爸把裴霖叫回家,也不麻煩,立刻又鑽回彆克副駕,跟在關友榮的車後麵進了彆墅。

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花園裡,關友榮下了車,站在原地等自己的女兒,關昕跳下車,歡天喜地的跑到爸爸身邊撒嬌,關友榮寵的不得了,真恨不得關昕永遠不長大,還是那個抱在懷裡的兩歲娃娃。

裴霖內斂太多,沉默淡靜的眼底有著太多與年輕不相符的成熟,關友榮朝他招招手,便先和關昕往彆墅樓走,裴霖則安安靜靜的跟在後麵,幾乎沒有他的腳步聲。

……

和女兒嬉鬨了幾分鐘,關友榮帶著裴霖進了書房,他把夾克一%e8%84%b1,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

裴霖依言坐了下來,躬著身,雙手交疊肘彎置於膝前。

關友榮掏出香煙,朝裴霖遞,後者搖搖頭,保持緘默與安靜,一雙細膩的單眼皮向上掀開,等著關友榮開口。

“你媽今天又給我打電.話了。”

裴霖垂了垂眼皮,沒有答話。

“你這大學畢業就沒回過家,不說一天一次,最起碼一周打一次電.話回家吧?她自己的兒子自己不能問,還得打電.話來問我,不像話吧?”

長輩訓話,裴霖向來不爭不辯,坦然的聽完,然後抬起眼睛,正視對方:“大舅,我明天就給我媽打電.話。”

“是的呀,你們這些孩子啊,唉,還是自己沒當父母,等自己有孩子了,就知道做父母的心了。”

裴霖再次沉默的垂下頭去。

關友榮吸飽一口煙,終於切入重點了:“龍秀陽前天來了家一趟,想跟昕昕結婚,我倒是挺喜歡這孩子的,比那靳湛柏不知道強多少倍,對咱們昕昕好啊,但這丫頭死心眼呐,我把這事跟她一說,哭天搶地的跟我鬨了一天,說是這輩子除了靳湛柏,誰都不嫁,你讓我怎麼辦?”

裴霖悶著頭,交握雙手,沒有吭聲。

“我是這麼想的,你給我拿拿主意。”

裴霖這才略微抬頭,波瀾不興的眼睛看著關友榮:“大舅你說。”

“昕昕我是真的不願意看她受一點點委屈,唉,我是不喜歡靳湛柏,但我女兒喜歡,還有什麼法子呢,你說他們有沒有複合的可能?”

裴霖直視著關友榮,想什麼想出了神,須臾,才不急不忙的說:“靳湛柏已經結婚了。”

“結婚能離呀!”關友榮擲地有聲的否定了裴霖的說法,還帶了點火氣:“他娶的什麼女人啊,連一般家庭都不如,你彆急,他們搞不好的,不要一年,肯定要離婚,那女人怎麼能跟我家昕昕比呀,靳湛柏肯定會後悔,我就是想,等靳湛柏離了婚,讓咱們昕昕嫁過去,你覺得好不好?”

在關友榮不留情麵的貶低斬月時,裴霖的臉色已經改變了,他不太想聽下去,有些走神的朝窗外張望,等關友榮說完,他已用不再久留的態度站了起來:“大舅,這是昕昕的私事,我不好說,不早了,我回去了。”

“哎,晚上就住這,陪我聊聊。”

裴霖腳步不停,回頭笑答:“我明天要跑外地,改天過來。”

關友榮咬著香煙,追到樓梯前,裴霖已經三步並一的走到樓下了。

……

靳湛柏駕駛賓利,在漆黑的深夜如遊龍般逶迤,斬月有多心急,他的車速就有多快,不是對路璽瑤擔心,而是對自己的妻子,說不出的心疼。

抵達台裡給路璽瑤配備的精裝公寓,按下上行鍵從八樓出口步出,大步流星走向北邊第一間單元房,所有動作一氣嗬成,還帶著怒火。

路璽瑤就隔著防盜門與靳湛柏對峙,他越是敲的急,她越是高興,誰叫他幾小時前不顧情麵的侮辱她,現在她也要常常翻身做主的滋味。

“開門。”

靳湛柏越來越沒有耐心,把門敲的震天響,在這個萬物深眠的夜裡,像一股劇烈的噪音,揪住每個人的心,咚咚的撞擊。

“路璽瑤,把門打開。”

她貼耳傾聽,%e5%94%87邊的笑意越發肆無忌憚,她就是不出聲,就是不接電.話,看他要怎麼跟斬月交代。

靳湛柏停了下來,微微喘口氣,既然猜得到路璽瑤的心思,這樣使蠻力敲下去也無濟於事,於是乎,他貼著防盜門,說:“讓我喝杯水行嗎?”

路璽瑤心裡雖然有氣,但還想著釣一釣她的姐夫,而且經過前幾次的失敗,她越是想征服這個男人,以此證明自己的魅力,靳湛柏既然給了台階,她總歸得走下來,跨過今晚,兩人的關係才能往前行進。

所以,她帶著譏嘲的口%e5%90%bb,妖媚的喃喃:“你不是覺得我惡心嗎?”

一扇門那邊的靳湛柏忍不住在心裡冷笑,要不是斬月,這種不知廉恥不潔身自好的女人,他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自以為的杏乾美豔,在他眼中,就像公共廁所,肮臟不堪。

“我很渴,你先讓我喝杯水。”

靳湛柏答非所問,口%e5%90%bb卻軟了下來,路璽瑤今夜原本的空虛寂寞冷,都被這個突然失而複得的男人清除乾淨了,空氣裡摩攃著一觸即發的火種。

“滴滴”,解鎖後,路璽瑤半敞著的大毛衣領口坦露在靳湛柏眼前,他心裡惡心到想嘔,卻表裡不一的對她笑:“我能進來嗎?”

路璽瑤乖乖的貼到牆上,給靳湛柏讓出了路。

“你姐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靳湛柏還沒走開兩步,路璽瑤就從後抱住了他的腰,用上身擠壓他的脊椎,並嬌酥媚骨的低喃:“彆提她行嗎?今晚隻有我們兩。”

她的手已在他身上不安分的遊移,靳湛柏就覺得被許多隻肮臟的蟑螂纏身,%e8%84%b1身不及,差點兒就要開口怒罵。

“放開!”

他一個大男人不想對一個女人動粗,隻是路璽瑤並不領情,大有和他撕破臉也在所不惜的決心,那削蔥尖的白玉十指,還做了彩鑽的美甲,正牢如繩結般纏著他的小腹,並往男人的皮帶下方遊走。

“姐夫,晚上留下來吧,嗯?我不會亂說的,以後姐姐不在的時候,你就到我這來,好不好?”

靳湛柏也不評價她的自信心了,稍一用力便甩掉了她的手,閃電般轉身,掐著正要撲上來的路璽瑤的雙頰,看她微蹙眉頭,還是很野蠻的把她摜了出去。

路璽瑤被擲的頭暈目眩,恨意也湧了上來,遂甩頭,含著嘲諷瞪著他:“你倒是清傲的不得了嘛,裝什麼裝?你玩的女人還少?嫌我臟?我還嫌你臟呢!”

靳湛柏不怒反笑,拍了拍剛剛與她接觸的掌心,閒意的開口:“既然互相都嫌臟,那就井水不犯河水,你打個電.話給斬月,我立馬走人。”

“哼!”路璽瑤暴露出本質的自己,像個太妹一樣從桌上拾起一根香煙,點燃,慢悠悠吸了兩口,儘數將煙霧吐到靳湛柏臉上,還一副挑釁的模樣:“你今晚不讓我滿意,我就不讓你老婆安生,你知道路斬月的爸媽靠我爸媽照顧吧?路斬月看我比你重,你既然想貼她,就得老老實實聽我的話,讓我高興了,我也讓你高興。”

靳湛柏對那團撲麵、還混合了女人濃烈香水味的煙霧不避不躲,擰眉,口%e5%90%bb商量:“我給你錢,你給斬月報個平安,算我對不起你,行嗎?”○思○兔○在○線○閱○讀○

“嗬……”路璽瑤嫻熟的夾著煙身吞雲吐霧,吐出的煙霧依舊噴在靳湛柏臉上:“你真當我要飯的?我告訴你,我路璽瑤有的是錢,少搞資本家那一套。”

靳湛柏佩服的五體投地:“是,我知道你有錢,我跟你賠不是,行不行?斬月很著急,你打個電.話給她,行嗎?”

“我說了,你讓我高興了,我就讓你高興,這麼直白,你還不知道要怎麼做?”

路璽瑤拿暗昧的眼絲斜睨他,要他火氣再難忍受,血氣上湧。

靳湛柏自然不是軟柿子,捏到現在也該爆發了,他決定不再覥顏跟這種女人耗時間,轉身就走。

路璽瑤卻一步擋住他,假睫毛雖然如黑色的蒲扇,都難以覆蓋她眼中的毒辣:“我對你那方麵很好奇,就今晚一晚,我保證,反正你又不吃虧,好不好?”

靳湛柏深呼吸後嗤笑,抬起胳膊就將她推到旁邊:“我還不想得病。”

路璽瑤恨意十足的瞪著那人,卻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回家的途中是帶著盛怒的,想他跨國集團的老總,何時被一個下liu坯子整的敢怒不敢言,當即就在空曠的夜空下,抓起手機給斬月打電.話,等對方一接起,不免怨氣連連:“你妹妹在家,我向你保證她沒出事情,可以安心睡覺了嗎?”

斬月愣了好久,也沒想通這男人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怎麼了?”

靳湛柏把著方向盤,越開越快,口氣帶衝:“沒怎麼啊,跟你報備一下。”

估計大半夜把他叫出去,他心裡不痛快,斬月輕聲道了聲謝,試圖澆一澆他心頭的火:“現在在路上嗎?”

靳湛柏帶著脾氣哼了一聲,於是斬月笑說:“對不起啊,大半夜把你叫出去,開車小心,早點休息。”

安撫了那人的情緒,斬月接連給路璽瑤又打了電.話,依舊是開機卻無人接聽,可靳湛柏明明說她在家,又為何總是不接她電.話?而且聽靳湛柏剛才的口氣,不難發覺事情的古怪之處,斬月越想越急,偏偏路斬陽又去了舟山,不然還能幫她跑一趟,思來想去,斬月從硬臥上起身,開始穿衣收行李。

好在沒走多遠,下一站斬月下了火車,與李恒慧兩個方向,最終還在大連碰頭。

……

第二天老太太出院,靳湛柏淩晨四點才睡,清晨七點起床,斬月不在家的日子,暈頭轉向的上下樓梯,一會兒找手機,一會兒找襯衣,一會兒找水杯喝水。

其間收了份文件,看了半小時股市,之後衝澡剃胡茬,再怎麼沒有條理,也不忘把自己打理的整整潔潔,換了墨藍色的襯衣和煙灰色V領毛衣,由於白皙的皮膚作為背景,不免將早已不合他身份的學生氣又凝萃於他的身上,出門時的他,像飽浴了陽光的蒼翠柏樹,渾身能量充沛。

五家晚輩通過電.話,老太太出院由靳百合和靳湛柏接,夏雪在家給老太太燉老鴨冬瓜湯,老大老二老三公務推辭不了,隻能在午飯的點回皇廷一品陪老人家聚餐。

靳湛柏開車等在紅綠燈口,拾起手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