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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好低落,一點精神都沒有了,他還指望著車展這幾天,和斬月好好的放鬆一下呢。

這個小東西,為了一千多塊錢難過成這樣,說出去沒人會信,這個女人就是他靳湛柏的老婆。

不過坐下來,情緒又好些了,畢竟事情都發生了,自責後悔也沒用,斬月倒是好好的吃了一頓,北京的地方口味不是很辣,主要是館子裡熱鬨的氛圍感染人,讓人想不起來煩惱。

她和靳湛柏也準備買單,曹昊突然出現在她麵前,還帶著剛才那一遝錢。

“裴霖不要,你也彆為難他了。”

說完,曹昊就走了,斬月抓起那筆錢,連忙起身去追,在店門口拉住了他,大玻璃門外,斬月看到裴霖和幾個朋友站在馬路邊上等著曹昊,其他幾個人或側對或麵對羊肉館,隻有裴霖,背對著她,黑壓壓的一條身影,站的筆直,就像對夜色出了神一樣,左手上還是夾了根煙,偶爾抬起來,抽兩口。

斬月收回視線,拉著曹昊不放:“你彆這樣,幫我給他。”

曹昊使勁塞回去,也是無奈的很:“哎呦,真沒事哦。”

“不行不行,你幫我給他。”

曹昊隻能用力推開斬月,急著拉門出去,臨出門前說了這麼一句:“他就想為你花錢哦。”

斬月愣了一下,這個瞬間,讓曹昊溜之大吉,她從玻璃大門往外看,曹昊跑到幾個人那邊,裴霖回頭看了他一眼,兩人說了兩句,裴霖便把煙頭叼在嘴裡,人朝路邊走,還按下了停車格裡的一輛黑色私家車的車鎖,車燈一閃,幾個人前前後後往車子那邊走去。

看他們要走,斬月立刻去拉門把,卻被從後麵走過來的靳湛柏攬住了肩膀,他也看著行走在馬路邊上的裴霖,淡淡的說了句:“人家不想要,你非得給他又何必呢?”

斬月抵開他的手,鐵了心一定要把錢給裴霖,靳湛柏不由分說的抓住她,正好有客人進門,他拉著她往旁邊讓了兩步,手在她肩上捏了捏,眼睛卻是看著馬路上那輛黑色私家車發動了引擎,慢慢上了路麵。

“千把塊錢,裴霖不會在意的。”

斬月跑出去當然沒追上那輛車,站在路燈下看著車燈也變得越來越模糊,心裡起伏不定,這錢,是一定要還給人家的,哪裡像靳湛柏說的那樣,千把塊錢?不會在意?他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有錢嗎?

男人的腳步聲靠近身邊,斬月轉了個身,靳湛柏正將大衣%e8%84%b1下來,斬月搖搖手:“我不要。”

外麵自然很冷,但她怎麼能一直穿著他的衣服,而且,他都不會冷的嗎?

靳湛柏還是把大衣披在斬月肩上了,逮住她的左手,往衣袖裡塞:“我剛吃完飯,有點熱。”

她的手被他強行塞進大衣袖管裡,這隻穿好,又換到那邊,然後他拎了拎領口,含著雲淡風輕的微笑,不慌不忙的幫斬月扣紐扣。

斬月抬頭看著他,男人的內雙眼皮完全拱進眼眶裡了,那烏黑的瞳孔倒映著路燈的光,亮閃閃的,像星星一樣,再看他的%e5%94%87,薄薄的兩片,粉紅的眼色,笑起來,弧度就像彎彎的月牙兒,這樣看他,真不能不承認,他很秀氣。

“是不是覺得我很帥?”

靳湛柏係好大衣的紐扣,抬頭,朝斬月看來,她的臉又紅了,立馬轉了身,踢了踢路麵上的小石子,悠然的往前走。

“我吃多了,咱們走走吧。”

“好啊。”斬月看到天上有半盤月亮,心情也跟著舒爽,雙手插進靳湛柏的大衣裡,摸到一塊方盒,拿出來就著路燈一看,居然是香奈兒的粉餅。

她詫異又惶惑,男人聲線優雅的嗓音從她後方傳來:“拿去用吧。”

“額?”

“彆人給我的。”

彆人給他粉餅?斬月在心裡乾笑了兩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也是沒有目標的漫步,隻是這樣的感覺恰恰好,讓人舒服而愉悅,途中,靳湛柏接到了老太太的電.話,還是老規矩,五句話以內打發老人家,裝起手機,靳湛柏自嘲的笑了笑:“沒媳婦的時候,老太太查崗,有媳婦了,老太太還查崗。”

斬月的裝聾作啞模式是隨身攜帶的,隨時隨地滿血待命,那也是因為靳湛柏總是出其不意的耍流氓,她也難得的煉出了金剛不壞之身。

靳湛柏雙手插著西褲口袋,灰色的寬鬆毛衣削減了他的銳利,他閒閒的走著,陪著斬月,望著前方那璀璨的霓虹,抿%e5%94%87一笑:“你知道我媽說什麼嗎?”

斬月昂起頭,朝他看著,靳湛柏自然也把視線放在斬月臉上:“我媽說,冬天坐月子最好了,叫咱們趕快準備,這個月就懷上。”

斬月立刻拿出手機,還從側兜裡翻出耳機,連接好,打開了音樂。

靳湛柏原地停住,斬月便走到他前麵去了,隻是他在後麵笑的抑製不了,想到她剛才那零點零一秒的表情,能把他笑死。

其實老太太隻是問他在哪裡,什麼時候回家吃飯,靳湛柏打著老太太的幌子,壞了老人家的名聲不說,還把好好的夜晚也給浪費了。

斬月正沉浸在美妙的音樂中,不料左耳耳麥被靳湛柏抽走,她扭頭看他時,男人正把耳麥塞進耳朵裡。

原來斬月放的是鄧紫棋的《泡沫》,他覺得真是好笑,最近女孩子怎麼都流行聽這首歌。

斬月倒是期待的看著他,問:“好聽嗎?”

靳湛柏連連點頭:“好聽,我老婆放的都好聽。”

斬月再次啟動裝聾作啞模式,決定不跟他說話了,省的自己臉皮薄,動輒就紅。

走著走著,竟然到了後海,望著那片麵積廣闊的冰層,她身體的微微顫唞沒有逃過靳湛柏的關注,他將耳機抽掉,表情已經淡漠了,注視著斬月,心頭卻又百感叢生。

那遝照片裡,有許多張關於後海的記憶,分好幾年拍成,她一直再變美,唯一不變的,是她和靳東發自肺腑的大笑。

斬月趴在欄杆上,望著夜空下白瑩瑩的冰麵,這裡的空氣仿佛比其他地方更冷,凍著她的心都要僵硬。

靳湛柏把她的耳機也拿了下來,眼睛也是望著冰麵的,和溫度一樣低冷的聲音:“你和靳東來過嗎?”

他朝她望去,月色下,她的五官是雕刻出來的,美的恰到好處,為什麼那麼多人說斬月長的妖,這麼漂亮乾淨的女孩子,是水做的,和妖,完全沾不上邊。

“來過嗎?”他又問了一句,像朋友般的隨意。

斬月終於笑了笑,有點無奈:“來過。”

她望著那片冰層,即使是寒夜高月,也能看到靳東帶她玩冰車時的場景,他們笑呀鬨呀,抱成一團,那些都是回不去的美麗,終究鑄成心頭堅冰般的傷痕。

靳湛柏徒然的歎息,用力的拍了拍欄杆,這片冰麵雖然沒有他的記憶,但仿佛感同身受,因為心臟很疼:“我這個人,占有欲很強,所以我從來不接受有過長戀的女人,我受不了我女人心裡還想著彆的男人,即使她真的放下了,一旦故地重遊,還是會想起來,我討厭那種感覺,而且,我也沒有自信能讓她為了我,完全忘記他。”

幾個字眼,長戀、放下、故地重遊、忘記。

斬月哭了,完全沒有聲音,她憋了有多久,其實她自己也已經忘了,隻是真的像靳湛柏說的那樣,一句歌詞,一件物品,一個老地方,都能激發回憶的蔓延。

靳湛柏非常討厭斬月這個樣子,冷冷的朝她低頭,嗤笑道:“我說的沒錯吧?忘不掉!”

她咬著%e5%94%87,從台階上下來,一刻不停的離開了後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

回去的路上,兩人沒有再進行交流,各走各的,隻是靳湛柏把斬月護在人行道裡麵,今晚有點討厭她,但還是忍不住愛她。

快到四岔路口時,一輛在夜色下非常明亮的黑色奧迪突然停在他們身邊,後座的車門從裡打開,一位氣質端莊容貌秀雅的女子從車裡下來,靳湛柏當即也停止了腳步。

“六小姐。”他是公事公辦的打了聲招呼,可是偷偷加入的“小”字,無形中拉開了彼此曾經密切的關係。

佟%e5%90%9f裳打量了斬月,然後質問靳湛柏:“你怎麼在北京?小七呢?”

靳湛柏也理解不了,惑然:“什麼意思?”

“上周,小七說去S市找你,之後我打電.話一直關機,你沒跟她在一起?”

靳湛柏笑了,紳士爾雅:“六小姐,我和令妹的事,早都解決了,我想,也許她是跟幾個姐妹跑到哪兒購物了。”

佟%e5%90%9f裳麵色嚴厲,步步緊逼:“小七的飛行紀錄我查過,她確實到了S市,到現在也沒離開,靳五,我知道你不喜歡小七,但你這種過河拆橋的態度我很不欣賞,畢竟她確實是去了S市,她在那邊一個朋友都沒有,不是找你的又是乾嘛?”

靳湛柏被佟家六小姐訓話的時候,斬月默默退後了兩步,總覺得這是他們之間的私人談話,她一個外人插在中間並不太好,趁著這段時間,斬月也打量了佟%e5%90%9f裳,都是佟老將軍的愛女,和佟憐裳的感覺又略有不同,佟憐裳是嬌弱可人的那一款,這位六小姐,是知性大方的淑女款,斬月還想起一個人來,就是JUSS時裝展那晚,約她見麵的季先生,原來,那位氣度卓然彬彬有禮的季先生就是眼前佟六小姐的丈夫,果真是天造地設,男女雙絕。

“六小姐,這件事真的跟我沒關係,我已經跟令妹說的清清楚楚了,沒有必要再糾纏不休,抱歉。”

佟%e5%90%9f裳踏著高跟鞋回到車裡,奧迪朝前方離開。

靳湛柏轉過身,看到站在後麵的斬月,眼神又柔軟下來:“對不起,這是最後一次。”

斬月當然抵觸這句話的內涵,率先走了。

靳湛柏插著口袋,悶頭想心思,沒顧得上斬月已經走遠一截了,他的心裡有某個想法正在成形,當下就拿出手機,給皇廷一品打了電.話。

老太太說,靳東從巴黎回來以後,又出門了,還沒有回家。

他握著手機,黑色的眼睛在夜色下越來越深邃。

……

也不過八點,三樓靳湛柏的房間又想起了電鑽的聲音,鑽的人腦袋都要炸裂,夏雪跑進來,看到老太太還是在那嚴格的監理,忙著把她先拉出來。

“媽,百年睡的晚,您讓師傅們遲幾個小時再開工,行不行?”

老太太把手一揮,直言道:“那怎麼行!小五趕著辦婚禮呢,房子不裝修好,他們回家住哪裡啊!”看夏雪有點不高興,老太太又笑眯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