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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沒有如約回來,但每天都有給斬月打電.話,一開始她不接,後來她發現,她不接,他就一直打下去,打到她接為止,之後,靳湛柏的每一次來電,斬月都好好的接,電.話裡說不到具體的事,靳湛柏隻喜歡問她,一天都乾些什麼了,然後就是很想她之類的,一般這時,斬月就會找理由掛斷通話,他笑笑,說聲晚安,結束了又一次的通話。

周六,同事跟她調了半天,斬月下午坐班,早晨還是起的早,想熬點百合粥,可家裡沒食材,折回房,拿著錢包去了附近的超市。

買了幾塊錢的糯米和百合,又逛去了水果區,貨架上供應的大多是進口水果,價位比較高,斬月逛了逛,沒舍得買,掉頭準備去收銀台付款,迎麵遇見了裴霖。

裴霖和她一樣,穿的並不正式,看來也住在附近,手裡拿了好幾袋冷凍速食,斬月本想繞開的,沒想到裴霖看到她了。

她把頭發勾了勾,擠著笑容朝他走去。

“學長,你住在附近嗎?”

現在才八點多,裴霖是肯定住在這一區的。

男人單手抄袋,目光銳利,盯著她。

裴霖不太喜歡她,斬月對這一感覺非常強烈,也不好多說,笑了笑,婉轉應付:“我還有東西要買,先走啦。”

裴霖隨著她轉了四十五度,看著她從自己身旁走開,突然開了口:“你現在在做什麼?”

斬月轉回來,有點意外,但裴霖的表情還是冷冷的。

“在模特公司。”

“平模還是T模?”

“都做。”

他點點頭,一貫的清冷,和大學時待人接物的方式很像。

“我在做傳媒,跟你也算半個同行,最近想擴大業務範圍,你有沒有興趣?”

斬月早就想自己單乾,苦於沒有資金與合夥人,沒想到誤打誤撞遇見了裴霖,兩人也沒什麼交情,卻突然給了她驚喜。

“好,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裴霖眼底終於有了抹笑意,聲音也彆致不少:“我就住樓上,方便的話,你先去負一層‘味千拉麵’等我,我上去換個衣服,順便把營業執照拿給你看看。”

縱然他不喜歡自己,但裴霖給斬月的印象一直很好,好比現在,他沒有邀請斬月回家,隻約到公共的地方談事,還要把營業執照拿給她過目,所表現出的謹慎和周到是大部分男人難以做到的,斬月微笑著欣然答應。

……

裴霖幫斬月付了單,兩人在自動扶梯口分手,裴霖往上,她往下。

味千拉麵不少人,斬月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點了單,並且付了款。

套餐還沒上來的時候,裴霖就到了,斬月抬手示意,同時又想起了大學時和裴霖一起組織的許多次校園活動。

在這種場合想起往事,還是因為裴霖的穿著打扮,念書時他就酷愛運動裝,現在的他也穿著一套全黑的運動服,一樣的寸頭,將他往上挑的單眼皮襯托的更為犀利,正是這股子銳氣,學校裡不少人說裴霖很難相處。

“不好意思,久等。”裴霖諳熟社交禮儀,跟大學時擔任學生會主席少不了關係,他回頭,朝正在鄰桌收拾餐具的服務生抬手:“麻煩,這邊點餐。”

斬月忙說:“我點過了。”

裴霖謝過服務生,轉身,看著斬月,沒帶笑容:“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他的表情過於嚴肅,使這句話聽起來就像在指責她多事一樣,斬月當時的感覺,是真的覺得裴霖像傳言那樣,有些難於相處了。

“對不起,你重新點吧。”

“沒事。”裴霖低了頭,這個話題自然斷了。

“看一下,這是我公司的營業執照。”

裴霖把原件推在斬月麵前,之後從褲兜裡摸出了手機,進來的是條短信,他直接回了電。

聽他在講工作上的事,斬月落了個機會,仔細的看了一下營業執照,2013年4月26日注冊的,也就是自己從新加坡回來後的那個月,看著原件,她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斬月把原件還給裴霖,他正好收線,在桌下伸直右%e8%85%bf,一邊放手機一邊問斬月:“有問題沒有?”

“沒有,謝謝。”

服務生送來了套餐,兩人一邊吃一邊談,短短時間,關係似乎近了一些。

“你現在在哪家模特公司?”

“CICI。”

“洪森的?”

斬月佩服他,果真是半個同行,訊息很準。

“我想做自己的經紀公司,但目前看,條件還不成熟。”

裴霖悶頭吃麵,沒看著斬月,但一直抽空在說:“資源方麵我幫不了你,但你應該可以搞定,至於宣傳,我就是做傳媒的,有什麼好擔心?”

斬月拿著筷子,認真的看著他:“你是說,我簽約的藝人可以通過你的平台傳給大眾?”

裴霖揉了揉鼻子,又繼續吃起來,好像很餓,一直沒空看斬月一眼:“我想擴張主營業務,如果你願意,跟我一起乾。”

斬月有點喜出望外,如果自己公司的模特可以通過裴霖的“藝世界”宣傳推廣,不僅能省下不菲的開銷,以裴霖父母的背景,也能幫襯著他的事業,那她的創業之路也會走的更加平穩。

“學長,你家在深圳,為什麼來S市發展?”

斬月問出了這個問題,其實,北京那晚,許澤洋說裴霖是為宋雀雅跑來S市創業的,但以斬月對他的了解,似乎沒這麼簡單,至少這個男人,不是愛情至上的人,他和靳東,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裴霖停了一下筷子,眼睛沒動,彎起了薄薄的%e5%94%87:“來這裡,自然有我的目的。”

“我有可能拖你的後%e8%85%bf,你不會嫌棄吧?”

裴霖倒是抬了頭,玩笑中帶著韌勁:“我要追求的,一定會得到,你跟著我,不會輸。”

從大學起,裴霖在同學口中,就是眼前的樣子,感情淡薄,但眼底又明顯看的到他的***,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想追求什麼,又在乎什麼。

“你有空,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公司走一趟。”

“下午我有事,明天行嗎?”反正商場導購的工作做不長,斬月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便就沒說。

裴霖挑眉,往她的湯碗看了一眼:“快吃,麵涼了。”

兩個人在店外交換了手機號碼,裴霖也沒送斬月,和她在電梯口分手。

從超市走出來,呼吸著上午十點多的空氣,心情非常不錯,都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古話句句是箴言。

……

第二天早晨,因為和裴霖約過,斬月起的更早,正在打掃衛生,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備注是“裴霖”。

她下意識從地板上站起來,筆直筆直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裴霖給她的感覺就像導師,是必須尊敬和保持距離的。

“學長。”

“下午有空嗎?”他那端的聲音有些嘈雜。

“有空。”

“那我來接你,到公司走個流程。”

“好,不用來接我,你把地址發給我就行。”

裴霖在那邊溫溫的一笑,像三十幾度的水:“你找不到,我還得來接你。”

斬月被他說的好像很笨,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就聽裴霖板上釘釘的聲音:“兩點半,1號地鐵站見。”

打掃完衛生又洗了一盆衣服,快十二點,斬月回房穿衣服,背著雙肩包就出門了,在附近的麻辣燙館吃了點東西就直奔約定的地點。

她到1號地鐵站口一點一刻左右,看到路邊停著一輛白色彆克,午後的陽光正巧反射在車窗上,除了一片白晃晃的圓斑,看不到車裡的人,斬月也沒四處張望,因為裴霖不可能這麼早到,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裴霖的。

“上車,白色彆克。”

斬月又朝那輛車看去,電.話已經斷了。

她心有些緊,總覺得跟裴霖相處,比和靳湛柏還難。

斬月打開的是後座車門,迎麵就是一陣暖洋洋的空氣,和車外形成鮮明的對比。

裴霖今天穿了件寶藍色的粗針毛衣短外套,一點不像28歲,在職場打拚的男人,陽光男孩的氣質很濃。

他側了一個角度,下頜弧度很柔和,但側臉線條淩厲,隨著他的微笑,單眼皮也變的細細彎彎。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的車技?”

斬月說了聲“沒有”,心裡是有點尷尬的,裴霖已經開始打方向盤看側後視鏡了,一邊上路,一邊繼續說:“一般來說,不願意坐副駕的人,不是怕出車禍,就是怕駕駛座的人。”

一句玩笑話,斬月卻偏偏聽出,咄咄相逼的口氣,假笑一下,又是那句敷衍的“沒有”。

裴霖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那一撇時眼睛的形狀非常尖銳。

車子行駛在路況良好的城市主乾道上,裴霖安靜的握著方向盤,像閒聊般很隨意的問:“哪裡不舒服嗎?”

斬月愣了,不懂他的意思,往後視鏡望的時候,想不到和他的視線撞在一起。

“聽你聲音有點感冒。”

她這才“啊”了一聲,一邊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視線挪走,一邊客氣的回答著:“沒事,小感冒而已。”

裴霖望著前方,側臉毫無表情:“去過公司,我陪你去醫院。”

斬月覺得有點誇張了,但這樣家常的談話,倒是讓她的心放鬆不少:“我哪有這麼嬌弱。”

裴霖淺淺的揚起了%e5%94%87角,斬月看不到:“你在學校時就像個男孩子。”

好不容易她真的笑了,讚同他的說法:“現在流行一個詞,女漢子。”

裴霖打方向盤的時候朝後視鏡看了一眼,含著淡笑,斬月也恰巧撞上了,這次,沒再避他,回應著他。

“你的意思是,你是女漢子?”

斬月看著後視鏡中,裴霖已經麵向前方的臉,嗬嗬兩聲,反問他:“你不覺得嗎?”

裴霖看了眼側後視鏡,之後超過了前麵的麵包車,聲音悠悠揚揚,仿佛就是那麼不經意的一說:“在我眼裡,你是女人。”

斬月裝出受寵若驚的樣子:“謝謝,能從男同胞口中聽到這句話,實在是太感動了。”

裴霖沒說話,配合著斬月的回答,溫潤的笑著。

……

裴霖的公司在城區未拆遷的舊房區,是一棟六層樓的住宅公寓,他租了一樓的兩間房,用作辦公地點。

斬月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