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挺孝順。”

石頭撓著腦袋：“其實我在家還有個原因，就是我爸爸同學的女兒老是找我麻煩，我躲她來著。”

“你爸爸……同學？就是這片分局局長？姓程的那個？”

“您認識啊。”石頭接過老頭遞來的熱水，雙手端著杯子取暖。

“當然，那小姑娘長的挺漂亮的，我見過。”

石頭哦了一聲，老頭笑著說：“那姑娘挺厲害，你不是害怕吧。”

“您說對了，真是害怕。”

“你不想跟她交往，還不想傷了和氣？”

“嗯，不過這幾天我倒是想跟她處處了，我有件事弄不明白，需要她給我解惑。”

老頭嘿嘿笑：“你這小子不地道，利用人家小姑娘的感情。”

石頭忙解釋：“不是不是，我就是想知道自己的想法，唉，知道有什麼用，我想知道了也沒用。”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在小羆宿舍看到的事讓他很沮喪，原來小哥有了女朋友，那他肯定不會喜歡自己了，這樣也好，可是為什麼自己會難過。

老頭看他神情不好，懶得問他，自己拿著個紫砂壺，滋溜滋溜的喝茶。

石頭換了衣裳，喝了熱水，心情好了許多，歪著頭看老頭牆上掛著的字畫，看了一會問：“李叔，你說我小哥要是結婚了我是不是就要搬出去了啊？”

“那是啊，你在這算什麼，就是個電燈泡。”

老頭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石頭的話就一點點的進了他的耳朵“我媽媽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我應該還有個妹妹，可是她跟我媽一塊去了，我四歲的時候我爸去了東北。我奶奶一直不喜歡我，是小哥把我帶大的，我不知道我爸爸是不是我%e4%ba%b2爸爸，但是我一直當他是我%e4%ba%b2爸爸。”

老頭讓他這一頓爸爸繞迷糊了：“什麼%e4%ba%b2爸爸不是爸爸的，說清楚點。”

石頭艱難的咽了口吐沫：“我媽媽和我爸爸沒結婚的時候就有我了，呃，我媽媽受過彆人的侮辱，所以……家裡人都說我不是我爸爸的孩子，可是，我爸爸說我是他的，這個家裡跟我最%e4%ba%b2的是我小哥和我爸爸，我爸爸已經結婚了，小哥也有了女朋友……”

老頭板著臉上下打量了石頭一會兒，冷笑著說：“你說胡話呢，你看看你長的，眼睛跟那個齊敏瑜一模一樣，臉龐身材，連走路說話都一樣，嗯，你比他好看。哼，我看呐，就是當年的事誤導你們嘍，現在不有那個DNA啦？去做一個不就知道了。”

石頭的眼睛一亮，隨即黯淡下來：“我怕做完了失望，還有我爸爸那……？”

“說你傻吧，你那個哥不是學醫的博士來著？他在實驗室找人給你做一個有啥難的？這事你不說，他不說，沒人知道。”

老頭盯著石頭：“說說你是怎麼長大的？”

“我家人對我很好，我在我大姑家長大的。”

“說你傻吧，你還真是，以德報怨，不錯，不錯，看你那個小哥的模樣，你大姑家應該是不錯的，沒教壞你。”

石頭笑的傻傻的：“我大姑父把我當自己兒子養的，我小哥是我爸爸教出來的，我是我大姑父教出來的。”

“哦，說說。”

老頭往搖椅裡一躺，石頭跟他說起自己家的事，老頭跟聽故事似的的聽完了石頭的成長經曆，連連點頭：“你奶奶不容易，你也不容易，看你哥哥那樣，原來也是淘氣的，哈哈哈哈……”

石頭說的口乾%e8%88%8c燥，抓著杯子灌水，老頭嗔道：“我的茶飲了驢。”

石頭也不惱，喝了個痛快，老頭說：“看來你在家很尷尬，難怪你不願意跟爸爸一起住，可是這也不是你久居之所，聽你的意思，你小哥有了女朋友，那你也要自己找個棲身之所了。”

石頭發愁：“我是想自己開個診所，一來能照顧我奶奶，二來我不喜歡去醫院上班。可是我太年輕了，難以服眾，想讓我大姑父幫我一把，他現在還來不了。”

“這個不用著急，你要是醫術好就行，你那個哥的博士牌子你也能打出來，現在的人認這個，不過中醫還是喜歡看老的。”

老頭敲著桌子：“不如這樣，你找個單位掛靠一下，比如說什麼醫院的第幾門診之類的，賣點藥，輸個液，現在國家已經逐步放開個人開診所了，你找找人把證先辦下來，再慢慢來。”

敏瑜下班回來，就見石頭在寫字，他已經很久沒見石頭寫字了，立刻來了興趣：“石頭，寫啥呐？”

石頭洗好筆，笑盈盈的說：“爸，我有事跟你商量。”

敏瑜從未見他用這口%e5%90%bb說過話，眼睛裡帶著興味：“說說，什麼事？”

“嗯，我想開個診所。”

“哦？那天聽你說一句，怎麼？有什麼意向？”

“我今天去了學校，看見我小哥，嗯，跟他女朋友在一起，我想他年紀也不小了，我總不能老住在這吧。我奶奶也不願意去住樓房，我想就在附近租個房子，開個小診所，您看怎麼樣？”

敏瑜看著石頭眼睛亮晶晶的，帶著希冀：“嗯，想法不錯，可這其中有很多事你想過沒有，證件什麼的倒好說，可是醫療糾紛什麼的，你處理的了嗎？再說，依你現在的條件，找個醫院上班一點不難，再有就是你的學業怎麼辦？”

“我想了，先賣點零藥什麼的，慢慢來。”其實石頭就是鑽了牛角尖，他看了小羆以後，一心想著怎麼出去，彆的在他看來都是小事，要是小羆知道他的想法，非氣死不可。

子筠這幾天休班，石頭天天往外跑，老李頭看不見他在家，也不好上他們這邊來，梅先生這些天也忙，把個老頭閒的沒著沒落的。

這天總算是看見石頭了，拉住了就不讓他走。

作者有話要說：

☆、持正義 敏瑜受無妄災

老李頭拉著石頭問：“你忙啥呐？怎麼天天不見人影？”

“我找房子啊，不是說了要開診所？”

老李頭一拍腦袋：“哎呦，你看我這記性，跟我來。”

他拉著石頭來到了他們家後院，指著那幾間矮房子說：“這幾間借給你咋樣？”

石頭看著房子，愣愣的問道：“房租怎麼算？”

“什麼房租？要租我早租出去了，我是想有你在這跟我做個伴，沒事我能找你說說話，還有我大姑你奶奶貼的餑餑能長吃。”

“呃……”

老頭開了那房子的門，說：“這房子修好了我年年夏天通風放氣，老式的四梁八柱的結構，一個隔斷沒有，三間同屋，原本修成這樣是為了我練功用的，唉，不說也罷。”老頭一臉落寞。

石頭拍拍他的肩：“這樣挺好，不用看彆人的臉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老頭的臉色一變，審視的看了石頭一眼，見他神色如常，有了幾分惡作劇的心思：“你可知道我原來是做什麼的？”

“唱戲的啊，程鳳芝說過，梅先生是您師弟。”

“你可知道我跟我師弟是什麼關係？”

“您愛人嘛，聽說了。”

老頭的臉色一僵，隨即似笑非笑的問：“你聽誰說的？”

“程鳳芝，她說他很佩服您的勇氣，還偷著來看過。”

老頭哦了一聲，笑道：“那個小丫頭啊，連著來了好幾天，有一天下雨，我怕她澆著，出去讓她上屋來，嗬嗬。”老頭掩口笑了起來“那小丫頭說：我以為喜歡男人的人長什麼樣呐，原來是個老頭啊。哈哈哈哈，那個丫頭，真是，嗬嗬”老頭哈哈大笑，好像這是什麼了不得的笑話。

石頭愣住，沒想到老頭對外人怎麼看待自己的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竟然如此灑%e8%84%b1。難怪有人說他行事古怪，原來他隻憑著自己的心意辦事，一切都依著兩個字：喜歡。隻要是我喜歡的事，天王老子攔著也不行，我要不喜歡，你求我，我也不要。

石頭覺的老頭這樣很好，肆意的活著，畢竟人活著能依照自己喜歡的事來不容易。大有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本是蓬蒿人的豪邁。

石頭跟著老頭來回跑，聽他講古論今，給他出謀劃策，後來老頭乾脆說：“算了，咱們倆合夥得了。”

石頭一口答應，老頭眯眼想了一會兒：“你回去問問你爸爸，看他啥意思？”老頭其實就是想湊熱鬨。

石頭真聽話，回去就問了，敏瑜一聽就急了：“我那天說的話不過是安慰你，你還當真了，你才多大？跟人家李先生合夥，你拿什麼跟人家合夥，人家給你擔了多大的風險？”

石頭從沒見過敏瑜發這麼大的火，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就差掉眼淚了。

敏瑜看了他一眼，放緩了語速說：“不願意在家，明天要麼去上學，要麼跟你媽媽說一下，讓她找人幫你安排一下工作。或者去找你八叔，他現在好歹也是個可是科主任，安排個人進去應該沒啥問題，你就老實的在家呆著吧，彆再折騰了。還有，不要再去麻煩人家李先生，他身體不好，就是團裡的領導想要見還得先打招呼，你倒好，天天去麻煩人家。”

石頭低頭不語，心裡卻打定了主意，說什麼也不在小羆這住了，他怕小羆帶著女朋友回來的時候自己尷尬，更多的是傷心。

在實驗室裡做實驗的小羆哪裡想到自己跟那個女孩不經意的那麼一撞，就撞出了石頭的各種想法，後來知道，還笑話他許久。

石頭的性子看著是個溫和的，可是認定了一件事八匹馬你也拉不回來，敏瑜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少，其實並不了解他。

石頭一意要開了診所，縱使自己身無分文，單憑著一腔熱血。聽了敏瑜的話倒讓他前一亮，八叔，對啊，找八叔。八叔，齊家行八的敏璋，現在一家醫院是個主任，要是能讓自己的診所掛上他們醫院的牌子，就像像老頭說的，掛個第幾門診就好。他打定了主意，直接去找敏璋。

敏瑜最近接了個案子，涉案人的家庭背景比較大，不是他能兜的住的，可是那案子實在是讓人發指。

一個小姑娘在那家做保姆，那家的一個子侄輩的把他給強\\奸了，還不止一次，小保姆忍氣吞聲。後來小保姆回鄉結婚，那人竟然追去，把人家的未婚夫騙來北京，當著小保姆的麵殺了，不是雇凶殺人，是%e4%ba%b2自動手。事情敗露後家裡找人頂罪，敏瑜查的明明白白，直接去了總局審批。

這幾天他接了許多電話，家裡他根本就不回，躲在小羆這邊，就頂著等判決。他現在的處境很微妙，程敏達知道這事，拍著他的肩：“你要查，我就陪著你，你要上法場，我也陪著，這案子到這份上，算我一份，記住了，我是正的，這事是我首肯了的。”

敏瑜一如既往的上班，其實他很焦慮，就怕這案子在總局給壓下，那天局裡一個大局長打電話說：“這事你查不起，我給你交個實底，睜一眼閉一眼算了，反正那裡有個凶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