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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他也成長成為了可以憑實力帶領這支被冠以“夏”姓的隊伍奪取勝利的戰士。

眼下,台上的這位翩翩少年與屏幕當中的自己比起來,似是變了些。

眼眸中多出了幾分老練與成熟,那種惹人憐愛青澀感已然褪卻得所剩無幾。

……

最終,江頌邁到了2024年。

獎杯的水晶底座從地麵之下緩緩升起,追光之下泛著剔透的光亮。

那一刻,原本熱鬨沸騰的會場陡然安靜得落針可聞,隻有相機快門的聲音還在一聲聲地哢嚓作響。

江頌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將獎杯獻在上麵。

杯底落座的瞬間,璀璨華麗的燈光驟然四起。

“我宣布,2024《迷途荒川》MLK賽區春季賽正式開始!!”

隨著主持人激情澎湃的呐喊聲,會場舞台的兩側,聯盟十二支戰隊的戰旗自上而下整齊地滑落,在激昂奮進的音樂當中恣意地飄揚。

隨著噴薄濺射的絢爛花火,已然將整個會場的氣氛徹底燃爆。

……

-

歸還了獎杯,江頌內心這才算是稍稍輕鬆了一些,暗搓搓地長鬆了一口氣。

剛才真是緊緊張得連路都有些不會走了。

按照導播預先安排的,江頌身子向獎杯右側偏了偏,後退兩步朝著台下的觀眾微微欠身鞠躬,全部流程走完,這才轉身快速消失在了觀眾們的視野當中。

“下麵有請,TQL戰隊!!”

主持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讓才從剛剛的激動當稍稍平複下來的觀眾們再一次雀躍起來。

TQL五名隊員從舞台後方應聲依次登場,按照之前彩排時候的位置三後兩前錯落有序地站在了TQL的隊旗之下。

之後,主持人會依次介紹戰隊隊員的ID以及擔任的位置,導播的畫麵也會適時地給相應隊員一個大大的特寫。

冗長又單調的環節,但偏偏每一年,觀眾們看得都是津津有味樂此不疲。

然而對於隊員們來說卻隻覺得熬煉。

-

江頌下了台之後就一路小跑回到了SAG的休息室,幾個隊友這會兒已經穿好了隊服站起身來,準備去候場了。

十二支戰隊說著多,但其實一支支說過去也足夠快。

HSG壓軸,SAG大軸,其實用不了多久就會輪到他們,所以這會兒導播便安排他們提前過去。

“帥啊小江,剛才在台上給哥們帥暈了!”一邊往休息室外走,祁念昭一邊緊緊攬住江頌的肩膀,倆人貼得緊緊地,“小表情可太到位了,迷死我了!”

“你像個變態似的,”葉回在旁邊瞥了祁念昭一眼。

“小江最近是不是又瘦了,”陸聞錦輕聲問,“都說上鏡胖十斤,你怎麼看在鏡頭底下看著反而更單薄了似的。”

“啊,是嗎,”江頌笑了笑,“衣服顯得吧,訂的時候故意大了一碼。”

“特彆帥,希望明年這環節還是你!”

“一場都還沒打呢就已經開始想著明年怎麼還獎杯了? ”

“那怎麼了,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了不起了不起。”

隊員幾個人一邊朝候場室走一邊聊的火熱,唯獨夏卿歡走在隊伍的最後誰也沒理,一句話都沒說,自閉一樣的低頭默默看手機。

江頌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所以走著走著,他刻意拖慢了自己的腳步,想要離夏卿歡稍近一些,期待夏卿歡能因此而跟自己說兩句話。

不用說太多,稍稍點評一下自己剛才在台上的表現,哪怕不是什麼好話都行,隻要他願意說兩句。

但是沒有,夏卿歡的眸光一直淡淡地,低頭盯著手裡麵的手機,感覺他都沒有察覺到江頌刻意的靠近,整個人像是被圍上了一層結界防護罩,任誰也無法近身。

意識到了自己單向奔赴的徒勞,江頌果斷選擇放棄了,朝著前方大踏步前進幾步,去和祁念昭這個氣氛組組長肩並肩。

因為HSG和SAG是先後出場,所以兩支隊伍在候場室的位置也是一前一後。

HSG今年的隊服配色是藍+黑,和SAG的銀+白反差相當大,也正因如此,所以當陳之昂從他們的隊伍當中拿著手機向江頌走過來的時候,畫麵顯得非常的突兀惹眼。

SAG幾個人紛紛給陳之昂讓開了一條小路。

“哎,媽!說曹操曹操到,剛才你不還問江頌呢嗎,這就來了。”

說著,都不等江頌完全反應過來,陳之昂就直接把手機往江頌臉上懟。

“啊?”江頌向後錯了半步,看了看陳之昂,又看了看陳之昂的手機,“啥?誰……”正要問乾什麼,結果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陳之昂原來是正在和他老媽視頻。

陳媽媽這會兒好像在包餃子,一邊擀皮一邊衝著江頌笑逐顏開的:“哎小頌,剛才阿姨在電視上看見你了,小夥子可真帥!”

“啊……”

江頌笑得有些尷尬。

不是,這跟公開處刑有什麼區彆?不論是聊的內容,還是這一次倉促而唐突的視頻會晤……都夠處刑的。

和陳之昂媽媽也隻是去年過年江頌去拜年的時候略略見過那麼一次,聊了聊天,萬萬沒想到陳之昂這會兒居然會這麼主動地大步流星走過來叫自己跟他媽媽打招呼。

江頌又不是什麼人來瘋的社牛,一年多沒聯係,突然整這一下子多少是有點冒昧在裡麵。

熱情得有些過了頭,甚至有點刻意,但他究竟為什麼這樣刻意,江頌來不及往深了去想,因為陳媽媽已經在和他瘋狂交流了。

江頌來不及想,一旁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夏卿歡和戚嘉榮卻來得及。

尤其是夏卿歡,眼睛淡淡地朝著江頌和陳之昂的方向瞥了瞥,而後不動聲色地轉了個身不再去看他們了。

戚嘉榮見狀,笑著湊到夏卿歡身邊來:“怎麼了?”

“沒事。”夏卿歡的交流欲望不是很強,手機裡播放著的是蠟筆小新,夏卿歡看得很認真。

不,糾正一下,是看起來似乎很認真。

心裡麵到底在想什麼,沒人知道。

“這還沒事,嘴撅得都能栓頭驢了,”戚嘉榮樂了一聲,努力克製著想要去戳一下夏卿歡嘴唇的衝動,怕事後被夏卿歡掄圓了揍。

又轉過頭去朝著江頌那邊看了一眼,用胳膊肘戳了戳夏卿歡:“彆怪我沒提醒你,陳之昂這臭小子可真真是玩手段的一把好手。”

“嗯,”夏卿歡回得心不在焉,“和我沒關係。”

“沒關係?嘖嘖嘖,夏卿歡啊夏卿歡,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硬了,和你沒關係你氣成這樣?”戚嘉榮覺得好笑,“傲嬌可不是你的屬性,硬凹沒必要。”

一個井字號從夏卿歡的頭上冒出來,終於舍得抬頭看向戚嘉榮:“你哪隻眼睛看出我生氣了?”

“沒生氣麼?”戚嘉榮一咂嘴,倒也不急著反駁,抬手把夏卿歡手機屏幕給摁滅了一挑眉,“那來,你跟我講講你剛看的這集蠟筆小新講什麼了。”

“……”夏卿歡十分明顯地卡頓了一下,“剛演兩分鐘,不知道講什麼了。”

“艸。”戚嘉榮讓夏卿歡給逗樂了。

夏卿歡摘下耳機把手機塞進兜裡,有些煩躁地摘下眼鏡來用衣服擦了擦。

夏卿歡的習慣性動作,一不爽了就愛擦眼睛,挺貴重的眼鏡已經讓給擦花好幾個了。

給他配眼鏡的大夫都知道了,回回看夏卿歡一去都得笑著調侃一句:“又拿你那鋼筋織的襯衣擦眼鏡了是吧。”

這些小怪癖,戚嘉榮都知道,有幾次配眼鏡甚至是他陪著夏卿歡去的。

這把又在擦,戚嘉榮苦笑:“反正我要是你,我肯定忍不住得拿身份給那臭小子施施壓,乾嘛呢,仗著不跟他計較站頭上撒尿。”

“聊天能不能不聊這麼臟……”夏卿歡有些嫌棄地往旁邊挪了一下,“惡心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嘁,”戚嘉榮一偏頭,“你也就跟我嗆行,誰挖你牆角你跟誰使本事去啊。”

“我不去。”擦好了,夏卿歡重新把眼鏡戴上,“他願意和誰走得近是他的自由,我管不著。”

“哎呦呦呦,那您可真是高風亮節懷瑾握瑜成人之美當代雷鋒,”戚嘉榮一拍夏卿歡肩膀,“趕明兒倆人哪天真結了,您得坐主桌,要不您給上台講兩句,乾脆讓您當證婚人得了。”

“我能罵人麼?”夏卿歡推了下眼鏡,衝著戚嘉榮麵露微笑。

“能啊,跟我還客氣什麼。”

“去你媽的。”

“嗤。”

-

戚嘉榮和夏卿歡在那兒開小會,江頌和陳之昂這邊也是沒閒著。

對著手機笑得尷尬又勉強,心裡麵默默期盼著什麼時候能儘快結束這場從天而降的折磨。

“哎小江,之前聽說你爸住院了,最近好些了嗎?”

“嗯,已經好多了阿姨,謝謝您關心。”

“我聽小昂說你爸當時住院沒住夠日子就出院了,這可不行啊,彆總怕花錢,住院這種事情咱可還是得聽醫生的。”

“啊……”江頌笑了笑,“是,您說得對。”

這事是之前和陳之昂吃飯的時候江頌偶然間跟陳之昂提起的,老爸住院住了幾天,感覺已經沒什麼事了就慌慌張張吵著要出院。

江頌知道老爸不是因為怕花錢才不住院的,老爸睡覺認床,再加上有點輕微潔癖,總覺得醫院裡麵的床單被褥吃的用的全都不乾淨,多待一會兒都是折磨。

當時聽老媽和自己說老爸要提前出院,江頌還特意叫老爸接過電話去自己勸了他幾句,但是也沒什麼用,三下五除二就把出院手續給辦妥了。

所以其實現在陳媽媽和自己聊這些話題沒什麼意義,出都出了,江頌這天高皇帝遠的,橫不能雇人把老爸綁回醫院去。

又寒暄了兩句,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陳媽媽這才舍得掛斷了電話,掛斷之前還說讓江頌今年過年的時候還去他們家,給江頌包餃子吃。

熱情得讓江頌都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我就跟你說了吧,我媽可喜歡你了,跟我都沒這麼多話。”陳之昂一邊說,一邊把手機收回了兜裡,“開幕式結束有什麼安排?”

說著,陳之昂的手再一次順勢攀上了江頌的肩膀。

而這一次,江頌有所警覺了。

腦海中驀地閃過之前那個鬨得不太愉快的晚上,夏卿歡問過自己的那句話。

【剛才陳之昂摟你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樣抗拒他?】

那時候的江頌是真沒印象陳之昂還曾對自己做過如此親密的動作,而這一次,江頌意識到了。

而在意識到的那一刻開始,江頌的身體瞬間開始不自在起來。

他微微蹙眉,輕輕抖了下肩膀,想要把陳之昂的手給抖開,卻不料這陳之昂摟得怪緊的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江頌嘴角扯出一抹僵硬地笑容,看著陳之昂,以一種玩笑地口%e5%90%bb對他道:“哎,咱倆不是同隊,你這麼勾肩搭背拉拉扯扯的影響不太好。”

陳之昂似乎是有些意外江頌會這樣說,震驚之餘,手臂僵了僵,卻依舊沒有要放下的意思,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