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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拿下晶簇才有可能擊敗藍蛇,隻有擊敗藍蛇,才能打出快攻戰術應該有的節奏出來。

江頌咬了下嘴唇,那是他在對局中感到緊張時會露出來的習慣性的動作。

納迦勒來勢洶洶,揮手一個影法球對著刺玫襲來,江頌側身要躲不料卻正巧被牧師預判到了走位,抬手一個禁錮術將江頌封鎖在了原地。

好準。

對方兩個人狡猾得很,看到江頌的身邊此時還站著兩隻滿怒氣值的尾鮫之後,便僅僅隻站在他們最遠技能所能夠擊中江頌的位置,絕不靠前半步,不可能讓這尾鮫的仇恨轉移到自己分毫。

被禁錮的江頌暗叫一聲不好,眼看著沒被自己及時處理掉的尾鮫揮著爪子就要朝自己衝過來,江頌內心已然是已經涼了一半。

開局五分鐘非但沒找到法器甚至竟然被一個野怪NPC送走……這對於江頌來說已經不能是一句失誤就可以形容的了,這怕不是失心瘋。

怒氣值點滿的尾鮫並沒有再使用任何普通攻擊,蓄滿力的一擊水彈直衝刺玫的麵門而去,在這短短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江頌以為自己是涼定了。

快攻前期打成這個樣子,江頌無法原諒自己。

豈料正在他萬念俱灰之際,眼前驀地一擊精準的穿甲.彈直接將那枚滿蓄力的水彈打碎了,並貫穿進了後方尾鮫的心臟。

江頌的刺玫猛地一回身,就見身披黑色長袍頭戴遊俠帽的艾爾維德此時此刻正架槍站在他的身後。

是戚嘉榮。

“愣著乾什麼,撤啊!”戚嘉榮充滿命令意味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禁錮時間已經結束,一向以打不服著稱的江頌在掙脫開的一瞬間,躍躍欲試著明顯是還想跟對麵那兩個人過上兩招,結果戚嘉榮的聲音再次從耳機裡傳來。

“江頌你還不長記性是吧!”

……

江頌深吸一口氣,他是真不甘心,也真恨自己為什麼會在這樣小的事情上失誤。

轉身離去的時候,氣得險些連地圖邊沿通往彆處的峭壁都沒跳上去,表情更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

明明是快攻的策略結果前期居然崩成這個樣子,最終的對戰結果可想而知。

一直到比賽的最後一秒,SAG甚至連一件法器都沒得到。

下了訓練賽,江頌被田鐘澤單獨叫去了一旁訓話,語氣倒是沒有很凶 ,甚至平和得有些不真實,但江頌聽得出來,田鐘澤對他非常的失望。

而這對於江頌來說,簡直比狠狠罵他一頓還更令他難受。

“為什麼要拒絕陸聞錦的支援。”

“我不想拖節奏。”江頌站在田鐘澤麵前,把手背在身後,垂眼頷首,乖乖地回答著問題。

“去支援你就是拖節奏,這規矩是你定的麼?我怎麼不知道。”

“是我的問題。”

“當然是你的問題,不然還能是誰的問題?”田教練一皺眉,“從去年世界賽結束的時候我就想說你了江頌,你未免有點太不服從指揮太不聽話了,除了夏卿歡之外沒人管得了你的是吧!”

“是,你技術是好,你是獨擋一麵,是多數人都比不過你,但是江頌你也彆忘了這比賽從來也不是你一個人的。”

江頌抬抬眼。

說實話,教練所說的這些,他真的從來半點都不曾想過,但是江頌卻並沒有反駁一個字。

訓練賽打成這個樣子,自己接下去再說什麼都像是狡辯,索性不如乖乖挨罵還顯得自己更虛心一些。

“我對你今天的表現很失望江頌,”田教練搖搖頭。

那是他鮮少會對江頌露出來的表情,江頌看了非常不舒服,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甲恨不得都要嵌進肉裡麵。

“所以我現在決定,在之後的正式比賽上暫時奪取你借調指揮權的權利。”

“什麼?”

“像今天這樣去跟總指揮借二十分鐘指揮權的事情,從今以後你無權再做了。”

田教的語調嚴厲而不可抗拒,這不是在與江頌商量,這隻是一個簡潔明了的通知,“因為你顧及不到全場,你隻顧你自己,我不可能把比賽交在這樣一個人的手裡,一分鐘都不行。”

……

或許在江頌這裡,除了把他從首發陣容上摘下來之外,不會再有比上述更嚴重的懲罰了。臉色難看得嚇人,江頌硬撐著努力讓自己冷靜。

“你確實技術一流操作頂尖,但是江頌,一場比賽下來,你高沒高光耍沒耍帥秀沒秀到到這種事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麼?我真想不明白。”

“我沒有想秀什麼。”

終於,江頌忍不住了。

他還是無法習慣去為自己從沒有動過的念頭買單的行為,被人誤會的滋味不好受。彆的事情他都可以忍可以認,唯獨這件事,江頌認不下來。

從進入比賽到遊戲結束,將近四十分鐘的時間裡,江頌腦子裡想得儘數都是隊伍的的利益和隊友的需要。

為了儘早將圖探明視野厘清,他甚至可以放緩自己前期的發育,為了儘早鎖定法器,他也可以接受自己前期去往對自己沒有任何益處的灘塗之地。

怎麼這些犧牲到了教練嘴裡之後居然變成了想要秀技術,想要耍帥呢?江頌想不明白。

不接受隊友支援的理由說得足夠清楚,江頌不願再為自己奪取申辯什麼,畢竟說破大天他這局也是做錯了。

隻是該講的理,他還是要講,他得讓田鐘澤明白。

“想秀我有一萬種方法秀,不會是今天這樣。”江頌看著田鐘澤,“為了搶節奏我前八分鐘甚至連靈修都沒有,您覺得我能秀什麼?你教教我該秀什麼?”

田鐘澤沒著急回應江頌的提問,似是在思考他剛才所說的那番話。

等過了一會兒後才淡淡道:“是,我不應該否認你為團隊做出的貢獻和犧牲,但是江頌,你也彆否認你自己打比賽的時候就是獨性。”

“你心裡想的什麼隊友不知道,但你的行為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教練抬眼,合上了手上的記事本,

“下一場訓練賽你先不要上了,在見習位上好好反思吧,叫祁念昭替你。”

“……”

這其實是早就料想過的結果,江頌低下頭滿臉的不甘心,但嘴上,卻還是乖乖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第068章

雖然在上一局的訓練賽裡, 江頌因著一些決策上的失誤而拖垮了節奏,甚至帶崩了整局比賽……但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等到第二場江頌被換下去之後, 場上SAG五個人在麵對HSG時似乎變得更為吃力了。

先是在七分鐘的時候莫名其妙丟失了第一件法器-位於靈修座的秘典,之後在葉回和陸聞錦商定準備組團去把法器搶回來的時候, 居然還被敵方刺客利用共生之術強行換掉了一個人頭。

法器非但沒被搶回來, 甚至還被對麵的人反手融進了尼可的身體裡,徹底斷送了SAG對這件法器的念想, 節奏崩得厲害經濟更是虧得根本沒眼看,場上五個人的心態開局幾分鐘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好在第二件法器刷新在火湖,葉回的冥火祭司利用地圖優勢將其奪取下來之後算是稍稍為團隊挽回了些許優勢。

隻是這一點點的優勢遠不足以盤活已然陷入大劣局麵的SAG,十一分三十秒,被敵方戰士冥鮫強行開啟的一波團戰是SAG全隊徹底葬送比賽的重要原因。

即使在戚嘉榮謹小慎微的指揮與不厭其煩的提醒之下他們五人對強開團這件事情早有提防,可提防是一回事, 打不打得過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團戰節節敗退,經濟大比分落後, 比賽進行到這一步, HSG已經可以有一萬種方式來奪取本場比賽的勝利, 這根本毫無懸念。

田鐘澤的臉色很難看, 死死盯著他麵前電腦屏幕上的觀賽視角,也不知是在思索什麼,江頌坐在他身邊的見習位上, 一米八多的人小心翼翼地龜縮成一團, 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說實話,雖然江頌平時在隊裡麵艮赳得厲害, 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每次隻要一看到田鐘澤的臉上露出這副表情的時候, 江頌心裡麵多多少少還真是有點打怵,頭發恨不得都要立起來了。

等一會兒訓練賽結束之後,哥幾個一頓血罵那是肯定逃不掉了,當務之急是想想之後該怎麼活命吧。

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第二局打成這鬼樣子,江頌大概率就不會是唯一一個在複盤會上被罵個狗血淋頭的倒黴蛋,說心中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慶幸那是假的。

隻是雖然有人過來分攤傷害這種事情對於剛捅了大簍子的江頌來說簡直是喜從天降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但此時此刻江頌心裡麵更多的反倒是擔憂。

縱然HSG這賽季確實是陣容強大狀態極佳好了,但兩場訓練賽下來,堂堂去年的冠軍隊竟然被虐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有點太魔幻現實主義了一點。

怎麼會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呢?江頌根本想不通。

那些錯誤,說大也大,但說要補救也絕非是不能補救的……怎麼就能讓他們在神不知鬼不覺當中把雪球滾起來贏得了勝利呢?江頌不知道敵方的視角究竟如何,但他實在是太好奇了。

眼下,如果SAG以這樣的狀態開啟今年的春季賽,那麼彆說中期的季中邀請賽了,怕是連個季後賽都費勁能打得進。

“有什麼感想?”江頌坐在一旁不敢說話,田鐘澤倒是先開口了,扭過頭去輕輕掃了一眼雙手揣兜身邊把脖子縮在高領毛衣裡的江頌,語氣不鹹不淡。

“……”江頌沒想到田鐘澤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突然來個隨堂抽測,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木了一下,把頭微微低了下去,“沒什麼感想……”

“讓你說你就大膽說,彆扭扭捏捏的。”

田鐘澤皺眉,嚇得江頌當即開口。

“我就覺得……”

一邊說,一邊見江頌把手從兜裡抽出來,揉了揉鼻子,嘴裡麵低低地囁嚅著:“大概是上一局比賽的形式影響了隊員的思路吧……要不真不知道為什麼這局裡他們幾個忽然開始光忙著去抓經濟連地圖都忘了站全。”

田鐘澤一挑眉,點了下頭示意江頌繼續說下去。

“射手和術士是完全脫節的,而且你看現在戰士位的位置,”江頌伸手指輕輕指了一下屏幕上隊員們分站的幾個點位,“這隊形太分散,如果現在再不及時往靈修座的方向收攏一下站位的話,一會兒打起團來怕是要吃大虧……”

“而且現在血女視角三點鐘位置,那個光域視野我從開局三分鐘左右的時候就留意到了,但是到目前為止他們五個人誰都還沒查覺,這應該是本局到目前為止最誇張的一個失誤了。”

“那如果現在是你在遊戲裡,你會察覺得到麼?”

“……”麵對田鐘澤的提問,江頌先是怔愣一下,而後思索兩秒搖搖頭,“我不知道。”

“呦,突然對自己這麼沒自信了,”原本一臉嚴肅的田鐘澤一聽江頌是這個反應,居然沒忍住樂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