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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隊裡麵其他人單獨出去約飯的次數都不超過五次,大部分時間都是四五個人一起出去,而跟夏卿歡……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都已經單獨出去三四次了。

嘴上說隻是平平無奇的飯搭子,但是很明顯,隊友們對於二人關係的解讀會因著兩人出去的次數而不斷趨於深入甚至是離譜。

人多口雜,隊裡麵說說也就算了,真要是這麼下去,遲早會傳出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消息到粉絲甚至是媒體的耳朵裡。

夏卿歡……那在所有知道他的人眼裡是多高冷的一個人啊,十指不沾陽春水,一張標準的生人勿進臉就足夠讓許多心懷不軌的人退避三舍了。

眼鏡一戴,誰都不愛。

感情,隻會影響夏老板拿五殺的速度。

而現在,因著江頌的出現,夏卿歡的人設似乎正在一點一點被崩壞了。

彆人怎麼想江頌管不著,江頌隻知道這樣的夏卿歡絕非是他想要看到的。

“夏老板……”一邊想著,江頌一邊緩緩地開口,眼神向下,語氣緩慢而猶豫。

“嗯?”

“我們還是買兩份牛河回基地吃吧,”江頌一隻手輕輕攥住安全帶,“給祁念昭也帶一份,我想起來他昨天晚上還和我說想吃這個了。”

……

氣氛十分詭異的安靜了幾秒鐘,隨後就聽夏卿歡笑了笑:“好。”

說過了,夏卿歡永遠選擇尊重江頌。

車內的安靜得出奇,江頌扭頭看著窗外。

今天天氣真好,江邊風景如畫,但遺憾的是江頌的腦海當中卻根本不能將這美景看進去分毫,腦海當中不停浮現出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思緒……江頌理不清,也道不明。

是不是應該找些話題與夏卿歡說一說,這樣才能讓兩人之間的顯得自然一些……但此時此刻,江頌就好像是得了失語症一樣,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江頌是太想和夏卿歡成為好朋友了,想著現在已經和夏卿歡成為了隊友,那朋友還會遠嗎?

但偏偏陰差陽錯,各種各樣的事情堆在一起,讓他的這個想法似乎不再那麼單純。

側目看了一眼夏卿歡,那個曾經多少個日日夜夜隻能在屏幕裡能看到的臉,此時此刻就在眼前……

江頌不止一次的這樣想過,真實卻又夢幻的感覺讓江頌一度覺得自己好像隨時隨地會醒來,但因著耳邊浮現出的夏卿歡那何其清冷又溫柔的聲線,又一次次的讓江頌慢慢安下心來。

拋開彆的不去談,雖然兩個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在職業賽的賽場上並肩作戰過,但是在江頌的心裡,他其實已經開始漸漸依賴起了夏卿歡。

沒辦法,夏卿歡就是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想要依賴的氣質,不論這人之前有多獨立,能力有多強……到了夏卿歡麵前仿佛一瞬間便統統都不作數了。

“夏老板。”

“嗯?”江頌的目光還是看著窗外,嘴裡的聲音小到夏卿歡不得不把車內音樂調小一些才能勉強聽得清他在說什麼,“在叫我麼?”

“嗯……”

“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叫叫你。”江頌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傻透了,是那種如果是彆人跟他說一樣的話,他可能會當場直呼那人“傻逼”的程度。

閉上嘴之後臉都微微泛起紅來,也不知道夏卿歡會怎麼接茬。

當然了,夏卿歡比自己有素質,“傻逼”這樣的話,夏卿歡是永遠說不出口的。

就聽夏卿歡樂了一聲:“沒話找話。”

“……”

“聽著歌睡一覺吧,今天不是起得早麼,”夏卿歡語氣溫柔,“到了基地我叫你。”

“還得買牛河呢……”江頌眨巴眨巴眼睛,眼神中寫滿了對牛河的渴望。

夏卿歡笑得不行:“我買就好了不用你下車。”

“那辛苦你了。”

“不辛苦,”夏卿歡邊說,邊把自己的外套往江頌的身邊遞了遞,示意他可以蓋上,“睡吧,彆胡思亂想了。”

“……”

“晚安。”

第040章

出乎意料的, 江頌竟然還真在車上睡著了。

夏卿歡開車很穩,這一路上連一點兒顛簸都沒有,江頌因此睡得很沉, 一直到基地門口都沒醒,最後還是夏卿歡伸手給他搖醒的。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鼻腔裡充斥著的炒牛河的味道。

“快醒醒, 口水都流車上了。”

溫柔的語氣從耳邊傳來,江頌睜開眼睛, 聲音有些沙啞:“這是哪兒啊……”

“睡癔症了你,”夏卿歡的眼角噙著笑,伸手指了指窗外ALC的LOGO,“基地大門都不認識了。”

江頌揉了揉眼睛,扭頭看了看窗外,這才終於反應了過來:“噢……”

“至不至於給你困成這樣啊, ”夏卿歡看著江頌這副困頓疲乏的樣子,皺著眉頭嘖了一聲, “昨天晚上乾什麼壞事來的。”

“還能乾什麼……”江頌打了個哈欠, 眼眶也因著這一個哈欠而變得濕漉漉的, “睡不著瞎琢磨唄。”

其實按照夏卿歡以往的性格, 聽了江頌這話之後是一定會再多嘴問一句瞎琢磨什麼呢,故意跟江頌搭話。

但是這一次,夏卿歡竟然意外的沉默了。

畢竟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明知故問的人, 就算江頌不說, 夏卿歡也能在心裡麵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昨天的分組賽並不像表麵上看上去那般單純,自己被叫去開會的那段時間裡, 戚嘉榮一定是趁著空檔找過了江頌並且說了些什麼。

夏卿歡之前也問過江頌,感覺江頌不願提起他也就沒再勉強, 可是夏卿歡又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並不會因為江頌的沉默而一頭霧水毫無頭緒。

夏卿歡明白,這一切都是戚嘉榮憋的壞水。

“這份是你的,”既然無法改變,夏卿歡也就沒再過多的糾結這件事,把買來的炒牛河遞在了江頌的手裡,“另一份是祁念昭的,他愛吃辣我就叫普叔多給放了兩勺辣椒,你小心彆弄錯了。”

“你怎麼知道祁念昭愛吃辣。”

“之前當了那麼久的隊友怎麼可能不知道,”夏卿歡樂了一聲,“那會兒和祁念昭住隔壁,他愛睡懶覺我就總給他從食堂帶飯。”

“你可真貼心,”江頌嘖了一聲,“擱現在,他餓死三天我都不一定能發現。”

夏卿歡聽完忍不住樂了一聲:“怎麼也是個隊長,就這麼對待你的隊員。”

“真有意思了,誰能像你那麼好脾氣啊,”江頌眼睛往上挑了挑,“對誰都那麼貼心那麼好,我可來不了。”

若說江頌前麵半段還是正常語氣的話,後麵的那半段竟讓夏卿歡莫名覺得有點陰陽怪氣了起來。好像還暗搓搓地白了他一眼似的。

“乾什麼,”夏卿歡一挑眉,“這你還吃醋啊。”

“我吃什麼醋,”江頌想都沒想地反駁道,“你可彆亂說話嗷,傳到彆人耳朵裡還以為是我見不得你對彆人好,到時候我可就更洗不清了。”

“洗不清是因為本來也沒什麼要洗的,”把炒牛河遞到江頌的手上,夏卿歡幫著他解鎖了車門,“下去吧,彆讓人等急了。”

“你怎麼就買了兩份,你吃什麼……”

“剛戚嘉榮給我打了電話,我去他那兒吃。”

“……”

一聽到這名字,江頌忽然覺得有種生理性的不適感,尤其是想到他昨天在餐廳的時候故意同自己說的那些話,故意給自己招不痛快,江頌覺得這人的良心真是大大的壞了。

不願意夏卿歡和他多接觸……倒也不是因為彆的,主要是害怕夏卿歡慢慢的會被這人給帶壞了。

不過這對於江頌來說也終歸隻能是一個想法,畢竟他現在沒有任何身份和理由去限製夏卿歡的交友……夏卿歡喜歡誰,喜歡跟誰來往,去誰房間裡吃飯,這與江頌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

道理都懂,但是當江頌下了車之後,整個人卻還是彆扭得像是牙縫裡麵塞了塊石頭。

【能不能不去啊……我的河粉分給你一半還不行。】~思~兔~在~線~閱~讀~

奇怪又詭異的念頭剛一萌生,江頌就直接在心裡麵給自己掄了一巴掌。

想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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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頌拎著河粉一路小跑到了祁念昭的房間,推門進去之後發現祁念昭居然還在床上懶著,忍不住抬腿照著他的屁股踢了一下。

“讓我給你帶飯,你就睡到現在啊。”

“哎呦——”祁念昭懶洋洋的聲音從被窩裡傳出來,睡眼惺忪頂著一個雞窩頭,“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都他媽該十二點半了還快,”江頌把河粉放好,一把掀開祁念昭身上的被子,“趕緊起來,一會兒都該訓練了!”

“你怎麼這麼凶啊……人家怕,”祁念昭嚶嚶了兩聲之後對著空氣嗅了嗅,“這河粉真香,是買的普叔他們家的麼?”

“那不然呢,”江頌眯了下眼睛,“起不起,不起我一會兒給你的也吃了。”

“起起起,”一聽江頌這麼說,祁念昭奔兒都不帶打一個,連滾帶爬地就起來了,一邊起一邊嘴裡還止不住地念叨,“你是真乾得出這事兒來,我可得護著點兒。”

聽到這話,江頌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祁念昭的臥室裡有一個很矮的小木桌,桌子下麵鋪著深灰色的地毯。

平時來他房間裡吃飯的話,都是坐在地毯上,人多的時候擠在一起還挺有氣氛的。

河粉的香氣很快就彌漫到了整個臥室,江頌拿著筷子扒拉了兩口,看著祁念昭撓著頭慢吞吞地坐了過來。

“夏老板的東西都搬完了?”坐到江頌的對麵,祁念昭還回手從架子上給祁念昭拿了罐可樂。

“嗯,”江頌點點頭,“其實統共沒多少東西,也不沉……都不知道非得叫我過去一趟乾什麼,他家有電梯,坐著電梯搬個兩三趟也能搬完了。”

“嗬……”祁念昭聽完這話沒忍住樂了一聲,抬抬眼,“為什麼非得叫你過去一趟,彆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麼。”

“?”

“瞎子都看出來了。”

……

事已至此,江頌就算是想裝糊塗也不行了,他看著祁念昭臉上浮現出的那高深莫測的表情,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就說,”江頌扭捏,祁念昭這會兒倒是顯露出了一點知心大姐的潛質來,看江頌的臉,“彆要說不說的,咱哥倆啥關係,我又不會笑話你。”

“回回都這麼說,”江頌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回回數你笑話得歡。”

“那你這純屬是造謠誣蔑,我什麼時候笑話過你。”

“氫氣球。”

“……”

如此簡單精煉的三個字配合著江頌那略帶幽怨的眼神,直接給祁念昭噎了個啞口無言:“那,那次不是意外麼,你自己琢磨琢磨誰家好老爺們聖誕節出門拎一大堆愛心氣球回來啊。”

“我懶得理你。”江頌悶頭吃飯。

“哎,是不是夏老板搬家的時候和你說什麼了?”

江頌的回避並沒有能夠打消祁念昭的熱情,看得出祁念昭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問出這個問題的一瞬間,夾河粉的筷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