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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中帶著討好,嘴裡卻說:“不要那麼小氣。”

百越哼了一聲:“我就小氣了!”然後揚長而去

二十四的態度讓他不爽,所以他走了。

百斛和二十四眼睜睜的看著百越離開,麵麵相覷。

二十四眨眨眼:“他生氣啦?”

百斛拉扯自己的頭發玩:“不是說了,你拿人家當槍使,擱誰身上誰不生氣?”

二十四疑惑:”我沒拿他當槍使,我不過是順著他的話說而已,他什麼時候變的這般小氣了?”

百斛笑笑,道:“不管你當沒當,可是百越說你當了,那就是你當了,所以這事不大好辦。”

二十四覺得這事不算大,但是百越卻生氣了,那這就有些大。百越的脾氣很好,但是,脾氣好的人要是發了脾氣,那事就不好了。二十四飛快的轉著他那九曲十八彎的心眼子,想要找個最好的解決辦法。

百斛道:“既然你不當回事,那就彆想了,先去把手頭上的事處理了,下山的事也該早擬出個日程來,不能下山後亂跑吧。”

百越倒是沒有慪氣,他想的是:惹不起我還躲不起?但是躲不代表我不給你找麻煩。

二十四以全部精力投入到籌備升仙大典上去了,那邊才弄出點頭緒,百越這邊給他找的麻煩就來了。

朱十渾身是土、滿頭大汗的找到二十四的時候,二十四正坐在百斛那喝茶,見他這幅模樣問:“這是讓啥攆的這麼狼狽?”

朱十委屈的什麼似的:“百越攆的。”

二十四自得罪了百越,加上自己也忙,就沒回府,好久沒見他了,聽朱十這麼一說,以為百越上府裡找這些妖的麻煩去了,忙問:“百越怎麼就把你攆成這樣啦?”

朱十委屈的,眼淚差點下來:“小的回府上給您拿東西才知道,百越帶了一群小妖在學堂裡鬨事,還變化了模樣,府裡的新總管也不認識他,上去就訓他,百越出言譏諷,惹得那新來的總管動了手。”

百恒不明白了:“他動手你怎麼這樣了?”

“那總管打不過他,後來一府的人都上了,也沒打過,峰都讓百越給封了,人進得去,出不來。百越見我回去了,連我也捎帶上了,我仗著跟他有些交情,這才連滾帶爬的跑回來給您報這個信的。”

二十四想了想,八成是百越故意放他出來的,否則以他那點道行還不夠百越看的。心裡這樣想著,便知道百越是衝著他來的,問道:“百越在峰上做什麼了?”

朱十那娃娃臉上滿是汗水,混著塵土,小臉上一條子一道子的汙痕,聽了二十四這話卻咧嘴笑了,露出兩隻小尖牙,笑的那叫個沒心沒肺。

二十四見他這樣,就知道百越沒乾好事,沒好氣的問道:“他乾了什麼好事啦?”

朱十笑著說道:“不是什麼好事,就是,就是……噗嗤”他又笑了出來,笑的渾身發顫,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二十四見他這樣,更加斷定百越這回做的不僅是壞事,還是個不小的壞事,當下黑了臉道:“快說!”

朱十好不容易止住笑,道:“百越,百越慫恿著小妖們把峰上學堂裡的先生都掛在了樹上!”

“啊?噗!”二十四笑了起來,一時又有些頭大。

“嗯?哈哈哈哈”百斛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小子,他竟敢這麼乾,還真膽大。”

二十四氣極而笑,百越這是在打他的臉,果然是一點虧也不吃。

朱十見他們笑了起來,又跟著嘿嘿乾笑兩聲,抬眼見二十四又黑了臉,立刻斂目,眼觀鼻鼻觀口的站在那裝石頭人。

二十四丟了句:“去看看。”裝石頭人朱十這才跟著跑了出去,想要帶路,哪知二十四直接飛走了。

百斛見朱十慢騰騰的駕了雲跟在後麵跟著,便問道:“你這是讓百越放回來的?”

朱十憨厚的笑著:“啥也瞞不過左護法。”

百斛笑道:“你那點小心眼還不夠看。你說,百越都做了什麼好事?”

朱十這才憨憨的把百越做的好事跟他說了。

原來,自二十四做了總管後,便在各個峰上建了學堂,派了人類修士做先生去講道法,也給妖啟蒙,教認些字。

人上學是要交束修的,妖上學卻是白來聽講的,這也是二十四的惠妖政策之一,免費教學。不僅免費,還要滿山駕嶺的找這些妖精,說服他們去上學堂,因為他們大多不喜歡拘束,雖然各峰主一再強調是為了他們好,但這事畢竟得自願,沒有誰能被強迫著學成了仙。

妖精們自在慣了,學堂裡的管束就受不了,但也沒鬨出什麼事來,隻是暗暗的有股氣憋著。

一股氣,堵的久了,就會形成偌大的氣包,若是遇到一個合適的契機,就會“嘭”的一聲爆開。百越這回就是把這個堵了十年之久的氣包壓爆了。

學堂裡有個才化形的妖,因為之前經常在孩子們那邊玩,也常去關著修士們的沸海旁看他們修煉,所以對人的一切都很感興趣。

沸海那邊已經自成一地,修士們過的也頗自在,常弄些文人們風花雪月的事。

那化形的妖是隻孔雀,本就喜愛臭美,久而久之在修士那裡學了套風花雪月的架勢來,這一化形,便都照搬了過來。

也照貓畫虎的做了個翩翩書生模樣,著長衫帶方巾係絲絛佩美玉,說話慢條斯理,行走踱著方步,一步三搖,每日來學堂的時候都拿個破樹葉子變了折扇搖搖。

隻是他法術淺薄,那扇子搖著搖著就變成了破樹葉子,常惹得妖精們起哄。

那孔雀精雖化形了,卻是個花架子,道行不咋地,被嘲笑了也是敢怒不敢言,一來二去的就憋了火。

百越在山上轉了兩天,就知道妖精們在學堂裡這點事,他腦子一轉,便想了個主意,變了個彆的模樣就去了二十四峰上的學堂裡。

這一日那孔雀精又被笑了一回,紅臉癟肚的坐在那裡生氣。百越在一旁拱火:“以君的容貌和道行竟受這等羞辱,沒的辱沒了君,若我是君,當上去跟他理論,君定要找回這個場子,我給君瞭陣。”

那孔雀精原也不是個膽小的,隻是他那一族的妖少,辦事總有些瞻前顧後,卻經不住那些妖三分五次的鬨他,這一回讓百越使勁慫恿,便拋開了那君子守禮的話,跟笑話他的妖上頭撲麵潑婦般的抓撓起來。

這邊一打起來,就有拉偏架趁機□□拳的、湊熱鬨傍秧子起哄的,一時間,鬨的學堂裡沸沸揚揚。

先生們少不得要拍著戒尺高叫著“肅靜肅靜”來維持秩序,又用法術止住了幾個,責罰幾個鬨的厲害的去寫大字,以儆效尤。

那孔雀精惹了事,後麵的跟著鬨的都挨了罰,罰的頗重,每隻妖寫百張大字,這事也就這樣了了。

可百越見就這麼算了,心裡當然不願意,便跟挨罰的妖說道:“本是小妖們之間開玩笑,對誰都無礙的,偏被先生罰了,寫這些大字,這何時是個頭?我們妖修到人身,不過是想要長長久久的活著,享受人能享受的東西,可寫這些勞什子做甚麼呢?能當吃還是能當喝?亦或是捉妖的道人來了能擋住他抓我們?”

初化形的妖,手還不大分瓣,寫字也是滿把抓著筆,所以寫字是他們認為最難的事,基本上哪個妖要是被罰了寫大字,那就是犯了學堂裡十惡不赦的大錯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妖精們皮糙肉厚,不怕打,修士們也知道這個,一般不會打板子,隻揀他們做不來的事罰,這在妖精們眼裡就是歹毒至極的心思。

鬨了這麼一回,被罰的那麼重,小妖們心裡憋火找茬要修理先生一頓。

借著這個事,開始還是一個班在鬨,後來十幾個班都鬨騰起來了,其中一隻猴妖鬨的最厲害,上躥下跳的把挨過罰的妖精都找了個遍,言道:“我們在山裡過的好好,雖然修煉的慢些,但也算是化形了,化了形就是要隨心所欲的過活,誰耐煩聽這些人類講什麼禮儀,想咱們不會這些也活了幾百年,難不成以後要過見人就作揖,遇人就磕頭的過日子?咱們苦修幾百年就是為了這個?”

他不找讓他們上學堂的大妖們,卻跟先生找麻煩,這讓百越有些失望,但是在那猴子的一番鼓動下,把一眾不服管的妖說動了心,齊齊鬨了起來。

百越見有他鬨騰,樂見其成,笑眯眯的在一旁吃鬆子喝茶水。

還不時的出了個餿主意,於是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妖選了個二十四不在峰上的黃道吉日,把先生們排排掛了。

萬骷山各峰上學堂的配置基本一樣,煉藥的丹藥師,教授武技的武師、教術法的術師,更各自配了教授禮儀和識字的先生。根據各峰上妖精的數量,林林總總的大約百十來位。

二十四走上自己那峰頭,就見路邊的樹上跟正在孵化的蠶繭似的,密密麻麻的掛著他峰上百十來位先生,直氣的冷笑連連:“好,真好。”

揮手間就將那些先生穩穩的放了下來,做足了姿態給先生們道歉:“……小妖們不知事,還望先生們不要怪罪,瀾玉這廂賠禮了。”

先生們當然不會跟萬骷山上的大總管過不去,再說教化小妖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二十四的這一番舉動,自然讓先生們心裡感動,卻一個個拿姿作態的抱拳拱手的道:“不關峰主的事,是我們教化不力,請峰主責罰。”

二十四自然又是一番說辭:“小妖們蒙昧已久,蒙先生不棄,耐心教誨,瀾玉感激不儘,日後還請先生們多費心,今日出了這樣的大事,瀾玉定要給先生們一個交代。”

先生們自然推辭,一再表示:“是我們沒教好。”

二十四則說:“是妖精們太過頑劣,給先生們添麻煩了。”

百越坐在一棵樹稍上看著二十四跟先生們互相道歉的話,滿臉譏諷,心裡鄙視:虛偽,真虛偽,都虛偽。

二十四說了許多好話,又許了若乾丹藥給那些排排掛的先生,先生們又客氣了一番,這才算是平複排排掛事件。

百越看他給先生們丹藥的時候,拍了拍%e5%b1%81%e8%82%a1,嘀咕道:“真是,才讓他出了這麼點東西,唉,太少了。”說完如白鶴衝天,一飛而去。

待二十四辦完,再找百越的時候,樹梢上已經是黃鶴無蹤,人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氣的他跑去跟百斛訴苦:“不就是借著他的嘴說了要跟你下山的事,怎麼就這麼小氣?鬨的二十四峰上%e9%b8%a1犬不寧,我的臉都給他丟儘了。”

百斛慢條斯理的泡了一壺茶,端給了二十四一杯,才緩緩的說道:“喝口茶,潤潤喉。”

二十四接過來眼巴巴的看著他,想要聽一句好話,哪知百斛說了句讓他吐血的話:“你本來就沒什麼臉,丟不丟的有什麼打緊。”

二十四一揚手,一杯剛泡好的清茶全潑在了百斛的臉上,怒目而視:“你跟他是一丘之貉!”

百斛伸手抹了臉上的茶水,淡淡道:“你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