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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少年道:“聽說棋盤山是從天上掉落的一個棋盤,橫縱各十九條線組成了偌大的棋陣,山上的草木石頭皆為棋子,不停轉動,包含天地大道的陣法奧妙繁複,變化萬千,無人能解。”

白恒大驚:“那左護法他們進去豈不是危險?”

狼少年道:“棋盤山上也不是全有陣法,隻要不進到棋盤陣裡就沒事,他們倆個進去應該沒事吧?”

百恒拉住狼少年的手道:“你找得到路嗎?帶我去可好?”

狼少年有些為難,看了看身後剛剛蘇醒的狼兄狼弟還有狼娘一眼道:“好吧,我帶你去看看,可是你答應我,不能進棋盤陣,進去九死一生,你不能冒這個險。”他還是很惦記百恒的安危的,畢竟這個人指點他化了形,又助他渡了雷劫,在他心裡,百恒是恩人兼師長的存在。

見百恒點頭答應,狼少年才跟狼娘告彆,化出一頭威風凜凜的巨狼來,讓百恒騎在背上,駕著妖風朝棋盤山去了。

棋盤山在萬骷山東南方,遠遠望去,整座峰頂四四方方,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棋盤,山上亂石無數,草木繁盛,鳥獸出沒其中。

這在尋常人眼裡看到的隻是一片青山綠水,可在百斛的眼裡,那則是一個巨大的棋盤,橫縱線條在眼裡看的明明白白,黑白棋子顯示的清清楚楚,顆顆棋子如星子灑落,哪裡是死路,那裡是活路,在他的眼中了然,這分明就是一局棋,尚未下完的棋,這棋盤上危機四伏殺氣騰騰。

百斛看罷,嘴角露出了個淺淺的笑容,長歎道,世間的緣分真是奇妙,這盤棋,還真要他來解。

百斛邁步往裡走,在棋盤山上行走自如進退有度,完全避開了那觸發陣的機關,很快便進入了一條長龍之中,他知道,隻要斬斷這長龍,他便能進入棋盤山上有血玉的地界。

眼前的棋子在緩緩移動,很快便把生門變成了死路,百斛嘴角帶著輕笑:“這樣的棋路才是白澤的風格。”左右□□踏,飛快的在棋子間穿行,死門變生門,橫推出一塊巨石,將黑龍橫腰截斷,生機陡然現出,一道石門在身前現了出來。這樣也隻用了幾息而已,百斛便轉身進了那座石門之中。

二十四在這方圓之地玩的不亦樂乎,輾轉騰挪,遊刃有餘,眼看著百斛的身形在眼前一閃,他忙縱身追去,一顆粗大的樹橫在眼前,猛的踢出一腳在那樹上,可那樹紋絲未動。

二十四心中納罕,他這一擊少說也有千斤力,可這樹卻連樹葉也未顫上一顫,可見樹之堅。他細細打量起來,原來這竟是一顆鐵力樹,此樹生長極其緩慢,其紋理細膩,天生辟邪,是打造木劍的好材料。

二十四輕哼了一聲,笑道:“這麼好的材料,砍了個給我的孩兒們做幾隻木劍玩玩。”說著,手掌伸開,憑空出現了一把精英的綠色匕首,他將那匕首化作鋸子模樣,便在鐵力樹上試著鋸了起來。

耳畔隻聽見哎呦一聲:“哎呦,這是哪個殺千刀的,敢鋸老子的腰。”

二十四的嘴角顯出一抹痞痞的笑來,他這匕首是在萬骷洞裡尋來的,也是萬年前那場大戰的遺存,說不得就是個神兵,這顆成了精的鐵力木怎承受的了它的神力?

老樹後磨磨蹭蹭的走出一個矮胖的老者,一雙豆大的眼睛瞪的溜圓,花白的胡須翹著,眼見著是生氣了。

那老者見了二十四板著臉道:“這這小娃,怎的用那鋸子來鋸我這一身的老骨頭,真是調皮。”

二十四噗嗤笑了:“你這樹妖,才活了幾歲便要賣老?”

樹妖努力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沉聲道:“自白澤大神將棋盤拋下,我等便跟著一起下了凡塵,你說我活了幾歲?”

二十四拿著鋸子戳那樹,看的樹妖呲牙咧嘴,瞪著綠豆大的眼睛卻是敢怒不敢言,他怕二十四手裡的鋸子。

樹妖胖胖的身軀亂顫了一會兒,拱手道:“兄台請了,你我皆為妖,又素無冤仇,何故鋸我的老腰。”

二十四擺弄著那碧綠的鋸子仍戳那樹,道:“你為何要擋我的路?”

老妖斂氣道:“這棋盤山上的一草一木均是有定位的,你觸發了這裡的大陣,自然得有人攔住。”

“哦,既然攔我,為何我不能鋸之?”二十四說完,又拿著鋸子在樹身上比劃起來。

老妖嚇的臉色慘白,忙作揖道:“且住手,這個不是我想擋就擋的,是陣法所限,我等俱是跟著陣勢走,你聽我良言相勸,這裡自來便是許進不許出,你這一身的修為,都會被棋盤吞噬,最後也化為這裡的肥料。”

二十四嗬嗬笑著:“那我問你,剛才是不是進來了一個人?他去了哪裡?”

樹妖道:“剛才的確是有人闖了進來,可是他未觸動陣法,我並不清楚他去了哪裡?”

“胡說,你在這陣中待著,怎會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樹妖苦笑:“這棋陣有三百六十一路,每一路有三百多個變化,每一個變化也有十來個妖精把守,俱是各司其職,我剛才並不當值,隻是知道有人闖入,卻不知去了哪裡。”

二十四哼了一聲,也不看那樹妖,隻管拿著那鋸子繼續鋸了起來。

那樹妖呲牙咧嘴道:“兄弟饒命吧,我真是不知道,自來棋盤山上無生魂,那人想來遇難了也未可知。”

二十四一聽大怒:“放%e5%b1%81!你才說了那人並未引發大陣,為何會死?”

那樹妖道:“棋盤山上有各種妖怪,即使沒有觸動陣法,被旁的妖怪吃了也是有的……哎呦,你不要鋸了,我看見他進了那座石門,那石門是通向血玉池的,莫非是去了那裡?”

二十四問的就是這句話,當下又狠狠的在樹身上鋸了一下道:“血玉池怎麼走?”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二十四,解釋幾句。

二十四是百斛對白澤的一段記憶所化,所以他對白澤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因為他守候了這麼多年才等到白澤的回歸,自然心中是有怨氣的,所以他開始的時候是會磋磨白澤的,以後白澤有了記憶就會好了。不要不喜歡他,任誰等了那麼就也要有些情緒的,何況他那麼心高氣傲的。

挨隻麼麼,奴家愛乃們!

☆、得真元 再化身形偶結怨

樹妖被二十四鋸的呲牙咧嘴,手扶在腰上,臉上有一瞬的恍惚,他用一種異樣的眼神飛快的瞧了二十四一眼,二十四察覺了,怒道:“快說!”

樹妖用悲天憫人的口%e5%90%bb道:“那血玉池無人敢入,那池中之水腐肉蝕骨,你去那裡不是找死嗎?”

“嗯?”二十四嘻嘻笑著,細長的眼睛瞟了他一眼,拿著鋸子繞著他轉了一圈道“你那池子不是什麼重地吧?怕我去?想出這麼個拙劣的借口?”

那樹妖冷笑道:“不信你就去,沿著我向前走五步,右走一步,向前走五步,山門立開,你去尋死去吧!”

樹妖說完,鑽進了大樹裡,再也不肯發出一聲。

二十四笑著敲了敲樹乾道:“沒看出來,你這老樹還有些俠義心腸,隻不過那是死地也好,活地也罷,我都是要闖一闖的。”

二十四說完,撩起衣擺掖在了腰上,轉身按照樹妖的指點走了過去。

心中默默數著:前五右一前五,轟隆隆,一扇通紅的石門緩緩打開,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在裡麵傳了出來,二十四邁步走入,身後的石門緩緩的關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樹妖見他進了那石門,顯出身形搖頭歎息:“哼哼,不知死活,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呀!”

二十四的眼前是一片紅粉之色,隱約有血霧在翻滾,往前走了約有百步,眼前的血霧漸濃。二十四凝目望去一片血霧之中,一顆顆碩大若人頭般的花朵在來回晃動,那緩緩張開的花瓣透著妖冶,花蕊裡不停噴出血色花粉。

二十四的嘿嘿一笑,那碧玉的匕首化作萬千小劍向花朵上割去,瞬間,便悄無聲息的將那些花朵割了個乾乾淨淨,那失去花朵的%e8%8c%8e上,竟噴出了鮮紅的液體,如血液一般,二十四化出一個光球,將自己罩了個嚴嚴實實,負手看著那些在不停噴薄著血色液體的花%e8%8c%8e。

“你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竟敢闖入我的食人屋,那就去死吧!”

二十四身邊突然伸出了萬千枝條,每個枝條上都生著一個碩大的花朵,晃動著向二十四攻來。

二十四豈會怕這些東西,隻祭出了那碧玉匕首,便站在一旁看著。

那些花無止境的生出來,割掉一茬又一茬,血色的液體還在不停的噴薄,漸漸充滿了這個空間。

二十四的光球也沾上了些濺上來的液體,那被液體濺上來的地方便薄了許多,二十四皺眉,心中暗罵那樹妖,這根本不是什麼血玉池,而是一朵成了精的食人花,他現在就在食人花的花朵裡。他並不怕這花,隻是覺得有些麻煩。

既然看的明白,二十四也不遲疑,手指輕彈了幾下,隻聽的噗噗聲響,那空間的頂部已經被射出了幾個洞,有陽光在洞裡射了進來。

“小子,你敢射穿我的花瓣,我跟你拚啦!”

空間裡忽然湧出了大量的血霧,霧氣中帶著腥臭,一起向二十四湧來。

二十四輕哼:“一朵食人花而已,也敢猖狂?”

大概是從未有人這樣輕視過它,食人花大怒,空間瞬間狂烈震動起來,那血色的液體翻江倒海般朝二十四狂湧,血霧也翻騰著席卷而來。

二十四手掌一翻,那碧玉匕首變做一隻碧色小瓶,倒懸在空中,那翻滾的血霧和液體便被吸了上去,瞬間,便吸的乾乾淨淨。二十四曲起拇指和食指,一個光球在指尖閃亮,一個戰戰兢兢的聲音道:“求大王饒命……”

二十四笑道:“晚啦!”隨著話音落下,光球彈了出去。他縱身而起,那光球滴溜溜轉了一會兒,“轟”的一聲響,二十四破頂而出,身後是一堆炸的亂七八糟的紅色爛泥。

二十四站在鐵力樹高高的樹冠上看著趴在爛泥裡的一個紅色人形東西道:“自不量力。”

*******************************************************************************血玉池不大,僅能容一個孩童而已,池中有一汪血水,是那鮮紅的玉石將水映成了血色。

百斛已將百越放了進去,結了個陣,罩在池上,靜靜的在一旁看著。

百越的肉身雖然是被劈焦了,可經脈並未受損,那些焦黑的肉已被百斛作法清理乾淨,如今隻是那帶著經脈的骨骼泡在了池中。看著那池水漸漸被百越吸收,百越身上也漸漸有了血肉的模樣,他滿意的點頭,這池水還真是管用。

百越在池中感到無比舒爽,無數真氣想體內飛湧,不斷湧入他那經過雷劫擴大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