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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他求得並不多,隻是想要這個人能夠拿出平等的目光看他。可是兩年了,這個人給他的回應除了拒絕,就是抹殺他對她所有的期望。

想到這,幸村精市更用力地擊球。

等到幕夜降臨,幸村精市帶著一身汗回到了家裡。

沐浴過後,幸村精市重新回到了畫室,目光一瞬不瞬地鎖在那張被他又夾回到畫板上的畫像。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討厭著這個人理智,討厭著這個人獨獨對自己的殘忍。

他始終做不到像這個人一樣說抽身就可以轉身抽身,既然有了最開始跨越次元的郵件,讓他知道了郵件那端有著那樣一個女孩,並把這個女孩帶到了他麵前,為什麼現實的結果卻是要斬斷這份彆人都不可能有的最為特殊的羈絆?

驀然地,幸村精市想起了曾經在國二參加的一場環保征文比賽,他是第一,而第二名他記得好像是竹井的名字。下一刻,幸村精市跑回自己的房間,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著那張被他帶回來卻不知放在那裡的報紙——上麵刊登了這次比賽的結果。

沒有,沒有……到底在哪裡!

這一刻的幸村精市完完全全地褪去了平日的穩重和理智,全身上下透著一股隨時會爆發的急躁。就在幸村精市越來越煩躁的時候,終於在一本英文書裡找到了這張二年多前的早報。

幸村精市翻到刊登比賽的那頁板塊,在他名字的下一欄確確實實地寫著“竹井結衣”四個字。看著上麵緊緊相連在一起的兩個名字,幸村精市突然好像找到了一股安慰的力量。在他們還沒有真正相遇的時候,他們的名字就已經先有了羈絆,他們之間不止是隻有清夏給他的郵件,他也可以找到屬於他們在這個世界的羈絆。

幸村精市從桌上的筆筒裡拿了一把剪刀,將這一板塊小心翼翼地貼在自己的收藏本裡。再次看著這並排在一起的兩個名字,幸村精市合上收藏本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樣的行為非常自欺欺人,也很可笑,可是,哪怕僅僅是一個不屬於對方的名字,他也想保留住自己和這個人之間任何可能存在的羈絆。仿佛這種羈絆每多添一件,他能夠伸出手的機會就多一分。

不由地,幸村精市想到了那年除夕夜抽到的簽文寓意——求而不得。現在,這張簽文應驗了他對那個人的求而不得,那麼,他做再多拿到的羈絆再多,就真的能夠再次把手伸到那個人的麵前麼?

如果……是不是一開始就沒有郵件,沒有認識過就好了?

竹井結衣,你總是能夠讓我這麼得狼狽,而我,卻依舊拒絕不了這份誘惑。

作者有話要說:  【把報紙那一段修改了下】

好吧,我知道我又虐村哥了,我先頂個鍋蓋在頭上,再認真地表示,村哥也是會和這個年紀的少年一樣,失戀了就會有失戀該有的不在狀態

然後,蜜色小天使,我看到你投的地雷啦,麼麼噠,愛你(づ ̄3 ̄)づ

☆、第四十一章

到了第二天,幸村精市在晨練上宣布了當天的訓練菜單後,為了昨天的失控向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兩人道了歉。真田弦一郎看到他恢複到正常的狀態,以為好友已經沒事了。柳蓮二則完全相反,擔心的心情比起昨天更重了,但也隻是和好友閒聊了網球部的情況。

幸村精市和他們說完了,就去球場做起了自己那部分訓練,沒有再像昨天那樣亂來。柳蓮二看了,手中的筆記很久沒有落下一個字。

幸村精市並不知道好友的擔心,結束晨練後沒有任何遲疑地走向了教學樓。到了二年級的走廊,竹井結衣正從對麵緩步走來,柳蓮二轉頭看向好友的表情,那是隻出現在麵對普通同學身上的疏離和客氣,微微一愣。

“日安。”

“日安。”

打過招呼後的兩人,一個朝著他們身後走了過去,一個向著前麵邁出腳步,擦身之際,兩個人的眼神都很平靜。柳蓮二看了看對此毫無所覺的真田,在心中歎了一聲,轉身先進了自己的班級。

之後的幾天,幸村精市看到了竹井結衣都像是一個剛認識的同學,一切應對都是溫文有禮。這和以前有時間就會和竹井結衣呆在一起的行為,形成了一個極其鮮明的反差。於是,有關兩個人的感情破裂的消息如同被證實了一般,傳遍了整個校園。

不管是幸村精市還是竹井結衣,都不是個會去在意八卦的人,所以,兩人該乾嘛還是乾嘛。而幸村精市把從竹井結衣身上的注意力收回來後,對學習這件事變得專注了起來。慢慢地,各科的成績逐步穩定地增長,最後成為了又一位穩定在第二名的學習風雲人物。

這樣的平靜直到竹井結衣出了意外,那時候,幸村精市正在教室裡給一位女生講習題。說到一個重點的時候,幸村精市聽到有人在教室門口喊了一句“你們班的竹井從樓梯上摔下去了”,立刻怔愣地轉過去,隨即推開座位跑到門口拽著過來通知的那個人:“她現在人在哪裡,傷得重不重?”

看到出來的人是幸村精市,那人也是一愣,但在幸村精市越來越冷的表情下,有些不太利索地回道:“已經有人把她送去醫務室了,摔得怎麼樣我沒看清楚。”

幸村精市鬆開手,朝著醫務室快步趕了過去。

“不是說幸村君和竹井已經沒有關係了嗎?怎麼最緊張的那個人還是幸村君?”被扔下的人疑惑地問向身邊的同伴,後者對他搖了搖頭。

來到醫務室,給竹井結衣看傷的老師正好拉開簾布,幸村精市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語氣急促地問道:“老師,竹井的情況怎麼樣?嚴重嗎?”

這位老師先是看了一眼被幸村精市徹底無視的兩個送傷患進來的男孩,才對幸村精市說了竹井結衣的情況:“幸好摔下去的時候沒傷到她的頭部,但是,她的右腳骨折得有些嚴重,恐怕還需要到醫院去做個徹底的檢查。”

幸村精市對老師說了聲“謝謝”,走到了床邊。此刻,躺在床上的竹井結衣額頭冒著冷汗,臉色蒼白,嘴%e5%94%87緊緊抿著,看上去很難受又很虛弱的樣子。這讓幸村精市想到了第一次正麵看到這個人時的畫麵,那時的竹井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虛弱,但在其中更多的是一種稍不小心就會被破壞的脆弱。

幸村精市彎下腰湊過去,很輕柔地問道:“是不是很痛?”

竹井結衣看到最先趕到的幸村精市有些意外,“現在好多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聽到竹井結衣還算平穩的聲音,幸村精市終於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一邊伸出手從隔壁的桌子上抽了幾張紙巾把她額頭上的冷汗擦掉,一邊解釋:“有人看到你出事就告訴我們了。這到底是什麼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摔下去?”

“對不起,竹井前輩!”這時,這起意外事故的兩個罪魁禍首——高阪純和上野太郎,走過來向竹井結衣鞠躬道歉,“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非常對不起!”

經由兩人的解說,幸村精市知道了是兩人在樓梯上起了點爭執,然後推拉之間把前麵的竹井結衣給摔了下去。又因為兩個人是籃球部的成員,所以力氣特彆大,導致竹井的腳摔得有些嚴重。

“如果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把自己的責任抵消,這聲對不起是不是有點太輕了?”

高阪純和上野太郎還是剛入高中的一年級,兩人在中等部就聽聞過網球部的三巨頭的各種傳聞,現在看到這位前輩沉著臉,並說著有些過於嚴厲的話,一時之間都有些被嚇住了。

作為受害者的竹井結衣聽了,皺了下眉,卻沒有去看先發製人的幸村精市,而是轉向了兩個滿臉內疚的後輩。“這件事我可以原諒你們的無心之過,但是,不管你們之間起了什麼爭執,都不應該把自己或是彆人陷進這種危險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是,前輩!”

對於竹井結衣輕飄飄地用一句話揭過這件事,幸村精市不讚同地看了過去,視線移向那隻綁了厚厚一層紗布的右腳,垂下的手忍住了幾乎控製不住的輕顫。

不多會,兩個班級的班主任一起進了醫務室,問明了竹井結衣的病情後,把兩位肇事者叫到了門外。幸村精市看了看坐在另一頭的老師,壓低了聲音對竹井結衣冷聲道:“你覺得自己受的傷還不夠嚴重嗎!”

“那你覺得呢?這不是一起故意傷害。”休息了一段時間後,竹井結衣已經不那麼難受,可以平心靜氣地說話,“醫藥費他們會一起承擔,錯誤他們也認識到了,也向我道歉了。我不原諒,讓他們一直對我保持愧疚,那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頓了一會,竹井結衣繼續說道:“每個人都會犯錯,在我犯錯的時候,我希望遇上的是一個可以原諒我的人。所以,我也願意給彆人一次原諒的機會。”

幸村精市一點都不想麵對竹井結衣這刻露出的那種看待孩子的眼神,扭過頭低低地回道:“我隻是希望你能夠多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在聽到這個人摔傷的時候完全慌了,他不知道這個人從樓梯上摔下去受了多重的傷,是不是會對她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身體有什麼影響,所以,隻能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個人的身邊,他需要確認這個人的平安。然而,在他為她擔心緊張的時候,這個人卻以一幅無所謂的態度接受了彆人的道歉,所以,他為了她的大度生氣了。

“你先回教室上課去吧,再過一會,我爸爸會來學校送我去醫院檢查。”

“那等伯父到了,我再回去。”

竹井結衣沉默地看著幸村精市沒有出聲,她有些看不懂這個少年了。按照這段時間的表現,對方應該是放下或者是打算放手了,但看現在又好像不是。“幸村君……”

“如果你想和我聊上一次的話題,”似乎猜到了竹井結衣要說的話是什麼,幸村精市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我拒絕。我想,我應該還有拒絕談論哪個話題的權利。”

“幸村君,老師還要去上課,竹井這裡就先拜托你照顧了。等竹井的家長到了,你通知老師一聲。”班主任的出現,適時地解決了兩個人為留下這個問題而起的爭執。

成功地留下後,幸村精市拿了一份醫務室裡放著的報紙坐在床邊看起了報紙。看著報紙上的新聞,幸村精市想起了某個晚上和自己父%e4%ba%b2說的話。

“爸爸,在你的人生中,有沒有出現過這麼一個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幸村精市的一雙眼沒有看向自己的父%e4%ba%b2,而是望著窗外那一輪被烏雲遮了一半的弦月。“不管你用儘多少方法去靠近這個人,都隻會被狠狠地推開?”

幸村爸爸在兒子的肩膀上很輕地拍了一記,“爸爸沒有遇見過,但如果遇上了這麼一個人,那就要看你對這個人的執著有多少。”

“執著有多少?”

幸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