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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什麼樣的女生?這是幸村精市第二次認真地去思考這個問題。最先出現的印象是溫柔,這也是他感受到的最直接的感覺。然後是對自己定下的目標,擁有非常堅定的意誌,這是從對方提到現實生活中某些決定並為之付諸行動的表現看到的。

接著,幸村精市想到了清夏的興趣愛好,隨即搖了搖頭。除了上麵提過幾次的畫畫,他不知道她喜歡的還有什麼。這麼一想,其實他對她的了解很少,因為清夏說起自己生活的次數不是很多,他能從中得到的信息很有限。

那麼,這一天就快點到來吧。

望著飛揚而起的櫻花,幸村精市微微笑了起來。

然而,直到關東大賽的決賽來臨,這一天都沒有到來,並且郵箱裡的郵件也再沒有出現過,一如他發過去的所有郵件。

相比清夏的失言,幸村精市更在意的是青學和冰帝那一場被她曾經預言說中的比賽。從真田那裡聽到比賽的情況時,他不知道心裡湧現的感覺是什麼,覺得巧合還是荒誕?

事實上,整個過程幸村精市的表情都很平靜,就連對比賽發表看法的聲音也很平靜。真田弦一郎走後,隻剩下一個人的房間,幸村精市在床上靜坐了半天。

“幸村君,你果然在這裡。”推開天台的門,看到坐在長椅上的幸村精市,護士笑著說道,“近藤醫生有事找你,說是在辦公室等你。”

幸村精市回過頭,溫聲應道:“我知道了,謝謝。”

來到近藤醫生的辦公室,這位新的主治醫生正皺著眉,看到他進來微微點了下頭。於是,幸村精市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幸村君,手術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從報告中抬起頭,近藤醫生直接問道。

幸村精市沉默了下來,關於手術的事,近藤醫生和他第一次提起的時候就告訴過他,手術的成功率很低。至於低到什麼樣的程度,即使習慣喜怒不形於色的幸村精市,也不免為上麵的數字而動搖。“近藤醫生,我……”

近藤醫生揚起手打斷了幸村精市後麵的話,目光看著他充滿和善地說道:“還沒有下定決心的話,和自己的父母好好溝通再選擇。從醫生的角度上,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接受這次的手術,因為以你這種情況,就算現在拒絕,以後還是會遇到今天這樣的問題。”

“最遲,這個周末要給我確切的回複。”

走出辦公室,幸村精市朝著複健室走了過去,耳邊徘徊者近藤醫生的話,皺起的眉越來越緊。到了複健室的門口,幸村精市有些驚訝地看到了從前麵走來的竹井結衣,繼而想到對方在東京住的醫院似乎也是這一家便釋然了。“竹井是來複查的嗎?”

聽到幸村精市的主動問候,竹井結衣表現得有些茫然,看待陌生人的目光似乎並沒有記起來,這位偶遇的少年和自己在植物園有過一麵之緣。還是幸村精市從她的表情中讀懂了這一點,便笑著把自己是玲奈哥哥的身份告知了對方。

竹井結衣聽了,抱歉地對他笑了笑,“經常聽玲奈提起你這個哥哥,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上。”頓了頓,竹井結衣才開始回答幸村精市剛開始的問題,“今天是複查的日子,幸村君剛剛是要去複健室?”

幸村精市的目光看向了裡麵,“想進去做些鍛煉。”

竹井結衣順著他的視線往室內看了一眼,口中似隨意地說道:“我以前很羨慕你們這些運動部的人,就背著他們偷偷跑上一段。那個時候沒有人在身邊說你不能跑,就變得越來越喜歡偷偷跑步的感覺,結果被送到了醫院,才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任性的權利。”

幸村精市一怔,轉回去看竹井結衣的表情,看到的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淡然,“竹井?”以兩人之間沒有交流過的交情,這樣的話似乎不該對他這麼一個不熟的人說,可是,竹井的表現卻又意外得不會讓人感到突兀。

“我就不耽誤幸村君了,先走一步。”說完,越過幸村精市的身體走到了前麵。

幸村精市看著這道並沒有多熟悉的身影,隱隱覺得有什麼被他錯過了,又放下了這個略顯模糊的念頭,回頭走進了複健室。隻是,竹井結衣說的那句“沒有任性的權利”還是被幸村精市記了進去。

當天晚上,幸村精市在幸村媽媽來陪夜的時候,把手術的事說了一遍。幸村媽媽靜靜地聽完兒子的轉述,過了好長一會才開了口:“說實話,你到現在才把手術的事告訴我,我有點失望。”

“媽媽……”

“雖然手術是你自己的事,可是精市,你現在也不過是個剛過十五歲的孩子。”幸村精市在自己母%e4%ba%b2的直視下垂下了眼,“我和你爸爸從來不會否認你的判斷能力,但是你忘了你隱瞞自己病情時媽媽說的話嗎?我以為經過這幾個月,在這一方麵你至少會有些成長。”

幸村精市想說自己習慣去自己判斷並做下決定,也想說如果接受手術,想等手術結束後有了好的結果再告訴他們。但是在對上那雙並不嚴厲,也沒有責備之色的眼睛,幸村精市說不出口,能說的也唯有“對不起”三個字。而這三個字,他仍然無法說出口。

“出了事,你能想著靠自己的能力去解決,這是一件好事。但事有輕重之分,精市,我們是你的家人,不論好壞都應該是和你一起承擔的人,而不是去做一個出了結果之後最後一個知道的人。這中間的區彆,你能明白嗎?”

作者有話要說:  也許我應該把幸村爸爸拉出場加下戲?總是刷媽媽,爸爸桑感覺好寂寞233333333

然後表示結衣妹紙對村哥的這段話,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話╮( ̄▽ ̄")╭ 以後還會有個出場的機會來解釋這一段的

☆、第十三章

醫院的天台是幸村精市最喜歡的一個地方之一,站在高處俯瞰或是遙望,都能讓他的身心寧靜下來。但是這一次麵對探病的好友,想著明天的關東大賽和明天的手術,即使吹著往日了最為喜歡的清風,幸村精市也無法讓自己徹底平靜下來,他有太多去想的東西,也不知道如果告訴對方自己手術的成功率,會不會給對方帶來更大的壓力。

最終,幸村精市還是把成功率的事告訴了真田弦一郎,看著對麵那張很少有表情變化的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震驚,在心底輕輕歎了口氣,轉回頭看向了天邊的白雲。“真田,在醫院的每一天我都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

這個時候,真田弦一郎的內心已經有些平複了過來,幸村精市重新看過來,神色是比任何時候都肯定的堅定,“所以,我一定會回到球場上,實現我們的預定。”

雖然給了真田這麼一個無比堅信的答案,幸村精市偶爾還是會想起郵件上曾經提到的某些東西。如果……幸村精市每次冒出這個假設,就會立刻掐掉這個設想。在球場上他不能和他的部員站在一起共進退,那麼,他能做的就是對他們的絕對信任。

至於明天的手術,幸村精市合上手上的雜誌,已經沒有退路,他一定可以做到自己承諾的。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敲了幾下,幸村精市抬起頭,“安藤?”

安藤清夏的手上抱著一束鮮花,對著露出疑惑的幸村精市淺淺地笑了下,“剛剛路過近藤醫生那邊聽到說幸村君會在明天進行手術,這花是預祝幸村君手術成功的。”

幸村精市笑著把花收了下來,“謝謝你的祝福,安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看到自己的花被收下,安藤清夏的笑容擴大了幾分,隨即又放低聲音有些小心地問:“明天,是關東大賽的決賽吧?我是聽學校的同學說的。”

幸村精市點了點頭,卻發現這個認識不久的女孩在他點頭之後表情變得欲言又止了起來,“怎麼了,安藤?是有什麼話想說嗎?”因為見的次數不多,幸村精市不是太了解這個女孩的欲言又止代表了什麼。

似乎被幸村精市的話一驚,安藤清夏連連搖頭,接著,扔下一句“幸村君的手術一定會成功的,也一定會站到網球場上”便匆匆離出了房間。

幸村精市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鮮花,又看了看門口早就不見蹤影的背影,最終笑了笑沒有放在心上。到了第二天,幸村媽媽和幸村爸爸一早到了醫院作陪。

注意到兒子時不時會盯著手機上的時間看一會,幸村媽媽了然道:“是在擔心社團的比賽?”

幸村精市實誠地點了點頭,“馬上就到他們比賽的時間了,雖然知道以他們的實力不會有問題,心裡上還是會有些緊張。”

“是在緊張他們還是在緊張你自己?”忽然,一直沒有開口的幸村爸爸開了口。

幸村精市聞言一怔,慢慢地,始終握在手裡的手機被放到了旁邊的桌上。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沒想到果然還是瞞不住自己身邊最%e4%ba%b2的人。“爸爸,謝謝你。”他知道這句話是想讓他對自己坦誠,並且讓他放鬆下來,不要再去徒勞地想著即將到來的手術會怎麼樣。

幸村爸爸聽了他的感謝,走到他的身邊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幸村媽媽看著他們父子倆,彎起眼的笑容充滿了無儘的溫柔,口中輕柔地補充道:“精市,這個時候你隻剩下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相信你自己。”

到了比賽前的一個小時,幸村精市接到了真田弦一郎的電話,電話的內容自然是轉述決賽的情況。聽著好友有條不紊地說著,幸村精市的腦海中卻閃過了某封郵件的內容。

「關東大賽的結局,其實早就應該猜到了,作為許廢的“%e4%ba%b2兒子”,越前龍馬在正式的比賽上怎麼會輸?恐怕主上在電話裡聽到真田充滿信心的保證,真的以為這場比賽的勝利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一件事而已。畢竟在立海大的眼裡,青學縱然有全國級的手塚國光還有那對黃金組合,地位也還是和那些與他們一起打練習賽的對手差不了多少。可是,這就是主角和配角之間注定了的結局,沒有第二種可選的單向選擇題。」

沒有讓這份記憶在腦海中停留太久,幸村精市緊緊握著話筒,目光注視著窗上屬於自己的倒影,慢而有力地回道:“手術的事你們不用擔心,站在球場上隻要想著拿下這場比賽就可以了。不管球場上發生什麼,真田,你都不需要有任何的猶豫,相信你自己。”

“啊,我會的,一定會帶著優勝的獎杯在手術前趕到。”

“我等著。”

然而,幸村精市等來的不是真田弦一郎和優勝的獎杯,隻有一件好友的外套。幸村精市微微側頭,對上的是母%e4%ba%b2平靜如水的微笑和父%e4%ba%b2的信任,又轉向正選那邊,所有人看過來都是相同的祝願,便朝著眾人努力地點了下頭,然後,帶著淡然的笑容被推進了手術室。

過了幾個小時,走出手術室的醫生帶來了手術成功的消息,幸村夫婦終於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