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會不會太冒險了,真的有必要這樣嗎?咱們這樣真的會激怒大周的。”
李錦抒沒有說話,隻是用手挑起手下的下巴,然後漸漸伸向他的脖子。
“屬下這就去辦,保證萬無一失!”手下瞬間渾身僵硬,趕緊道。
李錦抒這才笑眯眯的收回手,“很好,去吧。”
說完,看向桌麵的所有對話,慢慢眯起眼睛。
宗人府,景王蘇醒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黑影,剛想開口,黑影如電,迅速逼近,一把掐住景王的脖子。
景王又怒又怕,因為窒息,臉上的青筋逐漸暴起,眼中的憤怒漸漸被驚恐所替代。
“嗬,王爺,看看你現在的處境,這就是你不聽主子話的下場,自以為翅膀硬了?讓你覺得自己可以越過主子造反?若是造反真的這麼簡單,主子還需要籌謀這麼久嗎?本來你隻要乖乖聽話,就能平平安安上位。”老漢悠悠開口。
老漢剛剛從簡霜那邊過來,因為情緒波動,簡霜直接病倒,看著簡霜臉色,老漢心中歎息,終有呂武之能,卻無天命之壽,那身體怕是撐不住多久。
他曾經一個殺手,唯一的孫子流落民間被簡霜找到救下,從此他就為簡霜賣命。
簡霜多年布局要輔佐景王登位,卻不想一波三折,但是隻要不貿然行事,留下大部分根基,總會找到機會的。老漢就是佩服簡霜這一點,哪怕生命不知何時終結,也有耐心當一個最好的獵人。可是終究是爛泥扶不上牆,白瞎了簡霜這樣的智囊。
若不是實在沒有其他人可以輔佐,老漢知道今晚接到的命令就不是來提醒景王,而是殺人滅口了。
老漢鬆開景王道:“還想活嗎?”
景王捂住脖子,眼中有怒氣,但是終究還是識時務的。“想。”
“待會皇上若是來審問,記住,什麼都不說,還有一線生機。”老漢道。
景王知道,太妃是怕自己暴露她,可是自己已經對太妃動了殺心,她真的還願意助他?
不對,若是不願意,又怎麼會派老漢來提醒他,完全可以殺他。
景王想到這裡稍微鬆了一口氣,畢竟他是太後和太妃一起養大的,可能真的對他還有母子情誼。
“她要做什麼?就算什麼都不說,元玨也不會放過我!”景王著急道:“他會殺我的!”
“那也需要一些時日,你放心,不用太久。老實待著!”老漢警告道:“若是你不小心泄露了什麼,誰都救不了你,記住,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景王愣愣的沉默了,見老漢要走,趕緊道:“對了,鄭唯有問題,若不是他的手下臨陣倒戈,我早就要了元玨的命!”
老漢冷哼一聲道:“這不用你說!”
老漢轉眼間就消失了,很快,剛剛勤政殿出來的鄭唯就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他慢慢的往皇宮深處走去。
之前元玨找他自然是為了他們東廠的舉動,鄭唯將事情推的一乾二淨,隻說是景王試圖收買他的義子,讓他發現異樣,因為事關王爺不敢貿然上報,隻等調查清楚再說,這期間就安排人潛入尋找證據,沒想到陰差陽錯。
還拿錦衣衛也在監視景王說事兒,弄得好像是他們貪功勞,故意競爭。
但是其實這樣的事情,隻要審問了景王,就很容易推翻,但是鄭唯不在意這些,至少他是護駕有功的。元玨就算對他有懷疑,也不會發難。
果然元玨他暫且沒有為難鄭唯,隻是問了一句,鄭唯到底是認誰做主子。
鄭唯回答自然是皇帝,規矩的不留一絲破綻。
元玨隻是冷笑了一下,讓他退下。
鄭唯知道小皇帝不好對付,正思索著他們的計劃還有什麼問題,突然脖子上一涼,鄭唯瞬間不動。
“前輩,有話好說。”鄭唯道。
“你背叛了主子。”
鄭唯苦笑道:“前輩,王爺想要做什麼,就下什麼命令,我隻是執行命令。就算有私心也是為了在新皇帝跟前提前立功罷了。”
“嗬,臨陣倒戈?”
“那是沒辦法,當時我義子已經發現霍風冽帶人來了,我總不能讓我的人一起暴露,這樣不等於是折了娘娘的羽翼嗎?隻能臨陣倒戈,我知道娘娘必定有辦法重整山河。”
“哈哈哈,鄭唯,你以為我會相信?”
“為何不信,難道你覺得憑著我和皇家的淵源,我會選擇忠於皇帝,而背叛娘娘?娘娘可是對我有恩的,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信不信我的判斷,或者說娘娘還需不需要我?”鄭唯道。
若是不需要,早就殺了鄭唯了。
老漢也覺得鄭唯的背叛來的蹊蹺,鄭唯隻有一個姐姐,是當年美人間諜案中間諜。
姐弟兩原本是相依為命的存在,後來姐姐被三王之一最為陰狠毒辣的趙王利用,成為死士進入皇宮,最後計劃成功假死逃離後又死於趙王滅口,最後查明真相,老皇帝氣急敗壞還把柳枕清他們找回來作為證據的屍首投喂野獸來泄憤,最後屍骨無存。
而鄭唯進皇宮自然是為了複仇,隻是老皇帝趙王相繼去世,沒有他出手的機會,倒是有幾次遇到麻煩,被太妃所救,在太妃的扶持下才坐穩了廠督之位。
哪怕生出了野心,老漢也覺得鄭唯不會背叛太妃,但是終究還是違背了太妃的意願,所以待此事了解之後,他們也不會讓鄭唯活命。
老漢放下匕首,心中不忿,但是沒辦法,太妃手中可用的人已經被浪費的差不多了,現在也隻能鋌而走險。
“主子說了,明日狩獵日,設法在野外拖住霍風冽,若是成功,主子就當你還是忠心的,不計較你這次亂來,但明日若是不拖住霍風冽,就要你的命!”
“主子要做什麼?”
“你已經沒有資格知道了。”老漢說到這裡就沒聲了,等鄭唯再轉頭的時候,老漢已經不見了。
鄭唯身影一閃也消失在原地,許久之後出現在太後寢宮。
瑤華剛剛照顧完簡霜,聽到彙報,摸索著脖子上的玉佩,緩緩道:“當年我犯的錯,終於到了彌補的時候了。”
另一邊,勤政殿內,賀琮前來彙報。
“陛下,有人去過宗人府,已經離開,我們的人跟丟了。”
元玨慢慢放下手中的書籍,沉靜的眼眸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沒有回應賀琮。
賀琮又道:“陛下,您要去審問景王嗎?”
元玨回過神來,緩緩的摩挲著玉扳指道:“不用了,反正問不出什麼,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步了。”
賀琮聽不懂元玨在說什麼,隻能道:“那明日的狩獵日。”
元玨緩緩抬眸,眼中閃過猶豫,但是待他目光掃過桌上的書籍時,又轉為堅定,“你替朕辦一件事。”
賀琮立馬認真聆聽,卻在聽懂內容的瞬間,瞳孔緊縮。
“聽明白了嗎?”
賀琮渾身止不住的顫唞起來,冷汗直冒,但是他明白,但凡有一瞬間猶豫,恐怕沒命走出這個宮殿,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
“微臣明白。”
“去吧。”元玨擺擺手,不再多言。
待賀琮離開之後,大殿隻剩下他一人,元玨的目光再度落在了桌上書籍,修長的手指緩緩挪上紙麵,在一行字上停留。
有些泛黃的書頁上顯現著一行字:帝後乃死後重生之人,靈魂異主,異界使者,特來守護神帝,後世若遇重生者,非鬼怪作祟,善用善待。
與此同時,在屋頂上貓著的柳喬看著這不安分的皇宮,跳回屋內,對著趴在燭台前思索的柳枕清道:主人,有人跳來跳去的。”
“真正的幕後之人肯定是著急了唄。”柳枕清緩緩,抬起頭道:“柳喬,你看看我的眼皮,是不是一直在跳。”
柳喬仔細看了看,“跳財?”
“不,跳災。”柳枕清歎了一口氣道:“不安定啊。”
次日,城郊狩獵開始。
柳枕清在霍風冽的營帳中迎接到霍雲慈和霍雲謙。
霍雲慈已經換了一身鮮紅武袍,提著她專屬的紅色小彎弓,看起來英姿颯爽,霍雲謙雖然對此事並不感興趣,醫書不離手,但是也湊個熱鬨。
“柳叔,今日我們太學很多人都來了,我一定要在他們當中拔得頭籌!”霍雲慈對著柳枕清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姐姐騎射本就厲害,那些人從來也不是你的對手。”霍雲謙笑著道。
“要不是二叔不能跟我們一起玩,我真想跟他比一比。”霍雲慈舉起手中的弓,鬥誌滿滿。
柳枕清笑道:“還是不比的好,免得你被打擊。”
霍雲慈立馬不滿的鬨起來,歡聲笑語一片,直到霍風冽回來,匆忙見了龍鳳胎一眼,叮囑他們跟好柳枕清,隨即就要繼續去忙。
柳枕清看著他要走,忍不住跟出去。
“該帶的東西都帶了嗎?”柳枕清問道。
霍風冽拍著%e8%83%b8口,那裡裝著柳枕清非要他帶上的解毒丸和續命丹,雖然的確有一種危機感,但是不明白為何柳枕清這一次尤其的謹慎。
“放心,就算有什麼,也不過是強弩之末,他們除非是瘋了,才會對我出手。”霍風冽安撫道。
自然,他們隻會對皇上出手。
但是柳枕清還是擔心,隻是道:“反正你要小心,彆的不管,你的命是我的。”
霍風冽聽著這樣的話,總是忍不住害羞,趁著周圍沒人,趕緊抱一下他的清哥,想要鬆開時,卻又被柳枕清摟住脖子一陣索%e5%90%bb。
兩人匆忙的你儂我儂了一下,這才依依不舍的分彆。
柳枕清一回頭,就看到兩個小蘿卜頭從營帳門簾縫隙中露出來,對著他笑。
柳枕清臉皮厚,自然也不害臊,直接道:“看什麼?”
“看你們不知羞,青天白日的……”
“大庭廣眾之下的……”
兩個小孩調笑道。
柳枕清挑眉道:“那你們可要早點習慣了,等我嫁入你們家,這種場景多的是。”
兩個小孩瞬間被說的臉紅,又鬨騰起來。
但是這樣的歡聲笑語也很快就結束了。
狩獵日開始,在會場上,兩個小孩見到了西恒國的使臣。
他們的父親死於與西恒國的戰鬥,對霍雲慈而言,她成長之後最大的敵人也可能來自西恒國,那就是她未來的敵人,小孩子們很難掩蓋情緒,自然是殺氣騰騰的看過去,就連霍雲謙都是陰沉著臉的。
而一直注意柳枕清的李錦抒也注意到兩個有趣的孩子,直接對著元玨詢問起來。
這一詢問,周圍的大臣們臉色都不好了。
元玨對龍鳳胎一直視為子侄,見此就笑了笑道:“你們兩個自己介紹。”
兩個小孩不露怯,霍雲慈直接站起道:“霍飛寒之女霍雲慈!”
霍雲謙緊隨其後,“霍飛寒之子霍雲謙。”
此身份一出,西恒國的使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