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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桌上的書籍都扣反過來,仿佛眼不見為淨似的。

賀闌這才想起來正事,看了柳枕清一眼,倒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就道:“皇上下令密查江丞相,我記得關於軍餉的一些事物背後有江丞相的牽扯,我想要相關線索,當時你是準備了兩份,以備以後的不時之需,給我一份用一下。”

霍風冽愣了一下道:“一份已經交給了皇上,另一份……剛剛被子川要走了,因為東廠也受令調查。”

賀闌一愣,立馬驚道:“老秦!他來找你了?我不是說讓你……”

霍風冽打住道:“他說不想見你。”

賀闌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霍風冽卻又道:“不過你既然來了,那回去應該會跟他偶遇。”

賀闌雙眼一亮,一邊飛走一邊喊道:“你特麼不早說!”

等到賀闌離開,霍風冽低頭就看到柳枕清滿眼笑意的看著他。

霍風冽有些不自在,又把桌麵上的書籍推的遠遠的,坐下道:“清哥,我跟你說一下子川的事情。”

柳枕清挑挑眉,抽回一本書,翻看一邊看,一邊道:“說吧。”

霍風冽吸一口氣,眼神隻能直勾勾的盯著柳枕清的臉,不亂看。

“子川沒有告訴我他跟他義父的具體交流情況,他隻是對我說了一句,他義父沒有反心,而且永遠不會傷害霍家。”

柳枕清微微皺眉。

霍風冽沉聲道:“他說若是我不信,可以防備他和東廠,他暫時也不會同我們親近,他會一直跟著他義父。”

“他們要做什麼?”

“沒說。”

“他是你的兄弟,你怎麼想?”

“子川生性多疑,他如今選擇聽其義父的必然不是被說服,而是他義父拿出了足夠的誠心和證據讓他認為跟著他義父不會有錯,而且我有些懷疑……”

“懷疑當初給我們傳遞消息避開危險的人就是東廠的人?”

霍風冽點點頭。“能跟他們前後腳,除了是更厲害的敵人,否則就是他們自己自導自演救人和殺人。”

柳枕清想了想,沒有反駁。

“清哥放心,我不會因為私人關係而掉以輕心。”霍風冽開口道:“現在首要任務還是江丞相,他是其中的關鍵人物,一旦他落馬,很多事情也許就清楚了。”

柳枕清點頭表示讚同。

霍風冽笑了笑道:“清哥,今日元玨已經下令假裝讓我回來,所以明日就可以出府了,清哥就不用一直待在府內了。”

霍風冽最知道柳枕清的熱鬨性子了,根本不可能一直待在府內不出門的。

柳枕清卻似笑非笑的看著霍風冽。

“怎麼了?”霍風冽問道。

“笨蛋,若是正大光明的歸來,那……我不就得回柳府了?”柳枕清擺出一副哀怨的樣子,推著霍風冽的%e8%83%b8膛,道:“沒良心的,果然是膩了我了?”

霍風冽傻了,趕緊拉住柳枕清的手,瞪直了雙眼,他真是沒想到啊。

“清哥,這事兒……”

知道霍風冽想問還有沒有回旋的餘地,柳枕清搖頭,沒成親,就一直住將軍府,說不過去。雖然他不在意名聲啥的,但是也不能那麼無所顧忌,柳府還是要回去一趟的。

倒也不用擔心他離開將軍府的安全問題,畢竟柳喬一直跟著他,就是舍不得霍家的眾人罷了,尤其是他的二狗。

霍風冽眼睫垂下,果然一陣懊惱。

柳枕清眼眸一閃,“唉,明日就要回去了,風冽,今日就在這裡滿足我一個小心願。”

霍風冽看著柳枕清,柳枕清指了指桌麵上的書籍,他剛剛翻開的那一頁亭下風光。

霍風冽的耳畔瞬間紅了。

“夕陽這麼美,庭院景致這麼好,再過些日子冷了就不行了。”

“讓柳喬離開,除了賀闌和秦予,誰都不會闖入這裡不是嗎?”

柳枕清笑臉盈盈坐到霍風冽的身上,環抱脖子道:“我馬上要走了呢。”

霍風冽目光一閃,緊緊抱住了柳枕清。隻可惜,亭下望出去,從夕陽到滿天繁星的美景,柳枕清看見的不多,大多時候,眼前隻有霍風冽炙熱的雙眸。

等到柳枕清被霍風冽抱回屋內清洗的時候。

柳枕清笑嘻嘻的對著霍風冽道:“記住,跟田伯說一聲。”

“什麼?”

“明日開始,霍二爺,夜不歸宿了。”

霍風冽正給柳枕清洗頭呢,聞言一僵,看著柳枕清都要結巴了。“清哥,你的意思……”

柳枕清在浴桶中轉了個身,趴在邊緣笑眯眯道:“自然是你每日晚上都要翻我的圍牆,偷入我的屋內,睡在我的床上了。”

霍風冽深吸幾口氣,隻能無奈看著柳枕清。

“難道你真的要跟我分開嗎?我可是一時一刻都不想離開你,我會想你想到心痛的。”

柳枕清甜言蜜語張口就來,直接就讓霍風冽敗下陣來,低頭親了親柳枕清的額頭,“嗯,我去找你。”

第128章 回柳府

靠近宮道前一旁林立的屋舍中, 秦予狠狠推開了賀闌,陰冷的瞪視著,還一邊嫌棄一般擦了擦嘴角。

賀闌用拇指抹去唇邊被咬出血, 眼神也有些凶狠, 嗤笑一聲道:“乾嘛?你不喜歡了?兩個月前,不是還喜歡的緊嗎?”

秦予表情陰冷, 轉身就要飛走, 卻還是被賀闌一把擒住,幾乎是死纏爛打的糾纏招數,一時間秦予竟真的掙脫不掉。

突然拉扯間一本冊子從賀闌的懷中甩飛出去, 攤開在地。

羞人的畫麵立即映入眼簾, 秦予臉色一沉,轉頭怒瞪擒住他的賀闌。

賀闌流氓一笑,就著擒住人的姿勢,從後麵把人往牆上一抵, 還暗示性十足的磨蹭。

幾乎是咬著秦予的耳垂道:“你沒看錯, 老子正研究呢,研究著怎麼用在某個不告而彆, 用完就丟, 翻臉無情的混蛋身上。”

秦予瞳孔緊縮, 卻並不開口。

賀闌卻仿佛被他的表情激怒一把,一把擒住他的下巴, 還想%e5%90%bb上去, 可是被秦予扭頭避開。

賀闌語氣也變得狠厲起來, “躲我這麼久是什麼意思?想甩了我是嗎?還是怕彆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秦子川, 在你眼中我算什麼?”

“彆人不搭理你, 就該有這個自覺。放手,我還有正事要辦!”秦予開口道。

“我是先接的任務,你是後接的,你接的時候難道不知道我們是同一個任務,可以一起督辦嗎?就這樣你還單獨去找戰淵,也不找我?”

賀闌說著來氣,卻被秦予找到了可乘之機,瞬間脫身。

秦予:“什麼時候起,東廠和錦衣衛可以一起督辦了?”

此話一出,賀闌呼吸一滯,沒錯,錦衣衛和東廠都是針鋒相對的存在,可是他們不是啊,他們原先是好兄弟,現在是……

賀闌沒有再試圖擒住秦予,隻是瞪著秦予,顯然是真的被氣到了,秦予的態度,仿佛過去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似的,難道真的隻有他一個人在意嗎?

秦予道:“你追來是想要那些資料,我們東廠也沒想要獨吞,等義父審查完了,你們派人去東廠討要便是。”

賀闌頓了頓,就看到秦予毫不猶豫的飛身離開。$$思$$兔$$在$$線$$閱$$讀$$

賀闌氣的一拳打在一旁的牆壁上,“誰他媽的是想要資料了!”

東廠,秦予將所有整理好的資料都交到了鄭唯的書案上,書案上筆墨紙硯十分常見,唯一突兀的是一支陳舊的梅花簪,此刻正靜靜的擺在錦盒中,放在硯台旁。

“義父,都在這裡了。”

鄭唯乃東廠廠督,秦予的義父,但是實際年紀也不過三十多歲,加上也是練武之人,臉上幾乎看不出多少歲月的痕跡,隻是一雙鷹隼般的眼眸沉澱著閱曆滄桑。

“你怎麼分析的?”鄭唯出聲問道。

“他做過的事情太多,蛛絲馬跡留下不少,想要挽救,無力回天。”秦予直截了當的說道。

鄭唯揉了揉眉心,道:“果然不能小看了皇上,畢竟是他教出來的,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發難江望,還讓霍風冽來了一個回馬槍,還真是……打亂了全部的計劃呢。”

“皇上是不是已經猜到?”秦予問道。

鄭唯道:“皇上猜沒猜到,都會小心謹慎,他吃過太多的苦,絕對不會願意冒險,隻可惜……霍風冽那邊怎麼說?”

“就算戰淵拿孩兒當兄弟,也會為了大周的安寧對孩兒多一分謹慎。”秦予道。

鄭唯點頭道:“無礙,他這樣剛剛好。對了,他真的要成親了?還是跟柳家公子?”

秦予臉上的冷凝少了幾分,“嗯,他們很配。”

鄭唯好似想到了什麼,微微勾起嘴角。隨即又問道:“我見你回來時心情不好,是遇到什麼了嗎?”

秦予眼眸微閃,“並沒有。”

鄭唯抬頭看了秦予一眼,歎了一口氣道:“霍風冽都要成親了,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找到心上人。”

秦予臉色微變,“我不需要,義父我下去辦事了。”

“去吧。”鄭唯擺手讓人離開。

與此同時,錦衣衛總指揮使賀琮看著麵前的人,微微蹙眉,“怎麼這麼大火氣?”

“沒什麼,跟東廠衝突而已,戰淵手裡的東西已經被東廠的人拿走。”

“東廠?”賀琮臉上笑容不變,眼底卻泛起一絲冷意,“你沒槍?憑你的身手,東廠沒有幾個人能奈何你。”

賀闌一愣,“堂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直接衝突?”

賀琮上前拍了拍賀闌的肩膀道:“記住,我們的一生榮寵皆係於帝王,你知道為何這一次皇帝要先後下令我們去調查嗎?”

賀闌不解的看著賀琮,“讓我們雙管齊下,跟以前一樣從不同的麵……”

賀琮笑著搖搖頭道:“這一次查的可是國丈兼丞相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江望在朝中這麼多年,關係盤根錯節,皇上又怎麼能相信我們和東廠跟他沒有勾結呢?”

賀闌臉色一變。“這是皇上給我們的試探?”

“最近種種案件到了最後都死了關鍵人物,江望可不是當初的柳枕清,權力再大,也做不到隻手摭天,能每次都滅口成功,皇上自然是要懷疑身邊的親近之人,霍將軍殺了一個回馬槍就是最有利的證明,京城萬壽節前的守衛全部替換,也就證明了皇上已經極度不信任周圍的情況,並且想要殺暗中蠢蠢欲動的敵人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們忙中出錯,這時候我們千萬不能出錯,一出錯可能就會上帝王的懷疑名單了。”

賀琮緩緩分析道,賀闌卻聽得遍體生寒。

“所以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和東廠就是真正的競爭關係,誰最快查出有用的信息,誰就能更多的獲得皇上的信任。我們要證明我們隻為皇上所用才行,懂了嗎?”

賀闌瞳孔縮了縮,心中十分膈應,倒不是這如履薄冰,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