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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緣關係的這具身體,而是對著霍風冽說的。

柳枕清心中一動,不認識?那就好辦了。正要說話, 就聽到易川開口道:“那人武功很好, 你彆看人長得好看,就裝熟?小心被揍!到底認不認識?不認識他們就是危險人物!”

柳枕清差點一口氣笑出來, 這易川光長年紀不長心眼嗎?怎麼十多年過去一點變化都沒有, 還是一個莽撞的愣頭青,竟然當場拆自己人的台。

宋星幕也抽[dòng]著嘴角,無語的看著易川, 然後無奈道:“兩位既然在此偷聽就是與那三人不是一夥的, 那就應該不是我們的敵人。武功這般高,我可不想與之為敵啊。”宋星幕說完看向霍風冽,雖然剛剛看上去打成了平手,但是自始至終對方可還沒有亮出武器。

柳枕清笑道:“我們也是這般想的, 失禮了, 我們乃柳家商會副會長雇傭來調查王啟的。最近王啟掌管的河運,有船隻出了問題。”

柳枕清拋出一點誘餌, 就現在的情況而言, 人已經被宋星幕合情合理的抓了, 反賊那邊頂多覺得麻煩,不會有打草驚蛇的嫌疑, 他們跟宋星幕合作更加能調查清楚情況,

果然宋星幕露出感興趣的樣子。“那不如坐下詳談?”

柳枕清看了霍風冽一眼, 霍風冽點頭, 就抬手扶著柳枕清走出來。

期間宋星幕一直很好奇的看著霍風冽, 因為他總感覺這小子眼熟。

突然目光一頓, 整個人身上的氣氛瞬間凝結,殺氣猝不及防的就射了出來,一旁的易川是最先感覺到宋星幕的變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宋星幕真的生氣了。

這一刹那,就連易川都不由的後退一步,心中犯嘀咕。正心中奇怪,突然就聽到宋星幕冷笑了一聲。

殺意的逼近,讓經過他的霍風冽迅速警惕,將柳枕清擋在身後。“怎麼……”

柳枕清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宋星幕冷聲道。

“霍將軍,來訪此地,何故藏著掖著?”

霍風冽神色不變,柳枕清和易川卻是驚訝不已。

“他真的是霍風冽?你剛剛不是……”易川驚訝道。

不待易川詢問,宋星幕突然發難朝著霍風冽出手,霍風冽將柳枕清往後一推,抬手就對上了宋星幕帶著黑色手套的那隻手掌。

易川顧不上其他,趕緊衝上去,要接住被震開的宋星幕。

可是宋星幕卻充滿殺氣的冷聲道:“動手!”

易川一聽這語氣眼神瞬間一變,不顧宋星幕,而是直接撲向了霍風冽。

霍風冽判斷此事難以善了,終於拔出純鈞劍與易川對抗起來,

真正用上武器的霍風冽還不需要護著柳枕清的話,此處難逢敵手。

隻聽貝殼手鏈隨著霍風冽的動作而輕響。戰局不斷變化。

宋星幕一看就明白,自己要是也上了,多半也是敗下陣來,想到這裡,打算智取,眼神銳利掃向柳枕清。

趁著易川勾住霍風冽的瞬間,宋星幕直接閃身而過。

柳枕清還沒想明白眼前的情況,畢竟他和霍飛寒以及宋星幕都算是結拜兄弟了,怎麼宋星幕突然會對霍風冽下殺手?

結果下一秒,眼前人影一閃,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朝著自己的脖子伸了過來,柳枕清本能的後退,卻已經來不及。

與此同時,時刻注意柳枕清的霍風冽利劍換手,揮向了宋星幕,身體一個後仰避開易川攻向自己的刀鋒,而另一邊空著的手,直接抓向易川手腕,一拉,易川失衡的瞬間,就感覺自己持短刀的手肘被霍風冽抬腿一踢,一拐。

刹那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宋星幕掐住了柳枕清的脖子,霍風冽的純鈞劍也抵上了宋星幕的脖頸,同時腳踢到了易川胳膊迫使易川的短刀對準了他的脖子,所有人都呈現僵持之勢。

“彆動他!”易川喊道。

霍風冽則是看向宋星幕,冷聲道:“放手!”

宋星幕卻毫不畏懼的冷笑道:“你無法同時控製我們兩個,哪怕你殺我,我也能同時帶走他,易川還能走,我不虧。”

“可是……你應該不想找死吧。”作為唯一的被挾持著,柳枕清開口道:“有話好說,雖然之前說謊是我們不對,但也是情非得已,除非你們效忠的不是當今大周元氏,否則兩位將軍不該見麵就廝殺啊。”

柳枕清說這話的時候內心很不安,他完全看不懂自己的兄弟現在是個什麼態度。

當年他和霍飛寒可是約定好,一起守衛大周疆土的。怎麼轉眼間對著同樣守衛疆土的霍風冽刀劍相向。

宋星幕冷笑一聲,隻是看著霍風冽,道:“這位公子說得對,我的確沒想找死,也沒想真的殺霍將軍,隻是有仇必須要報一下,霍將軍,要不你自斷一臂一腿,咱們再好好坐下喝茶。”

霍風冽冷冷的看著宋星幕,沒有回答。

柳枕清簡直滿腦袋問號,有仇?他們應該隻見過一兩麵,那時候霍風冽還是小毛孩,根本沒有怎麼相處過,剛剛都沒認出來,之後一個西邊,一個最南邊,根本沒接觸,怎麼會有仇啊?

“兩位都是為國為民的將軍,怎麼會有私仇呢,肯定是有誤會,是不是有小人挑撥離間?”柳枕清緩和道。

宋星幕終於瞥眼看柳枕清了,“你還挺聰明的,不過更聰明的人現在最好是求一下你們將軍,否則我要殺你還是不會顧忌的。”

“我比你快。”霍風冽淡淡說道,隨即眼神一暗,下一刻,一腳改向踢飛了易川,劍尖橫過宋星幕的脖頸,直接用寬的劍身往下狠狠拍打宋星幕帶著手套的手,那一刻宋星幕的手也詭異的脫力讓柳枕清莫名覺得哪裡不對。

不等細想,霍風冽一個轉身擊退宋星幕,柳枕清就被霍風冽抱入懷中,純鈞劍則是被霍風冽再度抵上了宋星幕的脖子。

易川正欲出擊,卻被宋星幕伸手攔住。

宋星幕原本好看的狐狸眼此刻卻充滿冷意。“好小子,武功真的比你哥強點。”

“我跟你不熟。”霍風冽直截了當表明跟他沒有衝突矛盾。

柳枕清點頭附和。

宋星幕卻歪著頭,無視脖間的危險,還愜意般的用手指卷著紅色發尾,輕笑道:“知道我怎麼認出你的嗎?”

突然的話題轉變讓霍風冽和柳枕清都愣了一下。

宋星幕道:“因為你手中的劍。”

霍風冽蹙眉,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但是柳枕清卻還是摸不著頭腦。

“這寶劍是誰送你的?或者說是誰為你鍛造的?起初覺得你眼熟,在看到這把劍的時候一下想到了。可不就是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孤僻小鬼嗎?”

麵對宋星幕的辱罵,霍風冽沒再回答,反而是緩緩放下手中的劍,柳枕清腦袋嗡嗡直響,似乎有什麼記憶即將冒頭。

宋星幕挑眉道:“想當年,那人為了給你們兄弟兩鍛造絕世寶劍,特意請我在外海搜羅稀有黑玄鐵,搜羅的量剛剛好可以鍛造兩把,第一把及時鍛造好了送給霍飛寒當及冠禮,第二把因為時局動蕩斷斷續續鍛造了好幾年,最後送去京城,要等待你及冠送你,可是那人沒機會送出去。”

柳枕清雙眼不由瞪大,似乎才想起來這把劍的來曆。

當年他送給霍飛寒的及冠禮就是一柄寶劍,請了當世最厲害的鑄劍大師打造。那時候的二狗見到哥哥的劍厲害無比,十分羨慕,柳枕清就承諾待他及冠也送一柄,結果劍鑄造完成送去他的府邸時,他已經是一代奸臣了哪有功夫管這等閒事,霍風冽也不在京城,所以沒有送出去就放在家中庫房,後來應該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柳枕清看向霍風冽,霍風冽低聲解釋道:“抄家收繳,皇上賜予的。”當年收到這個,知道是清哥兌現的承諾,從此再也不離身。

柳枕清點頭,宋星幕笑了,隻是笑聲無比嘲諷。

“知道由來還這麼厚著臉皮拿去當佩劍,你也配?!”宋星幕說到這裡,也不再玩自己的發尾,而是雙手交疊,一隻手撫摸著帶著手套的另一隻。

柳枕清看向宋星幕,霎時間,所有的矛盾仿佛豁然開朗。果然就聽宋星幕冷著嗓子笑盈盈道:

“挖墳掘墓,挫骨揚灰,你哥信任的人你不信,偏偏聽信謠言,認誰把你誇得戰神再臨,也不過是一個蠢貨,我就不指望你哥走了之後,你能保護他,你竟然還這樣對他,你真該死。你哥在天之靈若是看到你如此待他的兄弟,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柳枕清神情不忍的看著宋星幕。原來竟如此簡單,宋星幕是他的兄弟,得知傳聞,雖然不能千裡奔襲卻揍人,但是人都來到麵前了,不為兄弟報仇怎麼會是他重情重義的宋星幕呢。

師父對霍風冽沒意見,估計是從師妹那邊知道內幕,所以態度正常,這就讓柳枕清忽略了此事,並顧慮其他在乎自己的人會對霍風冽的所作所為有什麼態度。

柳枕清剛要解釋一番。

突然宋星幕眼神一變,一個暗號發出,竟然同時和易川再度進攻。

而這一次,霍風冽似乎反應慢了半拍。

長短刀以交叉的狀態以迅雷之勢架在霍風冽的脖子上,宋星幕本要防備霍風冽反應的,結果對方沒反應,所以他的架勢也就擺了一半。

柳枕清則是驚訝的看著霍風冽,見他情緒低沉,滿臉不解,他們不是都說清楚了嗎?怎麼還是一副自責的樣子。

柳枕清頭疼的想扶額,就聽到宋星幕道:“不反抗?良心發現?那就彆怪我了,斷手斷腳而已,也能接回來,你受的苦跟他們這些死了的人比不算什麼!”

眼看宋星幕就要動手,柳枕清是真怕霍風冽犯倔,趕緊道:“是誤會,他挖墳掘墓是不肯相信那人死了,是傷心過度所為,這一切他的大嫂黎星若可以證明,還有所謂的挫骨揚灰也不過是那人生前說過死後不想埋在地底,想要以火葬的形式離開,他一切都是按照那人的意思做的,一點錯都沒有。”

說完趕緊上前,狠狠的瞪了霍風冽一眼,“誰讓你不反抗的,你想嚇死我嗎?”

可是霍風冽卻隻是深深的看著柳枕清,不說話。

“你以為我會相信?”

“那你以為霍大將軍還需要說謊騙人?”

“我原本還以為他是不會挖墳掘墓的人呢,反正我跟他不熟,難辨真假,除非把柳枕清的骨灰帶到我麵前,我的兄弟沒有後人,隻能勞煩我來安葬,不需要旁人左右,所以能帶來嗎?”

柳枕清一愣,看著昔日那吊兒郎當的花間浪子,此刻雙眼如電,哪怕是天生含笑的唇,也被一臉的凝重掩蓋沒了。

這樣的宋星幕甚為少見,他也隻在當上了大奸臣背負一生罵名南下來到這裡安置兵力,除海寇的時候見過,那時候他就繃著這張完全與他調性不搭的臉罵他。

最後離彆時,宋星幕雖然來送行,卻還是沒有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