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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罵的半死,但是也有人會視他為好人。

小姑娘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趙海程,看樣子是真的崇拜,突然又有些埋怨道:“可是我奶奶不喜歡,我奶奶說真正的英雄不是他那樣的,是能改變人祖祖輩輩命運的那種,可惜他們錯過了機會,我感覺奶奶說的根本就是神話傳說,我比較相信能真實幫到我們的趙副官大人。”

小姑娘話多,碎碎念間就帶著他們順著棧道來到了一隻巨大的畫舫下麵。

“喏,就是這裡了。”

柳枕清抬頭看過去,船身上麵果然寫著雅香畫舫,而且這也是整個水域上最大的畫舫,精致程度更是不同,來往客人也是絡繹不絕,看穿著也是非富即貴,顯然是一個銷金窩。

小姑娘把客人帶到就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兩人登船,柳枕清很快就融入了這花天酒地的氛圍中,霍風冽依舊不習慣的冷著臉,害得都沒有女子敢靠近主動招攬客人。

兩人入座後,柳枕清教訓起來,“彆繃著,輕鬆點,不行就喝點酒,你這樣,咱們怎麼套消息。”

霍風冽為難的看著柳枕清,他征戰沙場的氣勢不是隨便說收就能收的,最終也隻能低頭喝酒掩飾一下。

因為坐的是內艙的雅座,很快就有姑娘上前招待。

柳枕清廢了一陣口舌,以想要跟有河運渠道的商人合作,沒有門路而苦悶不已為突破點,加點美男計,再賣賣慘,惹姑娘家心疼,很快便得知了王啟果然就在船上,而且還是在最頂級的廂房,有她們的媽媽親自招待。

不僅如此,還得知了廂房內目前還有一個官家人和一個外來鏢師,應該是在談合作事宜。

姑娘好心提點“公子待會可以參加問花會。說不定有機會攀談上。”

“什麼是問花會?”柳枕清問道。

姑娘笑的婉約嫵%e5%aa%9a道:“公子果然是外來做生意的,竟然不知道問花會。那公子可知道我們的花魁娘子是誰?”

柳枕清搖頭。

姑娘故作神秘道:“我家花魁娘子今年已經三十有四了哦。”

柳枕清和霍風冽都不免驚訝,畢竟一般花魁的花期是很短的。

“我們家的花魁娘子可是當年的江南第一美人,傳奇人物,十六歲獲封江南第一花魁娘子,時至今日還是沒有人能奪其風頭。哪怕是三十多,也有達官顯貴絡繹不絕的想要一親芳澤,但是花魁娘子早就已經不是單純的賣身了,這畫舫都是她自己開得,想要入她閣內,成為裙下之臣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才有了問花會,今日趕巧,花魁娘子開了問花會,王老板癡迷娘子一定會參加,到時候公子就想辦法認識王老板就好了。”姑娘詳細的解釋了一遍。

但是解釋完了就見麵前兩人神色古怪,姑娘有些不悅,覺得是他們不相信會有三十多的花魁。心中不滿道:“兩位不信,待會去看看就知道了。但是彆怪我沒有提醒,可不能得罪花魁娘子,否則……娘子的客人們可是不會輕易放過折辱娘子的人。”

柳枕清立馬乾笑道:“信,自然是相信的,多謝妹妹解惑。”

可是突然,霍風冽開口道:“她的名號是?”

柳枕清嘴角一抽,就聽到姑娘說出了熟悉的名號。

“兮苒娘子。”

柳枕清趕緊咳了咳,不知道霍風冽是不是還記得這個人,隻覺得解釋起來有些麻煩,隻能找了個理由讓姑娘離開。

“那個……”柳枕清莫名有些心虛。

霍風冽卻轉移話題道:“待會打算怎麼接近王啟一行人?是直接接近,還是暗中觀察?”

柳枕清狐疑的看著霍風冽,見他神色冷淡,還以為他真的不記得,畢竟霍風冽那時候還小,最多聽兩句傳聞,哪有可能記得這麼深刻,卻沒看見他腳下已經不自然把木板震出裂紋了,垂下的眼眸中,是按捺不住的卑微妒意。

柳枕清順勢想了想,“直接接近應該不妥,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見過柳蕭竹,還是暗中觀察吧。”

不久,問花會開始,兩人按照之前姑娘給指的位置,提前蹲點廂房附近,假裝喝酒散客。

整個大廳都熱鬨了起來,那姑娘說的不錯,大部分的人都是衝著兮苒來的,原本以為兮苒那樣的花魁應該早早就贖身了,但是沒想到她竟然直接開起了畫舫,繼續這樣的生活,倒不是站在高處批評她的人生,隻是有些感歎和疑惑。

周圍的熱鬨聲在某一刻突然安靜了下來,隻聽珠簾晃動,有人從高處走廊看台處走了出來。

殊色依舊,不落紅顏,折腰步,步生蓮,風情萬種,柔弱無骨,一舉一動皆是不凡氣勢,比起年少時相見更多了一層%e5%aa%9a骨入魂的魅力。

她依舊喜歡穿著一身大紅,如怒放的玫瑰,哪怕是隔了很遠,似乎都能嗅到花香。

柳枕清看得一陣恍惚,卻沒瞧見霍風冽正神色難看的看著他。

兮苒環顧一圈輕啟朱唇,聲音婉轉多情,光聽著就讓人骨頭酥|麻,可是說話卻很直接。“多謝各位今晚的光臨,妾身榮之幸之,那就不多廢話了,今晚的問花會,價高者得。”

話音一落,底下的競價就開始了。

柳枕清和霍風冽也終於看見王老板從旁邊的廂房走了出來,隨著他一起出來,一位看似武將的人,一位看著也是練武的,隻是怎麼看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是裝束還是長相都很奇怪。

三人來到走廊上,大概是喝多了一點,興致高昂,都參與了競價,還互相調侃,看最後花落誰家。

柳枕清正看著,就聽到霍風冽低頭道:“在這等我。”

說完就快速的退後,幾乎以不讓任何人察覺到的速度潛入房間?那前麵的三人更是毫無反應。

不一會兒,霍風冽又出來了,二話不說直接帶著柳枕清一起退後。

顯然是勘察了裡麵的情況,適合隱藏偷聽。

不過這倒是讓柳枕清想起上一次的遭遇,那時候可真是驚心動魄呢,隻可惜錯過了機會。

柳枕清忍笑任由霍風冽帶著自己,“唉?裡麵有香嗎?”

霍風冽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直接道:“沒有。”

“啊?”柳枕清語氣故意遺憾,然後又道:“我們還是躲在床底下?”

“不必,屋內有靠牆的大型石雕,是視野盲點,可遮擋身形。那兩人雖然會武,卻武功不高,不會發現我們。”

果然很快,兩人進了房間,霍風冽就把柳枕清塞入了石雕和牆壁的夾角處,自己站在稍微外麵一點,而且這裡的位置嚴格來說是廂房琴室,且不說有沒有人過來彈琴,就算有也不可能回頭探頭探腦的去看石雕後麵,更不用說,在中廳談事情的三人還隔著屏風呢。

見此寬容的偷聽場景,柳枕清瞬間沒了興致,多無趣啊。

很快,三個冤大頭進來了,顯然都是沒有競爭成功。

隻是其中一人語氣不善道:“哼,我看就是故意吸引客人的手段罷了,那競爭的人我們最後也沒有見到,誰知道是不是內部串通好的。要是這艘船能到海上,看兄弟們不……”

另外兩個人倒是好脾氣,勸說了兩句。

可是柳枕清和霍風冽已經沒心思聽他們說的話了,因為第一個說話的人口音極為奇怪,而且說的話……

霍風冽看向柳枕清,柳枕清在霍風冽的手中寫上兩字:海寇;

霍風冽瞬間臉色一沉。

第77章 再見宋星幕

奸商, 港口守衛,反賊,再加上海寇, 事情還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兩人躲在石雕後麵靜靜的聽著三人對話。◇思◇兔◇在◇線◇閱◇讀◇

顯然三人已經合作多次, 所以彼此之間十分熟悉。聊天起來也毫無顧忌。

“最近管理的太嚴了,船能不能少點, 再多我也瞞不住了。”將領道。

“我也沒辦法, 這錢不是你想不拿就不拿的。柳家在京城都出事了,這種混亂的時候,我也是冒著殺頭的危險在偷運貨物。”王啟道。

“你們到底運的是什麼?”海寇問道。

“這你彆管, 收了錢, 就管好你的屬下,彆對商會的船隻打主意就行,萬一冒犯上去,也是死傷無數還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現在海王回來了, 我們必須要小心再小心。”

“兄弟,不是我們不告訴你, 實話說吧, 我們也不知道船隻裡麵是什麼, 隻提供船隻和航道,然後做好假的記錄就行。連船隻最後去哪裡, 是何人要接手, 我們都是不知道的。”王啟賠笑道。

偷聽的兩人對視了一眼, 看來是白偷聽了。又是無效消息。

海寇似乎不屑一顧道:“你們大周人真有意思, 什麼都不知道也敢亂接活?”

兩人被嘲諷的安靜下來, 其中將領似乎有些不悅了。“說實話, 現在安安穩穩賺錢的日子不好嗎?兄弟,我可是聽說你的手下前些日子去騷擾了附近的小島,合作談的好好的,可不能言而無信。你這一折騰,萬一我被調職了,以後咱們也彆想合作了。”

柳枕清聽著有些詫異,這個將領說的理由太過牽強了,海寇聽不明白,但是他能聽懂,就算有海寇襲擊小島,跟他這個管理港口的水軍有何關係,根本不存在乾擾他們的合作,這擺明是在忽悠海寇,難道是將領賺錢的同時還有點良心,想要順便為小島百姓帶來和平?

敢情外海域上的群島這些年免遭攻擊還真不全是那個趙海程的功勞,還有這層交易在其中,那趙海程知道嗎?

正想著,突然站在旁邊的霍風冽抬手直接摟住了他,將兩人一起往裡麵靠緊,柳枕清被緊緊抱住,一時錯愕,雖然想要竊喜一下,但是理智也明白,二狗那榆木腦袋是不會做這些小動作的。

果然抬頭看過去,就見霍風冽用眼神示意他屋頂方向。

這麼說,來偷聽的人還不止他們,有人潛伏在屋頂上偷聽?

海寇還在說:“你也太小心了,我們打我們的,跟你們關係不大吧,而且我們這是幫你們啊,海王都回來了,我們不做點什麼攪和一下,萬一讓他們發現咱們的合作關係,就不妥了吧。”

“這是想要威脅我了?”

“當然不是,都合作多年了,是好兄弟嗎?我們都不想海王上位,自然要多想點辦法治他,前幾次他出海,我們沒有拿下他著實可惜,我們襲擊島嶼也是想要讓他出海攻擊我們,好抓住他啊。”

“哼,他可是海王,你們抓他?”

“我們怎麼就不能抓了,被我們抓到,他就是海王八!”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王啟趕緊勸說。

而就在此時,突然屋頂傳來轟隆一聲,一人直接破開屋頂落了下來,直接踢飛了擋在中間的屏風,三人驚呼出聲。

“什麼人?”

瞬間就有打鬥聲傳來。

柳枕清也想叫,因為那人踢飛的屏風直接撞到了石雕上,讓石雕朝著